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致平,孔令池
(安徽工業大學 商學院,安徽 馬鞍山 243002)
區域制造業專業化、多樣性分工及空間結構分析
——基于泛長三角一體化的視角
李致平,孔令池
(安徽工業大學 商學院,安徽 馬鞍山 243002)
基于2000年—2011年泛長三角地區三省一市28個制造業行業的數據,以新經濟地理學和新貿易理論為分析框架,在經濟一體化的視角下,對泛長三角的工業結構關系、產業專業化(多樣性)度的演變趨勢以及產業空間結構的演進進行了實證檢驗。研究發現,泛長三角地區產業結構相似系數呈 “U”型發展態勢,其中安徽省與上海市的工業互補關系最為密切;浙江省的產業多樣性發展在泛長三角地區最為突出,上海市的產業專業化發展趨勢最為強勁;產業空間結構的分工與協作的演變趨勢明顯,上海注重產業的優化升級,江蘇與浙江不斷擴大制造業大省的優勢地位,安徽省加快承接上海、江蘇與浙江的轉移產業。
專業化;多樣性;一體化;泛長三角
推動一個國家內部不同地區之間的一體化進程,沖破行政管理體制的界限,將有助于獲得因地區間的分工合作、資源合理配置、產業相互協調、資金互為融通、技術相互滲透、人才互為流動等帶來的經濟利益,從而提高各個地區的經濟實力乃至整個地區的國際競爭力。因此,研究區域經濟的一體化發展問題,既是一個具有重要意義的理論問題,也是我國在從地區行政區經濟走向區域經濟過程之中的一個重大實踐問題。
“經濟一體化”的概念最早被使用大約在20世紀30年代。目前被經濟理論界廣泛引述并得到公認的經濟一體化含義則是由Bela Balassa[1](1961)提出的,他把“經濟一體化定義為既是一個過程,又是一種狀態。就過程而言,它包括旨在消除各國經濟單位之間差別的種種舉措;就狀態而言,則表現為各國間各種形式的差別待遇的消失”。20世紀80、90年代以來,國內學者深受西方理論與實踐發展的影響,開始對區域經濟一體化進行深入地研究和探討。徐現祥等(2007)[2]分析發現我國市場分割問題比較突出,但區域經濟一體化的出現以及增多已成為一個重要現象。王德忠等(2009)[3]分析指出不論是國家之間還是國家內部各個地區之間,都存在阻礙市場要素自由流動的行政因素和經濟障礙,因此必須打破現有的模式,建立區域經濟一體化。侯赟慧、劉志彪、岳中剛(2009)[4]實證結果發現長三角區域經濟一體化程度并不高,但有向一體化發展的趨勢。
地區專業化、多樣性分工以及產業結構的空間分布是一國或地區經濟發展規劃的基礎,也是其經濟發展戰略的重要組成部分,而產業結構的空間分布是專業化、多樣性分工在地理空間層面上的體現。關于地區專業化分工的研究問題,向來是國內外經濟界學者關注的焦點。亞當·斯密(1776)對分工進行了系統研究,他認為地區專業化生產能夠提高生產效率,增加國民收入。Heckscher 和 Ohlin(1933)認為一國應當專業生產并出口那些密集地使用本國相對豐裕的生產要素的商品,用以交換其相對稀缺的要素密集型商品。李清娟(2006)[5]研究發現長三角地區正在逐步強化區域產業結構特色,長三角產業分工深化有利于形成一種全新的差別化競爭格局,提升產業集群競爭力。劉志迎、張曉敏(2008)[6]指出泛長三角經濟圈的的合理分工和區域合作,可以緩解繼續發展過程中的約束性因素。劉志迎、杜超璇、程必定[7](2010)基于產品互補模型運用產品專業化系數測算的方法,對泛長三角區域四省一市的產業結構進行了實證分析,并提出分工合作建議。李姝(2012)[8]深入研究了區域產業分工合作的動機、分工模式及形成機制,并選取產業區位熵和產業集聚指數對泛長三角產業分工合作的空間進行測算,提出泛長三角分工合作的空間和路徑選擇。
然而,基于區域經濟一體化視角下的地區專業化分工的研究則相對匱乏。Kim(1995,1998)[9]、Meyer(1983)發現美國在一體化水平的前期階段地區專業化處于較高的水平,但隨著一體化的更進一步推進,美國制造業迅速擴散開來,產業集中率急速下降。Fujita、Krugman、Venabels(1999)[10]理論證明一體化水平從低級階段向中級階段過渡時,地區專業化水平是提高的;而一體化從中級階段向高級階段挺進時,地區專業化水平則是下降的,即著名的倒“U”字型曲線。范劍勇(2004)[11]基于新經濟地理學分析框架,通過一系列指標計算證實了“一體化必然帶來制造業的空間轉移和地區結構差異性增強”的理論預期。張興燕、周智生、武友德(2007)[12]研究表明區域經濟一體化有利于打破行政區劃的限制,大力促進區際聯系和產業分工合作,整合各地資源、區位優勢,從而加快該地區的經濟發展。
通過對已有文獻的回顧與梳理,我們不難發現,隨著區域經濟一體化地不斷推進,安徽省已經越來越多地融入到長三角經濟圈,將泛長三角區域內三省一市作為一個整體重新考察地區間的產業分工態勢是很有必要的。此外,在當前以擴大內需為宏觀經濟背景的產業轉移過程中,泛長三角地區制造業結構關系怎樣?專業化、多樣性分工如何?自2000年以來,制造業專業化、多樣性分工呈現怎樣的特點與趨勢?泛長三角地區產業專業化、多樣性分工的空間結構如何進一步趨于合理?對于上述問題的回答,也許能夠更好地引導或解決泛長三角地區產業結構升級與經濟發展轉型的問題。
區域經濟一體化是產業區域分工的必然結果,而分工是經濟增長的主要動力,因此區域經濟的協調發展應當建立起合理的區域分工體系。事實上,一體化推動地區實現專業化分工的過程與機理正是新經濟地理學研究的主要領域。
Krugman(1991)[13]通過模型構建,分析認為產業集聚背后是“制造業的前向聯系”和“制造業的后向聯系”共同作用的結果,但在這兩種力量促進產業集聚形成過程中,一個重要的外生因素是貿易成本。如果貿易成本過大,將導致市場分割,產業集聚無法形成。只有一體化水平從低水平向中級水平跨越過程中,地區的產業集聚現象才會發生,極化效應才開始顯現。但是,隨著一體化水平進一步提高,地區內擁擠成本將會導致地區的產業集聚狀況發生顯著變化,部分技術含量低、勞動密集型產業將不得不率先向周邊地區轉移,從而極化效應弱化、擴散效應開始顯現,地區之間開始實現產業梯度轉移和分工協作。但由于產業在地區之間的梯度轉移不可能是整體性的同步完成,因此,伴隨著產業地區間的轉移,轉移產業集聚水平將有所下降,而中心地區制造業的集聚水平和地區之間的專業分工水平也將有所下降。但是,隨著一體化水平的進一步推進,此時地區專業化分工可能根據各自的要素稟賦差異來選擇生產,兩地區之間將基本上完全實現專業分工,兩地區產業整體集聚水平又將上升到新的高度。
通過上述分析,我們將一體化大致分為三個階段(圖1):第一階段為一體化從低級向中級水平提高階段,此時產業集聚發生,地區專業化水平提高,在這一過程中地區1逐漸成為制造業中心(V1逐漸趨向于1),而地區2的制造業逐漸邊緣化;第二階段是一體化進程的更高級階段,此時原有的制造業中心逐漸出現產業的外移,原來的邊緣化地區開始接受轉移過來的產業,開始實現工業化起飛并與原制造業中心實現有效的產業分工協作,此時制造業地區之間的專業分工水平和擴散產業的集聚水平都將由于制造業的擴散而有所下降;第三階段是地區間一體化處于很高的水平,此時各地區都將實現有差異的產品生產,地區專業化水平和單個產業的集中率都將處于非常高的水平,即V1=V2。

圖1 一體化水平對地區專業化的影響
綜上,本文將以新經濟地理學與新貿易理論為分析框架,理論預期泛長三角區域整體的產業專業化水平將隨著經濟一體化水平的變化,而呈現倒“U”型的發展趨勢;泛長三角區域內部地區之間的一體化水平存在差異性,從而不同地區間專業化水平的演變趨勢同樣也存在特殊性,因此地區間專業化分工與合作的方式也不盡相同。
(一)指標構建
1.區域工業結構關系測度指標
本文采用聯合國工業發展組織(UNIDO)國際工業研究中心(1997)提出的結構相似系數來分析滬蘇浙皖之間的制造業結構關系。具體計算公式為:
(1)
式中,Sij是i區域和j區域的結構相似系數,xik為i地區k工業部門工業總產值占i地區各個工業部門工業總產值之和。
2.產業專業化、多樣性測度指標
本文采用赫芬達爾——赫希曼系數(HHI)來測度泛長三角地區制造業的專業化(多樣性)度,計算公式為:
(2)
公式中,Sk為某一地區K產業的產值占地區總產值的比重,n為地區的總產業數,HHI值在1/n~1之間變動。
3.產業空間結構演進分析方法
為了分析泛長三角地區各省市制造業空間結構的演進趨勢,本文采用區位熵作為測度指標。計算公式為:
(3)

為了進一步探析產業空間結構的演變趨勢,參照李學鑫(2011)[14]的研究方法,運用區位熵的變化值,分析其動態化過程,具體計算公式為:
ΔLQij=LQt-LQ0
(4)
式中,LQ0代表基期的區位熵,LQt代表末期的區位熵,具體的判斷標準見表2。
表2 區域制造業空間結構演變的判別標準

類別行業特征區位熵變化值基期、末期區位熵的取值一類二類比較劣勢轉化為比較優勢的產業比較優勢進一步增強的產業ΔLQij>0LQ0<1,LQt>1LQ0>1三類四類比較優勢逐漸減弱的產業比較優勢已經喪失的產業ΔLQij<0LQt>1LQ0>1,LQt<1
(二)數據說明與來源
本文基于以省份為觀測單元的面板數據樣本,考察2000年—2011年泛長三角地區產業專業化、多樣性分工以及產業空間結構的變化。基于統計口徑、地區數據的特殊性以及部分年份數據的可得性,本文選取泛長三角地區三省一市共計12年28個制造業部門的面板數據樣本,進行實證檢驗。
本文數據主要來源于泛長三角地區各省市歷年統計年鑒,主要有:《上海市統計年鑒》《江蘇省統計年鑒》《浙江省統計年鑒》以及《安徽省統計年鑒》(2001年—2012年)。
(一)泛長三角地區制造業的結構關系
根據公式(1),本文采用滬蘇浙皖28個規模以上制造業行業,考察各地區的制造業結構關系,具體計算結果見表3。
通過表3,我們不難看出安徽與上海、安徽與江蘇以及安徽與浙江的產業結構相似系數總體來講均呈現“U”型的發展趨勢,即產業結構相似系數呈現先下降、再逐步上升的總體趨勢。2007年以來,安徽與上海、江蘇、浙江的產業結構相似系數呈現上漲的趨勢。此外,上海與江蘇一直保持著高水平的產業結構相似系數。同樣,江蘇與浙江的產業結構相似系數也保持著較高的水平。而上海與浙江的產業結構相似系數則基本維持在0.7左右。
參照黃海天、何駿(2013)[15]的判別標準,將相似系數以0.8為界限,分為互補型和競爭型工業結構關系,對泛長三角三省一市的制造業結構關系進行判斷, 2004年以來的上海與江蘇均存在顯著的產業同構現象,產業之間存在著強競爭性。江蘇與浙江自2003年以來也一直保持著較強的產業競爭性,但相較于2003年以前有所“緩和”。而安徽與上海、浙江與上海的產業結構系數相對較小且總體保持相對穩定的趨勢,存在較強的產業互補性,但是互補性在不斷減弱。
表3 泛長三角區域制造業結構相似系數(2000年—2011年)

安徽—上海安徽—江蘇安徽—浙江上海—江蘇上海—浙江江蘇—浙江20000.78460.85760.84580.84590.74110.937920010.80350.83510.80100.83610.70240.931120020.80160.81640.78350.85000.71320.915820030.73990.75290.76270.86810.66960.866620040.66160.73470.77910.90190.63720.826220050.65440.73150.77150.91770.65470.817220060.66460.72820.78440.90960.69880.847620070.63860.74450.78870.90740.68710.844820080.64490.76090.80710.91450.70590.851620090.66900.77490.82810.90310.69390.843420100.68150.78980.84090.90210.70170.859620110.69350.81270.85070.89180.71520.8595
(二)泛長三角地區產業專業化、多樣性的動態演變
為了判斷泛長三角地區產業專業化、多樣性分工隨時間變化而變化的狀況,本文嘗試分兩步進行檢驗。
1.泛長三角地區區域整體的產業專業化(多樣性)的時間序列變化
根據公式(2)首先進行第一步檢驗,檢驗結果如圖2所示。

圖2 泛長三角地區總體制造業產業專業化(多樣化)的演變路徑(2000年—2011年)
從圖2中我們可以看出,2000年以來,泛長三角地區作為一個整體,其產業專業化總體呈現一種倒“U”型的發展趨勢。具體來講2000年—2002年呈現緩慢上升的趨勢,2002年—2004年則處于急速上升的階段,并在2004年達到產業專業化的高峰點。2004年以來,區域整體的赫芬達爾—赫希曼指數基本維持在0.06左右。
2.泛長三角地區各省市的產業專業化(多樣性)的時間序列變化
根據公式(2),進行第二步檢驗,具體測算結果見圖3。

圖2 泛長三角三省一市制造業產業專業化(多樣化)的變化趨勢(2000年—2011年)
如圖3所示,可以看到三個基本特征:第一,歷年來泛長三角地區上海市的產業專業化度最高,其次是江蘇省,而安徽省的產業專業化度自2003年以來一直高于浙江省,某種程度上說明浙江省的產業多樣性程度要略強于泛長三角地區其他各省市。第二,上海與江蘇省的專業化程度歷年來均高于泛長三角地區的平均水平,尤其是上海市。第三,相比較于其他各省市,浙江省的產業專業化(多樣性)度的變化趨勢較為微小,基本維持不變的態勢。
(三)泛長三角地區產業空間結構演進路徑的分析
根據公式(3)、公式(4)的聯合測算,我們深入探討了泛長三角地區產業空間結構的演進路徑(見表6)。
2000年以來,安徽省專業化產業的變化幅度較大,最大的特征即是大量產業的比較優勢得以繼續增強的同時,大量產業已經退出了專業化產業,然而其產業層次較低,技術、資本密集型產業競爭乏力,勞動密集型產業正在逐步發展為其專業化產業,產業附加值較低;上海市專業化產業變化最為明顯的是存在大量的優勢產業逐漸衰退的趨勢和已經衰落的現象,其中一些污染嚴重的勞動密集型的產業衰落趨勢最為突出,這也在某種程度上說明,上海的產業結構調整幅度較大,成效顯著,進一步向資本密集型、技術密集型等具有高附加值產業發展,產業結構優化升級趨勢明顯;江蘇省專業化產業變動最為明顯的特征是存在大量產業的比較優勢繼續增強,依然維持著其制造業大省的地位,制造業實力雄厚;浙江省12年來,有8個產業的比較優勢得以繼續增強,同時有2個產業先后成長為專業化產業,經過多年來的發展,其制造業的發展優勢越來越強勁,專業化產業變化與調整幅度相對較為平穩。
表6 泛長三角地區各省市專業化產業的動態演變

類別專業化產業安徽一類紡織服裝、鞋、帽制造業(1.05,0.77);印刷業和記錄媒介的復制(1.39,0.8);通用設備制造業(1.01,0.10)二類農副食品加工業(1.31,0.07);木材加工及木竹藤棕草制品業(1.40,0.09);塑料制品業(1.26,0.02);非金屬礦物制品業(1.1,0.06);電氣機械及器材制造業(1.35,0.60)三類飲料制造業(1.12,-1.16);煙草制品業(1.23,-0.55);橡膠制品業(1.05,-0.70);有色金屬冶煉及壓延加工業(1.43,-0.27)四類紡織業(1.20,-0.51);化學原料及制品制造業(1.02,-0.20);黑色金屬冶煉及壓延加工業(1.18,-0.28);專用設備制造業(1.13,-0.23);上海一類煙草制品業(2.40,1.65);家具制造業(1.16,0.32);石油加工、煉焦及核燃料加工業(1.08,0.49);化學原料及制品制造業(1.01,0.07);塑料制品業(1.01,0.09);專用設備制造業(1.16,0.26)二類通用設備制造業(1.34,0.02);交通運輸設備制造業(1.82,0.10);通信設備、計算機及其他電子設備制造業(1.34,0.97)三類印刷業和記錄媒介的復制(1.15,-0.10);文教體育用品制造業(1.12,-0.45);電氣機械及器材制造業(1.02,-0.12);儀器儀表及文化辦公用機械(1.14,-0.33)四類紡織服裝、鞋、帽制造業(1.14,-0.36);木材加工及木竹藤棕草制品業(1.55,-1.33);化學纖維制造業(2.44,-2.28);黑色金屬冶煉及壓延加工業(1.60,-0.92);金屬制品業(1.33,-0.38)江蘇一類通信設備、計算機及其他電子設備制造業(1.7,0.73)二類紡織服裝、鞋、帽制造業(1.42,0.10);木材加工及木竹藤棕草制品業(1.05,0.01);文教體育用品制造業(1.18,0.01);化學纖維制造業(1.80,0.68);電氣機械及器材制造業(1.14,0.52);儀器儀表及文化辦公用機械(1.18,1.16)三類紡織業(1.36,-0.50);金屬制品業(1.20,-0.02);通用設備制造業(1.16,-0.06);專用設備制造業(1.10,-0.17)四類塑料制品業(1.12,-0.44)浙江一類印刷業和記錄媒介的復制(1.11,0.27);化學原料及制品制造業(1.06,0.26);二類紡織業(2.08,0.42);家具制造業(1.15,0.48);文教體育用品制造業(1.58,0.29);化學纖維制造業(1.68,3.66);橡膠制品業(1.07,0.10);塑料制品業(1.52,0.24);金屬制品業(1.26,0.02);儀器儀表及文化辦公用機械(1.23,0.07)三類紡織服裝、鞋、帽制造業(1.52,-0.61);皮革毛皮羽毛(絨)及其制品業(1.99,-0.19);造紙及紙制品業(1.30,-0.01);通用設備制造業(1.34,-0.24);電氣機械及器材制造業(1.38,-0.02)四類木材加工及木竹藤棕草制品業(1.19,-0.51);醫藥制造業(1.04,-0.24)
(一)簡要結論
第一,隨著泛長三角地區經濟一體化水平的逐漸提高,各省市的產業結構總體是趨異發展的,但是不同階段地區之間的競爭與互補關系,也存在著微調;
第二, 泛長三角地區產業專業化(多樣性)度總體呈現倒“U”型發展趨勢,這與我們的理論預期一致,區域內部各省市發展趨勢大體一致(除浙江省產業多樣性程度較高,且保持相對穩定);
第三,泛長三角地區區域分工與協作持續深入,其中安徽省重點承接上海、江蘇與浙江的產業轉移,江蘇與浙江繼續保持與擴大其作為制造業大省的優勢地位,并選擇性的承接上海的部分轉移產業,上海則進一步優化、升級產業結構,重點發展資本、技術密集型產業,將高成本、重污染、低附加值等勞動密集型產業轉移出去,擴大其絕對競爭優勢,促進經濟轉型發展。
(二)幾點啟示
第一,更加注重產業專業化的重要性,積極拓展產業的多樣性,但是拓展多樣性并不是盲目地擴張產業的種類,而是要通過發展模式的轉變與結構的優化升級,最終實現產業發展依靠規模擴張向依靠質量提高的根本性轉變。
第二,專業化生產模式在某種程度上能大大提升區域或地區的競爭力,因此,區域經濟一體化的過程中不能盲目地依賴市場,“一哄而上”。但是,區域產業結構演進規律最終是市場的力量,政府理應順應市場的力量,把握時機,按照比較優勢,加以推進,而不是相反。[17]
〔1〕 BALASSA B.TheTheoryofEconomicIntegration[M]. Homewood Irwin,1961.
〔2〕 徐現祥,等.區域一體化、經濟增長與政治晉升[J].經濟學(季刊),2007(7):1075-1096.
〔3〕 王德忠,等.區域經濟一體化理論的緣起、發展與缺陷[J].商業研究,2009(2):18-21.
〔4〕 侯赟慧,劉志彪,等.長三角區域經濟一體化進程的社會網絡分析[J].中國軟科學,2009(12):91-101.
〔5〕 李清娟.長三角產業同構向產業分工深化轉變研究[J].上海經濟研究,2006(4):47-56.
〔6〕 劉志迎,張曉敏.泛長三角地區主要城市與上海經濟的相關性實證研究——基于地區專業化指數對GDP的修正數據[J].上海經濟研究,2008(9):18-24.
〔7〕 劉志迎,杜超璇,程必定.泛長三角地區產品專業化分工實證——基于產品互補模式的研究[J].發展研究,2010(1):4-6.
〔8〕 李姝.區域產業分工合作的內在機理與路徑研究—以泛長三角為例[D].合肥:合肥工業大學,2012.
〔9〕 KIM,SUKKO.Expansion of Market and the Geographic Distribution of Economic Activities:The Trends in U.S.Regional Manufacturing Structure,1860-1987[J].QuarterlyJournalofEconomics,1998,110:78-80.
〔10〕 FUJITA,KRUGMAN,VENABLES.TheSpatialEconomy[M].The MIT Press:Cambrige,Massachusetts,1999.
〔11〕 范劍勇.長三角一體化、地區專業化與制造業空間轉移[J].管理世界,2004(11):77-84.
〔12〕 張興燕,周智生,武友德.滇藏川交接地區域經濟一體化初探[J].經濟地理,2007(5):395-399.
〔13〕 KRUGMAN PAUL.Increasing Returns and Economic Geography[J].JournalofPoliticalEconomy,1991,99:65-71.
〔14〕 李學鑫.中原城市群產業專業化與多樣化分工的演進[J].統計與決策,2008(12):96-99.
〔15〕 黃海天,何俊.泛長三角區域工業定位研究: 基于結構與集聚的視角[J].經濟問題探索,2013(1):110-116.
〔16〕 羅布森.國際一體化經濟學[M].上海:上海譯文出版社,2001.
(責任編輯 周吉光)
Regional Manufacturing Specialization,Diversity Division and Spatial Structure Analysis:Based on the Perspective of Pan-Yangtze River Delta Integration
LI Zhi-ping, KONG Ling-chi
(Anhui University of Technology,Maanshan,Anhui 243002)
Based on the data during 2000 to 2011 of 28 manufacturing industries in Pan Yangtze River Delta region, this paper makes an empirical test about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the industrial structure, the degree of industry specialization (diversity) evolution trend and the evolution of spatial structure of the industry in the Pan-Yangtze River Delta. It's found that the Pan-Yangtze River Delta similarity coefficient of industrial structure was "U" shape. The industrial complementary relationship between Anhui and Shanghai is most closely; industrial diversity in the development of the Pan-Yangtze River Delta region in Zhejiang is most prominent, the industry specialization of Shanghai has the strongest trends. The evolutional trend of labor division and cooperation of the industrial spatial structure is obvious: Shanghai focusing on the optimizating and upgrading of industries, Jiangsu and Zhejiang province strengthening the dominant position in the manufacturing sector, Anhui accelerating the step to undertake the transfer industries from Shanghai, Jiangsu and Zhejiang.
specialization; diversity; integration; Pan-Yangtze River Delta
10.13937/j.cnki.sjzjjxyxb.2014.04.005
2014-02-22
http://www.cnki.net/kcms/doi/10.13937/j.cnki.sjzjjxyxb.2014.04.005.html 網絡出版時間:2014-09-02 15:30
李致平(1959—),男,安徽南陵人,安徽工業大學商學院教授、碩士生導師,研究方向:產業經濟學。
F061.5
A
1007-6875(2014)04-0025-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