解剖勃拉姆斯《第一鋼琴協奏曲》的意韻

鐘昕哲

【摘要】勃拉姆斯的音樂風格具有明顯的雙重特征。他生活在古典音樂遺風浪漫時期，是古典音樂一個堅定的捍衛者。在他的音樂氣質中，滲透著浪漫音樂的習風。尤其是他的《第一鋼琴協奏曲》中，古典音樂靈動風骨將音樂思維的審美志向推到了典雅自律的高峰，展現了音律自身的意韻美感。

【關鍵詞】勃拉姆斯；《第一鋼琴協奏曲》；音樂風格

在歐洲音樂史上，以舒曼、勃拉姆斯為代表的浪漫主義音樂家和以李斯特等為代表的魏瑪學派，在音樂本體觀的闡釋上，具有不同的方法、立場以及歷史觀等等。在音樂認識審美功能的情感表現上，集中體現了情感的意韻，同時，他們對音樂情感的認識和表現做出了不同的闡釋。勃拉姆斯的音樂受到古典音樂的影響，在創作上體現了音樂濃重的美學要求色彩，具有一種古典的遺風，極力向古典音樂回歸。

一、勃拉姆斯的音樂風格

勃拉姆斯（1833～1897）生活在浪漫時期，他的音樂風格具有明顯的雙重特征，是古典音樂遺風的堅定捍衛者。一方面，在他的音樂氣質中滲透著浪漫音樂的習風，在他的音樂思維和音樂創作中，處處烙印著時代的印痕。另一方面，他傾向于古典風格，癡迷于古典音樂風格，在他的作品中，凸現了古典主義的精神要求和風格。在音樂風格上，勃拉姆斯極力向古典音樂回歸，但是在音樂精神志向上，勃拉姆斯卻極力向自律音樂靠攏，在音樂審美原則上，勃拉姆斯極力在形式美感上著力渲染音韻律動的自身美感。并且，在音樂創作中，他的藝術風格烙印上了難以磨滅的時代烙印和那個時代浪漫的印記。同時，在展現韻律美感的過程中，投射出浪漫時代激蕩奔流、獨特的個性情感。勃拉姆斯是浪漫時期音樂家中的一位特立獨行者，他的音、志、風、韻別具匠心，跌宕有致，透射出古典音樂美學要求的濃重色彩，音樂的律動形式和自律性，體現強調了音樂自身的形式美感和律動美感。在古典音樂情懷的涌動中，他的自律志趣得到了慰藉。他嚴格地恪守著自律音樂的原則要求，堅守著自律陳訴的古典陣地，在歐洲音樂史上獨領風騷。

二、勃拉姆斯（《第一鋼琴協奏曲》的意韻表達

（一）大跨度的情感渲染對比

勃拉姆斯《第一鋼琴協奏曲》是為創作交響曲而設計的。勃拉姆斯的鋼琴曲具有一種交響樂的構思和氣勢，風格響亮厚重，情感渲染的跨度比較大，作品音響厚重，結構宏大，色彩濃郁，織體復雜，具有一種波瀾壯闊的壯麗氣度，處處都顯示出交響音樂的磅礴氣勢，震撼人的心魄。在《第一鋼琴協奏曲》的第一樂章中，第一次出現鋼琴的時候，他的音樂構思好像凝重的古風，堅實有力，穩重，鮮明完美，像作曲家在莊重的宣言，像作曲家在表白理想，深沉典雅的妙然風格沁人心脾，但是又具有一種豪放的氣度。在第二樂章中，D大調明亮豁然，沉思的慢板將人的思緒帶入了一種心曠神怡的歌唱贊意之中，帶入了一種安詳寧靜的世界中，6/4節拍的對比性三段體，在歌唱性的傾訴中，使痛苦和甜蜜、喜悅和憂傷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同時，安寧和興奮，沉思和激勵的情感對比，使這種沉思的思緒悠長纏綿，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受彌撒曲的啟發，勃拉姆斯的這段樂章是一種靈魂自省的委婉歌唱，是“奉主名而來，當受贊美”的禱文。為了表現出典型的筆法，在第二樂章中，勃拉姆斯利用婉約的心曠神怡、憂傷激奮的勉勵情感對比，使抒懷幽思的第二樂章和狂濤激涌的第一樂章形成了內容和機構上的雙重對比，充分地表現出勃拉姆斯激揚、浪漫的情懷。

（二）大跨度力度的表現

為了展現出作曲家放浪不羈的豪邁情懷，勃拉姆斯以萬馬奔騰的豪放啟示，由鋼琴強有力的華麗樂句開始，在《第一鋼琴協奏曲》的第一樂章中通過戲劇性的展開部，充分地展現了勃拉姆斯氣度超凡的個性氣質。而這時，作曲家樂思旋即一轉，音樂如同心靈深處的涓思一樣遇到了甘露，旋即流淌出淚珠映簾的婉約詠唱，就像久旱逢甘霖的沁田浸潤。接著，伴隨著強弱變化的力度對比，在這種情感跨越的大維度轉換中，音樂又不斷地推展演變。充分地展現出他音樂縱橫的大跨度張力。而在不太快的快板中，第三樂章利用D大調的2/4拍，運用回旋曲主題陳述和連接部的氣勢對比，緩緩地展開了回旋曲，使力度變化充滿了張力。為了再現主題陳述的輪轉，在小提琴長音的襯托下，朝氣蓬勃的鋼琴英武主題更加的直率明朗，鋼琴奏出的附點切分節奏賞心悅目，就像串聯起來的大珠小珠，蜚長流轉，具有一種玉珠連環的寓意。同時，在音樂展開的過程中，也將主題英武爽朗的氣質和連接部珠珠相連的秀雅作恰當的烘托對比。同時，為了將音樂美感的敘述表白渲染的像天工人力一般，勃拉姆斯加上了力度變化的層層疊置，由音樂情感自然帶出力度變化、對比，使音樂具有了一種神工鬼斧的寓意，使音樂的操演渾然天成，縱橫捭闔見章度，使音樂的操演不露雕痕，妙法適致自然。

（三）廣積薄發的音韻寓意

為了彰顯出音樂思維上的廣度和深度，在《第一鋼琴協奏曲》的技法方面，勃拉姆斯使用了大量的雙音程，即：三度、六度、八度等等，變現出華麗的復裝飾音，尤其是在他的鋼琴技巧上，節奏交錯疊置，交織的復旋律線，都要展現出相當大的鋼琴技巧難度，展現出了勃拉姆斯豐富和多樣性的音樂思維形態化表現手法。由于受到舒曼和維也納舞曲的影響，勃拉姆斯在創作音樂的時候，在節奏方面吸取了舒曼和維也納舞曲的營養，使他的音樂具有了一種幽思深刻的構思，織體也變得復雜。同時，為了使自己的音樂充滿激情浪漫的旋律，濃郁厚重的風格，他不斷地汲取了德奧古典音樂和民間音樂以及城市音樂的養分，在古典追尋的過程中，為了展現出浪漫氣質，在自律思維審美要求的統領下，充分地表現出他律音樂的情懷闡發。

三、總結

勃拉姆斯的《第一鋼琴協奏曲》運用圓鑿方枘的非同手法，使音樂中的“冰火難容一器、陰陽難求共生”地共敘一體，不但充分地展現出勃拉姆斯深刻的音樂構思和玄妙的技法獨運，也充分地詮釋出精湛的技藝溶解和嫻巧的藝理匯通，充分地表達出精妙的意韻，使勃拉姆斯成了世界上著名的鋼琴作曲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