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屏的“某”字刺得公眾眼疼
曹林
瀏覽近日幾條反映“政府或官員問題”的新聞,滿屏的“某”字,讓人感覺很刺眼、很不舒服。公眾的知情權就在這些遮遮掩掩的“某”字下大打折扣。這些寫滿“某”字,寫滿相關部門、某些領導干部、部分干部、部分地區等等,卻沒有一個具體名字的通報,批評不點名,如隔靴搔癢,批評的效果大受影響。不點名,誰知道說的是誰?誰都可以假裝說的不是自己,假裝這些新聞跟自己一點兒關系都沒有。
不公開每一個具體的名字,這種通報和批評對公眾也沒有多大價值。知情權所以重要,并不僅僅在于知道了情況,還在于能夠形成輿論壓力,公眾在知情之后能夠利用手中的其他權利去約束權力。比如,知道了哪個具體的地方在上馬高排放項目,受到影響的公眾就可以用拿起法律武器去捍衛自己的權利,給這樣的項目投否決票,才能在維權中改變現實和解決問題。否則,面對抽象籠統的“某些地區”,公眾找誰去?
其實,在現實生活中,除了正在調查中的問題,事實確鑿的違法違紀行為,每個問題都是具體的,每個侵權行為都是實在的,每個違規違法問題都可以具體化到一個具體的地方、具體的部門和具體的官員。可一些部門的通報,習慣用“某”字,習慣籠統、抽象、含糊、隱去姓名的批評。這種找不到具體名字的通報,無異于是對違法違規者的縱容和保護。
當然,也跟這些部門缺乏對公眾權利的尊重有關。很多信息的公開內外有別——內部公開和通報了,對“外部”卻始終保密,既是給當事人留個“面子”,也體現一種內外的區分,把公眾當成了需要保密的外人。
(《中國青年報》)
改變韓國的電影來自觀眾推動
暖晴
近兩三年來,制作精良的韓國現實主義題材電影聲勢漸盛,特別是2011年《熔爐》之后,陸續誕生了《斷箭》《犯罪少年》《不哭媽媽》等類型更加豐富多樣的影片。近來備受我國觀眾關注的《辯護人》《素媛》《恐怖直播》等就是其中的佼佼者。
早在二三十年前,韓國反映民族歷史和底層民眾生活的電影就屢見不鮮。而如今更多電影人開始重新思考電影和觀眾之間的關系,韓國觀眾對于政治歷史、社會現實的普遍關注,也推動了更多現實主義題材影片的問世。
不同于好萊塢爆米花影片一味迎合觀眾的純娛樂觀賞的需要,韓國現實主義的影片總是樸實又尖銳,有獨立的思想表達,與韓國社會現實接觸,將電影影像和人們生活緊密結合,能直抵人心、引發共鳴。而新人導演們更試圖使用混類型片和奇幻片等多種元素,來反映社會現實,也讓電影本身更具觀賞性。
而另一方面,社交網絡的興起和日益發達,也讓觀眾不再單純相信填鴨式的營銷宣傳,而更愿意相信推特、微博上的口口相傳,甚至引起整個社會沸騰熱議。常聽到一句話說,“韓國有改變國家的電影”,歸根到底其實是觀眾的力量不容小覷,像當年《熔爐》上映之后輿論壓力對政府造成極大影響。
當然,要想取得好口碑,電影本身的品質才是根本。不少制作精良的韓國現實主義影片上映后,都依靠口碑的力量獲得了意料之外的好票房,這也促使更多的韓國電影公司有膽量放手去做,畢竟在娛樂商業片扎堆的大環境下,現實主義題材的影片有著更多的發展空間。畢竟一部電影走沒走心,觀眾的眼睛還是雪亮的。
(《新京報》)
家規和儒憲
章文
北京通州仇莊村近來在干一件復興傳統的事情:由村委會主導,每家每戶根據自家的家風特色,定出家訓和家規,并從現在開始作為“立家之寶”代代相傳。
這件事恐怕最后難以圓滿,一是因為時移世易,今日農村社會結構發生了巨大變化;二是因為村民自治30年,農民的意識從整體上也發生了較大變化。
如今人口流動頻繁,年富力強者大多離鄉去城里打工,農村里剩下的基本上是老幼病弱。而且政權早已下鄉,各村皆有村委會,實行村民自治,按道理講已經不再需要以“村規”、“家規”治理了。即便制定“家規”,在城里打工、接觸城市文明的年輕人也很有可能不會認同。現代社會崇尚法治,一切依法行事。“家規”不可能再像皇權社會里那樣享受同近似“國法”的權力,在家中行私刑是違法之舉,是要受到法律制裁的。
過于“推陳出新”也要不得。近年來,一些儒家知識分子鼓吹的“儒憲”,就是繼承歷史文化過了頭。儒家文化中確有不少精華值得繼承,但是也不能牽強附會甚至無中生有,將一點影兒都沒有的東西鼓吹成實際存在,還吹成一朵花。皇權時代,皇帝一言九鼎,其下百官包括宰相在內均是執行層,俯首聽命而已,何曾有過制約皇權的有力措施?憲政要義在于監督和制約統治者的權力,沒有這個,何談憲政?
僅就學術而言,“儒憲”可以爭鳴。但我們要警惕的是某些儒家知識分子借此為政治服務,從傳統文化中發掘不存在的東西去虛構某種特色。
我始終堅持思想市場應是自由的,任它們競爭贏取信奉者。只要是自由不受限制的,沒有權力的干預,“家規”也好,“儒憲”也罷,不管它們合理還是荒誕,都應有其存在的一席之地。至于實踐效果則是另外一回事,那得在不違反法律的前提下經受人心和人性的考驗。
(作者博客)
中國梅西開拖拉機
馬邦杰
推陳出新,世界杯代代無窮已;原地踏步,中國隊年年只相似。中國足球若想洗心革面,迎頭趕上,必須要直面三大根本性問題。
一、為何中國沒梅西?
堂堂中國有13億人口之眾,果真沒有如梅西者?有專家曾給出答案:中國有梅西,但可能在開拖拉機。
我們不乏有足球天賦的孩子,可惜他們無緣踢球,縱使足球天賦絕倫,長大之后也只能帶著這沉睡的天賦落得個“泯然眾人矣”。
足球成材率極低。大約20萬個孩子中才有可能出現一個世界級球星,要想找到他們,就必須學習國外草根足球的發展模式,大力投資公益足球,讓我們的孩子都能接觸足球,給孩子的足球基因一個表現的機會。
二、熱愛足球?還是熱愛成績?
巴西世界杯讓我們領略到,這里的人們不是用嘴、而更多用腳去表達對足球的熱愛。而我們注冊人口寥寥,踢球者寡,看球者眾,紙上談兵的“懂球帝”甚多。造成如此畸形現象的根本原因在于,我們一些決策者熱愛足球成績甚于熱愛足球。中國足球追求短期速成效益,篤志不移地建造空中樓閣,一心一意地經營怪異的倒金字塔。
三、中國將來還有男人踢球嗎?
常年追蹤研究中國青少年體質健康的吳鍵,發現中國孩子近30年的健康狀態一直在持續下降。如不斷然采取有效措施,“中國或將成為一個擁有因為運動不足而引發的非傳染性疾病和精神疾病患者最多的國家。”“中國男子漢將越來越少……輕度的危害是導致發育遲緩,嚴重的危害是影響其將來的生育能力。”如果任其惡化,我們將來就不僅僅是足球“特能輸”的問題了。
(新華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