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 琦
上海中小學開學在即,提前拿到課本的家長發現:相比舊版,今年一年級語文課本變薄了很多。對比新舊一年級語文課本發現,新的一年級語文課本不僅刪除了舊版本中全部的8首古詩,7個單元45篇課文也縮減為6個單元40篇課文,識字量和寫字量都有不同程度減少。(8月26日《新聞晨報》)
教育改革是教育發展的必要進程,減負也是一直在提的教育問題。其中,語文教學的改革恐怕是變化最快,也是最大的。刪魯迅、刪《水滸》、刪《背影》……每次的刪減都曾引起社會上的諸多爭論。刪應是有所節制,有所甄選的,此次將8首古詩全部“踢”出課本,讓古詩被迫全面退出了語文教學市場,恐怕有失偏頗。
古詩詞是中國語言文化中的精粹,抑揚頓挫,韻律優美,語言精煉,意境深遠,是漢語文化應用的典范,傳承著中國民族文化和精神,而古詩一刀切將中國語言文化的傳承切斷。有人曾說,古詩過于艱澀,孩童不易懂,但其實諸如“床前明月光”之類的古詩淺顯優美,不存在認知障礙,一年級的學生已經能輕松了解其內涵了。白話文固然淺顯易懂,但我們在學習白話文語法的時候,也應適當學習更優美的韻律應用。白話文應用廣泛好比是每天的主食,古詩詞卻能給精神文化帶來更深度的滋養。
過去諸如魯迅、蕭紅等名家,誰不是引經據典?而現在雖然作家“云集”,動輒百萬,僅網絡寫手的出版量都能輕易打敗魯迅,但是經得起推敲的能有幾部?中國文化界的“快餐文化”現象又何嘗沒有文化傳承出現斷層的原因?蕭紅的祖父在其四五歲時就教小蕭紅讀詩,蕭紅稱“都是些什么字,什么意思,我不知道,只覺得念起來那聲音很好聽,越念越覺得好聽,越念越有趣味”。有些詩或許兒童不知其意,卻影響不了他們的韻律審美能力,這也是給語文韻律應用最初也是最好的鋪墊。況且,小學生已經六七歲了,稍加分別甄選,很多淺顯的詩句已經能夠理解應用,比如深得幼年蕭紅喜愛的“處處聞啼鳥”等。
一方面是在各地興起的“國學熱”,一方面是古詩一刀切的小學課本,任何一方的傾斜都不利于中國文化的傳承與發展,都將造成中國語文教育的“偏科”。古詩詞中有些東西已經不再適用是顯而易見的,比如順從教育、三從四德等。但是古文化中也有其精華,不能因為部分的糟粕就一刀切,棄之不用。去偽存真,將傳統與現代結合起來,兩條腿走路才能將中國語言文化之路走好。
語文課本的改動直接影響著語言文化的發展,它的改動應該是慎之又慎的。雖然在很多方面都是見仁見智,但是要達到工具性與人文性的統一,要讓文化傳承與文化發展并重卻是必然的。跟得上時代的步伐,也要留住經典的身影,讓傳統與現代實現完美對接,取舍之間應慎重考量。語文改革不能只做單一的減法,一刪了之,一味地追求讓書本更薄,而應更多元化發展。它的改革、刪減等應多征求廣大民眾、學生及家長的意見,集多方智慧。如此才能讓語言文化的傳承發展更為合理全面,才能找到更符合民眾心理及漢語發展傳承的中國語文教育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