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近幾年來,隨著經濟改革的不斷深化,我國各地的流動人口大幅度增加,流動人口問題也因此成為當前突出的一大社會問題,引起了社會各界的廣泛關注。本文對主動城市化刑事被害現狀進行了分析,并對鄉村流動人口刑事被害人的分類及特征做了總結。
關鍵詞:主動城市化者;刑事被害;流動人口;現狀調查
一、主動城市化者現狀調查
(一)改革開放以來鄉村人口的大規模流動
1.流動人口的界定
近幾年來,隨著經濟改革的不斷深化,我國各地的流動人口大幅度增加,流動人口問題也因此成為當前突出的一大社會問題,引起了社會各界的廣泛關注。人口刊物上討論流動人口問題的文章比例增加,地方上對流動人口所做的統計調查也日益增加,但很多文章和統計調查資料對流動人口的定義的界定是模糊的。我國人口學界對流動人口所下的定義很多,歸納起來大致有以下幾種:
(1)從人口經濟學的角度出發,依據流動人口產生的根本原因來給流動人口下定義,將流動人口理解為不改變常住戶口進入某地區從事社會經濟活動的人口。
(2)從行政管理的需要出發,依據是否具有一地的常住戶口來確定流動人口,認為流動人口就是在某地區滯留但不改變常住戶口的那部分人口群體。
(3)從純人口學的角度,以常住地是否變動為唯一標志,將流動人口定義為不改變常住地的各種移動人口。
(4)從人口遷移的角度,將流動人口看成是人口遷移變動的一種特殊形式,亦即認為在一定區域內短期居住的居民才是流動人口。
研究流動人口最終是為了解決流動人口問題。從不同的角度,從不同側面來定義流動人口的概念,在一定程度上起到了相互聯系相互補充的作用,但也造成了流動人口涵義的不統一,這不僅不便于我們在理論上對各地的流動人口進行橫向比較,而且往往還會引起實際部門領導的誤解,不利于實際問題解決。因為依據不同涵義的流動人口概念獲得的實際流動人口數量會有很大差別。因而必須從總體上全面把握流動人口的涵義。
根據我國的國情,作為一個完整的流動人口涵義,我們可以從宏觀和微觀兩個角度分別進行定義。從宏觀角度考慮,我們可以將流動人口定義為:跨越一定地界范圍不改變常住戶口(外籍人士不改變定居地)的各類移動人口。從微觀角度考慮,某一特定地區的流動人口包括流入和流出兩大部分,即流入某一地區但不具有當地常住戶口的各類移動人口以及具有該地常住戶口但因種種原因流出在外的各類移動人口。這兩個定義從根本上來說是一致的。因為從宏觀上來考慮,流動人口可以著眼于流入地來定義,也可以著眼于流出地來定義。就流入地而言,流動人口是指那些人在戶口不在的人口群體;而對流出地而言,則是戶口在人不在的那部分人口群體。但如果我們從微觀上來考慮,那么對某一特定地區而言,每天既有大量的外來人口流入,同時又有不少本地人口外出,流動人口總量為一地流入人口與流出人口之和。所以流動人口實質上是人口的區域流動,是相對于戶籍制度而言的。
對于流動人口的界定,就筆者而言,贊成人口經濟學的觀點。目前鄉村人口流動主要是為了社會經濟活動,但也不乏其他的因素,如逃避計劃生育等。本文的鄉村流動人口指農村改革開放以來,那些流入到城市中從事社會經濟活動的鄉村人口。
2.流動人口的現狀
新中國建立至改革開放前30年間,由于我國實行的是中央計劃經濟體制,有著一套完善的城鄉戶口管理制度,戶口與人們社會經濟生活中求學、就業、供糧及其他生活用品的定量供應等直接聯系在一起,因此,農村人口的遷移流動在很大程度上受到限制。中國50年代初的工業化曾經帶動過農村勞動力向城市的轉移,但受到當時外部條件的限制(如中國初期的工業化未走引進外資的道路,而得依靠薄弱的民族工業自身的發展),以及內部機制的局限(如主要通過剝奪農業剩余以求得工業積累;嚴格的戶籍制度、口糧制度和工分制度)的影響而導致這種轉移是零星和分散的。同時國家政策的嚴格控制也使農民的社會流動幾乎絕跡。1953年4月17日國務院頒布《關于勸止農民盲目流入城市的措施》,1955年6月9日,國務院通過《國務院關于建立經常戶口登記制度的指示 》。60年代史無前例的“上山下鄉”運動,城市知識青年要“扎根邊疆”、“扎根農村”、“要向貧下中農學習”,這樣一場席卷全國的旨在建設“社會主義新農村”的社會運動,事實上進一步加固了農民的社會身份,從而也就進一步限制了農民的社會流動。改革開放20多年來,隨著商品經濟的迅速發展,市場機制的逐步建立,定量供應制度的取消等,戶口已不在是一個人在某個地方生活的必要條件,從而給人口的自由流動創造了有利的環境,越來越多的農民流出鄉村、涌入城市,從事務工經商活動。
與農村改革、城市改革及市場體制建立三次重大社會變革和經濟發展相適應,農村人口流動也可分為起始、擴展、覆蓋全國三個階段。
(1)起始階段,由于農村改革的綜合作用,農村人口中一部分人最先活躍起來。具有商品經濟意識的小商販或有一技之長的手藝人率先外流,其流動范圍以走村串鄉為主,極少發生縣級、省級流動現象。數量不大,不成規模,周期短,以較低層次謀生為目的。男性占絕大多數。
(2)擴展階段,基礎設施建設與都市化速度加快,市鎮容納能力增強,尤以沿海地區為最。農村人口開始大規模、長時間的涌向都市、特區和東部幾個三角洲為中心的經濟發達地區。其時的流出以謀取高額收入即致富奔小康為目標。
(3)覆蓋全國階段,隨著市場經濟體制的建立,特別是我國經濟總量的擴張,人口流動再次出現高潮,而且呈現許多新的特點,如數量持續穩定增長,范圍規模從以沿海為主擴大到全國各地;收入大幅度增長;輸出形式不同于以前等等。80年代末90年代初的勞務輸出多數由政府組織或牽線搭橋,是有建制、有組織地輸出。最近幾年則以自主選擇去向和職業,獨立謀生為主。這是流出人員經驗豐富、素質提高,更加成熟的表現。
3.全國鄉村流動人口的流向、周期、聚居及規模變化特征
(1)人口流向由單一性向多元性發展。改革開放以來,特別是近幾年來,我國農村人口的流向主要為城市、集鎮、經濟開發區、大中型廠礦企業、養殖廠、居民區、旅游觀光區等,由單一流向變為多元流向。
據1997年底調查資料統計,從農村流出的人口在流向上表現為:流出鄉外但留在縣內的占30%;流出縣外但留在省內的占33.1%;流出省外的占36.2%。人口流動主要停留在大城市的占27.8%,其中沿海地區10.1%,內地17.7%;主要停留在中小城市的占45.1%。其中沿海地區5.1%,內地 15.75。另有6.2%難以確定。大部分人口進入各類城市,小部分流向農村。東部地區外流人口占當地農村勞動力的13.1%,中部地區占16.1%,西部地區占14.1%。在跨省流動的人口中,東部主要在本地區域內流動,流向中西部的只占43.7%,中部則大部分流向東部地區,占到71.8%,西部地區流入中部的占61.6%,其中流入東部的占52.2%,流動人口的流向已經變得縱橫交錯,由原來的單一性變為多元性。從農村向城市,四川、安徽、河南、湖南、河北是產生跨省流動進城農民最多的5個省,合計占全國跨省流動農民進城851.6萬人的56.2%,其中四川的占了16.7%。從流入地看,流入廣東的最多,占了近30%,北京、上海、江蘇、遼寧分居第二至第五位。跨省流入這5省(市)的進城農民合計占了62.3%。從流出的跨縣市人口中屬于農民進城的比重來看,比重大的是云南、新疆、青海,不足36%。從流入的跨縣市人口中屬于農民進城的比重來看,比重大的前三位的有北京、天津、西藏,超過了70%,排在最后三位的是新疆、云南、福建,不足34%。[1]
(2)流動人口由季節性變為常住“移民”的數量逐漸多。在改革開放初期,即農村勞動力外流的最初階段,大多是農閑季節短暫外出,近年來,這種狀況則發生了很大變化。在1993年外出勞動力中,外出時間在3個月以下的占16%,3個月至6個月的占24.6%,6個月以下的占59.4%。在全部外流勞動力中,外出時間在10個月以上(基本上視為常年在外)的占53.2%,季節性外出的占38.9%,偶爾外出的占7%。[2]季節性流動一般集中在春節前后、夏季前后、秋收前后,一年三個小周期。常年外流多以春節為界,一年一個大周期。常年外流是目前農村外流勞動力中的多數,而且外流時間有所延長,外流兩三年的勞動力逐漸增多。從全國范圍看,近年來確實構成了一種沒有遷移的農民“移民”現象。城市中的“農民工”在來自地區、滯留時間、落腳點、地區分布、活動范圍等方面都與前些年有了明顯的區別,許多方面已超出了原有“暫住”的概念,日益顯現出常住人口的特征。不難看出,農民是否滯留在土地上,戶口已經沒有多大的鉗制作用了。所以,這種由“暫住”轉變為“常住”和“遷移”現象,絕非是“民工潮”所能包容的。因為這個“移民”群體有近44%的人常年居住在城市,完全從事非種植生產勞動,說不是農民,其身份實實在在是農民,然而城市官方卻不按常住人口對待。
從東中西三個地帶來看,常年在外的農村勞動比重從東到西依次升高,而季節性外出農村勞動力的比重剛好相反。聯系前面的流向特征,即東部地區是農村勞動力的主要聚居地,則表明流動距離與常年在外的比重成反比關系,這是符合成本最小化的原則的,因為流動距離越長,路途成本越高。
(3)流動人口的居住由零星分散向群體化聚居轉化。盡管居住分布狀況在很大程度上受到客觀環境限制,但是流動人口在居住選擇上的傾向性是明顯的。流動者往往在不自覺中形成集中的居住區,而且居住選擇中的同鄉認同十分明顯。眼下的浙江村、安徽村、河南村、新疆村等在城鄉結合部的聚居點,就是由這些地區的流動人口組成的。從調查資料看,北京流入人口中有86.6%居住或停留在8個城近郊區,主要是朝陽、海淀、豐臺等區,且以流出地為特點聚居。個別地域長期居住的外來人口甚至已超過了戶籍人口,如豐臺區的浙江村,八十年代末外來人口僅有數百人,到九十年代末已發展為3萬人,超過了戶籍人口。
(4)流動人口的規模日趨擴大。目前,人口流動正以前所未有的規模在全國鋪展開來,流動人口的激增日益成為我國經濟建設中不容忽視的課題。改革開放以來,通過發展鄉鎮企業和非農產業,已經就地安排了1.2億農村剩余勞動力,其余8000萬左右就是外出謀生的較長期的流動人口。根據1987年1%人口抽樣調查,在1982年7月——1987年6月間,我國省際遷移人口累計達631.23萬,年平均遷移人口126.25萬,年平均遷移率為0.12%;又根據1990年第四次人口普查資料,在1985年7月——1990年6月間,我國省際遷移人口累計達1080.88萬人,年平均遷移人口216.18萬,年平均遷移率為0.19%。據統計,1990——1995年農村勞動轉移總量達5227萬,年平均遷移871萬,比80年平均水平增加近1/3。由于缺乏對非戶籍人口遷移與流動的精確統計,目前對跨區域流動的農村勞動力總量的估算尚無定論。目前我國常年漂泊在外的流動人口已達8000萬。[4]隨著農村剩余勞動力的持續增長,流動人口仍將增長。20世紀末達到9000萬左右。估計到2010年將達到1.2億。[5]隨著我國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體制的不斷完善,城市化進程的加快,勞動力市場的進一步發育以及我國加入WTO,人口在地區間、行業間的流動將加速,遷移人口和流動人口的規模將繼續增大。
暴露出的社會問題。一是子女入學難。流動人口不具有非農業戶口,經濟基礎差,教育部門雖然采取了一些措施,但流動人口子女入學依然受到各種各樣條件的限制;二是流動人口就業難。從農村過來的富余勞動力大多是抱著到城里“淘金”的思想,豈不知沒有一門過得硬的勞動技能,就業是非常困難的,或者說即使就了業,也只能領取低微的勞動報酬。目前,國企正在進行大改革,行政事業單位也在“精兵簡政”,大批職工下崗,部分干部被分流。這些人面臨“二次就業”的難題。農村流民此時涌入城市尋找工作,自然非常困難。一些犯罪分子抓住農民急于尋找工作的心理,大肆行騙,引誘農民上當受騙。某些城市發生的特大農民工被非法管制案就是典型例子。某磚廠共有114人,其中94名外地民工中 71人是通過非法勞動中介人以新建啤酒廠或看果園為名,從一些火車站或旅館騙來的。廠主雇傭打手,采用“集中式的管理方法”強迫民工超負荷工作。此案在該省省委、省政府的指示下才得以破獲。農民打工者如果不是尋找工作心切,是不會如此輕易上當受騙的。三是人口超生現象存在。盡管計劃生育政策已宣傳多年,但農民兄弟心中“傳宗接代”觀念根深蒂固,認為生男即是福,生女被欺侮。所以,生了頭胎生二胎,生了二胎還要超生,為躲避計劃生育及罰款,東奔西跑,東躲西藏,上演了一幕又一幕的“超生游擊隊”。漸漸地,“城中村”成了他們的避風港。四是社會保障基本空白。在國家還沒有出臺相應的保障流動人口(以農民工為主)措施或法規之前,我國現行的養老保險、醫療保險、失業保險等基本上與流動人口無緣。所以,流動人口生、老、病、死在社會保障領域基本空白;五是治安、刑事案件突出。公安部門為此付出了艱辛的勞動,但沒有從源頭抓起。只有嚴格做好流動人口登記,才是消除不安定因素、保持社會穩定的前提或基礎。中國是一個人口大國,人口已達到13億之多。如此巨大的人口數量,勢必會在就業方面引發矛盾,進而影響社會的穩定。
4.鄉村流動人口的基本特點
(1)城市流動人口以就業型為主,具有社會職業性流動的特點。改革前,為數不多的鄉村流動人口主要是社會型和功能型的,如探親、訪友、看病、中轉等。一般占流動人口的70%以上,曾是流動人口的主體。據有關資料顯示,近年來城市中這類鄉村流動人口的比重已經下降到20%以下,而就業型人口即職業型流動人口已經占主導地位,在80%以上,就業型與間接從事經濟活動的鄉村流動人口的總和已經超過85%的比例。據筆者對商丘市梁園區鄉村流動人口近五年來職業調查,結果表明,鄉村流動人口就業最集中的是建筑業,建筑業中外來人口的比例達到95%,占流動人口總數的32.4%。其次是服務業,服務業中外來人口的比例達到80%,占流動人口總數的29%,再次是從事個體經營或零工的外來勞動力,占流動人口總數的20%。由于商丘市工業欠發達,工廠較少,從事工業勞動的流動人口數量則相對較少。建筑業中的流動人口絕大多數是當普通工人,從事泥瓦匠及小工的職業,即使有少數從事技術方面的工作也主要集中在木工、漆工、維修等傳統手藝上,真正掌握現代技術的人極少,從事承包及管理工作的人更是鳳毛麟角。服務業中鄉村流動人口主要是做服務員、保潔員、保安等。從事個體經營或零工的勞動力雖然有一定比例,但主要是三輪車夫、搬家隊員、小商小販等,沒有一定的經濟基礎和社會地位。
鄉村流動人口在城市多從事苦、臟、累等較繁重的體力活,具有暫時性就業的特點,不能享受城市的職工住房、醫療、社會保險等待遇,因而及其不穩定,并由此產生某些消極后果。
(2)鄉村流動人口的居住時間短,居住類型多樣。在城鄉封閉年代,鄉村流動人口在城市逗留時間較短,平均只有幾天時間,滯留一個月以上的比例很小,約為15%左右。而目前,據有關調查,鄉村流動人口中的就業型人口,在城市平均滯留半年以上時間,滯留一年以上者接近40%。也就是說在城市中的鄉村流動人口大致有1/3以上居住時間以計入常住人口的標準,成為事實上的城市居民。在人口普查中農村人戶分離的數據也充分證明了這一點。在居住方式上有三種類型:第一種類型是村落型聚居,即集中租住在城市邊緣地區,形成聚居區;第二種類型表現為集中居住在單位的宿舍或工棚;第三種類型是分散在城市中租房居住。他們居住的地方具有封閉、獨立等特點,與城市文明接觸不多,游離于城市主流社會之外。這些地區往往是缺乏管理與服務的,容易成為藏污納垢、滋生犯罪的場所。由于人們總是習慣首先用居住水平來判斷生活水平高低,因此,受居住條件限制,流動人口已成為城市社會的最底層,他們在城市的發展也因此受到很大的影響。
(3)鄉村流動人口主要來自農村的男性青壯年。經濟體制改革打破了城鄉封閉的局面,社會經濟聯系渠道暢通,相當數量的農村剩余勞動力從土地上游離出來,進入城市從事各種經濟活動。據筆者統計,在商丘市流入人口中,來自本市農村的流動人口占全部流動人口的80%以上,而外市的流動人口不足20%。從年齡上看15-49歲的青壯年勞動力占流動人口的71%,其中25-35歲的占32%,平均年齡為33歲。由此可見鄉村流動人口基本上是一個年輕人的群體。從性別上看,流動人口中男性多于女性,但是在20歲以下的鄉村流動人口中女性占的比例較大。這主要是由于在農村女性一旦結婚,外出的機會就大大降低了。但是最近幾年,女性鄉村流動人口數量增長很快,特別是農村的年輕婦女紛紛外出務工,在家政服務、飲食、娛樂等行業,女性比男性要多。
(4)文化程度偏低,外出主要以自發為主。據筆者統計,商丘市鄉村流動人口中初中文化程度的所占比例最高,達到了60%,其次是小學文化文化程度的,占22%,高中以上的占5%。但是相對農村常住人口來說,流動人口的文化水平要高出許多。在外出方式上,他們外出務工由鄉親帶出的占40%,自動外出的占29%,由城市親戚介紹外出的占15%,由勞動部門招工外出的占4%。由此可見,鄉村流動人口外出就業主要是自發完成的,其中有55%是靠老鄉親戚介紹的,獲取就業信息主要是靠地緣、血緣為基礎的初級社會關系。他們就是靠這種社會關系來獲取外出就業的信息,到什么地方去,去干什么,以及如何在城市中適應、生活。因此,也就容易形成流動人口在城市中相對集中的居住區域。
(5)生活方式既不同于農民又不同于市民。絕大部分鄉村流動人口在建筑隊、工程隊、飲食服務業等地方工作,具有明確的作息時間,按規定時間上下班,勞動不受季節變化的影響,這與農村中傳統的時間觀念和作息方式有所不同。但是他們的生活方式又不同于城市居民。流動人口在城市居住,主要是租房,一小部分人住在雇工方所提供的集體宿舍,也有一些在建筑工地干活的流動人口長期住在建筑隊工棚,住宿人多,十分擁擠。他們的勞動強度大,日常生活比較單調,空閑時間有的在街上閑逛,有的聚在一起打牌等等。與市民的生活方式相差甚遠。
(二)鄉村流動人口刑事被害的基本狀況
1.鄉村流動人口刑事被害的歷史回顧
人口大規模流動,是80年代以來中國最突出的社會問題之一。據公安部統計,1994年我國異地打工的農民超過5000萬。民工的大量涌入一方面促進了城鄉經濟的發展;另一方面,也給流入地的社會穩定帶來了諸多問題,使社會治安狀況形勢日益嚴峻。
社會轉型時期,各地查獲的刑事犯罪分子中,外來人員所占比例極高,基本上達到70-80%,有的甚至達到90%。外來人員的高犯罪率已經引起有關部門的高度重視。但是,與此有關的另一種社會現象卻被人們忽略了,或者說,沒有引起人們應有的重視,這就是鄉村流動人口的刑事被害。在社會治安形勢比較嚴峻的大環境下,流動人口這一特殊社會群體與其他社會群體一樣,受到各類犯罪分子的不法侵害,甚至可以說他們在某種程度上更易成為刑事犯罪的被害人。
2.鄉村流動人口刑事被害的現狀
當前,大量的農村富余勞動力滾滾涌向城區,一方面繁榮了城區經濟,另一方面又給城區的社會治安等帶來許多不利因素。對于散布于城區的流動人口大軍而言,基本上處于粗放管理狀態。
隨著城市中鄉村流動人口的增多,犯罪性質及犯罪手段逐漸變得多樣化,鄉村流動人口在城市中受到犯罪行為侵害的機率也大大增加。與以往多受到盜竊、傷害等性質的犯罪行為侵害相比較,目前鄉村流動人口受到詐騙、強奸、敲詐、尋釁滋事等性質的犯罪行為侵害的案件數量逐年增多。這就對鄉村流動人口的人身財產安全造成更大的程度威脅。
(三)鄉村流動人口刑事被害的主要特點
由于鄉村流動人口的特點有所變化,他們在城市中受到犯罪行為侵害也與以前有所不同。
1.涉及刑事案件性質的類型增多
以往鄉村流動人口主要是受到盜竊、流氓等犯罪行為的侵害,近年來,由于鄉村流動人口自身的特點有所變化,再加上社會大環境的影響,他們受犯罪行為侵害也有所變化。如今不僅受到盜竊、搶奪、詐騙等侵犯財產型犯罪行為的侵害,還受到傷害、強奸、搶劫、殺人等暴力犯罪行為的侵害。據筆者統計某市檢察機關刑事卷宗,得出結果表明:在城市中鄉村流動人口刑事被害人涉及搶劫案件最多,占發案總數的20%,其次是盜竊和傷害案件,各占發案總數的17.5%,強奸案件占發案總數的15%。值得注意的是,由于強奸案件的被害人均為女性,而女性在鄉村流動人口中所占比例由相對較少。因此,雖然強奸案件在總案件中比例不是最高,但是從總體上說,女性鄉村流動人口所受犯罪行為侵害和潛在被害性應該是值得引起重視的。
2.發案地點主要是在流動人口密集的區域。
流動人口主要是在車站、旅社、城鄉結合部等地方被犯罪行為侵害,這些地區屬于易被害空間,這些地方管理混亂或者缺乏管理,犯罪活動猖獗,鄉村流動人口生活在大致相同的環境里,他們與易犯罪人群相互接觸的頻率較高,極易成為犯罪的被害對象,因此,其被害的可能性和頻率比中上層社會成員高。據統計,1998年某市鄉村流動人口刑事被害案件有30%以上發生在旅店和出租屋,而且都是搶劫、傷害、強奸等危害后果嚴重的惡性案件。
案例:
顧某,鄉村流動人口。1998年4月23日凌晨在火車站被朱某、張某二人持刀搶劫現金1元,食品雕刻刀一套,西服一件。
查某,江蘇籍農民工。1998年3月31日,董某用盜來的李彥明的身份證登記住進凌云賓館,4月3日凌晨兩點,董某潛入307房間,將在此房間居住的查某用啞鈴砸死,搶走現金1050元后潛逃。
3.刑事被害人中男性青年比例增多
以往鄉村流動人口受到犯罪行為的侵害,主要是上年紀的老人,或者是農村婦女,在城市中逗留期間財物容易被偷,被騙。如今,由年齡、性別等人口統計學特征可以看出,鄉村流動人口中青壯年男性勞動力大量增加,男性身體比較強壯,性格外向剛強,在社會活動中主動性、主宰意識較強,對待外界刺激較女性強硬,因此,更容易冒犯、甚至攻擊別人,進而招致自己最終受害。對商丘市流動人口刑事被害人進行性別統計,男性被害人比女性被害人多。
流動人口中男性刑事被害人多于女性,主要是在傷害、尋釁滋事等性質的案件中。
(1)工作環境與刑事被害。據筆者調查,在建筑工地務工的男性鄉村流動人口,由于都是青壯年勞力,工作環境艱苦,性格暴躁,較多發生爭執進而造成彼此傷害的后果;他們居住條件差,大多住工棚,財物容易被盜;從事營運工作的出租車司機、蹬三輪車的工人由于常常會與陌生乘客單獨相處于偏僻地段,也容易受到犯罪行為的侵害。據筆者調查統計,1996年-2000年間,三輪車工人及出租車司機等鄉村流動人口遭到搶劫犯罪行為侵害的案件比例居高不下。以1998年為例,鄉村流動人口中三輪車工人及出租車司機在營運過程中遭到搶劫犯罪行為侵害的案件占流動人口刑事被害案件總數的33.3%。
案例:
1998年6月23日零時許,胡某打的送其朋友回家,將出租車司機,外來打工的孫某騙至周莊鄉李莊村后,糾纏面的司機,并強行看其腰間的BP機,給其要錢,雖然沒有造成嚴重后果,但是對孫某的人身安全已經構成了威脅。
出租車司機高某是市轄縣的農民,在市里給人打工開出租車。1998年7月20日下午6時許,杜某、閆某、張某三人在市西街口攔下高某駕駛的出租車。杜某上車,閆某、張某起摩托車尾隨,將司機高某騙至310國道東郊轉盤東側五公里處。張某持刀,杜某將司機毆打后搶走司機摩托羅拉BP機一部,現金200元。
1998年7月23日下午3時許,機動三輪車工人周某送代某到亞細亞商場南門時,代某威脅周某說“我是黑社會斧頭幫的,敢叫讓你斷胳膊斷腿……”,后搶走周某現金10元。
1998年4月13日,周某竄至煤化局建筑工地,采用溜門入室、順手牽羊等手段,盜竊打工者魏某、王某、任某等多人財物價值共計1800余元。
(2)婚姻家庭與刑事被害。男性鄉村流動人口刑事被害人中已婚的占78%,未婚的占22%。在已婚的男性刑事被害人當中有86%的流動人口都處于夫妻分居的狀態,妻子孩子不在身邊,獨自一人在外打工,家庭的安全功能在他們身上沒有發揮出來。
(3)行為特征與刑事被害。由于男性對待外界的刺激反應較強硬,本來就容易冒犯別人。再加上鄉村流動人口中青年男性文化水平不高,不注意自身行為又不容易服輸,在與他人發生摩擦后很容易動手而招致暴力攻擊。
4.女性刑事被害人遭受性侵犯比例增大
(1)女性刑事被害人的特點。由于女性主要是在與性有關的刑事案件中成為被害者,所以這里主要以強奸案件為例來說明鄉村流動人口中女性被害人的特征。
年齡與刑事被害。在筆者調查的1996-2001年鄉村流動人口中強奸犯罪被害人里,18歲以下的占26.5%,18-35歲的占37%,35歲以下的占全部被害人的三分之二左右。年輕的鄉村女性流動人口受到性犯罪行為侵害的最多。
婚姻家庭與刑事被害。在婚姻狀況方面,絕大多數女性刑事被害人是未婚或者離異,也就是單身。在同一時間段強奸犯罪的被害人中已婚的女性被害人占19%,單身的占81%。這是由于未婚者與已婚者相比,一是年齡稍小,對男性的認識不夠全面,缺乏正確的分析。二是相比之下單身女子與男性接觸要比已婚女子與男性接觸多,而且在相處中語言、行為上也顧忌較少,更容易受到犯罪行為的侵害。而已婚的女性感情上已經有所歸屬,她們年齡稍長,與男性的交往上更有經驗,也更懂得保護自己,因而不易受到犯罪行為的侵害。
行為特征與刑事被害。鄉村流動人口中女性刑事被害人的行為通常具有馬虎、輕浮、隱忍、孤獨等特征。她們做事隨便,考慮不周全,意識不到事情的后果,甚至舉止太隨便,給犯罪嫌疑人以可乘之機。由于傳統的原因,許多農村女性在遭受犯罪行為侵害之后,忍氣吞聲,這一行為特征使大量迫害女性的犯罪成為隱案,犯罪分子不能受到應有的法律制裁,從而更加囂張。
案例:
張某是某農村女青年,在市里打工。1998年8月一天,犯罪嫌疑人李某以在自己家門口避雨為借口,花言巧語將在此路過的女青年張某騙至家中,采取暴力手段,將張某的衣服脫光,強行奸污。
高某,女,20歲,龐某17歲,兩人在是里打工,共同租房居住。1998年9月1日凌晨,傅某到站前路鐵路電業局西北部高某、龐某二人租房處,跳墻進到院子里,跺門入室,采取毆打、威脅等手段,搶走高某現金八十元整,后將龐某、高某二人強奸。
董某,農村婦女,在市里打工。1997年8月23日凌晨,李某酒后在火車站廣場企圖將董某挾持到家中進行奸淫,行至文化路口附近被過路群眾制止。
童某,農村姑娘,飯店服務員。1997年8月16日,劉某等人在310公路鮮魚館包間里吃飯,趁服務員童某送菜之機,插上門在房間里將童某強奸,性質及惡劣。1996年商丘市流動人口刑事被害的案件中強奸性質案件占案件總數的17.8%,1997年占案件總數的44.4%,1998年占案件總數的16%。
1998年至2000年某市鄉村流動人口刑事被害案件中強奸案件所占比例逐年增長,1998年強奸案件占總案件的16%,1999年占25%,到2000年竟高達33%。可見鄉村流動人口中女性被害狀況是非常嚴重的。
(2)被強奸女性被害人的心理特征。被害時的心理特征。對女性而言,在男性的暴力、脅迫下發生的奸淫行為,完全違背了婦女意志,必然會產生與正常性行為不同的心理狀態和行為反應。主要包括恐懼、痛苦、忍受、憤怒等心理,反映了被害人的情緒情感特征,這些情緒情感特征不僅直接決定了她們在被害時的行為表現,而且還會影響被害人的認知心理,造成被害人對其受害事實的感知不完整性或感知錯誤,從而間接影響到她們被害后的報案和陳述心理。
強奸犯罪的本質特征是違背婦女意志,既然違背了婦女意志,必然使被害人產生反抗心理,它的直接表現就是反抗行為。由于每個被害人的個性特點不同,受害時所處的環境不同,面臨犯罪人的加害手段不同,有的被害人反抗心理占主導地位,決定了她可能采取積極反抗的行為方式;有的被害人恐懼、顧慮心理占主導地位,其行為雖然表現出一定程度的反抗,但不明顯。
不反抗的原因。強奸的犯罪手段可以是暴力、脅迫等等。犯罪行為實施的手段不同,對婦女造成的強制程度不同,被害人的反抗表現也會有所不同。犯罪分子采取強制方式如捆綁或利器威逼等,被害人處于不能抗拒、不敢抗拒的境地,都是其在客觀上表現出沒有反抗的狀態。在有的強奸案件中,雖然犯罪人的暴力強度不高,但被害人仍沒有明顯反抗,這是由于犯罪分子所選擇的時間、地點、環境等對被害人產生了精神壓力,從而消弱了被害人的反抗意識和反抗能力。在很多案件中,被害人由于受環境條件的影響,反抗心理受到壓抑和限制,因而表現出反抗不明顯或不反抗的行為狀態。有的鄉村女性個性懦弱,意志薄弱,面對犯罪人的暴力行為只求保住性命,完全聽任犯罪人的擺布,甚至忍受犯罪分子的長期奸淫。
被害后的心理。強奸案件被害人被害后的心理是其被害時心理的延續和發展。一般包括恐懼、自責、悲憤、矛盾等心理特征。羞愧自責的心理會給被害人形成極大的心理壓力,有的被害人甚至因此而自殺。她們多半將被害之事隱瞞起來,既不主動告發,也不告訴家人。有的在公安機關破獲案件后找其核實有關案情時,仍刻意回避,甚至否認被害。有的被害人將報復對象擴大化,認為所有的男人都不是好東西,是男人毀滅了自己的前途和幸福。在這種被扭曲的心理驅使下,被害人的羞恥感、道德感完全喪失,開始有計劃的用自己的身體向男性發動進攻,索要錢財,傳播性病。
預防被害的心理方法。女性應隨時注意樹立自身形象,不要讓人感到作風輕浮,甚至可以隨便欺負;在與各種各樣的人交往接觸中應保持應有的警惕,對陌生男人的主動、花言巧語不能輕信,以免上當受騙;盡量不要在夜間單獨行走,女性單獨居住應提高警惕,不能隨意帶不熟悉、不了解的男性到自己的住處。當遇到強奸犯罪侵害時,不要驚慌,見機行事。總之,要有同犯罪人作斗爭的勇氣和信心。
二、鄉村流動人口刑事被害人的分類及特征
(一)刑事被害人的分類
在犯罪學中所說的被害人,單純指因受犯罪行為侵害而使其人身或財物遭受損害的人,它是相對犯罪人而言的。為了區別于其他被害人,這類被害人被稱之為“刑事被害人”。這里主要是對鄉村流動人口刑事被害人進行分類。被害不僅包括人的身體和財物被害,而且也包括由犯罪行為造成的人的精神損害。被害人的類型有以下幾種分類方法:[6]
1.根據犯罪性質分類
(1)受暴力犯罪侵害的被害人。暴力犯罪一般指殺人、傷害、搶劫、強奸等帶有暴力性質的犯罪行為。其中,殺人和傷害是暴力犯罪的主要類型,而搶劫、強奸、甚至盜竊犯罪中,往往也伴隨暴力行為,但其侵害的客體主要是財產和人的性權利,因此,可將他們歸入侵犯財產性質和侵犯性權利性質的財產犯罪和性犯罪。但是,凡因上述犯罪而使被害人的生命被剝奪或身體受嚴重傷害,這類被害人就具有雙重性質的被害,他們既是財產或性犯罪的被害人,又是暴力犯罪的被害人。因此,暴力犯罪的被害人就指因暴力犯罪和因其他性質的犯罪中實施暴力行為而使其生命和身體遭受死亡或嚴重傷害的被害人。這類被害人在所有被害人中所占的比例小,但其受害的程度最嚴重,造成的損害最大。
(2)受財產犯罪侵害的被害人。這類犯罪包括搶劫、盜竊、詐騙等犯罪行為。凡因上述犯罪而使其財產遭受損害的人,都是財產犯罪的被害人。這類被害人所占比例最大。
(3)受性犯罪侵害的被害人。性犯罪主要指侵犯他人性權利的犯罪,例如強奸、強制猥褻等。這類犯罪往往帶有暴力威脅、引誘、欺騙行為。凡因這類犯罪而使其性權利受到侵害的人,都可稱為性犯罪的被害人。
除此之外,還可以根據犯罪性質劃分出其他類型的被害人。例如拐賣人口犯罪的被害人等等。
2.根據鄉村流動人口刑事被害人的心理特征分類
(1)貪財型鄉村流動人口被害人。貪財者往往陷入對方陰謀而被害,或因貪財而易與他人發生沖突,因此而被害。在許多詐騙性質的案件中,犯罪嫌疑人都是利用被害人貪財這一弱點,輕易得逞。較常見的就是在公共汽車上用秘魯幣充當美元換取人民幣。等等。
(2)輕浮型鄉村流動人口被害人。這類人因行為輕浮,態度放蕩,思想淺薄,特別是女性,容易成為性犯罪的被害人。農村中到城市務工的女性多為未婚者,年齡偏小,涉世不深,在城市燈紅酒綠的生活環境中不懂得自尊自愛,極易成為犯罪分子侵害的對象。
(3)暴怒型鄉村流動人口被害人。性格粗暴,自以為是,易于結怨而引起被害。鄉村流動人口多為農村中青年男性,血氣方剛,在勞動相處中或是與人交往中容易發生爭執,互不相讓。
(4)輕信型鄉村流動人口被害人。因輕信而疏忽大意,易遭詐騙、盜竊、性犯罪的損害。很多鄉村流動人口在城市打工過程中由于輕信別人,遭到犯罪行為的侵害。
3.根據鄉村流動人口刑事被害人的罪責大小分類
(1)純粹的被害人。被害事實的發生,完全是由犯罪人方面的罪過引起的,被害人對犯罪的發生不負任何責任。也可叫做無責任的被害人。
被害者無過錯,也即被害者對犯罪的發生根本無責任,他之所以被害,完全是犯罪者故意侵害的結果。在這種場合,被害者完全處于被動、無任何責任的狀態,而加害者是故意的、主動而積極的攻擊者。被害人是在偶然的情況下被害的。這種被害可能發生在下列情況下:
①被害者與加害者根本無關系。這是指被害者被害前同加害者不相識,無任何交往。也無任何利害沖突。他是在某種特定條件下,突然或偶然與加害者相遇而受害的。這類被害者在各類犯罪中都可能出現。例如,在公共場所被竊;單獨外出被搶劫或強奸,等等。這類被害者被害具有偶然性,但對加害者來說,既有偶然性,也有必然性。所謂偶然性,是指加害者正好處于有利于犯罪的情勢下,即有實施犯罪的有利條件;所謂必然性,是指犯罪者在絕大多數場合具有預謀,有犯罪動機,并選擇了犯罪時間和地點,只是侵害對象不具體而已。有些被害人在被害之后,甚至連罪犯的形象都說不清。
②被害前被害者與加害者相識。在被害之前,被害者與加害者有一面之交或有一般往來,他們之間無利害關系,無沖突。但加害者知道被害者的一般情況,如姓名、住址等等。這時加害者會尋找機會進行犯罪活動,被害者完全是無辜的。
③被害者與加害者有較密切的關系。在這種場合,加害者不僅與被害者熟悉,而且經常有來往,他們之間沒有什么可隱瞞和回避的。他們可能是朋友、同事或鄰里關系。加害者一般對被害者的生活起居比較了解。但有時把不應該讓外人知道的事不自覺地表露出去,就有可能遭到被害。
(2)罪責小于加害人的被害人。犯罪行為的發生與被害人的過錯有直接關系,但其過錯小于加害人的罪責,主要罪責由加害人負責。在這種場合,被害者的某種不良行為或不道德行為,雖不決定犯罪行為的發生,但它們可能成為有利于或誘發犯罪行為的主要因素或條件。如果沒有這些因素或條件,犯罪發生的可能性很小或者不會發生。例如在詐騙犯罪中,被害者的貪財有可能促使犯罪分子得逞。
(3)罪責等同于加害人的被害人。被害人對犯罪行為的發生要負與加害人同等的責任。這種情況多發生在團伙斗毆和相互傷害的犯罪中。參與人既是犯罪者,也可能是因為犯罪而受害的被害者。他們被害的結果,是由他們的犯罪行為引起的。同時也擾亂了社會公共秩序。
(4)罪責大于加害人的被害人。被害人對犯罪行為的發生負主要責任。一般地說,犯罪行為主要是由被害人的罪過引起的。這時加害人對犯罪行為不負主要責任。如被害者首先實施犯罪行為,而使原來的被害者轉化為犯罪者。這種情況多屬于防衛過當的過失犯罪。
4.根據鄉村流動人口刑事被害人受害程度和性質分類
(1)被剝奪生命的被害人。因殺人、傷害、強奸和其他犯罪而造成死亡的被害人。這是受害程度最深的一類被害人。
(2)受嚴重傷害的被害人。包括身體受嚴重傷害、殘廢、失去生活能力的被害人以及因犯罪行為使其精神、名譽、人格受到嚴重損害的被害人。
(3)受一般損害的被害人。這類被害人雖受到損害,但情節一般或輕微,所受損害不大。
(4)無損害的被害人。雖然犯罪行為已經發生,但由于各種原因而使其本應受到損害的被害人,避免受害。[7]
(二)刑事被害人的特征
1.鄉村流動人口刑事被害人的客觀性特征
客觀性特征是指被害人自身的人口統計學特征、財產狀況等客觀條件及其所處社會環境和自然環境等因素。刑事被害人在性別、年齡、文化程度、婚姻狀況、社會階層、職業等方面的分布不是均勻的,而是存在很大差異。不僅如此,這些因素在刑事被害人中的分布與在社會總人口中的分布相比也存在明顯的不同。刑事被害人與非刑事被害人相比,在客觀上存在易于被害的特征。通常屬于刑事被害人客觀特征的除了上述年齡、文化程度、性別、職業等之外,所處的社會環境、居住的地理位置等也對刑事被害人有一定的影響,甚至決定了某些人是不是某種犯罪的潛在被害人。
(1)年齡。對于人來講,年齡既是其生理發展的標志,也是其心理發展的標志,同時也是考察一個人社會化程度的標尺。年齡反映著個人生理、心理和社會成熟程度及其相關特征。不同年齡階段的人擔當著不同的社會角色,不同的社會角色又決定了不同的社會生活方式、行為方式,而這些對一個人是否成為刑事被害人以及成為何種刑事被害人可能產生重大影響。鄉村流動人口大都處于青壯年時期,他們精力過剩,情緒不穩定,對外界刺激極為敏感,往往反應強烈,因此易與他人發生沖突而成為暴力犯罪的刑事被害人。
(2)性別。由于男女兩性在生理、心理方面的差異決定了其在社會生活中所擔當的角色不同,不同的角色影響到其行為方式的不同,而行為方式的不同對于兩性各自成為刑事被害人的機會以及成為何種犯罪的刑事被害人產生決定性影響。從總體上講,當今社會仍屬于男權社會,男子承擔了主要社會活動,因此,男子成為刑事被害人的比例要遠遠高于女性。
(3)婚姻家庭。從犯罪學角度來看,婚姻與家庭擔負著非正式社會監督的功能。健全的婚姻家庭不僅監督著其成員不去侵害他人,也監督保護著其成員不致被害。現實生活中成為刑事被害者的人,尤其是那些人身權利被侵害的被害人,很多是在脫離了社會監督、處于孤立無援狀態下被害的。鄉村流動人口的家庭模式中夫妻一方外出型較多,夫妻二人長期分居兩地,這就弱化了家庭功能,動蕩性增強使在外打工的家庭成員容易被犯罪行為侵害。
2.鄉村流動人口刑事被害人的主觀性特征
刑事被害人的主觀特征主要指刑事被害人本身在心理、行為方面存在的那些容易導致被害的因素,例如被害人不良和不同于主流社會的品性、生活方式、行為方式、人際關系等。[8]
被害人的主觀性特征,按其對犯罪的發生所起的作用是否具有主動意識以及表現形式是積極的還是消極的,可以分為兩類,即誘發性特征和易感性特征。
(1)誘發性特征。誘發性特征是指被害人方面存在的,對犯罪行為的發生從而使自己被害的引發性特征。如果沒有這些因素存在,被害可能根本就不會發生。因此,具有誘發性特征的被害人對自己的被害有一定的過錯。任何一個社會都有占主流的文化,它影響著人們的行為方式、價值觀念和生活態度。刑事被害人大多由于自身行為失當,招致犯罪行為侵害。而人性多有弱點,如果他人對這種刺激不能做出正確反應的話,就會對行為失當人進行攻擊。如女性被害人舉止輕浮,就會激起犯罪人的性欲望,使其產生強奸的意念。總之,犯罪者之所以犯罪,被害者之所以成為被害者,除了根本性原因在于犯罪者本人之外,外界誘因尤其是來自被害者的刺激也起著十分重要的作用。[9]
(2)易感性特征。易感性特征是指被害人自身在心理和行為方面具有的、處于無意識狀態的、容易被犯罪人引入被害境遇從而使自己成為犯罪人加害對象的因素。這類特征是犯罪人實施犯罪行為的重要條件且又是被害人本身通過改進自己的心理和行為可以加以消除的。[10]
易感性特征和誘發性特征雖然都對被害起著一定的作用,但易感性特征在犯罪和被害的發生過程中只是一種單純的條件,是以消極的不作為形式出現的,被害人的這些因素不能成為減輕被告人刑事責任的根據。一個人的易感性特征與其被害危險是成正比的,易感性特征越強,越容易被害。
參考文獻:
[1]參見《經濟研究參考》第57期,1998年6月
[2]李永芳:《當代中國鄉村社會變遷》,中國文史出版社 2003年版,第17頁
[3]李永芳:《當代中國鄉村社會變遷》,中國文史出版社 2003年版,第17頁
[4]辜勝祖、咸德寧:《戶籍制度改革與人口城鎮化》,《經濟經緯》1998年第 1期,第71頁
[5]李競能:《21世紀中國人口理論展望》,《人口研究》1998年第2期,第92頁
[6]康樹華:《犯罪學通論》,北京大學出版社,1992年版,第553頁
[7]張曉秦、趙國玲:《當代中國的犯罪與治理 》,北京大學出版社,2001年版,第 49頁
[8]郭建安:《犯罪被害人學》,北京大學出版社,1997年版,第 97頁
[9]郭建安:《犯罪被害人學》,北京大學出版社,1997年版,第 97頁
[10]郭建安:《犯罪被害人學》,北京大學出版社,1997年版,第99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