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我國出版業的重要組成部分,民族文化出版在傳承民族文化傳統、弘揚民族文化精神和繁榮民族文化發展等方面擔負著重要的歷史使命和任務。考察內蒙古民族文化出版的現狀,對于把握少數民族地區民族文化出版的整體狀況和推進我國民族文化出版事業的繼往開來,具有重要意義。文章在描述內蒙古民族文化出版概況的基礎上,借助SWOT態勢分析法,對現階段內蒙古民族文化出版的內部優勢、劣勢和外在發展機遇及潛在威脅進行了詳細考察,并對未來內蒙古民族文化出版的可行性路徑給出了策略建議。
內蒙古民族文化SWOT
劉艷婧,內蒙古大學文學與新聞傳播學院講師、博士。
本文系國家社會科學基金項目“新媒體語境下的內蒙古民族文化傳播研究”(12XXW005)的階段性成果。
作為我國出版業的重要組成部分,民族文化出版承擔著傳承民族文化傳統、弘揚民族文化精神和繁榮民族文化發展的重要使命和任務。自1951年作為全國少數民族地區第一家綜合性出版社的內蒙古人民出版社成立以來,內蒙古的民族文化出版事業已有60多個年頭。考察內蒙古民族文化出版的現狀,對于把握少數民族地區民族文化出版的整體狀況和推進我國民族文化出版事業的繼往開來,具有重要意義。
一、內蒙古民族文化出版概況
在對內蒙古地區的民族文化出版概況進行描述之前,有必要對“民族文化出版”的含義進行一下界定。目前,業界和學界對于何謂“民族文化出版”并沒有統一的認識,一種觀點是從傳播符號的角度將其界定為使用少數民族語言文字出版的出版物,另一種觀點則是從題材內容的角度將其界定為有關于少數民族文化題材的出版物。筆者認同第二種觀點,即認為民族文化出版是采用漢字或少數民族語言文字,以少數民族為題材,面向社會公眾發行的反映少數民族文化傳統和民族精神的出版物。
內蒙古地區現有7家圖書出版社,分別是內蒙古人民出版社、內蒙古教育出版社、內蒙古大學出版社、內蒙古科技出版社、內蒙古少年兒童出版社、內蒙古文化出版社和遠方出版社。每年用蒙漢多種語言出版圖書約3500 種(包括教材和再版書),民族文化類圖書是其中的重要構成部分。此外,數字、網絡、音像出版達1800多種。
具體來看,內蒙古的民族文化類圖書出版主要集中在三個領域:史料類、學術研究類和大眾讀物類。圖1(見下頁)是對2007-2012年各領域民族文化類圖書出版情況的描述。可以看出,內蒙古的民族文化圖書出版呈現出較明顯的偏向性,學術研究類和史料類圖書一直占據較大比重,而面向普通大眾市場的普及性讀物占比較低,增長并不明顯。
2009年12月10日,內蒙古大學出版社之外的6家出版社聯合內蒙古畫報社、內蒙古文化音像出版社、內蒙古新華報業中心、內蒙古文苑報刊社成立內蒙古出版集團,在資源整合和結構調整的基礎上,啟動了國內最大的“中國蒙古文出版基地”和“中國少數民族文化產業園區”建設,實施了《蒙古族歷史文化經典文庫》出版、《蒙古學文獻大系》數字出版和《中國蒙古族民歌大全》音像制品出版等一大批亮點工程,內蒙古的民族文化出版進入了一個新的快速發展期。
二、內蒙古民族文化出版的SWOT分析
20世紀80年代初,美國舊金山大學的管理學教授韋里克(H.Weihrich)提出了一種綜合衡量組織內部條件和外部環境以制定未來發展戰略的方法,即態勢分析法。這一方法主要考慮4方面的因素,即組織內部的優勢(Strengths)和劣勢(Weakness)、組織外部的發展機遇(Oppotunities)和面臨威脅(Threats),因此,態勢分析法又被稱為“SWOT分析法”。該方法一經提出,便被廣泛應用于戰略研究和戰略管理領域。這里筆者將對內蒙古民族文化出版進行SWOT分析。
1. 內蒙古民族文化出版的內部優勢(Streagths)
(1)豐厚的民族文化資源。從縱向的角度來看,內蒙古悠久的歷史積淀了豐厚的歷史文化資源。在這片遼闊的疆域上,曾先后生活過匈奴、東胡、鮮卑、突厥、契丹、女真和蒙古等諸多民族,這些中國北方的游牧民族在創造輝煌歷史的同時也鑄就了燦爛的草原文明。從橫向的角度來看,多民族聚居孕育了絢麗的民族文化資源。時至今日,在內蒙古還生活著蒙、回、滿、達斡爾、鄂溫克、鄂倫春等眾多少數民族,是一個多民族聚居、多文化共存的地區。各民族在漫長的歷史發展過程中,形成了各具特色的民族文化和民族風俗。而從自然環境的角度來看,內蒙古地形、地貌以及物種的多樣性造就了其迤邐的自然風光,成為內蒙古民族文化資源不可分割的構成部分。這些豐富多彩的民族文化資源在代言內蒙古形象的同時,也為內蒙古的民族文化出版奠定了堅實的基礎。(2)專業的作者團隊。作者是民族文化出版工作中不可或缺的重要資源,是保證出版物高質高量的關鍵因素。擁有一支優秀、專業的作者團隊正是內蒙古民族文化出版的又一內部優勢。設立在內蒙古大學的蒙古學研究中心是國家教育部人文社會科學重點研究基地,現有專職和兼職研究人員33名,研究范圍涉及蒙古歷史文化、蒙古民族民俗、蒙古文獻資料、蒙古社會經濟和民族博物館等多個領域。2011年,文化部民族民間文藝發展中心北方民族研究基地和內蒙古蒙古族傳統祝頌文化傳承與發展研究會在內蒙古師范大學成立,加上此前設立在蒙古學學院的內蒙古師范大學蒙古學研究中心,這些機構在壯大民族文化研究的同時,也為內蒙古的民族文化出版提供了較好的作者平臺。此外,在內蒙古的其他一些綜合類院校和社會科學研究機構中,也存在著大量從事北方民族和蒙古學研究的學者。專業化的研究隊伍為內蒙古的民族文化出版工作提供了充沛的作者資源。(3)先進的技術裝備。在數字出版成為出版業發展趨勢的今天,缺少少數民族語言文字的數字化加工平臺,成為制約民族文化數字出版的一大瓶頸。為解決這一問題,內蒙古出版集團相繼推動了“蒙漢文編輯排版輸出一體化軟件”“蒙文新筆軟件”“蒙文數字化加工平臺”等十多種軟件的研發,還與日本的一家公司合作開發了蒙古文跨平臺跨媒體信息處理技術,在蒙古文國際標準編碼基礎上,實現了蒙古文信息處理跨平臺全媒體無障礙運行。技術上的準備使內蒙古民族文化的數字化、網絡化等多樣出版成為可能。
2. 內蒙古民族文化出版的內部劣勢(Weakness)
(1)資金壓力較大。出版業是一個需要強大資金支撐的產業鏈條,從開發到制作再到銷售,每一個環節都離不開資金的投入。目前,內蒙古民族文化類出版物的市場占有率還較低,創造的經濟效益并不足以支撐起其自身所有出版環節的資金需求,更不用說為出版單位創造豐厚的收益。因此,更多的時候靠的是國家和地方政府的財政補貼。在沒有形成投入產出的良性循環鏈條之前,隨著圖片費、稿費、翻譯費、人員工資、印刷費和材料費等的不斷上漲,民族文化類出版物的開發成本也與日俱增,給出版單位造成了較大的資金壓力。資金不足,成為內蒙古民族文化出版缺乏動力的主要原因。
(2)編輯人才匱乏。高素質的編輯出版人才是出版社的核心競爭力之所在,而目前這方面人才的匱乏是制約內蒙古民族文化出版的又一重要因素。造成人才匱乏的原因主要有兩方面:一是內蒙古地區經濟落后的狀況影響到人才的培育,特別是出版專業人才較為欠缺,而較低的工資福利待遇和嚴格的人員編制管理又影響到外界人才的引進;二是區內的出版單位以往并不重視對在崗人員的專業技術培訓,限制了編輯隊伍本身的選題策劃能力和編輯出版水平,更多處于“等課上門”“等米下鍋”的境地,需要作者先來投稿,才能制作出版,也使得民族文化的出版一直跳不出文獻整理和學術出版的老路。編輯人才的匱乏嚴重制約了內蒙古民族文化資源的出版開發力度和深度。
(3)出版觀念落后。區域經濟的不發達和專業人才的匱乏,也造成了內蒙古地區出版觀念的落后,特別是缺乏現代出版管理意識。很多出版社的管理者對于北京開卷全國圖書零售排行榜、《中國出版傳媒商報》暢銷書排行榜和西單圖書大廈圖書排行榜等能夠反映出版市場走向和出版產業趨勢的權威數據并不關注,仍沿用計劃經濟時代的發展思路,阻礙了本地區出版業的發展。出版觀念的落后還表現在很多管理者對于出版業未來的發展趨勢和方向認識不明,在筆者調研的幾家出版社中,多數管理者對于未來本社的發展規劃都表示“頗感迷惘”和“吃不準方向”。
(4)發行渠道狹窄。一直以來,內蒙古民族文化類出版物的發行只局限在區內,區外以至全國的發行渠道較為狹窄。一方面是受到傳統出版觀念的影響,認為民族文化類圖書的市場具有地域局限性;另一方面,區外的經銷商因經濟效益不高也不愿擔負此類出版物的發行。雖然電子商務、網絡營銷等新型發行渠道已被廣泛認可,但囿于人員技術、開發成本和發行觀念等,這些發行渠道在內蒙古地區的出版單位中鮮有使用。據考察,在內蒙古地區的7家出版社中,有的雖有網站,但利用率并不高,少有人維護更新,有的甚至連網站也還沒有。發行渠道的狹窄制約了出版單位運作方式的多元化,也限制了出版物的影響范圍。
3. 內蒙古民族文化出版的外在機遇 (Oppotunities)
(1)政府資金和政策扶植力度的加大。近年來,國家和地方政府對民族文化出版的資金和政策扶植力度不斷加大。在資金方面,國家級的資助項目就有“國家出版基金”“全國少數民族優秀圖書出版資金”“民族文字出版專項資金”“國家古籍整理出版基金”等多種,最大的資助額度超過600萬元。內蒙古自治區政府對民族文化出版的資助力度也逐年增大,2009年,自治區黨委宣傳部、新聞出版局和自治區財政廳聯合設立“內蒙古歷史文化經典文庫出版工程”,目前該項目的投入經費已達2000萬元。在政策方面,2011年在黨的十七屆六中全會提出建設社會主義文化強國戰略目標以來,“東風工程”“中國經典文化走出去工程”等一大批跟民族地區出版工作相關的政策、措施陸續出臺。2011年6月,國務院出臺了《關于進一步促進內蒙古經濟社會又好又快發展的若干意見》,為自治區的經濟、文化和社會發展提供了有力的政策支持。2012年,內蒙古自治區黨委制定了“十二五”期間“推動自治區社會主義文化大發展大繁榮的戰略目標”,并于同年9月份制定了《內蒙古自治區人民政府關于加快文化產業發展的若干政策意見》。2013年3月,內蒙古黨委書記王君在貫徹全國兩會精神時提出了自治區的“8337”發展思路。這些資金和政策上的扶持將會為內蒙古的民族文化出版工作提供強大動力。
(2)全民重視和閱讀興趣的提高。民族文化所蘊含的思想內涵和精神光彩是其生命力和吸引力之根本所在。對于本民族的人來說,了解民族文化是其認同民族身份、傳承民族精神和增強民族自豪感的必要途徑,而對于非本民族的人來說,了解其他民族的文化是增長見識、理解文化多元性和滿足好奇心理的有效路徑。那些凝結在過往文化歷程中的經驗和智慧,為今天人們的現代生活提供了寶貴的借鑒。在民族文化魅力和光彩的吸引下,普通公眾的重視和閱讀興趣正在逐漸提高,這無疑為內蒙古民族文化的出版提供了廣闊的市場前景。
(3)旅游市場的火爆。近年來,隨著經濟水平和生活質量的提高,旅游逐漸成為人們的一種日常休閑方式,旅游業也開始成為拉動地方經濟增長的支柱產業。而民族文化和旅游產業的結合則是一種雙贏的選擇,一方面,旅游產業中需加入民族文化的成分以提升其旅游價值和旅游品位;另一方面,民族文化也需借助旅游產業的平臺來自我展示和發揚光大。據統計,2012年,內蒙古接待國內游客人數達5887.31萬人次,旅游業總收入達1128.51億元,兩項的增速連續5年保持在20%以上。[1]旅游產業的火爆,得益于內蒙古獨具特色的民族文化的支撐,而內蒙古的民族文化出版亦可從中找到自己的市場機遇。
(4)數字出版技術的推廣。隨著網絡和數字技術的迅猛發展,出版業也逐漸進入了脫離物質載體的數字化時代,內容編輯、生產模式、發行傳播和閱讀消費,一系列環節上的數字化、網絡化運作徹底變革了傳統出版業的制作和運行方式,也帶來了全新的價值增值方式。中國新聞出版研究院2013年7月發布的數據顯示,2012年我國數字出版產業整體收入規模為1935.49億元,同比增長40.47%。其中,電子圖書收入達31億元,其規模從2009年的60萬種增至2012年的100萬種,其用戶在2006-2012年實現平穩增長。[2]日益崛起的數字出版業不僅為內蒙古民族文化的出版轉型積聚起持續增長的讀者群,也為其找到了節約成本、擴大發行的便利渠道。(5)對外文化貿易的拓展。在我國政府文化“走出去”戰略的影響下,近幾年,我國對外文化貿易的總量迅速擴大,中國文化產品在國際市場上的競爭力和影響力也與日俱增。從2001年到2010年,我國核心文化產品出口的平均增速為15.9%。[3]2012年1月,我國核心文化產品出口11.05億美元,印刷品和聲像制品占比分別16.3%和1.1%。同期內蒙古實現出口金額1萬美元。[4]雖然在5個少數民族自治區中排名靠后,但這一數字也從側面折射出內蒙古民族文化的海外市場潛力,相信在國家空前重視文化“走出去”和對外文化貿易的宏觀背景下,內蒙古的民族文化出版也能夠從中找尋到自己的發展契機。
4. 內蒙古民族文化出版的潛在威脅(Threats)
(1)激烈的競爭造成生存空間的被擠占。目前,內蒙古民族文化出版面臨的最大威脅就是來自區外出版機構的市場競爭。隨著民族文化的現代價值被日漸強調和受眾閱讀興趣的日益提高,越來越多的區外出版機構瞄準了內蒙古民族文化這一資源富礦,許多以前未曾涉足該領域的出版機構都開始推出有關內蒙古民族文化的出版物,嚴重擠占了區內出版機構的市場生存空間。加之區內出版機構在資金技術、人才資源、策劃觀念和營銷模式等方面的欠缺,讓內蒙古的民族文化出版著實面臨著嚴峻考驗。
(2)現代化的沖擊造成民族特色的消逝。所謂現代化,“是發展中的社會為獲得發達的工業社會所具有的一些特點,而經歷的文化與社會變遷的全球性過程”。[5]作為一種不可阻擋的歷史發展趨勢,現代化對于少數民族文化的傳承卻有著一定沖擊,特別是一些原生態的民族文化資源逐漸消逝。在今天所能看到的一些已被開發出來的民族文化資源中,都被或多或少地打上了現代化的烙印,民族特色不再鮮明。再加之原生態的民族文化資源本就需要更高昂的開發費用,這也讓許多出版機構望而卻步,只是停留在對已有開發資源的低水平重復制作中,反過來又加劇了原生態民族文化資源的消逝。
三、內蒙古民族文化出版的戰略規劃
根據上述對內蒙古民族文化出版內部條件和外部環境的分析,將各因素按照重要程度排列在SWOT矩陣中,再將排列出來的因素相互匹配組合,便能夠得出內蒙古民族文化出版的4種戰略規劃方案,見表1。
通過對備選的4種戰略方案進行系統評價和綜合考量,未來內蒙古民族文化出版的戰略規劃應主要著眼于以下幾個方面:
1. 突出民族特色,塑造品牌優勢
豐富多彩而又獨具特色是內蒙古民族文化資源的最大優勢,因此,內蒙古的民族文化出版應牢牢把握住這一優勢,以突出民族特色為本位,瞄準北方游牧民族、蒙古民族和“三少”民族幾大方向,在特色出版、專向出版的基礎上塑造品牌優勢。品牌是市場經濟條件下企業最具核心競爭力的無形資產,品牌效益同樣適用于出版業。內蒙古的民族文化出版同樣要重視品牌打造,這意味著以選題和質量制勝的精品化出版及以傳播和認知為重的品牌化營銷。
精品既可以是學術著作,也可以是大眾讀物,既可以是鴻篇巨制,也可以是片語只言,其關鍵在于內容的價值。精品化出版要求對于內蒙古的民族文化資源要以原創性開發為核心,重點著力于對特色民族文化資源和作者資源的深入發掘,對產品線的長遠合理規劃,對社會效益和經濟效益的綜合考量。
品牌化營銷是品牌打造的又一關鍵步驟,它建立在每一個可能與消費者溝通的環節之上,既可以是媒體上的傳統廣告,也可以是座談會上的讀者感悟,還可以是各種類型的公關活動。總之,其重點不在于建立龐大的營銷網絡,而在于品牌符號的傳播和認知,在于利用品牌符號把產品輸送到消費者心里的過程。
特色化出版、精品化出版和品牌化營銷是內蒙古民族文化出版增強市場競爭力的關鍵所在。
2. 明確市場導向,擴大出版規模和發行范圍
受傳統觀念的影響,以往內蒙古民族文化的出版發行只是局限在自治區范圍之內。隨著全民重視民族文化和閱讀興趣的不斷提高,內蒙古的民族文化出版也擁有了更為廣闊的市場前景,真正具備了擴大出版規模及發行范圍的基礎和條件。然而,這種擴大不能是盲目的擴大,而應以市場為導向,通過科學合理的市場調研,真正了解讀者的需求和興趣,開發更多適銷對路的市場品種。鑒于目前內蒙古民族文化出版更偏向于史料類和研究型學術著作的狀況,要重新規劃產品結構,在服務高端閱讀人群的同時,也要面向普通大眾市場,在綜合考量當前效益和長遠利益的前提下,合理安排研究性學術著作和普及性大眾讀物之間的產品比例。前述已經提及,旅游業的興旺為內蒙古的民族文化出版提供了新的市場機遇,如果能瞄準旅游市場的需求,結合內蒙古的民族文化資源開發一些旅游指南類、游記攻略類、文化介紹類和風俗展示類的出版物,不失為一條擴大出版規模和發行范圍的捷徑。
3. 依托數字技術,拓展出版形式和發行渠道
數字技術給傳統出版業帶來了全新的變革和沖擊,它不僅意味著內容生產的數字化運作,也意味著電子書、光盤、數據庫等多種出版形式和商務網站、在線閱讀、網絡銷售等多樣發行渠道。目前,數字出版在內蒙古的發展趨勢呈現出兩極分化的現象,一邊是大刀闊斧引進軟硬件技術的實力雄厚的出版集團,另一邊卻是持觀望謹慎態度的資金薄弱的中小型出版社。對于前者而言,技術上的準備已為數字出版打好了基礎,下一步需要考量的,是把集團內部各家出版社的內容資源整合到數字出版平臺上,真正實現出版各流程的數字化運作和管理。這一過程中,專業化的數字出版人才也是必備條件之一。而對于沒有加入出版集團的實力薄弱的中小型出版社來說,可考慮與技術運營商合作,通過提供內容資源,借助對方的技術平臺來實現數字出版,這樣既可回避資金、技術、人才等方面的困難,又可借力數字出版的優勢。
4. 強化人才培養,提高產品開發和選題策劃能力
不管是傳統時代還是數字時代,出版業都是以內容制勝的產業,而內容的高下直接取決于編輯人員的產品開發和選題策劃能力。針對目前內蒙古民族文化出版中編輯人才匱乏的問題,基本的解決路徑有兩條,一是專業人才的引進,二是在職人員的培訓。引進人才需要有資金的支撐和政策的扶持,對于一些必需的高級編輯人才,管理者要勇于打破常規,不怕承擔風險,加大引進力度。當然,限于資金實力、政策環境等客觀條件的制約,全部都靠引進也是不切實際的,更為現實而有效的路徑是強化在職人員的培訓。可通過聯合培養、定期培訓等方式激勵內部人才的升級,不斷提高編輯人員的選題策劃能力和開發創新能力。不能因懼怕人才的流失就因噎廢食,否則,只能在激烈的市場競爭中遭遇淘汰。
5. 創新管理機制,完善市場跟蹤和讀者服務體系
一直以來,內蒙古民族文化出版作為一項接受資金扶持的公益事業,其市場競爭意識并不強,出版管理和受眾服務都處于較低的層次。下一步的發展中需考慮創新出版管理機制,不斷完善跟蹤服務體系。首先,擺脫傳統計劃經濟時代的思維方式,逐步建立起現代出版管理意識,及時關注一些全國圖書銷售的權威排行榜單,通過跟蹤分析銷售數據來了解受眾需求和市場動態,進而為自己的出版規劃提供參考。其次,不斷完善讀者跟蹤服務體系,逐步建立與受眾之間的良好互動關系。可借助在線閱讀和網絡銷售系統來建立受眾信息數據庫,通過對讀者閱讀和購買信息的統計、分析來預測其閱讀興趣和購買傾向,從而有針對性地開展營銷活動。還可借助數據庫維系與讀者的情感聯系,培育穩定的讀者群。在與讀者的互動交流中,通過了解讀者的需求來策劃更多適銷對路的選題和品種。
6. 借助社會力量,加強對外戰略合作
內蒙古民族文化出版的發展壯大,除靠區內出版機構的努力,還需社會各界的支持。通過對外戰略合作來推動自身發展,也是壯大內蒙古民族文化出版的一條可行性路徑。首先,考慮同區內高校和社會科研機構建立合作關系,在為民族文化出版積累內容和作者資源的同時,也可為研究者提供出版平臺;其次,考慮和地方政府及企事業單位進行合作,借助對方的資金支持深入發掘當地的民族文化和民族遺產,實現民族文化出版創新和地方形象宣傳的雙贏;再次,考慮和發達地區出版機構之間的合作,借助自身的民族文化資源和政策優勢與對方的資金、技術和人才優勢形成互補,通過協作出版的方式互利共贏。此外,出版機構同文化公司之間的合作也是一種選擇,以自己的文化資源優勢和出版權限同文化公司卓越的策劃編輯能力和市場營銷能力形成合力,共同開發,合作出版。
7. 成立專門的民族文化出版研究機構,產學研并舉
理論與實踐之間永遠是相輔相成、相互依存的關系。內蒙古民族文化出版已走過的60多年實踐歷程急需進行理論總結,而未來內蒙古民族文化的出版實踐也急需理論指導。因此,成立專門的民族文化出版研究機構對于內蒙古民族文化出版的繁榮發展具有至關重要的意義。專向的研究機構不僅可以為出版實踐提供科學、有效的理論指導,還可促成產學研結合的發展模式。如在內蒙古地區成立由出版機構、高等院校、科研機構和政府部門聯合組建的內蒙古民族文化出版研究中心,由高校培養人才,由出版機構提供實踐基地,由科研機構提供理論和技術指導,讓學校培養的出版人才真正能夠滿足出版機構的需求,讓出版機構能夠參與出版人才的教學培養過程,讓科研機構的成果能夠轉化成現實的出版生產力,真正實現內蒙古民族文化出版的產學研共建機制。
8. 借力文化貿易,實施“走出去”戰略
2013年7月31日,中國新聞出版研究院發布了《2012—2013中國出版業發展報告》。在該報告對中國出版業未來發展的預測中,“中國品牌將在全球大放異彩”是重要的趨勢之一。這種判斷一方面基于近幾年我國對外文化貿易在“走出去”戰略下所取得的成果,另一方面也是基于2012年莫言獲得諾貝爾文學獎所帶來的中國文化影響力。可以說,中國文化在目前遇到了最好的輸出時機,內蒙古的民族文化出版也應借此東風,加快“走出去”的步伐。除“天時”之外,內蒙古民族文化出版“走出去”還同時具有“地利”和“人和”的優勢,那就是有著共同民族語言和民族身份的蒙古國受眾市場。對此,可嘗試通過開展受眾市場調查來了解蒙古國受眾的需求和興趣,有針對性地展開版權輸出和本版書的海外銷售。還可嘗試與蒙古國的出版機構建立戰略關系,共同開發,合作出版。此外,在國外組建中外合資的出版機構也是一條“走出去”的有效途徑。這方面,內蒙古出版集團在蒙古國成立的中蒙合資的安德教育出版文化發展有限責任公司已作了有益的探索。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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