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論民國初期女子教育的局限性

【中圖分類號】K252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674－4810（2014）15－0184－02

宣統三年（1911年）農歷八月十九日，數千年的封建專制統治的“大廈”在辛亥革命的炮聲中傾倒。女子教育在民國初期也迎來了它的春天。但由于歷史條件的制約，民國初期的女子教育也有一定的局限性。

一 民國初期的女學帶有不平衡性

民初女學沿襲清末女學的特點，不平衡性依然存在。其主要表現在男女學校規模及受教育人數之間的差異、地區之間女學的差異、女子受教育程度上的差異。

據統計，“1918年2月～1919年12月，當時全國有國民小學學校學生4842683人。其中，男生共有4634501人，占總數的95.5%，女生有217137人，占總數的4.5%，男生數是女生數的21倍。按照當時我國的人口比例計算，全國的學齡女子數大約為2000萬人，而實際僅有21萬女生，這意味著平均100個女子中將有99個不能接受教育。山西是當時全國推行義務教育成績最突出的省份，據統計，全省共有學生645148人，其中女生數是80583人，只占總數的10.8%。”①“1922～1923年度，云南有中學校21所，其中男校20所，女校僅有1所；云南中學生總數為2940人，女生為157人，女生僅占中學生總數的5.34%。”②我國其他省市也呈現出這種狀況。此外，民國年間女子學校主要集中在省會及經濟發達地區，女學潮流并未深入到廣大的農村和邊遠的山區，特別是一些落后的少數民族地區，根本沒有開設女學。女子學校的學生也主要是官僚士紳之家的女孩子。“以省立大理女子中學為例：該校出身于地主家庭的占30%，商人家庭的占33.4%，軍政家庭的占23%，其他的占6.5%，工農家庭出身的只占7.1%。”③在接受教育程度上同樣存在不平衡性，女子只有少數能夠接受中等乃至高等教育，大多數女子只能接受初等教育甚至無法得到應有的教育。

二 民國初期女子教育帶有明顯的女子服務于家庭的封建主義色彩

如在女子中學教育方面：民國政府的教育政策的制定者，關于中學男女學生的學習待遇是建立在男女有別的基礎上的。這不僅表現在他們之間的體質、智力方面承認有天然的區別，而且沒有完全消除封建時期的女子教育是服務于家庭生活的影響。免授兵式體操和數學、物理等課時少于男生屬于前者，而加授家事園藝即屬于后者。筆者認為男女在生理上存在著區別是肯定的，但在智力方面是一樣的。我們不能因為男女有別而減少女生某些科目的課時，這不利于女子的學習。另外，家事園藝也不能把它定義為女性的工作，男子也應該學習這方面的知識。當然，如果從家政學的角度來看無可厚非，其真正的原因是受封建主義的“女子主內”思想的影響，認為女子最終均為人婦，而作為人婦，就只能為男子所用，相夫教子，為丈夫服務。女子職業教育局限于家事園藝，女子高等師范教育家事科的開設都帶有明顯的女子服務于家庭的封建主義色彩。可見，舊時的“賢妻良母”教育仍在民國初期的女子教育中起很大的作用。

另外，由于歷史的延續性及局限性，民國初期的師范學校主要是女子師范學校，也與清朝同類的教育有天然的聯系，前面有所論述。如講經科目，這是由清朝學制制定的，民初仍然保留這一科目。其《內則》《少儀》《論行》等內容，無不帶有封建性。以上各類女子學校縫紉課的開設也體現了這一點。

三 對學生服飾，管理方面的要求過于嚴格、保守，不利于學生個性的發展

《周劍凡：周南女子師范學校經營狀況》④中的服飾條例提到：學生在衣服方面，只用黑藍白三色，不得加以其他色裝飾。夏時薄著單衣，不得襯雜色衣于內；襪用黑白兩色，不得用新樣雜色；鞋之前部宜寬，面之前部宜長，質料純用黑色，不得有其他花紋及其他鑲飾，并不得有橫扣后襻等附屬品；頭發長而可以約束者，不得垂辮，髻上不得加他種裝飾品；戒指、表鏈等非體上所需，當廢置不用；學生平日用傘，須一律用黑面部布傘，其他種式的花傘，概不準用。這些條例都有違人愛美之天性，也不利于學生獨立個性的培養。

女學在管理方面也是非常嚴格、保守的。從民國十五年十二月《云南省立女子中學規章表冊》制定的“新生須知”可以看出這一點，其規定：“新生入學后宜遵守校規……每日來校須照一定時間，不得在途中稽延晷刻，猶不得恣意談笑戲謔，以損禮儀；上課時宜服制服，即平時服裝亦以質樸清潔為主，毋得流于奢侈，以養成黜華崇實之風；在學期間朋友交際最宜謹慎，須隨時由家長老師督查，以期有益無損；藏修息游均有一定地點，非經師長許可，不得任意行走……”⑤對女生的言談舉止、交友息游做了嚴格規定，可見，封建禮教的枷鎖還在牢牢束縛著女學生。

四 女子就業困難

女性遭到來自社會的各種歧視，就業極為困難。接受職業教育和中高等教育的女性畢業以后，均很難找到好工作，即使有幸找到工作，也是報酬微少，環境惡劣。對婦女的能力不信任，對婦女的地位不重視等，各方面都存在著嚴重的性別歧視。如由于云南的女子職業不發達，“除教育機關及學校外，幾無女子職業可言。”⑥該省的教育廳就曾為女畢業生的就業問題專門下文，要求各市縣教育局聘用女畢業生，加以解決其就業問題。總的來說，民國初期面向婦女的崗位

極少，如小學教員、護士、打字員等，需求量有限。在一些高層次專業圈，女性還無法涉足，“如1916年司法部的《修正律師暫行章程》就規定律師必須是‘中華民國之人民滿二十歲以上之男子’。”⑦

注 釋

①楊劍利.清末民初女學實踐狀況考察［J］.中州學刊，2006（3）：181～182

②⑤⑥顏紹梅.近現代云南女子學校教育發展研究［M］.北京：民族出版社，2006

③白族簡史編寫組.白族簡史［M］.昆明：云南人民出版社，1988

④琚鑫圭、童富勇、張守智.中國近代教育史資料匯編——實業教育、師范教育［M］.上海：上海教育出版社，1994

⑦林家有.孫中山與辛亥革命史研究的新審視［M］.廣州：廣東教育出版社，2007

參考文獻

［1］舒新城.中國近代教育史資料（中冊）［M］.北京：人民教育出版社，1981

［2］舒新城.中國近代教育史資料（下冊）［M］.北京：人民教育出版社，1981

［3］李華興.民國教育史［M］.上海：上海教育出版社，1997

［4］金天翮.女界鐘［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3

［5］雷良波、陳陽鳳、熊賢軍.中國女子教育史［M］．武漢：武漢出版社，1993

［6］杜學元.中國女子教育通史［M］.貴陽：貴州教育出版社，1995

〔責任編輯：高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