閱讀和寫作是語文教學的兩大版塊,但如何平衡這兩者的關系,就是一個糾結的事。因為寫作使人“煩”,閱讀可以使人“閑”。其實,寫作與閱讀同等重要,有時反而比閱讀更重要,更實用。
一.現狀——相煎何太急
閱讀和寫作的緣分在現實中常常被老師或學生棒喝,活生生地被撕裂開來,其結果是彼此受傷,獨自垂淚到天亮!主要表現:
(一)戴著鐐銬跳舞
不管是過去的私塾、還是現代的學校,語文學科課程形態都是以選文作為定向學習的方式,所選文章首先都是為某種“精神”打底的,極具文學性(或者教育性),偏重“人文”。老師在閱讀教學中,自然就會慢慢咀嚼,然后轉送(或強加)給學生,企圖讓學生借老師的“金口”將閱讀對象化為養料吸收。結果是文未讀好,身也未修正。
閱讀是咀嚼、理解、吸受別人作品的儲備過程。在閱讀教學中,學生深受學業分數緊箍咒的影響,不由自主地將閱讀功利化。為了應對考試,很多老師要求學生積累作家作品、名言警句、文化常識、名篇名著等,運用死記硬背的方式,目標單一而現實,不是從學生自身閱讀的需求考慮。只要語文拿高分,至于學生讀了多少書,讀什么書,人品怎么樣,很少被關注。
寫作是轉化、釋放、展現自己含量的運用過程,是展現學生語文綜合素養的一種方式,雖然在課程設置中,閱讀和寫作同等重要,但是在板塊分化上,就被分割了,成為兩家人,使寫作在學生語文學習中做了偏房。同時在教材的編寫上,閱讀明顯重于寫作。統一的課程設置如此,不同的學校在課時的分配上,也遵循“圣旨”,寫作周課時只占閱讀周課時的1/3或者1/2。從而導致在整個語文教學中,普遍存在“閱讀多,寫作少”“學歸學,用歸用”的尷尬局面!
(二)戴著面具表演
(1)隨心所欲想當然。很多時候教師和學生投入大量精力,想盡辦法搞閱讀,但是多數情況下學生閱讀能力沒有多大起色,甚至還“濤聲依舊”。究其原因,根源在閱讀目標的制定上:①盲目性和隨意性。老師并沒有設定閱讀的目的,只是將時間放給學生,任由學生天馬行空、按個人喜好隨意選讀。②偏離性。課程標準明明白白地指出了不同階段學生的閱讀能力要求,但是我們老師很多時候只按自己的理解進行“任務”式的分配,對學生的閱讀需求、能力、層次并不清楚。學生讀成糨糊,老師也迷糊,閱讀檢測就是焦糊。③多元性。本來學生的心智發展、閱讀能力是一個呈螺旋式的上升過程,可老師一旦要求學生閱讀,就“地毯式轟炸”“天女散花”,搞得像“大鬧天宮”一樣,結果是“竹籃打水——一場空”。④局限性。現在很多閱讀活動(課)就是“畫地為牢”,老師唱主角,學生扮演配角。整個過程根本體現不出閱讀的主體——學生的存在。其實閱讀是一種復雜的語言、心理、情感活動。
(2)教學類型功利化。在我們平常的語文教學中,90%以上的課堂是沒有寫作訓練的。原因很簡單,就是老師怕耽誤時間,影響教學進度。完不成教學任務,就會愧疚;成績不好,就會成罪人。為了不愧疚和成罪人,就把寫作“涼拌”,先將教學進度“爆炒”。有時因某種原因,需要寫作時,也是把它“塞”進課堂。但這種寫作課往往以“編劇”形式呈現,現場寫作的時間很少,多為“蜻蜓點水”,讓“寫作”露個臉就完事了。殊不知,寫作表面看是“耽誤”時間,其實它是一個語文素養的轉化、提煉過程,是學生的內省。
(3)謀篇布局格式化。在作文教學中,教師一般都是教學生怎么寫才能“入格”,很少引導學生積累素材、體察生活、體味情感、錘煉語言。這樣一來,“文由心生”“言為心聲”往往成了一紙空文,所以學生往往寫文章是“拼湊”,文中感情是“亂奏”,只有機械的、千篇一律的模式,而無實實在在的內容和真真切切的情感。
二.奢望——都付笑談中
閱讀和寫作分家已久,能否再讓它們合為一家呢?曰:只需定準文本目標。
人文性強的文本重內涵——寫什么,內容多指向人的道德情操,能在學生心里引起共鳴,所以無論是閱讀還是寫作,我們都可以憑借文本本身,夯實學生的人文素養。目標可以定位為:指導閱讀,體驗文本情感;截取相關內容,進行寫作訓練,提升情感。
實用性強的課文重形象——怎么寫,它們的寫作方法明顯,學生容易掌握和模仿,只要稍加借鑒,就能夠形成自己的寫作技巧。目標可以定位為:閱讀理解課文主要內容,感知文本的主要寫作方法;運用模仿形式進行片段訓練,形成相應的寫作技能。
綜合性強的課文在“內涵”“形象”兩方面都有可取之處,讓學生在受到情感熏陶的同時借鑒作者的寫作方法。目標可以定位為:文本研讀,理解文章思想情感和文本寫作方法;加深對文本情感的體味和創作方法的運用。
馬才廷,教師,現居四川眉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