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 華
(北京建筑大學 文法學院,北京 100044)
提到《大眾哲學》一般都知道這是艾思奇在讀書生活雜志“哲學講話”專欄發表的系列文章,后來編輯成冊,初名《哲學講話》,后名《大眾哲學》。但是,很少有研究者提到后來艾思奇在“哲學講話”專欄上又陸續發表的其他和《哲學講話》一脈相承的系列文章。它們和《大眾哲學》一起成為艾思奇實踐馬克思主義哲學“大眾化”與“化大眾”相結合的典范。
1934年6月,艾思奇進入《申報》流通圖書館讀書指導部工作。1934年11月,由于國民黨特務暗殺了上海進步報紙的主持人史量才,為紀念他,《申報》創辦了“量才業余學校”,艾思奇擔任教員并講授哲學。他在認真備課、廣泛聽取學生意見的基礎上,把講課的講稿改編成二十四講,從1934年11月起,在新出版的《讀書生活》雜志的“哲學講話”專欄陸續公開發表,每期發一講,連載了一年,到1935年底,以《哲學講話》為題,匯集成冊出版。《哲學講話》出到第三版后,遭到國民黨書報審查機關的查禁,在出第四版時,改名為《大眾哲學》。除了《大眾哲學》以外,艾思奇在“哲學講話”專欄上還陸續發表了其他和《哲學講話》一脈相承的系列文章。這些文章沒有停留于對辯證唯物主義的大眾化,而是把落腳點放在對歷史唯物主義的大眾化上。
其中,《讀書生活》半月刊第一卷和第二卷的“哲學講話”欄目中的文章大多已經編輯為《大眾哲學》,但是,第一卷第二期中的《哲學也有不空洞的》這一篇并沒有編輯入內。其原因作者后來解釋為這是預定的創作目標《歷史唯物主義講話》中的第一篇。在《哲學講話(大眾哲學)》出版后,這個欄目并沒有停止,隨后,在1935年的第三卷上,艾思奇又發表了4篇文章,包括:《吃了虧的人的哲學》、《人生的三大真理》、《各式各樣的生活》,以及《“有冤無處訴”》。1935年下半年,《讀書生活》半月刊上的“哲學講話”欄目停發,轉移到《生活知識》上。《生活知識》半月刊是馬克思主義哲學大眾化的又一個陣地,在扉頁上即印有“通俗化,現實化”的口號。這其中,艾思奇共發表了《觀念論的要點》、《什么是機械論的唯物論》、《略說新唯物論》、《思想上的官樣文章》等4篇通俗哲學文章。1935年底,艾思奇在由支道綏編輯、通俗文化社發行的《通俗文化》半月刊開辟出“生活的哲學”專欄。作者在第一篇的“后記”中寫道:“‘生活的哲學’,以后將繼續寫下去,它的內容,是和《讀書生活》上的‘哲學講話’連成一氣的,希望讀者能夠參看。”①“生活的哲學”一共有3篇文章:《失業鬧亂子》,《全國學生都活動起來了——種種機械唯物論的批評》,《生活難·漢奸·民族道德及其他》。1936年11月,《讀書生活》半月刊出至第5卷第2期被國民黨查禁,隨后更名《讀書》半月刊繼續出版,由陳子展主編。在《讀書》半月刊上,還是以“哲學講話”為欄目名稱,艾思奇發表了《除去著色眼鏡》和《舊戲不夠反映生活》兩篇文章。不久,《讀書》半月刊被查禁,原班人馬又出版了《生活學校》半月刊,編輯宗旨不變。1937年,在《生活學校》上還是以“哲學講話”為欄目名稱,艾思奇又發表了3篇文章:《老虎打架和人類打仗》,《從二加二等於四說起——一般法則和特殊法則》和《命運的時代》。
以上文章一共有17篇。其中有一些是作者原來打算寫成《歷史唯物主義講話》的,但因形勢變化而未能完成。1939年6月出版《實踐與理論》的時候,才以《哲學講話》的題名將其中的10篇合編在一起,并且增補了一篇未曾在期刊上發表過的《河為什么向前流》,一共是11篇。這11篇的篇目和順序如下:《哲學也有不空洞的》,《吃了虧的人的哲學》,《人生的三大真理》,《各式各樣的生活》,《有冤無處訴》,《除去著色眼鏡》,《舊戲不夠反映生活》,《老虎打架和人類打仗》,《從二加二等于四說起——一般法則和特殊法則》,《命運的時代》,《河為什么向前流》。因為這一組文章只是整個創作計劃的一部分,所以并沒有劃分出章節。
《通俗文化》上的3篇“哲學講話”沒有被編訂進《歷史唯物主義》。其中《失業鬧亂子》這一篇也是宣傳歷史唯物主義的,講述的是生產力和生產關系。而其他兩篇《全國學生都活動起來了——種種機械唯物論的批評》和《生活難?漢奸?民族道德及其他——二元論和觀念論的思想》,看起來傾向于闡述辯證唯物主義,但如果拿這兩篇“哲學講話”和原有的哲學講話相比較,其特點還是在于把辯證唯物主義和歷史唯物主義結合起來。總的來說,可以得出一個結論:艾思奇在完成了辯證唯物主義大眾化宣傳這一步之后,開始了歷史唯物主義的大眾化宣傳。
歷史唯物主義是馬克思政治哲學的核心。掌握了辯證唯物主義的思維方法,必然要將它用于看待人類社會的歷史和現實。在革命斗爭年代,空談辯證唯物主義是沒有用處的。艾思奇的哲學大眾化工作從辯證唯物主義走向歷史唯物主義是一個時代的必然,也是一個理論的必然。
關于歷史唯物主義的含義,最權威的論述是馬克思在《〈政治經濟學批判〉序言》中的闡述:“人們在自己生活的社會生產中發生一定的、必然的、不以他們的意志為轉移的關系,即同他們的物質生產力的一定發展階段相適合的生產關系。這些生產關系的總和構成社會的經濟結構,即有法律的和政治的上層建筑豎立其上并有一定的社會意識形式與之相適應的現實基礎。物質生活的生產方式制約著整個社會生活、政治生活和精神生活的過程。隨著經濟基礎的變革,全部龐大的上層建筑也或慢或快地發生變革。”②
在這其中,核心名詞有五個——人、生產力、生產關系、社會意識、上層建筑,這五者的相互關系構成了歷史唯物主義的主要內容。艾思奇的這些“哲學講話”雖然只是未完成的《歷史唯物主義講話》,但是已經包含所有這些內容。
第一篇是《哲學也有不空洞的》,說明哲學必須聯系實際生活,哲學“就是教我們怎樣去認識事物,”③而且,哲學“不能完全離開利害觀念的影響。”④連載在《讀書生活》上的第一篇“哲學講話”名為《哲學并不神秘》,這成為了《哲學講話》(《大眾哲學》)的開篇;連載在《讀書生活》上的第二篇“哲學講話”名為《哲學也有不空洞的》,這成為《歷史唯物主義講話》的開篇。前者破除哲學的神秘性,使之回歸真實;后者破除哲學的空洞性,使之回歸現實。我們不得不承認,艾思奇自己說過的一句話:“實際上我自己在未寫之先,已經就把書的內容計劃過、布置過,并且是盡可能地依著新哲學的最近成果來布置的。”⑤而且,現在看來,他不僅計劃了《大眾哲學》,還計劃了《歷史唯物主義講話》,認識到這兩者的合璧,才能看到艾思奇哲學大眾化工作的完整版圖。文章的結尾提出“我們要謹記,除讀書之外,要振作生活、觀察生活。”⑥這是其他文章的主線,所有的后續文章,都是在對生活的觀察中傳達歷史唯物主義觀點的。另外,從寫作的時間來看,其他各篇都比較集中,而和這一篇則相距較遠。
艾思奇的新哲學宣傳中,始終重視馬克思主義哲學意義上的“人”。《吃了虧的人的哲學》是緊承上一篇所說的哲學“不能完全離開利害觀念的影響”⑦,談的是剝削與被剝削,是階級的對立,是哲學的黨性,是社會的變革。但是,全文并沒有出現上面這些哪怕是最簡單的術語,盡量采用大白話來說明,比如:“這世界原來已經分成了兩種人。吃虧的人和使人吃虧的人。”⑧“吃虧”是勞苦大眾最樸素的生活感受,艾思奇從這個生活經驗入手,解說馬克思主義的階級學說和哲學的黨性論,確實是切中肯綮。
艾思奇筆下的“人”是社會中的人,在第三篇《人生的三大真理》中,艾思奇總結了人生的三個真理:“(人)離不開社會,人的存在,就是社會的存在”;“人的社會存在,決定人的意識”;“社會決定人的意識,這是說人的意識和社會是同一的、統一的;人的意識又使人去改變社會,這是說的人的意識和社會是對立的、矛盾的”。⑨這一篇討論的其實是社會存在決定社會意識,社會意識又有反作用這一新哲學的真理。這一篇在寫作方式上還有一個值得稱道的特點,就是采用第二人稱“你”貫穿全文,就好像艾思奇在面對一群工人、農民、學徒在娓娓而談。
《各式各樣的生活》這一篇,談的其實是各式各樣的經濟基礎決定了各式各樣的上層建筑;各式各樣的生活,反映了各式各樣的生產關系。在上海,工人被人看不起;在蘇聯,工人受到敬重。
《有冤無處訴》首先講訴了一個自己親身見證的事情,房東克扣仆人工資,仆人有冤無處訴,只得作罷。這樣的故事在社會里太多了,無疑會引發讀者的感悟。文章指出冤從腐敗的生產關系中來,講明了“社會的經濟基礎改變之后,上層建筑也要改變”⑩的道理,特別指出了“真正的革命就是要改造社會的經濟基礎,”[11]最后提出希望——“有冤屈想申訴的人,聽了這一切,就能夠想到自己要走的路子。”[12]
《除去著色眼鏡》這一篇講的是“人的社會存在決定人的社會意識”[13],要客觀的看待社會現象。《舊戲不夠反映生活》講的是社會在不斷的發展變化,只有掌握唯物辯證法才能應對社會生活。《老虎打架和人類打仗》指出“懂得社會科學的人,都知道對于侵略的行為,要從經濟上來說明。”[14]這一篇發表于1937年5月,正是日本侵華戰爭大爆發的前夜,既是運用歷史唯物主義原理分析社會現象,也是運用熱點問題宣傳歷史唯物主義原理。《從二加二等于四說起》說的其實是“唯物史觀的歷史法則,”[15]“人類的社會就是一個經濟的結構,人類歷史的變化和發展,就是這經濟結構的變化和發展的表現。”[16]《命運的時代》倡導“把新哲學應用到社會上”[17],要“找出社會生活的根本原因,”[18]就要“從人類物質生活里去找尋真正原因。”[19]文章重點分析了“靠命運觀念維持秩序的時代”,也就是封建時代的經濟關系和經濟基礎。《河為什么向前流》先是花了一些篇幅,闡述河流的流動與潰決的道理,隨后講述社會的矛盾使得人類社會發展的道理,特別是簡要的分析了封建地租的原理,指出封建社會崩潰的必然。
《失業鬧亂子》沒有收錄于《實踐與理論》中的《哲學講話》,但是和其中的《有冤無處訴》有相當的關聯。從發表的時間上來看,《失業鬧亂子》發表在前,《有冤無處訴》發表在后。從內容上來看,《有冤無處訴》用到了一些《失業鬧亂子》中的闡述并作了進一步的發揮,而《失業鬧亂子》則是和當時的社會生活聯系得更緊密。
從內容的全面性來看,以上這十二篇文章,已經覆蓋了歷史唯物主義的主要內容。從內容的現實性來看,這些文章也涉及了當時勞苦大眾所面對的活生生的歷史唯物主義問題。
重點闡述辯證唯物主義的另外兩篇哲學講話,《全國學生都活動起來了——種種機械唯物論的批評》和《生活難?漢奸?民族道德及其他——二元論和觀念論的思想》,相比此前結集的《大眾哲學》而言,歷史唯物主義的味道也很濃烈。比如《全國學生都活動起來了》這一篇,并不是純粹在理論上說明批評幾種機械唯物論或假唯物論,而是從實際的斗爭中批評四種錯誤的抗戰觀,說明形成這幾種錯誤觀點的實質,其實是錯誤的哲學觀。《生活難?漢奸?民族道德及其他》也是如此,把新哲學的原理用于分析社會現象,指出“漢奸的產生,是有這樣的經濟背景,這樣的社會基礎的,”[20]進一步指出所謂“節操運動”、“民族自覺運動”[21]都不過是觀念論的思想在社會歷史事件上的反映罷了。
發表在《生活知識》的《觀念論的要點》,《什么是機械論的唯物論》,《略說新唯物論》,《思想上的官樣文章》這四篇可以算作另外一組,主要概述了辯證唯物主義原理。
從艾思奇的“哲學講話”中可以發現,艾思奇并沒有將馬克思主義哲學“大眾化”和“化大眾”二者視為一組矛盾,這兩者在他的大眾化工作中很好的融合在了一起,被看做一件事情的兩個階段,“大眾化”的目的就是“化大眾”。
1、艾思奇在“哲學講話”中運用大眾生活的譬喻以“化大眾”。艾思奇的大眾化的精髓,不在于大眾化的言語,而在于大眾生活的譬喻。換句話說,就是體現了新哲學的實踐性和階級性。只有做到這一點,才能真正做到“化大眾”。“現在是經濟恐慌的時代,我們所最苦惱的是失業和生活難的問題。”[22]“再說一說社會上的事情,這兩年來,世界各國間的空氣非常不安,一場大戰看起來是不能免了,于是就有人來做‘祈禱和平’的大會。”[23]“例如說對于日本人的認識,我們在上海看見他們的警察,看見他們的軍隊,這些都是感性的認識,在這里我們得到他們的耀武揚威的印象。”[24]“沒有遭遇過或親見過任何災難的中國人,似乎很少了吧。例如我,雖然生長地不在江河沿岸,水災旱災的苦難僥幸竟沒有親身嘗到過,然而對于兵災卻也有一次的經驗:忽然地方上傳說有什么人要攻來了,于是大家就開始預備好一切逃難去。逃到那里呢?誰也沒有把握。”[25]經濟恐慌、世界大戰、日本侵略、軍閥混戰,這是當時的工農大眾面對的社會現實。“哲學講話”行文中處處沒有離開“大眾”——“工農勞苦大眾”的實際生活,包含了許多對中國社會所面臨的亟待解決的現實問題的研究和解答。艾思奇作為一個馬克思主義理論家,具有堅定的無產階級立場,所以,他的“化大眾”能夠很好的站在無產階級先鋒隊的位置上,引導勞苦大眾前進,提高勞苦大眾的思想水平和文化水平。
2、艾思奇在“哲學講話”中注重引導讀者提高自己的馬克思主義哲學水平以“化大眾”。盡管艾思奇用大白話來宣傳新哲學的道理,但是,他并沒有忘記教育引導讀者提高自己的馬克思主義哲學水平。艾思奇從來沒有讓自己的大眾化宣傳止步于通俗宣傳,他放下了身段,但并沒有忘記自己的身份,在適當的時候,也會使用一些關鍵的術語,比如下面這一段:“我們的講話,不單只是關于生活的哲學,同時還是關于人類社會的科學理論。”“生活雖然不是鞋子,但我們認識生活的情形,和認識壞鞋子的情形,有些地方是相同的。你不能單單聽我空談一趟就算,還有試、還有做,是必要的條件。用哲學上的話來說,就是你還要‘實踐’。”[26]“實踐”這個術語出現在這里,已經是在充分解說前文靴匠修鞋子的形象說明之后了,讀者完全可以體會到這個術語的含義,所以,這個術語的使用不會增加讀者的閱讀難度,只會提高讀者的哲學修養。再比如《除去著色眼鏡》這一篇講的是社會意識形態,但是,“意識形態”這個術語也只是出現在文章的最后。先做解說,再拿出術語,這樣的處理就是把“大眾化”和“化大眾”結合起來的好辦法。
3、艾思奇在“哲學講話”中注重引導讀者提高運用哲學思維方法解決現實問題的能力以“化大眾”。艾思奇深知,只有使大眾真正在使用哲學的過程中感受到哲學的現實力量,才能激發起他們學哲學、用哲學的熱情。因此,他的“哲學講話”非常重視對大眾學習運用哲學思維方法解決現實問題的能力的引導,不只是授之以魚,而且授之以漁,使自己真正屬于大眾。《大眾哲學》中隨處可見結合實際問題,為“大眾”服務,教會大眾的例子。“能夠真正明了火車的人,只有開車的工人,制造火車的技師,在學校專做物理試驗的學生,他們對于火車的知識,卻是從實踐中得來的,因此他們的知識就不是空洞的說明,而是能夠直接應用到火車本身上去的真理。”[27]“這兩年來的水災旱災,農人們求神拜佛,不知道多么虔誠,如果有神,為什么不靈驗呢?中國的農人有了這種實踐的經驗,大多數都明白神和宗教只是騙人的勾當了”[28]“他們常說:“所謂可能性,只不過是指我們頭腦里想得通的事罷了,不必一定要可以實現的。如做店員學徒的人,認為自己也可以變成慕沙里尼,因為慕沙里尼是人,自己也是人,這不是很想得通的嗎?”[29]“再說到革命運動的問題吧,革命的成功,一方面社會的發展中必須具備成功的條件,必須要有廣大的民眾不滿于現狀而要求革命,同時舊制度的維持者也缺乏維持的力量了,這些都是必要的客觀條件。”[30]等等。可見,艾思奇完全站在大眾的立場上,通過引導大眾提高學習運用哲學思維方法解決現實問題的能力,把“大眾化”和“化大眾”有機結合起來。此外,艾思奇的“哲學講話”尤為注重研究受眾心理,注重傳播技巧。
注釋:
①艾思奇:《失業鬧亂子》,《通俗文化》,1935 年第2 期。
②《馬克思恩格斯選集》,第2 卷,人民出版社,1995 年版,第32-33 頁。
③③④⑥⑦艾思奇:《哲學也有不空洞的》,《讀書生活》,1935 年第1 期。
⑤艾思奇:《大眾哲學》,讀書生活出版社,1936 年版,第1 頁。
⑧[26]艾思奇:《吃了虧的人的哲學》,《讀書生活》,1935 年第3 期。
⑨艾思奇:《人生的三大真理》,《讀書生活》,1935 年第3 期。
⑩[11][12]艾思奇:《“有冤無處訴”》,《讀書生活》,1935 年第3 期。
[13]艾思奇:《除去著色眼鏡》,《讀書》,1937 年第1 期。
[14]艾思奇:《老虎打架和人類打仗》,《生活學校》,1937 年第1 期。
[15][16]艾思奇:《從二加二等於四說起》,《生活學校》,1937年第1 期。
[17][18][19]艾思奇:《命運的時代》,《生活學校》,1937 年第1 期。
[20][21]艾思奇:《生活難?漢奸?民族道德及其他》,《通俗文化》,1936 年第3 期。
[22][23][24][25][26][27][28][29][30]艾思奇:《艾思奇全書》,第1 卷,人民出版社,2006 年版,第446、469、494、573、499、567、586、588、158 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