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都去哪兒了

丁昌鋒

除了除夕需要上班，今年的春節和往年沒有太大區別，倒是央視春節晚會上王錚亮的一首《時間都去哪兒了》一夜間傾國傾城，淚灑人間。

豈止我輩，習近平總書記接受專訪時也感慨“時間都去哪兒了？都被工作占去了”；與此同時，美國媒體報道，奧巴馬總統利用假期補起美劇《紙牌屋》。無論國家元首，還是平民百姓，有人時間不夠用，分身乏術，有人忙里偷閑，甚至百無聊賴。我們的時間都去哪兒了？

是的，人類社會發展的速度越來越快，信息科技幾乎真的是日新月異，移動互聯網正在催生和加速新的生產力極大解放。與此同時，產業升級、電子商務、城市擁堵、環境惡化、社交軟件等等，讓無數男女老少更喜歡宅在家里，足不出戶“指”點江山。雖然郝云《群發的短信我不回》讓今年每人的短信負擔減輕不少，但取而代之的是，每個人的手機屏幕幾乎都在不停地噌噌跳動著一幀幀微信留言。

事實上，在每個人記憶里，以前的春節幾乎都是熱鬧、圓滿、吉祥和希望，而如今，恐怕很少再有人將這些都寄托在一個令幾億人勞苦奔波的時間里；更多人覺得辛苦一年了，想在春節長假里得到心靈和身體上的徹底放松，與親朋好友平靜祥和地一起度過幾天不需要焦慮的日子。

有個經典問題：為何鳥兒擁有整片天空，卻老是停留在一個地方。我們不妨再次傾聽一下那首“揪心”的歌：“門前老樹長新芽/院里枯木又開花/半生存了好多話/藏進了滿頭白發//記憶中的小腳丫/肉嘟嘟的小嘴巴/一生把愛交給他/只為那一聲爸媽//時間都去哪兒了/還沒好好感受年輕就老了/生兒養女一輩子/滿腦子都是孩子哭了笑了//時間都去哪兒了/還沒好好看看你眼睛就花了/柴米油鹽半輩子/轉眼就只剩下滿臉的皺紋了……”

聽到這里，無數人的思緒都會像電影回放一般回到自己的青少年時代，幸福的時光在腦海里慢放，許多溫馨的鏡頭被自動剪輯出來，再次呈現在眼前，有些甚至可能是一個筆記本、一個玩具、一盒陶塑和一張獎狀。幸福是什么，幸福又在哪里？如果這些就是幸福的具體闡述，那么它能夠重新出現嗎？父母親的面孔變得滄桑，曾經嚴厲的眼神也變得和藹；父母在看著我們慢慢長大，我們在看著他們慢慢變老……

其實，時間從來不曾停下腳步。也許，就在你關注著自己臉上的青春痘的時候，卻忽視了爸爸媽媽的白頭發更多了；就在你通過微信告訴爸媽節日不能回去，他們說“工作忙，路又遠，就算了”，卻無法掩飾他們如同霜打菊花一樣的心中寂寥。

這些年我們奔波不斷，聚少離多。等到自己慢慢也為人父母，回家看到可愛的孩子，捧起他們的臉盤，親昵地摟在懷里，你是否也會在那一刻突然想起，我們的父母曾經也是這樣摟著我們，溫柔地說：“寶貝兒，有一天，你也會這樣愛著你的孩子的……”

在我們感嘆著“時間都去哪兒了”的時候，其實是愛得太遲了。我們需要的是，善待自己，更要善待你身邊的人，對愛的人，對家人隨時說出你的心里話，不要讓時間在我們的生命中如無聲的淚水般默默流淌。（作者單位：中國工商銀行總行）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