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國科舉博物館的多維思考

黃明光 盧輝炬

●科舉學叢談

我國科舉博物館的多維思考

黃明光 盧輝炬

中華民族傳統美德及愛國主義教育、旅游事業快速發展、二十一世紀我國高考的“狀元熱”等需求，拉動了各地科舉博物館的修建。科舉博物館分文科與武科兩大類。文科博物館分中國科舉博物館、狀元博物館、考試博物館三類，武科博物館以嘉定武科舉博物館為代表。科舉博物館絕大多數在舊有古代建筑物之上修建、有鎮館之寶、運用了現代聲光電子等多媒體設施是科舉博物館的三個共同點。傳承中國傳統文化、促進中外文化交流、傳承、創新了古代建筑優秀風格、改變了二十世紀博物館展品單一的局面為博物館的主要積極作用。盡快出臺《博物館法》、建立多渠道獲取經費的制度是完善博物館的兩點建議。

科舉博物館；狀元；共同點；積極作用；困境；對策

改革開放以后，由于經濟加快發展，廣大民眾生活水平提高，旅游業的興旺等諸多需求，許多地區的科舉博物館，如雨后春筍般涌現。與此相反，學術界對科舉博物館研究的論文僅局限于個別館的新聞報道及研究。例如，邵輝《科舉博物館（上海嘉定）》〔1〕、陶繼明《上海的博物館（七）上海中國科舉博物館》〔2〕、記者顧小萍、通訊員韓旭《中國科舉博物館設計方案（南京）披露》〔3〕、記者吳文明《武科舉博物館成青少年愛國教育基地》〔4〕。截止2014年12月，筆者在中國知網上所見，全面討論我國科舉博物館的學術論文較少。因此，對我國各類科舉博物館作一思考，對我國科舉博物館的健康發展，具有學術與現實價值。

一、科舉博物館的生命力

二十一世紀初，我國各地科舉博物館逐年增多，形式也多種多樣，顯示出嶄新的生命活力。

（一）中華民族傳統美德及愛國主義教育的需求

改革開放后，一方面是我國經濟迅速發展，人們生活水平提高；另一方面，也出現了社會誠信缺失、道德滑坡的現象。在對民眾進行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教育的同時，運用中華民族傳統美德中“見利思義”、“見得思義”等思想對廣大民眾進行道德教育十分必要。各種古代博物館自然成為政府、學校對人民進行人生觀、價值觀教育的載體。科舉博物館中展示考試用書《春秋》、《禮記》、《論語》、《孟子》及孔孟思想中的“仁、義、禮、智、信、忠、勤、儉”對改善誠信缺失、道德滑坡現象，具有一定教育意義。于是，許多地方政府投資修建科舉博物館，建立中華民族傳統美德及愛國主義教育基地。例如，順德狀元文化博物館成為當地愛國主義教育基地，安徽休寧狀元博物館系安徽省愛國主義教育基地。〔5〕

（二）旅游事業快速發展，需要建設新的博物館

我國各地的科舉博物館，大多修建在旅游資源豐富的城市。不少城市除了自然旅游景點外，也迫切需要能夠反映當地人文及歷史的旅游游覽景點，科舉博物館應運而生。例如，南京中國科舉博物館建成，有利于提升整個夫子廟——秦淮風光帶國家5A級景區的品質，推動夫子廟地區由商貿旅游景區向文化休閑旅游景區轉型，為南京這座歷史文化名城塑造核心亮點。〔6〕長期以來，蘇州并沒有與狀元相關的專業博物館。蘇州狀元博物館，是蘇州文旅集團落實蘇州市“博物館城”建設精神、探索古建老宅保護與地域文化弘揚相結合的一次實踐，也是蘇州市進一步打響“狀元之鄉”品牌的有力舉措。蘇州狀元博物館的建成，不但可以讓更多蘇州居民和外來游客了解姑蘇狀元，體驗蘇州精英文化，對傳承歷史文化、帶動周邊文化旅游產業發展、進一步提升城市形象等也具有重要意義。

（三）二十一世紀我國高考的“狀元熱”，拉動了各地科舉博物館的修建

在中國封建社會，“狀元”是科舉考試的第一名。從“科舉狀元”入仕途為官的渠道分析，按照唐朝以后的官制，考中“狀元”就有資格進朝廷為官；從科舉狀元個人家族分析，考中第一名后，在家鄉可以耀祖光宗。改革開放以來，受計劃經濟體制及傳統應試教育的影響，全國高考被一部分人看成一場選拔“民族精英”的考試，受到社會、學校的高度重視。同時，在就業需求高學歷的壓力下，家長、教師與學校期盼學生“考高分”。某個學校出現“高考狀元”，地方教育部門、家長、教師均有光彩。一些大型企業、公司為了提升自身社會知名度，采用贈送禮品、獎金等各種方式，讓“高考狀元”為企業、公司作宣傳廣告。有些則請“高考狀元”做產品代言人。外加電視、廣播臺積極鼓動，“高考狀元”被炒得人聲鼎沸就成為自然的事情了。一些狀元博物館建成后，學校組織高三學生參觀，借古代狀元精神，激勵學生勤奮學習。例如，安徽休寧縣狀元博物館孫艷介紹，2013年4月，合肥市廬江縣湯池中學高三年級400名學生的集體參觀，創下了狀元博物館自正式對外開放以來日接待青少年觀眾人數的新高。〔7〕

二、科舉博物館的類型

古代科舉考試分文科與武科。因此，科舉博物館也分文科與武科兩大類。

（一）文科科舉博物館

依據名稱劃分，分為“中國科舉博物館”、“狀元博物館”、“考試博物館”三類。

1.中國科舉博物館。從名稱上分析，掛名“中國科舉博物館”有以下三所。

（1）上海中國科舉博物館。上海中國科舉博物館于2006年2月10日建成開館。上海嘉定區政府耗資千萬元人民幣，占地面積11396平方米，建筑面積3274平方米。其中陳列展覽面積1570平方米，辦公用房450平方米。〔8〕

（2）南京中國科舉博物館。位于南京市秦淮區，2014年8月11日已開放的部分場館，包括博物館地下一層，地面上明遠樓、至公堂、號舍、碑刻及南苑的魁光閣等，含11個展廳，總占地面積約6.63公頃。按照規劃，明遠樓西南地段，計劃修建建筑面積9.2萬平方米，土地面積2.75公頃；明遠樓以北、以東地段，修繕飛虹橋，用面積地3.88公頃。同時，修建文化旅游配套設施。〔9〕

（3）山西中國科舉博物館（山西平遙文廟）。中國科舉博物館位于山西平遙超山書院，設有九個展室，是山西省內規模最大、品位最高、實物最豐富的科舉展覽。展覽分為科舉的由來和沿革、院試、鄉試、會試與殿試等幾部分。布展系統性強、容量大，而且展品大量地使用原件、舊物和古董，品位較高。真實地反映了科舉制度產生、發展、消亡的過程，生動地展示了這一制度下讀書人考秀才、中舉人、成進士，乃至有幸摘取鼎甲桂冠的艱辛。〔10〕

2.狀元博物館。此類博物館以科舉考試中第一名“狀元”為展覽主題，按照開館時間分述如下。

（1）順德狀元文化博物館。該博物館設于順德區杏壇鎮右灘村，由區、鎮、村及各界群眾等四方集資近400萬元、由右灘村村委會負責施工，歷時一年八個月修建而成。它依山面水，占地2000多平方米，五間三進結構。于2005年建成開館。〔11〕

（2）曲阜中國狀元文化博物館。2006年9月，曲阜中國狀元文化博物館開館。博物館展覽面積約1000平方米，陳列珍貴文物千余件，共分為“梅花香自苦寒來”、“一日看盡長安花”、“孔圣千秋狀元師”、“飛入尋常百姓家”等四個展區。〔12〕

（3）安徽休寧狀元博物館（又名：中國狀元博物館）。安徽休寧狀元博物館于2008年3月開放，該館主體部分是狀元樓，另有展廳、甬道、亭臺、廊廡等附屬庭院園林建筑，博物館以保存完好的鐘鼓樓為主體，環四周建設古書院、魁星閣、考棚等狀元建筑群和狀元廣場等，總面積將達到1萬多平方米。總投資達1200萬元。〔13〕

（4）蘇州狀元博物館。蘇州狀元博物館選由蘇州文旅集團投資建成。2014年11月揭開了面紗。狀元博物館占地面積約1000平方米，陳列面積約600平方米，是一座全面介紹姑蘇狀元群體、研究狀元文化、展示珍貴狀元文物的專題類博物館。〔14〕

3.考試博物館

（1）蒲城清代考試博物館。改館位于陜西省蒲城縣城關鎮東槐院巷27號，面積為6600余平方米。陜西省文物局投資120萬元，經時八年修建，主體建筑有門廳、考舍、倫秀堂、浴室院、官廳等70余間，布局合理，建筑風格古樸典雅，石刻、磚雕技藝精湛，分八個展室。〔15〕

（2）廣州考試文化博物館。首個以考試科技、考試文化為主題的博物館，由廣東訊飛啟明科技發展有限公司建設。展館分中國考試歷史展示區和現代考試技術展示、體驗區，運用現代多媒體展示設施、場景模擬體驗和互動體驗技術，生動、系統地展現了由古至今1000余年考試文化發展、演變的歷程。〔16〕

（二）武科舉博物館

筆者所見武科舉博物館，僅有嘉定武科舉博物館一座。嘉定武科舉博物館在嘉定武術學校落成，是全國首家武科舉博物館。嘉定傳統體育以武術、棋類為主。民間有“武舉出在徐家行”一說。1998年，投資建造嘉定武術館。在徐行鎮黨委、政府和中國武術博物館的支持下，嘉定武校開創并完成了全國首家武科舉博物館，已被上海市委宣傳部等命名為科普教育基地。〔17〕

除上述科舉博物館之外，筆者所見還有：位于江蘇省泰州市海陵區府前路2號的“中國科舉院試博物館”（2008年8月1日開館）〔18〕、設在廣州市越秀區倫文敘紀念廣場狀元府的“廣府狀元微型博物館”（2012年11月22日開館）、寧海科舉博物館（籌建中）〔19〕。由于類別及規模太小等原因，為歸入上述科舉博物館之列。

三、科舉博物館的共同點

（一）從建設的基地分析，科舉博物館絕大多數在舊有古代建筑物之上修建而成

國內各類科舉博物館，絕大多數系在古代建筑物、有些直接在科舉建筑物上修建。例如，上海中國科舉博物館是在上海嘉定區孔廟古建筑、上海嘉定博物館的基礎上擴展而成。南京中國科舉博物館在夫子廟江南貢院的基礎上擴建而成。廣東順德狀元文化博物館在省級文物保護單位黃氏大宗祠基礎上建成，宗祠是明代萬歷狀元黃士俊家族的、也是當地面積最大的祠堂。蘇州狀元博物館依托乾隆年間蘇州狀元潘世恩故居修建而成。潘世恩故居是一座典型的蘇州古民居建筑，是潘氏專門修造以養志侍親的狀元府。〔20〕蒲城清代考試博物館是在陜西省保存完整的童生科考的場所——考院基礎上擴建修成。

（二）從展品分析，絕大多數科舉博物館有鎮館之寶

上海科舉博物館藏有《四書齋旨》及《經藝五類》，兩套用在清代考場中的微型作弊書。這些作弊書體積很小，字體還沒有芝麻大，印工精良。另外藏有考生作弊用具“麻布坎肩夾帶”，都是鮮見的科舉文物，彌足珍貴。安徽休寧狀元博物館《休寧狀元黃思永殿試試卷》：清代宣紙上顯有“光緒六年庚辰科第一甲第一名”等文字和試卷正文，是目前休寧19位狀元中唯一一份被發現的狀元殿試試卷，堪稱鎮館之寶，目睹后令人嘆為觀止。曲阜中國狀元文化博物館藏的“狀元匾”明崇禎皇帝曾“欽賜”黃士俊家族一方“一品百齡”樟木牌匾、洪熙皇帝的圣旨。嘉定武科舉博物館藏《武經匯解》彌足珍貴。南京中國科舉博物館展出康熙南巡時的康熙御題碑，系全國現存的最早的皇帝視察貢院所題寫的碑刻。〔21〕

（三）從展示手段分析，每個科舉博物館均使用了現代聲光電子設施

上海科舉博物館運用光電沙盤動態地再現了清朝順天貢院的全貌，其宏偉的氣勢令人仰嘆。此外，還巧妙利用了長期廢棄的明倫堂后院建起考棚號舍模型，再現了清代科考現場。孔廟當湖書院內，運用聲光電技術制作的古代講堂場景，以老學究授課和出題設問的形式與觀眾進行互動交流，加深了觀眾對科舉的認識，同時為觀眾營造出身臨其境的氛圍。〔22〕南京中國科舉博物館的游客還可以通過多媒體手段，參與“科舉”考試，并立刻發榜。這個區域叫《觀榜大發現》，是基于明代著名畫家仇英畫作《觀榜圖》而創作的科技藝術互動作品，游客可以通過觸摸屏答題，全部15題答完之后，輸入游客的姓名，就馬上“發榜”，名字會出現在觀榜圖的“龍榜”上。該館能播放《千年科舉》3D影片。

（四）從展示內容分析，幾乎所以科舉博物館都具有地方特色

南京中國科舉博物館雖冠“中國”兩字，但曾經在江南貢院應試的唐伯虎、文征明、祝允明、吳承恩、鄭板橋、吳敬梓方苞、姚鼐、劉大櫆等名人，仍是展館的重點人物。上海中國科舉博物館利用孔廟古建筑的自然分割建成，難免留下上海孔廟的痕跡。

四、科舉博物館的積極作用

（一）在傳承中國傳統文化方面，取得了令人滿意的社會效益

順德狀元文化博物館從2006年1月29日（年初一）試業至今，該館共接待游客近5000多人次，初步收到了一定的社會效益和經濟效益，為日后該祠館逐步充實、完善和正式對外開放，開辟成為一個集文化、教育、旅游于一體的文化旅游場所打下了良好的基礎，積累了寶貴的經驗。安徽休寧中國狀元博物館自2008年3月免費開放以來，已經接待游客逾20萬人次。南京中國科舉博物館一期工程開館首日，吸引了四千市民、游客前來參觀的。〔23〕2006年9月19日至11月26日，上海中國科舉博物館的“中國科舉文化展”應臺灣國立傳統藝術中心的邀請赴臺灣高雄孔廟和宜蘭國立傳統藝術中心巡展，展覽吸引了高雄和宜蘭地區的觀眾近九萬余人參觀，使科舉制度這一傳統文化及其豐富的內涵得以讓臺灣觀眾了解，對傳播中華文化傳統和加強兩岸愛國主義教育起到了積極推動作用。

一些科舉博物館積極為地方服務，帶動博物館所在地的教育、藝術及社區文化的發展。例如，嘉定武科舉博物館建成后，投資方又成立了嘉定武術學校，培養了不少優秀的武術專業大學生。該學校還成立了綜藝武術表演團，表演武術、舞龍舞獅、民樂等中國民族傳統文化節目，接待國內外游客超過三萬多人次，為上海嘉定區社區文化事業的創新發展，為弘揚中華民族優秀傳統及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作出了積極的貢獻。〔24〕

（二）發揮了中外文化交流的功能及作用

韓國學生旅游團、美國德克薩斯州師生代表團參觀了嘉定武科舉博物館，對當地武術隊的表演，贊不絕口。該館建成以后，接待了歐洲、美洲的外國旅游團多達數百人。〔25〕

（三）在建筑學歷史上，科舉博物館傳承、創新了古代建筑優秀風格

由于各類科舉博物館絕大多數在古代建筑物基礎上進行修建。因此，許多科舉博物館繼承了中國古代優秀的建筑風格。例如，南京科舉博物館采用下沉式，博物館主體的屋頂是一片池水，就仿佛靜靜的硯臺一樣，而在池水的映襯中，修葺一新的明遠樓更顯風姿。項目的設計者、西安建筑科技大學建筑學院教授劉克成也盡最大可能恢復其歷史原貌，對建筑本體予以保護和彰顯的同時，還對明遠樓彩繪進行了恢復。在保留古代雕刻、繪畫、楹聯風格基礎上，力求創新，再現了古代建筑的光彩奪目、博大精深與氣勢輝煌。〔26〕順德狀元文化博物館用料考究，房梁、房頂、瓦脊、檐口裝飾精美，灰雕、磚雕、石雕、木雕、陶塑藝術水平較高，整座祠堂具有明清時期珠三角祠堂建筑的典型特征。

（四）在展品形式上，多數科舉博物館改變了二十世紀博物館展品單一的局面

多數科舉博物館展出有：第一，物品。例如，考試用書、考試用具。安徽休寧狀元博物館展出了古代啟蒙讀本《三字經》、《千字文》、《幼學瓊林》等，有童生、秀才、舉人學習的參考用書和考試卷。這里還擺放硯臺、筆洗、燈盞等古代學子的學習用具和照明用具。南京中國科舉博物館藏珍貴的南京狀元黃思永的殿試草卷。該卷長約3米，以可與書法字帖相比擬的楷書（館閣體）寫滿了長卷，從中可以明確地看到“應殿試舉人臣黃思永，年三十九歲，江蘇江寧縣人”等字樣。〔27〕第二，蠟像模型。上海中國科舉博物明倫堂內的“科舉考試程序”是陳列中的重點，展出有從“苦讀赴考”和“衣錦還鄉”等蠟像模型。第三，建筑物。以考生的號舍代表。例如，南京中國科舉博物館建設了89間灰墻黑瓦的號舍。每間號舍有1.5平方米，前方架著案板。門口依次標有千字文“天地玄黃宇宙洪荒日月盈昃辰宿列張……”。第四，石器。以武舉考試用的“武舉石”為代表。南京中國科舉博物館藏重達330斤的武科“武舉石”，刻著“鰲頭”兩字。古代獲全國第一的武狀元，通常被世人叫做“獨占鰲頭”。第五，電影及各種多媒體。廣州考試文化博物館還展出了二十一世紀的改卷設施。各種作品再現了一千多年前，考生趕考、應試的情景，對二十一世紀的觀眾深入了古代科舉考試，弘揚中華民族優秀傳統文化提供了理想平臺。

五、科舉博物館面臨的困惑及對策

（一）科舉博物館建設缺少統一發展規劃，應該出臺《博物館法》

我國目前沒有一部《博物館法》，僅有與此相關的其它法律。例如，第五屆全國人民代表大會常務委員會第二十五次會議于1982年11月19日修訂通過，自1982年11月19日起施行的《中華人民共和國文物保護法》、全國人大常務委員會第十九次會議于2011年2月25日通過公布，自2011年6月1日起施行的《中華人民共和國非物質文化遺產法》。此外，行政部門法規有：國家文物局于1979年頒布《省、市、白治區博物館工作條例》；國家文物局和財政部于2009年12月制定的《中央地方共建國家級博物館管理暫行辦法》、國家文物局2014年八月公布《關于民辦博物館設立的指導意見》等等。〔28〕

從上述我國博物館法律及各地的科舉博物館的現狀，筆者得出兩點思考：一是我國科舉博物館的建設缺少統一管理；二是各地科舉博物館互相之間互助合作有待進一步改善。

因此，應該借鑒外國博物館法律的經驗，進一步完善我國博物館法律體系。例如，法國于1945年制定了《法國博物館組織法》、2002年又修改此法，出臺了《法國博物館法》。該法運用法律手段，規定各類博物館必須形成一個集團聯盟。在中央，成立法國博物館最高委員會，通過考核，授予優秀的國家級、省級、市縣級、鄉鎮級博物館“法國博物館”的榮譽，以此加強各地、各類博物館之間的合作；博物館與科研機構、高等院校之間的科學研究。使博物館成為文化傳承、高等教育及科學研究結合的一個中介橋梁。〔29〕

（二）針對科舉博物館經費困難，建立多渠道獲取經費的制度

我國二十一世紀修建的科舉博物館，從出資形式劃分，分為公辦與民辦兩大類。公辦資金雄厚，民辦則經費缺乏。例如，順德狀元文化博物館落成后，主要由右灘村委會管理經營。據村內一名黃姓負責人介紹，先后斥資400多萬元建起了博物館，但參觀收費卻不高，門票僅為10元/人。由于村經濟條件也不是很發達，無法給予更多財政補貼。〔30〕

據北京大學考古文博學院教授宋向光的統計，世界各國的公辦博物館沒有盈利。因此，吸取外國博物館經費來源渠道的經驗，對完善我國科舉博物館資金體系，具有借鑒意義。美國博物館的經費來源大體分為四個渠道:政府資助、社會贊助、博物館營業收入及投資者投資。〔31〕在國外，一些私立博物館成立后，把私人財產轉為社會資產，利用各種基金會托管機構，作為社會財產后，就可名正言順地接受社會各界捐助。由于我國民辦博物館是個人財產，社會各界的募捐款與政府的資金落入民辦博物館中，也不合法。所以，我國民辦科舉博物館的資產如何管理及多渠道獲取政府及社會捐款，值得吸取外國有益經驗。

此外，展品及工作人員的不足也是各類科舉博物館面臨的問題。

總之，科舉博物館作為一個新興、具有特色的博物館，諸多問題值得學術界深入研究。

〔1〕邵輝.科舉博物館〔J〕.世界，2006（5）：49-51.

〔2〕陶繼明.上海的博物館（七）上海中國科舉博物館〔J〕.上海文博論叢，2006（3）：90-91.

〔3〕記者顧小萍，通訊員韓旭.中國科舉博物館設計方案（南京）披露〔N〕.南京日報，2012-11-17（F02）.

〔4〕記者吳文明.武科舉博物館成青少年愛國教育基地〔N〕.東方鄉村報，2011-12-02（B02）.

〔5〕蘇勇.黃山市休寧縣，曾出過19名文武狀元〔N〕.揚子晚報，2014-06-20（40）.

〔6〕施軒，仇慧棟.南京科舉博物館項目今日奠基〔N〕.揚子晚報，2012-12-12（A2）.

〔7〕孫艷休.寧縣狀元博物館首次迎來大規模學生集體參觀安〔EB/OL〕.徽省文物局網站，2013-04-28.

〔8〕記者顧咪咪.科舉博物館迎客〔N〕.解放日報，2006-02-11（4）.

〔9〕毛慶，吳明亮.中國科舉博物館開始步展〔N〕.南京日報，2014-07-08（A2）.

〔10〕無名氏.平遙文廟創造了“六最”〔N〕.山西晚報，2014-09-12（4）.

〔11〕記者朱忠兵.狀元博物館之訪談---專訪佛山市文化局文物科科長鄧光民〔N〕.南方都市報，2007-12-13（8）.

〔12〕王媛媛.看盡狀元家—--走進曲阜中國狀元文化博物館〔N〕.齊魯晚報，2007-03-27.

〔13〕倪受兵.休寧狀元博物館里游客多〔N〕.黃山日報，2009-04-27（1）.

〔14〕記者張畢榮.蘇州狀元博物館正式開館〔N〕.揚子晚報2014-11-20（4）.

〔15〕記者王軍江.蒲城清代考試博物館于四月底完工開放〔N〕.渭南日報，2014-04-08（2）.

〔16〕記者雷雨.國內首個考試文化博物館落戶廣州〔N〕.南方日報，2014-11-18（7）.

〔17〕記者朱全弟.嘉定武科舉博物館先睹記〔N〕.新民晚報，2011-2-27（A16）.

〔18〕陶健.泰州來滬推介水城慢生活〔N〕.解放日報，2012-02-28.

〔19〕記者余方覺.寧海民資打造省內首個科舉博物館〔N〕.寧波日報，2011-12-01（3）.

〔20〕記者張畢榮.蘇州狀元博物正式開館〔N〕.揚子晚報，2014-11-20（4）.

〔21〕記者姚媛媛.科舉博物館將建成康熙御題碑為鎮館之寶〔N〕.金陵晚報，2013-11-21（4）.

〔22〕記者李宏偉.在嘉定感受科舉〔N〕.光明日報，2006-02-17（6）.

〔23〕記者薛玲.科舉博物館開放首日4000人“嘗鮮”，推薦兩條參觀路線〔N〕.揚子晚報，2014-08-12（7）.

〔24〕〔25〕記者吳文明.武科舉博物館成青少年愛國教育基地〔N〕.東方鄉村報，2011-12-02（B02）.

〔26〕記者薛玲.科舉博物館為什么頭頂一池水〔N〕.揚子晚報，2014-08-08（A43）.

〔27〕毛慶，吳彬.中國科舉博物11日正式開放〔N〕.南京日報，2014-08-08（4）.

〔28〕中國文物局，中國博物館協會.博物館法規文件選編〔M〕.北京：科學出版社，2010.

〔29〕黃磊.法國博物館管理體制、發展現狀的啟示〔N〕.中國文物報，2005--07--22（2）.

〔30〕記者劉海波狀元文化勵后人〔N〕.佛山日報，2009-11-07（03）.

〔31〕楊雪梅.全世界沒一家博物館賺錢〔N〕.人民日報，2010-04-30（12）.

（責任編輯：王偉宜）

黃明光，男，廣西桂林市人，浙江育英職業技術學院體藝部教授、博士，主要研究方向為科舉考試史（杭州310018）；盧輝炬，男，廣西隆安人，廣西師范學院教育科學學院副教授，主要研究方向為高等職業教育（南寧5300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