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學大家唐德剛先生生前最后的心愿就是把畢生的藏書捐獻給安徽大學;胡適在《胡適之先生晚年談話錄》一書中提到:“我的書將來還不是圖書館的書嗎?我的子孫不會看這些書了。”在我的印象中,除了唐德剛和胡適二位先生把他們的藏書捐獻給圖書館之外,還有諸多名家學者也做了同樣的選擇。
2014年7月,我前往華東師范大學徐中玉教授的家中,完成一項重要的“使命”——代表江陰市圖書館接受徐教授捐獻給家鄉圖書館的1600多冊藏書。這批書中除了徐教授自己的珍貴藏書之外,還包括徐教授的手稿、名家贈書。徐中玉教授同樣選擇了把書捐贈給圖書館,希望這些書被更多的讀者閱讀利用。
如果我們把藏書視做一種“生命”的歷程,那么我想一個人聚書的過程就是“生命”的建立過程,而他散書的過程則就是“生命”的一種延續,因為這種捐獻給圖書館的散書選擇,在我看來也是一種相當程度的“聚”——為自己而聚,變成由圖書館為眾人所聚。前幾天,一個藏書巨富的朋友也跟我講,晚年之后,他想把自己的藏書分成三部分:一部分捐給兒子的母校,一部分捐給自己的母校,最后一部分捐給江陰市圖書館。真用心,我暗自佩服。但,心頭又忽然有了一種壓力:面對這些熱心的社會捐贈(尤其是名家學者的捐贈)圖書館做好準備了嗎?我們該如何以更專業的手段把這些書“聚”好,以便它們能更好地被更多的人使用?因為,只有圖書館做到更好的“聚”,更多地社會藏書才會更好的“散”至圖書館。
而一本書就在這樣的“聚散”之中完成他主人意志之外的“生命”延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