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年間一次畫狀元考試中,有個十幾歲的孩子,他當時畫工稚嫩,雖然沒考上,但宋徽宗發現了他的天分,把他留在國家畫院學習。沒考數學外語、沒公務員身份,他就實現了自己的“中國夢”。
后來,他用半年之力完成了不朽經典《千里江山圖》,當時只有18歲,不久即去世。
他是中國美術史上大名鼎鼎的王希孟。
天才也是有花季的,錯過花期就再也不開了。
擱今天,他剛高中畢業。
慈禧和光緒對京劇藝術的形成與完美做了很大的貢獻。清宮內廷演戲要求極其嚴格,太后和光緒對那些臺上“發呆”“賣野眼”的演員會降旨申斥,嚴厲責罰。
有一次,有個旦角在臺上“大岔襠”地站著,慈禧勃然大怒,喝令左右把他“拉下來就打”。后來,這句“拉下來就打”成了內行的一句調侃術語。
正是這種權威性的嚴格要求,使得京劇藝人養成了不敢絲毫馬虎的習慣。
書畫創作也是一樣。筆筆須全神貫注,不使一筆輕飄,不使一筆板結,絕不出死筆死墨。讓作畫進入入神的境地,心、手、筆連成一片,連綿不斷,這才能出好字好畫。
李可染先生說:無鞍騎野馬,赤手抓毒蛇。就是說作畫不可稍有走神懈怠。
寫字畫畫的,如今真懂筆墨的也少,更不會有人“拉下來就打”,所以掃帚筆、死豬墨常常一墻一墻掛滿滿的。
要想成點事兒、出點兒東西,做不到“拉下來就打”,起碼得“扯下來就撕”!
1959年有雕塑家要為胡適塑像,胡適說:“我的像很難畫,因為我沒有怪相?!焙芏嘧之嬌踔梁芏嗝?,都是靠“怪相”來搏出名的。其實,搞怪相對樸實無華的畫風而言是容易的,亦如為人,真的大師都是于平和中令人感受到博大深厚。沒怪相,是心靈不扭曲,行為不乖張,是空明靈性自信自若,是不貪著、無二念。
人要一輩子沒“怪相”,是大境界。如弘一的字,倪瓚、漸江的畫。現在很多畫家打出“禪畫”的大旗,豈知叫出來的禪已非禪,禪意應是藏于筆墨之中,寓于每一筆點畫之內的。禪畫的關鍵是禪意,單單畫個僧人,抄個禪詩,離“禪畫”二字,路途尚遠。
藝術從業者往往會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
缺乏傳統基礎的便高舉創新的大旗;缺乏進取的便高呼要捍衛傳統。哪頭都不靠的更要靠吆喝,把平庸當傳統,把無知當創新。
藝術本是無所謂新舊的,饅頭很傳統還得吃,速生雞很新吃不得;裹腳是舊例,整容為時尚。關鍵要表達的真心是什么,其他皆附屬,皆工具,皆皮囊。
1917年,張勛帶著他的辮子軍,趕跑了民國總統黎元洪,把12歲的溥儀抬出來復辟,一時成為全國人民的公敵,失敗是注定的。人們習慣管這樣的人叫“愚忠”,可這哥們兒就是認為帝制好,他就敢堅持,正是因為他有堅定的政治信念,在當時有許多人對張勛頗為同情,連孫中山也說他對張勛是“雖以為敵,未嘗不敬也”。
人不能總圍著利益和小集團轉,沒有堅定的政治信仰,就沒有人格。搞政治則欺民,交朋友亦難見真心。
人的信仰不同,有對的也有錯的。但貴在一個求真上,別貧賤點兒就移,得點兒富貴就淫,遇上點兒威武就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