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地區FDI、經濟增長和空氣污染之間的關系研究

【摘要】本文把外商直接投資、經濟增長和空氣污染納入同一個框架下進行研究，基于多元VAR模型，采用脈沖響應函數時間序列數據的處理技術來來考察三者之間動態關系。本文研究表明：長期中外商直接投資、經濟增長和空氣污染之間存在協整關系。在短期，空氣污染的加劇會阻礙外商直接投資流入我國、阻礙經濟增長；外商直接投資的流入會促進經濟增長，但又會促使北京空氣環境污染加劇；經濟增長又反過來吸引更多的外商，但是會造成更多的空氣污染。

【關鍵詞】FDI 經濟增長 空氣污染

一、引言

改革開放以來，我國經濟高速增長、外商直接投資大量流入，但是與之相伴隨的是環境破壞，尤其是空氣污染，曾有許多城市籠罩在霧霾之中。FDI、經濟增長和空氣污染之間存在著怎樣的關系，如何有效協調外商直接投資、經濟增長和空氣污染的控制。國內外鮮有將FDI、經濟增長和空氣污染納入一個體系研究的文章，如何更為全面有效地協調FDI、經濟增長與空氣污染，使北京吸引外資與環境保護均能滿足可持續發展的必然要求，是本文的研究意義之所在。

在FDI與環境污染關系方面的研究存在重要的理論是污染天堂假說，該理論是由Baumol和Oates（1998）提出：如果發展中國家自愿地實施較低環境標準，那么就會變成世界污染的集中地。JingZhang和Xiaolan Fu（2008）以及我國學者吳玉鳴（2007）、溫懷德等（2008）驗證了FDI加劇了我國的環境污染。也有一些學者發現FDI對環境是有利的。Letehumanan R.和Kodamat F.（2000），Eskeland和Harrison（2002）的研究發現，FDI通過促進東道國的技術進步，引進環境友好型技術和產品提高了東道國的環境福利。此外，相比國內企業，高污染行業的外企更重視環境保護。國內學者劉燕等（2006）則得出不同結論：FDI與環境污染之間則為顯著的負相關關系。許士春等（2007）、鄧柏盛等（2008）和楊萬平等（2008）的研究表明FDI對環境有改善作用。由以上文獻綜述，國外學者關于FDI環境效應的研究主要集中在“污染避難所”假說是否成立上。

關于FDI與經濟增長的研究主要集中于FDI的溢出效應。Cantwell（1989）對FDI的溢出效應的行業性作了研究，認為FDI的溢出效應不同行業的影響效果不同。Kokko（1996）認為FDI溢出效應依賴于東道國企業對新技術的吸收能力，東道國企業對新技術的接受能力越強則產生的溢出效應越大。

國內學者薄文廣（2005）認為從長期來看，FDI對我國的經濟增長具有Granger因果關系，從短期來看FDI與GDP之間存在著一種單向的因果關系。溫懷德等（2008）通過中國面板數據，對FDI對經濟增長的效應進行了實證分析。結論認為外商直接投資對中國經濟增長有促進作用。王志鵬、李子奈（2004）構建了考慮外商直接投資（FDI）外溢效應的準內生經濟增長模型，結果表明東道國的長期經濟增長取決于FDI與國內資本的比例。

關于環境污染與經濟增長方面的研究主要集中于環境庫茲涅茨曲線。Grossman等（1991）把Kuznets（1955）提出的“倒U型假說”引入環境污染和經濟增長關系的研究之中，得到了環境庫茲涅茨曲，證明環境污染水平與經濟增長之間的散點曲線呈“倒U型”。除此之外，Holtz-Eakin等（1995）得到了單調上升的曲線。Friedl等（2003）研究發現環境污染和經濟增長之間呈現N型曲線關系。

也有一些學者將庫茲涅茨曲線應用于經濟增長和具體環境污染物的研究。Birgit Friedl和Michael Getzner（2003）檢驗環境庫茲涅茨曲線是否適用于奧地利這樣一個開放的小國，并顯示國內生產總值與二氧化碳排放量的呈現N形關系。而Richard（2009）發現并不存在CO2排放的庫茲涅茨曲線。Zhang等（2009）的研究發現，經濟增長對中國的碳排放有最大的正向效應。

關于環境庫茲涅茨曲線研究在我國起步相對較晚，我國的實證研究主要集中SO2等工業廢氣與經濟發展的關系上。張曉（1999）對1985至1995年間中國的大氣質量數據做了分析，發現S02、工業廢氣、煙塵的變化與人均GDP呈倒“U”，型關系，轉折點位于實際人均GDP1200-1500元這一區間。凌亢、王烷塵（2001）等對南京的經濟增長與S02、工業廢氣的關系進行研究，結果發現南京市廢氣、二氧化硫的排放與經濟發展呈現正相關，不是倒U型，也不存在拐點。吳玉萍（2001）等學者檢驗了北京的經濟增長與環境污染間的關系，發現了倒“U”型的EKC。范金等（2002）、劉耀彬等（2003）、陳文華等（2004）的研究都發現了經濟增長與S02、氮氧化物的倒“U”型關系。杜婷婷等（2007）的研究發現了中國經濟增長與碳排放之間的N形關系，三次曲線方程較之標準型的環境庫茲涅茨二次曲線方程更能反映中國經濟增長。

從現有的文獻中可以看出，FDI、經濟增長和空氣污染存在相互關系，本文試將FDI、經濟增長和環境污染納入一個框架下進行分析，提出能夠全面有效地協調FDI與空氣污染、經濟增長的建議，使我國在吸引外資、發展經濟與環境保護同時均能滿足可持續發展的必然要求。

二、數據指標選取及數據處理

本文選取1988年～2012年北京地區數據為樣本，其中外商直接投資（FDIt）由實際利用外商直接投資額表示，由于統計年鑒中該數據單位為萬美元，通過匯率換算成人民幣?？諝馕廴居杀本┑貐^工業廢氣排放總量表征，由字母Et表示。經濟增長以北京地區生產總值（GDPt）表示。用1978年為基期的居民消費價值指數（CPI）剔除時間序列數據的價格因素，考慮到對數化處理數據有助于消除或減少異方差的影響且不會改變時序性質，對經濟增長、空氣污染和外商直接投資取自然對數，進行后續的建模。其中，FDI、GDP數據來源于北京統計年鑒；工業氣體排放量來源于中國能源統計年鑒、中國環境年鑒、中國統計年鑒；匯率來源于中國人民銀行網站。

三、模型的實證結果及討論

（一）數據序列平穩性單位根檢驗

傳統的VAR模型要求模型中每一個變量是平穩的，隨著協整理論的發展對于非平穩時間序列，只要個變量之間存在協整關系也可以直接建立VAR模型。首先對數據進行單位根檢驗，來檢驗數據的平穩性。由表3.1可知，InGDPt、InFDIt、InEt是非平穩序列的，而△InGDPt、△InFDIt、△InEt一階差分變量是平穩的，所以可得InGDPt、InFDIt、InEt變量屬于一階單整序列，有可能存在協整關系。

（四）模型的脈沖影響分析

脈沖響應函數可以反映來自隨機擾動項的一個標準差沖擊對內生變量當前值和未來值的影響，刻畫內生變量對隨機擾動的動態反應。本文分別分析了外商直接投資、經濟增長和環境污染上升一個標準差對系統內另外兩個變量的影響，見圖3.1至圖3.3。

由圖3.1可知，北京地區外商直接投資在受到一個單位正向標準差的國內生產總值的沖擊后，沖擊效應第一期、第二期為負。這表明經濟增長的當期對FDI的影響并不顯著，甚至可能由于經濟增長會增加對本地企業的支持，從而對FDI產生負的沖擊。但是，從第三期以后FDI的沖擊反應曲線始終為正，說明了資本的逐利性，而且北京地區經濟不斷發展，FDI的投資額會越來越大。由圖3.2可知，外商直接投資在受到一個單位正向標準差的環境污染的沖擊后，沖擊效應始終為負，第四期達到最小，之后逐漸上升，表明隨著北京環境污染的加劇，流入的外商直接投資會受到顯著不良影響，同時也說明了表明良好的自然環境能夠促使外商直接投資的流入。

圖3.3表明當受到生產總值一個標準差的正向沖擊后，前四期的響應為負值，四期以后逐漸加大，這說明北京地區經濟增長造成的空氣污染，在短期內并不明顯，但是長期有加劇的跡象。這與空氣污染的形成過程有很大聯系，因為空氣污染需要積累一定的時間，達到足夠的空間，才能夠讓我們檢測到。也說明對于空氣污染的治理需要從“根上”著手，但是短期內我國的發展策略還是以先污染后治理為主，這樣加大了對空氣污染的治理。由圖3.4表明當FDI受到一個標準差的正向沖擊后，我國的環境污染有加劇的跡象，第四期達到最大，這也從側面說明通過外商直接投資進入北京資本還是低端的生產活動為主。這些FDI會利用我國寬松的環境標準從賺取利益，并造成北京地區的污染，說明“污染避難所”假說在改成是成立的。

圖3.5和圖3.6是經濟增長對各變量沖擊的脈沖響應曲線。圖3.5顯示了北京地區的生產總值在受到一個單位向標準差的環境污染的沖擊后，沖擊效應始終為負值，表明環境污染會嚴重阻礙該地區的經濟增長。由圖3.6可知，國內生產總值在受到一個單位正向標準差的外商直接投資的沖擊后，沖擊效應始終為正，且逐期呈增加趨勢。表明FDI的流入會刺激北京的經濟增長，北京地區的經濟增長與大量的外商直接投資的流入是密不可分的。

四、結論

本文將外商直接投資、環境污染和經濟增長納入同一個體系下進行研究。并基于協整理論，采用脈沖響應技術來考察外商直接投資、環境污染和經濟增長的長短期動態機制。本文研究表明：外商直接投資、環境污染和經濟增長之間存在著長期均衡的協整關系?？諝馕廴镜亩唐跊_擊加劇會阻礙外商直接投資流入我國、阻礙經濟增長；外商直接投資的流入會促進經濟增長，但又會促使北京空氣環境污染加??；經濟增長又反過來吸引更多的外商，但是會造成更多的空氣污染。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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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李平，沈得芳.中國經濟增長對搭起污染的影響[J].產業經濟評論，2012，（11）.

基金項目：首都經濟貿易大學研究生科技創新資助項目。

作者簡介：付博君（1990-），女，內蒙古烏海人，首都經濟貿易大學金融學院研究生，研究方向國際金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