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延中 寧亞芳
云南地處中國西南邊疆,是西部大開發、“十二五”規劃和橋頭堡戰略實施的重要省份。云南5000人以上人口的民族有26個,其中世居民族16個。2010年末,全省總人口約4600萬人,其中少數民族人數占總人數的33.37%[1](P23)。長期以來,云南全面貫徹落實黨和國家民族工作的大政方針,不斷探索、創新民族工作思路和方法,長期保持了民族團結、社會和諧、邊疆穩定、跨越發展的良好態勢,創造了民族團結、邊疆穩定的“云南經驗”、“云南模式”,受到黨中央和社會各界的充分肯定。
云南作為地處我國西南邊疆、周邊形勢復雜的多民族省份,成為邊疆少數民族聚居區和諧發展的典型[2](P1~2)。在以建設民族團結進步、邊疆繁榮穩定的“示范區”為平臺和契機的資源整合中,各民族群體主體性被充分尊重,民族政策與民族群體形成了良性互動,較快地改善了少數民族群體的生活質量,促使民族關系更加和諧。“示范區”建設與營造和諧民族關系的良性互動則促使云南經濟社會發展更加和諧。
云南作為全國世居民族最多、特有民族最多、跨境民族最多、自治民族最多、民族自治地方最多、少數民族人口居全國第二的省份,這一基本省情決定了云南的民族問題在全國具有典型性和代表性,云南的民族關系狀況,直接影響著全省乃至全國發展穩定的大局[3]。團結友愛、互惠共生、共同發展始終是云南各民族間關系發展的主流,各民族在長期的歷史發展過程中結成了利益攸關、彼此依賴、共同發展的多民族和諧共生格局[4]。新中國成立以來特別是改革開放以來,云南各方面發展成就顯著,云南民族關系進入了歷史上最好的時期;但同時云南民族關系也進入了矛盾和問題多發時期[5]。因此,建設和諧民族關系不僅直接關系到云南省民族地區經濟社會協調發展和少數民族生活水平的提高,更關系到國家邊疆地區的穩定與安全。研究云南和諧民族關系現狀,總結云南構建和諧民族關系的做法與經驗,對實現2020年全面建成小康社會和維護國家邊境安全具有重大政治意義和戰略意義。
民族關系展現的是各民族間的各種關系,內容紛繁復雜,要了解某國或地區民族關系現狀,須集中對民族關系背后的各種關系進行歸納。如何為描述民族關系尋找理論和技術支撐一直是理論界關注的重點。美國學者戈登在1964年提出了對多民族社區中民族關系現狀進行衡量的指標,分別是文化、社會交往或社會結構的相互進入、通婚、族群意識、偏見、歧視、觀念與權力沖突[6](P55~60)。馬戎等在此基礎上,提出研究某國或地區民族關系現狀可從語言使用、宗教與生活習俗差異、人口遷移、居住格局、交友情況、族群分層、族際通婚和民族意識等八個指標入手[6](P60~65)。有學者從國家要求建立的民族關系監測系統出發,基于政治、經濟、文化、社會和宗教五個方面建立一套多層次民族關系評價指標體系,并用層次分析法測量民族關系和諧度指數。[7]還有學者則以“平等、團結、互助、和諧”作為民族關系的核心結構,認為民族關系和諧體現在政治、經濟、文化、社會、歷史、環境、心理、思想、宗教、國際環境十個“領域模塊”中[8]。對云南民族關系現狀分析已有的研究多是從宏觀視野或民族政策視角進行概括,很少從少數民族成員的主觀認知視角分析當前少數民族成員對云南和諧民族關系的評價與認知。結合已有研究成果,利用問卷調查數據,從少數民族被訪者主觀認知出發,從族際交往、族際通婚、當地戶籍居民與外來流入人員互相評價、民族身份遭受歧視情況、對國家和本地民族關系評價、民族沖突狀況等六個方面對云南和諧民族關系進行實證分析。
本文對云南和諧民族關系進行實證分析的數據來源是中國社會科學院民族學與人類學研究所于2013年開展“21世紀初中國少數民族地區經濟社會發展綜合調查”在云南的家庭問卷抽樣調查數據。云南樣本回收數為1681份,抽樣點為麗江市、滄源佤族自治縣、大理市和盈江縣,分別占云南省樣本的24.4%、25.0%、27.1%、23.4%。抽樣數據被訪者基本特征見表1。

表1 被訪者特征基本描述統計情況(%)
注:(1)民族成分中“其他民族”是由樣本量低于30的民族共同構成,云南抽樣數據中“其他民族”包含回族、藏族、彝族、侗族、柯爾克孜族、傈僳族、拉祜族、阿昌族。
(2)職業類型是按照人力資源與社會保障部職業能力建設司公布的國家職業分類目錄編制而成,詳情參見網站:http://ms.nvq.net.cn/nvqdbApp/htm/fenlei/index.html。
(3)“未就業人員”包括在校學生、失業待業人員和已退休人員。
1.族際交往狀況
美國社會學家彼得·布勞在對族際交往進行系統分析時提出了族際交往可以從族際交友、族際通婚等方面進行測量[9](P43)。從云南各民族建立各種社會關系的主觀意愿來看,各民族都十分積極。漢族在主動與少數民族建立婚姻親家等深層次社會關系方面相對保守,而少數民族則相對漢族而言持有與其他民族建立深層次社會關系更為積極的意愿。

表2 云南民族間族際交往意愿(%)
云南民族間族際交友意愿很強烈,而且擁有其他民族好友的實際數量也很多。79.7%的人擁有1個及更多的其他民族好朋友,68.5%的人則有3個以上其他民族好朋友(見表3)。總體而言,云南被抽樣調查的民族被訪者盡管在擁有其他民族好朋友數量上存在統計學意義上的明顯差異,但是擁有3個以上其他民族好朋友是云南各民族族際交友中的主流現象,大多數人愿意和其他民族成員成為親密互信的好朋友。

表3 被訪者擁有其他民族好朋友的個數(%)
從年齡段來看,年輕人比其他人有更多的其他民族好朋友。在沒有其他民族好朋友的被訪者中,30歲及以下年齡組中該指標僅占10.7%,為4個年齡段中最低;而61歲及以上年齡段的被訪者中該比重高達41.2%(見表4)。在擁有3個以上其他民族好朋友的被訪者比重方面,年齡越小,比重越高。隨著教育、務工、婚姻等活動越發頻繁,各民族的年輕人更有機會也有很強的愿望與其他民族的同學、同事等建立起親密互信的好朋友關系。

表4 同年齡組被訪者擁有其他民族好朋友的個數(%)
2.族際通婚
在2013年中國社科院民族學所的調查中,除族際交友外,通婚也是測量民族關系的重要指標。族際通婚意愿是測量民族關系最重要的標志變量。根據問卷設計,筆者對云南民族間族際通婚意愿進行分析。總體而言,95.9%的被訪者不介意兒子娶其他民族女性為妻,95.8%的被訪者不介意女兒外嫁其他民族(見表5)。兒子娶外族女性為妻的意愿可以用來測量本民族對其他民族文化習俗、宗教信仰等的包容程度,女兒外嫁外族男性為妻則可以測量本民族主動與其他民族進行文化交流的積極程度。從被調查者通婚意愿整體情況來看,云南民族間的族際通婚意愿十分強烈。在女兒外嫁外族男性為妻方面,各民族的態度與兒子娶外族女性為妻基本一致。

表5 被訪者的族際通婚意愿(%)
強烈通婚意愿背后折射出的正是云南各民族對其他民族文化的積極接納、包容和交流,實際通婚行為則進一步促使云南各民族間“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和諧民族關系形成與發展。在云南,族際通婚非常普遍,調查中這樣的例子比比皆是,尤其是在少數民族集中聚集的地區和干部家庭中。很多家庭不僅是兩個民族之間的通婚,而且是多個民族成分的成員之間的組合。一個三代人以上較大規模的家庭中,來自兩三個甚至更多不同民族的成員很普遍。這也進一步印證了云南多民族成員之間相互交往的密切程度和民族關系的和諧。
3.當地戶籍居民與外來流入人員互評狀況
當地戶籍居民對外來流入人員持強烈的歡迎態度,外來人員也對流入地的社會包容性、宗教文化、社會交往等評價較高。首先,從當地戶籍居民對外來流入人員的態度來看,總體上有95.9%的被訪者歡迎外來人員(見表6)。總體而言,云南當地戶籍居民對到本地的外來人員的歡迎程度和接納程度很高。

表6 當地戶籍居民對到本地的外來流入人員的態度(%)
其次,外來流入本地人員對流入地的評價較好(見表7)。
從當地戶籍居民與外來人員的互相評價可以發現,云南民族地區各民族間包容性和接納性強,本民族和外來民族能形成彼此相互吸引的凝聚力;各民族間的頻繁相互交往則進一步增進了各民族間相互理解、尊重和互信,從而又再次增強了不同民族間的吸引力和凝聚力。兩股力量形成了民族團結穩定、共同發展進步良性循環的不竭動力。問卷調查數據也顯示,在外來流入人員被訪者中,有84.4%和86.1%的人愿意進一步在流入地繼續擴大投資和長期居住。

表7 外來流入者對流入地社會狀況的評價(%)
4.民族身份在社會生活中很少遭受歧視
在問及“您的民族身份在當地社會交往、工作就業、日常生活中有無不便利的問題”時,88.6%的人表示并沒有因自身民族身份而遭遇歧視和障礙,在當地社會生活中并沒有遇到不便利的現象(表8)。僅有6.0%和4.5%的人在現實生活中因民族身份遭遇了生產生活等方面的不便利,存在一定程度身份歧視和障礙。由此發現,在云南被抽樣調查的民族地區,各民族間能夠很大程度上平等參與社會交往、搜尋工作機會等生產生活各類活動。

表8 民族身份在社會交往、工作、日常生活中帶來的不便利情況(次、%)
5.對國家和本地民族關系的評價
從被訪者對本地(本縣、縣級市、區)和全國不同時期民族間相互關系的評價來看,本地民族關系要好于全國。被訪者對改革開放前、改革開放初期、建立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體制時期和最近5年(3.14和7.5事件之后)四個時期的本地民族關系的評價逐漸增高,認為本地不同民族間關系好的人數占比由改革開放前的68.30%增至最近5年的81.40%(見表9)。從“不好”和“一般”的比重來看,被訪者對云南本地民族關系的負面評價比重很低。這一評價結果與被訪者對全國民族關系的評價結果形成了鮮明對比。在認為民族關系好的人數比重中,云南本地民族關系好評度均高于四個時期全國的水平。評價“一般”和“不好”的比重中,云南本地均低于全國。從本地少數民族成員主觀認知來看,云南省本地的民族關系要好于全國整體水平,各民族之間的關系比全國其他地區更加和諧。

表9 被訪者對全國和本地不同時期的民族間相互關系的評價(%)
注:問卷在題目選項設計時為“很好、好、一般、不太好、很不好”5項,為方便比較,本文將選項合并為“好、一般、不好”3項。
6.民族沖突
從對民族間沖突和不同宗教信仰者間沖突的主觀認知和評價來看,云南少數民族被訪者對于當前國家或地區民族關系狀態的認知十分積極樂觀。在對民族間沖突的嚴重性評價中,88.4%的被訪者認為當前的民族間沖突不算嚴重,在對不同宗教信仰者間沖突的嚴重性評價中,則有90.5%的被訪者認為并不嚴重(見表10)。

表10 少數民族被訪者對相關利益沖突的評價(%)
從以上六個方面的實證分析可以看出云南省本地民族關系要好于全國的整體水平,當地民族對于當前國家或地區的民族關系狀態也表現出了十分積極樂觀的態度。
通過對調查數據分析可以發現,云南各民族成員在主觀上認同云南當前和諧民族關系,各民族社會成員在以開放、包容、互信的態度和行動積極參與到了民族間的溝通交流中,并且也對云南和諧民族關系給予了積極評價。這種各民族間積極互動所構建的和諧民族關系也為當前云南推進民族團結進步邊疆繁榮穩定示范區建設提供了堅實的群眾基礎。而“示范區”建設也為促進云南民族關系更加和諧帶來了內生驅動力。“示范區”建設過程中,云南省在全國率先實施民族團結目標管理責任制、率先制定扶持人口較少民族發展特殊政策等“六個率先”,保持了民族團結進步、邊疆繁榮穩定、各族人民生活不斷改善的良好局面。“示范區”建設不僅創新了云南民族地區經濟社會發展資源配置模式,而且十分注重發揮少數民族社會成員的主體性,民族政策的執行做到了以政策受眾的需求為導向,從而極大地提高了民族政策實施的效率和效果。在“示范區”建設的各種社會活動中,各民族間交流、互信互助、尊重與包容等積極因素不斷得到培育和成長。和諧民族關系與“示范區”建設良性互動形成了可持續的發展驅動力,一方面使云南民族關系更加和諧,另一方面則使云南各民族生活質量和福祉得到提升。
但是,影響云南民族關系和諧發展的因素依然存在。通過對調查數據的實證分析發現,不同地區之間、同一地區不同民族之間經濟社會發展水平差距較大導致分享改革開放發展成果的能力和機會不一。此外,民族政策和扶持政策執行的偏差以及難以適應經濟社會環境變化等因素都導致各民族之間和地區之間在經濟社會發展中面臨諸多實質上的不平等、不公平現象。這些既定的不公平和被制造出來的不平等從不同方面程度不一地影響了各民族之間和諧民族關系的發展。同時,市場化、工業化、城鎮化和現代化潮流的涌入也對原有的和諧民族關系造成程度不一的影響。另外,因資源配置不均衡,導致基本公共服務和設施缺乏,制約了云南民族關系的發展和完善。境外反動和分裂勢力的滲透同樣影響著邊境地區民族關系的發展。因此,為發展和完善云南和諧民族關系,應當在“示范區”建設進程中從以下幾個方面進行改進。
第一,大力發展民族地區社會事業,縮小各民族經濟社會發展中的實質不平等和差距,增強民族團結進步的驅動力。一是在民族地區將社會事業發展納入政府績效考核指標,并占更大的權重;同時各級政府實現行政理念向基于社會成員真實需求為導向轉變。二是依托“示范區”建設,創新經濟社會發展資源的整合配置模式,加強邊境民族地區、農村等欠發達地區的基本公共服務資源配置,重點提升社會保障、住房、醫療、教育、基礎設施建設等方面的發展水平,充分注重縮小同一地區內各民族間社會事業發展的差距,實現實質公平。三是加大培養和提升基層政府工作人員和教師、醫生等公共服務提供者的素質與技能。這一方面可以暢通各項扶持政策和社會福利服務等的傳遞機制和路徑,使國家和省級政府的扶持政策有暢通、明確、穩定的傳輸通道。另一方面可以增強社會管理能力,提升基層工作人員應對境外敵對勢力民族分裂的圖謀、外來宗教的影響和滲透等的工作能力。四是積極培育地方非營利組織和社會力量,政府加強與非政府組織在提供公共服務等領域的合作與共同建設,更多地吸引扶持欠發達民族地區發展的資源,并通過非政府組織提升各類扶持資源配置的有效性,改善資源需求與現有資源供給的有效匹配,避免資源浪費及其造成的發展不公平。
第二,建立生態建設和資源開發補償機制,尊重和體現云南在資源供給中的地位,增強經濟社會發展的驅動力。云南豐富的水利資源、生態資源和礦產資源為國家發展提供了大量支持,但在當前資源開發制度中未能充分處理好資源供給地與資源享受地之間的利益均衡關系,導致云南農村地區、邊境地區等資源開發地社會成員失去某些原有生活環境,卻很難得到與所付出的代價等值的利益補償。這在一定程度上導致資源富集地的少數民族社會成員不歡迎外來資源開發機構和工作人員,最終影響著民族間的社會交流。因此,建議按照“開發者付費、受益者補償、破壞者賠償、受損者獲償”原則,通過建立社會補償、國家補償、跨區域補償等補償主體和渠道多元補償機制和辦法,對云南資源開發區的社會成員給予足夠的利益補償,實現云南民族地區資源開發與各類資源開發利益共享的可持續發展局面。
第三,大力扶持民族文化保護與繁榮,維護云南民族文化發展多樣性,增強維系和諧民族關系的凝聚力。人類社會總是從多樣性中汲取團結進步的力量,創造出社會穩定的因素。民族文化的多樣化發展所產生的吸引力不僅增強了各民族間的相互了解與交流,而且多樣性民族文化下各種價值理念和智慧的交流能夠形成維系社會穩定運行的共識。云南少數民族傳統文化中還蘊涵著積淀深厚、豐富多彩的和諧文化。這些民族文化反映了云南各民族同源異流、異源合流而又源流交錯,逐漸成為中華民族多元一體格局重要組成部分的歷史;也反映了云南各民族經過漫長的歷史發展在新中國成立后逐漸形成平等、團結、互助、和諧的社會主義民族關系現狀,因而自然成為今天構建和諧云南可資利用的寶貴文化資源。[10]因此,建議從加大資金投入、培養專業技術人員、采用數字化和信息化技術手段等多方面手段,充分利用少數民族博物館、民族文化傳習館、少數民族特色村寨等公共載體積極加大對非物質文化遺產保護,確保豐富多彩的民族文化能夠得到傳承。此外,加大對各類民族文化的積極宣傳,為各民族文化的相互學習與交流提供宣傳媒體和交流載體,將展現民族團結和諧等民族文化中的“正能量”積極推介,增強各少數民族文化在促進社會和諧方面的吸引力。
第四,完善少數民族干部選拔和培養,樹立黨政干部積極的“利益代表”觀和全局意識,增強民族團結進步的向心力。云南民族地區“大雜居、小聚居”的民族分布格局尤其要求民族干部必須公正地執行黨和政府的民族政策和惠民政策,對調查數據和個案訪談的分析發現,少數民族干部片面、狹隘的“利益代表”觀及在具體行政中偏袒保護某一民族利益的不公平做法導致了干群關系較為緊張,也影響到了同一行政區劃內不同民族之間的關系。黨政干部作為調節民族之間利益和關系的重要主體,應當樹立積極的“利益代表”觀和全局意識,以作為代表國家的行政人員的角色公正地調節和維護所在行政轄區內所有社會成員的正當利益,尤其注重維護各民族間公平公正的參與經濟社會建設。共享經濟社會發展成果,最終形成所在地區內各民族共同團結進步謀發展的向心力。
第五,健全民族區域自治制度及相關法律,創新民族關系監測機制,形成民族關系和諧發展的保障力。和諧民族關系的維系不僅需要依賴經濟社會發展與其形成的良性循環和民族文化多樣化發展的基礎,同樣需要來自法律層面的保障。民族關系的具體內容中一個重要部分就是民族間利益關系的調節,完全依靠民族傳統習俗、道德等軟約束無法適應當前現代化和市場經濟環境下民族團結進步和共同繁榮的需要,因此必須依靠相關法律條文的硬約束與傳統道德習俗的軟約束相結合的保障和諧民族關系的網絡和調節機制。一方面,建議云南民族自治地方可以在遵循民族區域自治制度的前提下,嘗試創新建立一些適應云南民族地區經濟社會和諧發展等的自治條例,積極營造民族關系和諧發展的法制環境。另一方面,則建議為解決民族間的利益糾紛提供可靠的日常工作機制,從法律層面確保民族間利益調節有法可依。此外,民族關系作為社會建設和社會穩定的重要組成部分,建議建立科學的監測體系,對各地區民族關系發展狀況進行及時有效的監測將有利于將各民族間的小糾紛和沖突解決在基層,為和諧民族關系的發展提供預防性、及時性、有針對性的干預和服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