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法學網上教學資源建設

摘 要：現代遠程教育教學實踐更強調網上教學資源的建設，伴隨著互聯網技術的發展以及法學專業自身的變化趨勢迫切需要對原有的教學資源設計理念進行一次全方位的檢討。而包括主體定位理念的轉換、資源類型的傾向性轉型、教學設計的邏輯轉變、專業視野優先擴張、傳統教學思維的更替在內的教學資源建設涵蓋要素的原生改變促生了整個法學網上教學資源建設的理念。所以，進行這一整體思維理念的梳理，厘清工作思路和方向，對未來的教學資源建設工作是極其必要和現實的。開放大學不僅僅包括開放的文化思想、開放的教學模式、開放的管理體制、開放的服務理念，更應當強調開放的思維意識。其也必然在這一體系性的嬗變過程中，不斷得到完善與發展。

關鍵詞：開放與遠程教育；法學；網上資源

在現代遠程教育理念指導下的開放教育試點工作肇始于1999年，至今已經發展了13個年頭，伴隨著互聯網技術日新月異的迅猛發展與互聯網意識的全民化普及，開放教育的教學研究與實踐視野已經擴張到所有包括學歷教育與非學歷教育的整個教學領域。人們對教育教學資源充分利用的渴望、學習型社會雛形的初步形成、自主性的個人學習意愿、多元化的價值判斷標準都不允許包括教學導向、教學資源類型、教學設計、專業視野、教學思維、教學成果評定等因素在內的教學理念對這種變化進行應激性的、滯后的反應，而是追求那種預判性的、跳躍式的、斷層結構的變化。法學教育來源于法學實踐的現實要求，法學實踐的快速變化、發展趨勢要求法學教育研究跟上其前進的步伐。這種規律性認知必須體現在法學網上教學資源建設理念中，并指導各個教學要素的具體化修正，以順應信息化社會發展的時代潮流。“……所有微觀的建構都可能與宏觀的基本認識有內在的聯系……”，開放大學不僅僅包括開放的文化思想、開放的教學模式、開放的管理體制、開放的服務理念，更應當強調開放的思維意識。

主體定位實質上是教與學雙方對于教學導向的基本思維界定。教師由傳統的知識授予者的地位，轉變為教學活動指導者，再確定為教學行為的參與者的位置變化，能夠更充分地發揮換位思考所帶來的設計優勢。教師從原來的知識授予者轉變為教學活動指導者的優勢非常明顯，為學生度身定做符合其個人能力和要求的學習計劃并引導他們充分利用現有教學資源，鼓勵他們在更尊重個人意愿的基礎上追求學習目標，并通過教學資源利用情況的反饋信息及時修正設計思路和教學內容，在現代遠程教育教學實踐中發揮了重要的作用。但是這種角色定位的缺點依然存在，教師仍然無法擺脫高于學生的導師地位，使其預先設定的種種教學思路因為超出了學生認知范圍而無法實現；教學效果反饋因為實時性與非實時性的平行、E-mail和電話等通訊方式的延宕導致時效性不足，甚至這種對原有教學設計的修正在時間上的拖沓降低了學生學習的興奮點。

教學內容設計者很難說一定是一個完美主義者，但是他對于自己作品的自信使其意識中更容易縮小作品本身與完美標準之間的實際距離。而作為使用者個人主觀上的挑剔往往在客觀上為作品的進一步完善提供了更直接的素材。在網絡資源建設中，很多教師根據自己以往的經驗和適度想象提供各種資源，并且沒有任何根據地認為，與其思維方式保持高度一致的學生們也必然適應這些資源類型和內容。這樣被強迫的“適應”很容易引起學生心理上的反感與不屑，當姍姍來遲的反饋信息到達教師時，即使迅速作出修正，更新了資源類型與內容，但因為學生基于之前的不良體驗已經在搜索范圍內直接屏蔽了這些資源。那么，資源的這種滯后性修正已經無法被那些學習興奮點消失的學生再次審視和感受。

一、資源類型的傾向性轉型

法學專業本身的專業特征與歷史沉積共同造就了法學著作汗牛充棟、文字內容浩若煙海的必然結果。如此龐大的閱讀量與專注力要求與現今信息化社會人們攫取大量信息的“快餐式”閱讀習慣大相徑庭。嚴謹專業的法律規范、邏輯復雜的著作學說、細致睿智的審判實例如何在網絡環境中演繹成為人們愿意接受并易于理解的表現形式是法學專業網絡資源建設中亟待解決的問題。大量視頻、音頻、圖片與文字內容的穿插結合，能夠建構一種更直觀的、實景式的教學情境，不但對于學生，就是對普通人而言，這種復合形式也更易于欣賞和接受。這一優勢并非法學網上資源所獨享，事實證明，整個互聯網信息日益細化，對文字信息以圖形化、視頻化、音頻化的解讀模式說到了越來越多人群的追捧。純圖片網站、純視頻網站應運而生。這種網上資源建設的明顯態勢應當為教學資源的建設者們所重視。各種通訊終端、娛樂終端、信息終端的持有率呈幾何形態增長，昔日錢惟演“枕上、馬上、廁上”學習追求在現代化科技的輔助下更易于成為學生們的自主學習方式。面對如此龐大的終端市場，教學資源的建設者應當致力于提供更為便捷的資源類型，運用網絡技術實現網上教學資源與各種終端之間的無縫鏈接，真正實現學生隨時隨地學習提高的教學資源建設初衷，激發他們的學習興趣和學習熱情。讓學生們在先哲們的高談闊論中感受法理學的邏輯建構、在古代經典案例的細節剖析中了解法律制度的歷史沿革、在歷史正劇的宏大場面中體會微觀的法律文化演變、在勝敗交替的判決結果中培養日常生活中的證據意識、在案件偵破實錄的演繹中明確罪與非罪的界定、在庭審紀實的唇槍舌劍中領悟訴訟程序真正的價值追求。只有如此，才能將法學知識變成“活的文字”，才能將學習情境裝飾得引人入勝。

二、教學設計的邏輯轉變

法學思維的基礎在于邏輯。但“法律的生命不在于邏輯，而在于經驗。”經驗的獲取一定不是線性的漸進式結果，而往往是突發的、散亂的、塊狀的模式。這種非線性的經驗取得方式的生活實踐與人們認知經驗獲取途徑的思維定勢在離散性上形成了高度統一，進而使得人們在遵從個人學習意愿的前提下，更傾向于自由組合和取舍不同的學習內容模塊實現個性化的學習目的。這種模塊式的學習方式在美國經濟學家曼昆影響深遠的那本著作《經濟學原理》中得到了較為完美的闡釋。《經濟學原理》全書分為36章，每一章都討論一個既與其他章節聯系又相互獨立的典型性問題，針對教師和學生的不同訴求，通過不同數量的章節自由組合形成了四個大的學習方向，包括宏觀經濟學、微觀經濟學、簡明宏觀經濟學、經濟學基礎。這樣就使得這一教學資源在教學實踐中的應用更具有針對性和專門性。參加法學專業學習的學生來自社會的各個層面，包括法官、檢察官、律師、公安人員、法律顧問、從事法制工作的機關干部、對法律專業的單純愛好者、法律初學者等等，他們不但保有不盡相同的學習訴求，也存在著個體認知差異較大的學習態度。功利性是對他們心態最準確的一致性描述。在完成基礎教學任務目標的基礎上，最大化學生選擇學習重點和興趣點的自由度，為自己度身定做體現個人偏好的學習計劃并適時地得到相關教學資源，是網上教學資源設計者在規劃整體教學設計思路中必須涵攝的內容。隨著時間的推移，教學資源的內容應當更加細致，章節之間的遞進式多層次設計應當讓位于更加強調平行關系的相互獨立的模塊化章節，每一章節涵蓋的問題應當盡量簡明，避免復合型的邏輯關系，縮小章節內容，增加章節數量，為將來更優化的章節之間的模塊化組合創造現實的條件。比如證據學課程，就可以在證據學概念、證據法規則、證明原理等專業基礎知識的基礎上分為刑事訴訟證據、行政訴訟證據、民事訴訟證據三個方向，通過不同章節之間基于側重點不同而進行組合形成的模塊來實現這種個性化的分類學習目標。

三、專業視野的優先擴張

社會分工的日趨復雜導致解決社會問題的工具與實現社會價值追求的途徑必然深刻了多學科緊密結合的烙印。如今，某一社會問題的解決，首先很難將其歸結為某一特定領域的專業問題，并且需要多個相關學科共同作用于其結果。社會最終價值目標的追求更不可能脫離人們復雜的思維意識形態而超然物外。法經濟分析、法社會學、法哲（理）學、法心理學應運而生。這就要求法學網上教學資源建設者的專業視野應當輻射到這些相互關聯，并且日趨緊密的多種學科領域中去。法學專業的學習目的深深根植于社會土壤中，其存在的意義不僅在于追求正義的終極目標，更看重解決當下現實而又具體的社會問題。而法學僅僅是解決復雜、多變的社會問題的手段之一，如果單純強調這種手段的強效性，必然人為地給予其他相關學科不公正的評價，最后也很難有效地解決社會問題。但實踐中，即使是權威學者也無法實現在法學基礎上對包括經濟學、社會學、哲學、心理學等多學科的橫向跨越，更毋庸討論法學網上資源建設者的設計能力。所以，對于相關學科更應當傾向于介紹、引薦、啟發為主的設計態度，而不是以簡單、粗糙的方式大量堆砌其他學科的現有理論。建設者尚且不具備相應的辨識能力，那么很難避免學生因為上述那種不負責任的設計態度導致誤入歧途。設計者們應當在法學專業知識的解析中，穿插提及其他相關學科，提供諸如論文索引、書籍簡介、最新觀點、著名學者等普及型的信息，提醒學生進行關注而不是要求學生建立復合型的知識結構，有利于學生根據自身需要對其他學科的涉獵進行取舍。

四、傳統教學思維的更替

傳統的法學教學思維中，對法學概念的機械性記憶與結合典型性案例講解具體法律法規的方式是教學定例，如果運用了純粹案例分析教學或者美國流行的“診所式”教學方法便視為一種理念上的突破。但上述幾種方式面對諸如法理學這樣更加強調抽象性思維的課程則收效甚微。而且在考核學生對刑法、民法、訴訟法的掌握程度時，發現學生的記憶中只有一些支離破碎的知識點，而知識層面的構建根本無法實現。直接后果就是很難清晰描述學習過的課程全貌。人記憶能力的有限性決定了不可能隨時隨地從記憶中任意調取所有的當前情勢下所必須的法學知識點，調取這種沒有正確指向引導的模糊記憶往往是行為判斷錯誤的開始。揭示人類記憶規律的“艾賓洛斯遺忘曲線”說明，人們更習慣忘記遠離當前時點的記憶內容。傳統上的教學順序是，以部門法規范內容上的篇章體例先后順序作為學習進程的“路標”，從某一法律規范的目的、功能、原則直至頒布施行日期，循序漸進式地展開。與此同時，學員需要死記硬背大量的具體法律規范條文內容作為質變的數量累計。卻由于大量沒有得到有效理解而完全依靠機械性記憶暫時掌握的法律條文的迅速遺忘、過于程式化的原則和目的無法得到尚未熟識法律精神的初學者內心認同，法學教學中缺乏對記憶興奮點的梳理和提煉以及記憶的零散性和選擇性、時間上的模糊性和可遺忘性導致無法實現。同時，學員也會對法律知識學習產生枯燥、乏味的不良認識，遑論將其應用于司法實踐。

法學專業網上教學資源的建設依托互聯網科技日新月異的變化而無法固守原有的思路和模式，不在創新中重塑設計理念，就無法被更廣泛的人群承認并接受。這是一個設計宏大而內容具體的工作，需要設計者們不斷砥礪自我意識，主動吸收來自各個方面的有益經驗，以負責任的態度去實現現代遠程教育教學的終極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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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

顧堯（1977～），男，哈爾濱廣播電視大學開放教育學院法律教研部主任，副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