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白了”與“白說了”

陳繼玲

內容摘要：“說白了”與“白說了”，中間的“說”和“白”前后位置關系的不同，使二者在語表、語里、語用等方面都存在差異。本文即是從語表、語里、語用三個層面對“說白了”與“白說了”進行比較研究。

關鍵詞：“說白了” “白說了” 語表 語里 語用

一.語表和語里

“說白了”是動補結構，表示簡單直白地說，即用通俗淺顯的話直接來說明某問題。“說白了”通常作為插入語，起解釋說明、概括總結的作用。例如：

（1）所謂“利”是什么？就是利潤。說白了就是賺錢。（李林、 禹良俊《模式贏利》）

（2）飛利浦的新標識強調了兩點……說白了，飛利浦想要強調的，是對消費者需求的重視，對市場的重視。（田帆《經濟隨筆：飛利浦“變臉”的啟示》）

例（1）“說白了”一針見血地指出“利”的實質就是賺錢；例（2）簡潔明了地歸納了飛利浦新標識的目的和意義。

“白說了”是偏正結構，通常作為謂語，位于句中或句末，表示“徒勞無益地說；說了也沒有效果”。例如：

（3）藍毛想起老太太在古家莊那股擰勁兒，覺得剛才很多好話白說了，忍不住要發脾氣。（李英儒《野火春風斗古城》）

（4）那么正像拿不到訟費的律師一樣，我的話都白說了。（莎士比亞《李爾王》第一幕第四場，朱生豪譯）

二.語用價值

1.“說白了”使用面較廣，既能適應書面語的需要，也可以出現在口語中。既可以客觀地陳述觀點，也有幽默俏皮的一面。例如：

（5）什么是運用價值杠桿？說白了，不是將成千上萬種物價全由國家統管，而是實行國家統一規定的，可在一定幅度內浮動的，基本上自由議定的這樣幾種價格結合的一套價格體制。（林子力《社會主義經濟論》）

（6）“生存狀態”是個很文化的詞兒，說白了就是一個人活得怎么樣，而且主要指直接的或間接的、有形的或無形的物質生活模樣。再說白了，就是指一個人的“富貴”檔次，即貨幣占有量或身份地位之類。（毛志成《作家的“生存狀態”》）

例（5）對于什么是“運用價值杠桿”進行了客觀描述，既有書面語的嚴謹又有口語的直白；例（6）是對“生存狀態”這一抽象概念進行解釋說明，語言風趣幽默。

2.“白說了”口語色彩濃，一般帶有失望、無奈的意思，如例（3）和例（4）。“白說了”有時還可顯現極度不滿和自嘲的意味，如：

（7）“嘁——”馬銳牙疼似地抽了抽嘴角，半邊臉痙攣地抖了一下，轉身進了里屋，“全白說了”。（王朔《我是你爸爸》）

（8）他說：喂，你睡著了嗎？喂喂，他媽的，你什么也沒聽見，我算白說了。（葉蔚林《割草的小梅》）

綜上所述，言說動詞“說”與程度副詞“白”前后位置的不同會使整個短語在語義、結構及語用上發生極大變化。可見，我們無論是在學習上還是在生活中都要注意用語的順序，避免因為字詞的不同次序而表達不當。

（作者單位：華中師范大學語言與語言教育研究中心）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