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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振鐸編《玄覽堂叢書》的底本及入藏國家圖書館始末探略

2014-09-19 12:23:49劉明
新世紀圖書館 2014年7期
關鍵詞:圖書館

劉明

摘 要論文詳細描述了鄭振鐸編印《玄覽堂叢書》底本的來源情況,通過《文獻保存同志會工作報告》和相關信札還原了當時的歷史場景。同時,考察了鄭振鐸等在上海“孤島”所搜購的古籍善本的流散,藉以呈現《玄覽堂叢書》底本散在中國國家圖書館、臺灣“國家圖書館”和南京圖書館三地的歷史原因,揭示了在流散過程中“文獻保存同志會”、蔣復璁、陳君葆、葉恭綽等文化人士為搶救和保存古籍善本所付出的努力。

關鍵詞《玄覽堂叢書》鄭振鐸文獻保存同志會國家圖書館

分類號G253

鄭振鐸編印《玄覽堂叢書》正續三集,在底本的選擇上具有超前的眼光,如注重明刻史料的搜集、注重珍稀明刻版本的保存,以及在經費有限和戰爭形勢瞬息變化的條件下如何平衡珍貴宋元善本搶救和專力搜購明刻精本之間的關系等,反映出“文獻保存同志會”在采購古籍善本和文獻建設上的標準和取向,具有十分重要的借鑒意義。基于此,本文詳細描述了鄭振鐸編印《玄覽堂叢書》底本的來源情況,通過《文獻保存同志會工作報告》和相關信札還原了當時的歷史場景。同時考察了鄭振鐸等在上海“孤島”所搜購的古籍善本的流散,藉以呈現《玄覽堂叢書》底本散在中國國家圖書館、臺灣“國家圖書館”和南京圖書館三地的歷史原因,而其中相關文化人士除“文獻保存同志會”外,如蔣復璁、陳君葆、葉恭綽等為此付出的辛勤努力,甚至是生命的代價,尤為后人所尊重和敬仰。

1 從《文獻保存同志會工作報告》及相關信札看《玄覽堂叢書》底本的來源

根據《文獻保存同志會工作報告》及相關信札,初步判斷《玄覽堂叢書》底本的來源,主要有以下十四種途徑。

1.1 劉承幹嘉業堂舊藏24種

劉承幹(1881—1963),字貞一,號翰怡,別署求恕居士,浙江吳興人,民國間著名藏書家和刻書家,所藏以明刻本為最精,藏書樓名嘉業堂。抗戰之始,劉承幹將嘉業堂藏書中的珍本運至上海和蘇州分儲,成為鄭振鐸等“文獻保存同志會”重點搜購的對象。

1940年5月14日,鄭振鐸致蔣復璁信中說:“嘉業堂書最為重要,且須秘密進行,蓋某方亦甚注意也。”又說:“現在最感需要者,為續籌款七八十萬,以便商購劉張(筆者注:張鈞衡)諸家之書。”[1]252此恰是劉承幹在上海欲售嘉業堂藏書之時。1940年5月7日,《文獻保存同志會第二號工作報告》中稱:“今后半年間,實為江南藏書之生死存亡之最緊要關頭。瞿氏方面已無問題,決不至出售。惟此外如嘉業堂、張芹伯、張蔥玉、劉晦之、徐積余及袁伯夔所藏,均有散失之虞,且其時間恐均在此半年之內。”又稱:“所最可慮者為二劉(筆者注:劉承幹、劉晦之)所藏,嘉業堂所藏善本多半在滬,多而不甚精,其中明初刊本一千八百種以上,實大觀也,其重要實在其所藏宋元本之上。”[2]94同年6月24日《文獻保存同志會第三號工作報告》中稱:“嘉業堂善本書亦索價至四五十萬金,此皆非今日此間之力所能及者。然我輩不及早商購,則亦必有流落國外之虞。遠碧樓普通書尚不足惜,然如張芹伯、嘉業堂之藏卻萬不能再任其失去。”[2]98除了嘉業堂藏書本身重要性之外,“文獻保存同志會”甚至將嘉業堂和張芹伯的藏書目錄作為選購善本的標準,《文獻保存同志會第三號工作報告》即稱“此刻對于收購宋元明刊本,皆參考嘉業堂及張芹伯二家書目”,又同年8月24日《文獻保存同志會第四號工作報告》也說“近來北平各肆寄來善本書不少,中盡有極佳者,曾以一月以上之時力,加以剔除,凡劉張二目皆已備者皆剔去。”說明張鈞衡所藏宋元本、嘉業堂所藏明刻本,實屬當時上海藏家所藏中的精華。

1940年七八月間,鄭振鐸等與劉承幹進行了洽談,7月20日鄭振鐸致蔣復璁信中說:“刻下積極進行者為張芹伯及嘉業堂二批書。”又8月24日《文獻保存同志會第四號工作報告》稱“惟某方亦在競購,嘉業主人殊感應付為難,且某方原出四十五萬者,近忽愿增價至六十萬,此數亦非我輩力所能及”,經過再三商談,決定以“兩全”之計處理購書之事,即將嘉業堂藏書分為三批:第一批為“我輩認為應亟需保存,且足補充已購諸家之未備者,即一部分宋元本、明刊罕見本、清刊罕見本、全部稿本、一部分批校本,此一批正在選揀中,俟全部閱定后,即可另編一目,按‘目點交。”第二批為“次要之宋、元、明刊本及一部分批校本,卷帙繁多之清刊本等”,第三批為“普通清刊本,明刊復本及宋元本之下駟,我輩認為可以不必購置,即失去亦無妨‘文獻保存之本意者,留作時局平定時成交,即萬不得已為某方所得,亦不甚可惜。”在報告中,鄭振鐸等高度肯定了劉承幹嘉業堂藏書的價值和地位,稱:“嘉業堂藏書總數為一萬二千四百五十部,共十六萬零九百六十余冊,書目凡二十三冊,普通參考書幾于應有盡有,作為一大規模圖書館之基礎極為合宜。其中宋元明刊本及抄校本、稿本,約在四分之一以上。其精華在明刊本及稿本,明刊本中尤以‘史料書、‘方志為最好。明人集部亦佳”,又稱:“此項明人集則大都皆(卷)帙甚多之重要著述。清初刊之詩文集,亦多罕見者。約略加以估計,如以五十萬全得之,每冊不過平均值三元余,即以六十萬(最高價)得之,每冊平均亦未超過四元也。第一批選購之書,約在二萬冊左右,皆其精華所聚。如付以二十萬,每冊平均亦僅十元。現在此類明刊本,價值極昂,每冊平均總要在二三十元以上(明刊方志,平均市價每冊約五十元至百元),稿本尤無定價。以此補充‘善本目,誠洋洋大觀也。加之以芹伯等所藏,已足匹儷北平圖書館之藏而無愧色。”[3]106-107

但購買嘉業堂藏書卻存在經費上的困難,1941年1月6日《文獻保存同志會第六號工作報告》稱:“續股到齊后,如欲同時問津劉張二氏書,實不易辦到之事。蓋劉書須四萬(筆者注:為避免引起他人注意,從第五號報告起,所列書款多非實價,有時以萬為十萬),張書亦須四萬左右。而店中力量,除去應儲之運費,還馬氏一萬,又雜支及印書費外,實僅敷購置張或劉一家之物也。現正與森公仔細考慮,未能下一決心。”[3]116同年3月19日,鄭振鐸致蔣復璁信中再陳購買嘉業堂藏書之重要和緊迫性,云:“如能獲得劉貨,則全部精品可有三千五百種左右,可抵得過北平圖書館之四冊善本目矣。所不及者,惟宋元本及明代方志部分耳。”“蓋劉貨為時髦物,思染指者不在少數。有某某古董商,亦已在議價中。又袁某(筆者注:袁同禮)在此,聞有破壞意,且亦在鉆營接洽中。如此批貨為外人所得,誠自身莫贖之罪人也。”[1]266-267限于經費,鄭振鐸偕徐森玉至劉承幹處又進行了一番揀選工作,同日信中說:“精品至多,愛不忍釋。經仔細選剔后,尚可有一千六七百種之上品。若零星購置,其價恐將倍屣,且其精品亦多萬不可獲得者(可遇不可求之物居多)。關于明代史料,清儒稿本及若干禁書部分,均足稱鉅觀。”至四五月間,方將嘉業堂藏書買下,5月3日《文獻保存同志會第八號工作報告》稱:“劉書已成交。計共選取明刊本一千二百余種,鈔校本三十余種,共計價洋二萬五千五百元(內五百元為介紹人手續費),款已付訖,書亦已分批取來(僅有十余種未交),正在清點中。”[3]116鄭振鐸等費盡周折,克服經費的困難和各方的周旋,報告中稱“此批書商談甚久,變化頗多,功敗垂成者不止二三次”,“我輩之心力已殫矣”。然終將嘉業堂藏書整批買下,避免了“史在異邦”的慘痛局面。這是“文獻保存同志會”在搶救民族文化遺產方面的重要歷史貢獻,鄭振鐸無疑起了關鍵性作用。

1.2 張鈞衡適園舊藏2種、張蔥玉舊藏1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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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鈞衡(1872—1927),字石銘,號適園主人,浙江吳興人,其藏書樓曰適園。張鈞衡逝后,其藏書為其子張乃熊(字芹伯,一字菦圃,張蔥玉伯父)和之孫張珩(蔥玉)典守,所藏2種為續集之《荒徼通考》和三集之《算法全能集》。

鄭振鐸等“文獻保存同志會”于嘉業堂藏書之搜購費盡心力,張鈞衡適園舊藏之購亦如此,同志會直接與張乃熊洽購。1940年5月7日《文獻保存同志會第二號工作報告》提到適園藏書“有散失之虞”,且稱:“張芹伯書為最精,僅黃跋書已有九十余種。”同年5月14日鄭振鐸致蔣復璁信中稱最亟待者乃籌款以商購劉承幹、張鈞衡二家之書。6月24日《文獻保存同志會第三號工作報告》提到張芹伯之藏“萬不能再任其失去”,此后購書即以芹伯藏書目為采購之標準。7月20日致蔣復璁信中再次提到適園藏書,說:“芹伯書中僅宋板已有七十余種,黃跋有百種左右,誠南瞿北楊之后勁也。”[1]257至8月24日,《文獻保存同志會第四號工作報告》稱:“張氏菦圃(芹伯)善本書目,頃已編就,凡分六卷,約在一千二百種左右(全部一千六百九十余部,其中約六百種為普通書),計宋刊本凡八十八部一千零八十冊,元刊本凡七十四部一千一百八十五冊,明刊本凡四百零七部四千六百九十七冊,余皆為抄校本及稿本。僅黃堯圃校跋之書已近百部,可謂大觀。適園舊藏,固十之八九在內,而芹伯二十年來新購之書尤為精絕。彼精于鑒別,所收大抵皆上乘之品,不若石銘之泛濫、誤收,故適園舊藏或有中馴雜于其中,而芹伯新收者則皆為宋、元本及抄校本之白眉。現正在商談,有成交可能,索五十萬,已還三十萬,芹伯尚嫌過低,不欲售。然彼確有誠意,最多不出四十萬或可購得。”[3]106故報告中請求續拔七十萬經費,其中35萬用于購買適園舊藏,同時指出劉承幹、張芹伯二家之藏的重要性,云:“若能盡張芹伯及嘉業堂之所有,并繼得南北各藏家之精華,則‘百宋千元之盛業,固可立就。”[3]107

1941年1月6日,《文獻保存同志會第六號工作報告》提出限于經費,“似尚不妨暫行稽延下去,以待將來之機緣”。至5月3日《文獻保存同志會第八號工作報告》稱五月份最重要之事即商購芹伯藏書,5月21日鄭振鐸致蔣復璁信中也再次說張芹伯之書“去歲開價五萬,曾還以三萬,芹伯嫌過低,然亦表示可以接近商談”。至11月份方將此批書購入,同月22日鄭振鐸致蔣復璁信中說:“芹貨點收事已有十余日,忙碌不堪,再有四五日,即可完畢矣。”12月2日信中又說:“芹貨點收,將次完竣,佳品繽紛,應接不暇。”終將適園舊藏張芹伯典守部分及張芹伯所續藏之精華化私為公,至此“文獻保存同志會”搶購工作也已經接近尾聲。

張蔥玉(1917—1964),名珩,別署希逸,曾任職國家文物局,所藏1種為續集之《總督四鎮奏議》。因其所藏,既有適園舊藏,兼復自己搜羅所得,故亦極為“文獻保存同志會”注意和重視。1940年5月7日《文獻保存同志會第二號工作報告》提到張蔥玉之藏有“散失之虞”,至8月24日《文獻保存同志會第四號工作報告》,提及向重慶國立中央圖書館申請續撥經費,其中4萬元即籌劃用于購買蔥玉藏書。1940年底,購入張蔥玉藏書,1941年1月6日《文獻保存同志會第六號工作報告》稱:“張蔥玉善本書一百余種,已以三千五百元成交,書款兩訖。”

1.3 徐乃昌舊藏2種

徐乃昌(1866—1946),字積余,號隨庵,安徽南陵人,藏金石、圖籍頗富,藏書齋曰積學齋,所藏2種為初集之《紀古滇說原集》和《皇明帝后紀略》。1940年5月7日《文獻保存同志會第二號工作報告》稱徐乃昌所藏“有散失之虞”,又說:“徐氏書亦在編目,其價亦不甚鉅。”至6月,鄭振鐸等開始與徐乃昌商購,同月24日《文獻保存同志會第三號工作報告》稱:“又有徐氏積學齋藏抄校本書數十箱,亦在商談中。”遲至1941年二三月間方將徐氏藏書購歸,4月16日《文獻保存同志會第七號工作報告》稱:“分批購得積學齋徐氏善本書二十種,計共用款五百三十元。”

1.4 沈曾植舊藏2種

沈曾植(1850—1922),字子培,號乙庵,晚號寤叟,浙江嘉興人,所藏多善本,藏書齋曰海日樓,所藏2種為續集之《工部廠庫須知》和三集之《大明律附例》。購買事在1940年底,1941年1月6日《文獻保存同志會第六號工作報告》稱:“沈氏海日樓藏書,現已全部散出,歸中國書店出售。敝處事前再三與之約定,全部書籍須先由敝處先行閱定后,始可散售他人,此點現已辦到,并已由該店分批將各書送來。經仔細選剔后,所得者頗為可觀。其中關于明代史料部分及天一閣舊藏部分最為重要。”

1.5 王蔭嘉舊藏1種

王蔭嘉(1892—?),名大森,字殷泉,號蒼虬,浙江秀水人,與其弟王大隆(欣夫)俱喜藏書,藏書齋曰二十八宿研齋,所藏1種為續集之《倭志》。1940年6月24日《文獻保存同志會第三號工作報告》稱:“王蔭嘉氏二十八宿硯齋所藏元明刊本及抄校本書一百五十余種,由來青閣介紹,以國幣七千元成交。”但《倭志》并不在此批書內,而可能是在七八月間或前后,同月24日《文獻保存同志會第五號工作報告》稱,北平書肆邃雅齋數月前郵寄一批善本,經鄭振鐸等仔細研究和剔選,擇其罕見秘籍或四庫存目之底本及當時不易得者,共購八十余種,其中即有此書。

1.6 翁之繕舊藏1種

翁之繕(1874—1917),字公勁,號蘭士,江蘇常熟人,翁同爵曾孫,所藏1種為續集之《延平二王遺集》。1941年初鄭振鐸等購得,4月16日《文獻保存同志會第七號工作報告》稱,零星在滬肆購得者計15部,其中即有此書。

1.7 孫毓修舊藏1種

孫毓修(1871—1923),字星如,一作恂如,號留庵,別署小綠天主人,江蘇無錫人,主持涵芬樓購買古書。所藏1種為三集之《平粵錄》。

1.8 王綬珊舊藏1種

王綬珊(1873—1938),名體仁,浙江紹興人,藏書齋曰九峰舊廬。所藏1種為三集之《寓圃雜記》。1941年5月21日,鄭振鐸致蔣復璁信中提及王綬珊所藏以方志為多,至12月2日致蔣復璁信中又稱“環顧宇內,北方之傅沅叔、邢贊亭,南方之王綬珊及吳某(筆者注:吳某疑即為吳梅)其所藏亦均可得”,而此時實際上“文獻保存同志會”的搶救工作已接近尾聲,戰爭形勢的變化已不允許鄭振鐸等繼續在上海進行古籍善本的搜購。結果是傅增湘之書歸國立北平圖書館(今中國國家圖書館,建國后至1998年稱北京圖書館),建國初邢之襄、吳梅之書又歸北京圖書館,王綬珊所藏方志大部則在建國前歸清華大學圖書館。

1.9 沈德壽舊藏1種

沈德壽,生卒年不詳(約清末民初在世),字藥庵,浙江慈溪人,藏書齋曰抱經樓,以所得多為清盧址舊藏,故仍其名。所藏1種為續集之《皇朝本紀》。

1.10 潘承厚舊藏1種

潘承厚(1904—1943),字溫甫,號少卿、博山,別署蘧庵,江蘇吳縣人,潘承弼之兄,藏書齋曰寶山樓。所藏1種為續集之《大元大一統志》。潘博山曾襄助鄭振鐸購書,甚為得力。1942年六七月間,鄭振鐸開始向潘博士洽購《大元大一統志》,7月25日在寫給蔣復璁的信中說:“近擬購潘某處之《大元一統志》四冊(貞節堂抄本,存三十余卷,中有二十五卷為孤本),彼竟開口索二千元,誠難問其居心,實存敲詐,大為不該,只好絕口不提,置之度外矣。”[4]222遲至1943年8月方購入,而此時潘博山已逝,同月7日致蔣復璁信中說:“博山在世時,曾向之指購《大元一統志》,彼索二千金,當時以其過昂,中止不該,今日則價必漲高不少,然決不需要十倍之數,則可知也。故在今日購入此種書,以物價衡之,尚是至廉。”[4]2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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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 袁思亮舊藏1種

袁思亮(1879—1939),字伯夔,號蘉庵,湖南湘潭人,藏書極精,藏書室曰剛伐邑齋。所藏1種為續集之《懷陵流寇始終錄》。袁思亮藏書亦頗受“文獻保存同志會”重視,1940年4月2日《文獻保存同志會第一號工作報告》稱正在進行袁氏藏書的洽購,其數近八十箱,中多善本,“包羅甚廣,精品極多,數日后或可商談成功”。5月7日《文獻保存同志會第二號工作報告》則提到袁氏藏書“有散失之虞”,又稱:“袁氏書中,抄校本佳妙者甚多,正在接洽中,想不日可成,價亦不至甚昂。”大概此后不久即順利購入。

1.12 傅以禮舊藏1種

傅以禮(1827—1898),字戊臣,號小石,別署節庵學人,浙江會稽人,藏書齋曰華延年室。所藏1種為續集之《馘闖小史》。1940年6月24日《文獻保存同志會第三號工作報告》稱從中國書店得大興傅以禮舊藏明末史料書不少,多有傅氏校及跋,均為極難得之書,其中即有此書。

1.13 趙萬里代購1種

趙萬里(1905—1980),字斐云,號蕓盦,浙江海寧人,著名版本目錄學家。所代購1種為初集之《開原圖說》。鄭振鐸等在上海“孤島”搶救古籍善本之際,在北方則委托趙萬里幫忙代購,1940年5月14日鄭振鐸致蔣復璁信中說:“北平方面,已委托可靠之友人代為采購。新發現之要籍,當可不至流落外人手中。”所稱“可靠之友人”即趙萬里。此書在1942年7月購得,同月25日鄭振鐸致蔣復璁信中說:“趙君另覓得明刻本《開原圖說》為代,書亦未到,據云較此尤佳。”

1.14 書肆及其他來源

《玄覽堂叢書》有些底本為從書肆或藏家個人零星購得,如1940年4月2日《文獻保存同志會第一號工作報告》提到零購的底本有《神器譜》和《雪竇山寺志略》,并稱后者為極罕見之書。同年5月7日《文獻保存同志會第二號工作報告》則提到從書肆零購的底本有《神器譜或問》。同年8月24日《文獻保存同志會第四號工作報告》則提到零購各書有以六百五十元所得《今史》九冊,得明刻本《種氏四鐘》(中有《倭奴遺事》一種,最佳),得《東事書》(敘遼事,極佳)。至10月24日《文獻保存同志會第五號工作報告》提到數月前北平邃雅齋書肆寄同志會善本三百余種,其中有《倭志》。1941年1月6日《文獻保存同志會第六號工作報告》提及本月底由漢文淵書肆介紹,購得合肥李氏書一批,其中有《甲申紀事》。

綜上,《玄覽堂叢書》初續三集71種中,根據“文獻保存同志會”工作報告和鄭振鐸致蔣復璁信札計查得底本有明確記錄者48種。

2 《玄覽堂叢書》底本的流散與國家圖書館的入藏

《玄覽堂叢書》在影印出版之后,其底本并沒有集中放在一起,因為印書的時間從1940年6月至1941年底,底本隨著使用完的的先后時間而次第與其他善本放在一起。例如,在由香港被日本劫掠至東京帝國圖書館的書中,《玄覽堂叢書》的底本只有1部,即三集之《今史》。因此,探索《玄覽堂叢書》底本的流散,就需要從整體上描述鄭振鐸等“文獻保存同志會”所搶救的古籍善本的流散過程。因筆者無法查得當時直接而明確的書單,除了知曉劫掠日本東京帝國圖書館、1954年文化部撥交和1961年經文化部介紹入藏北京圖書館的《玄覽堂叢書》共計13種底本情況外,其余底本都只能通過整體描述來大致了解其流散過程。

1940年5月7日《文獻保存同志會第二號工作報告》稱,所購的古籍善本裝箱時分為三類:一為甲類善本,包括宋元刻本、明刻精本、明清人重要稿本和明清人精抄精校本。一為乙類善本,包括明刻本、清刻精本及罕見本、清人及近人稿本和清人及近代抄校本。其他為普通本,即丙類。甲類善本裝旅行大箱存于外商銀行,乙丙二類裝大木箱,存于外商銀行堆棧。還有一部分善本書,則是存放在法寶館內。由于所購善本數量越來越多,到1940年底,單是甲乙兩類善本即有三千余部、二萬九千多冊,普通書和香港所得還不算在內,因此“保管發生困難,不僅所費不貲,此時遠東局勢愈趨險惡,太平洋戰爭隨時都可能一觸即發,上海和香港兩孤島中的古籍何去何從,著實煞費安排”[5]。根據1940年8月24日《文獻保存同志會第四號工作報告》,早在此年的八月份前后,鄭振鐸等便開始籌劃運送路線的問題,稱“將來或可托便人,分批由滇越運入(聞滇越路旅客尚可通行),先藏昆明,由昆明運輸。”至1941年上半年,最終決定先將書運至香港,4月16日《文獻保存同志會第七號工作報告》稱將香港裝箱書托友人寄至緬甸仰光轉運。

在上海孤島搜購的古籍善本,1941年7月間由徐森玉攜帶八十余種最善本先經香港運至重慶。另二千余部約二萬三千冊經丁衣仁、陳頌虞之手郵寄至香港馮平山圖書館,交由香港大學文學院長許地山(1941年12月太平洋戰爭爆發前病逝)、馮平山圖書館陳君葆館長保管。同時,葉恭綽等請人整理裝箱,徐信符、冼玉清等十多位文化人士參與了整理,在陳君葆館長的協助和照料下,共裝111箱計約3萬冊。但實際情況是,并沒有將所有寄到的書裝箱,仍有一部分書暫時存放在馮平山圖書館(下文葉恭綽致鄭振鐸信中有所揭示)。隨著戰爭形勢的變化,尤其是太平洋戰爭爆發后,運往仰光的水路斷絕,只得改變計劃運美寄存。請胡適大使轉存美國國會圖書館暫存,為了便于識別,加蓋中央圖書館館章和中英庚會印記。陳君葆在111個箱子上用英文寫“寄給華盛頓中國駐美大使胡適博士,中英文化協會香港分會秘書陳君葆寄”字樣,等待12月6日“格蘭總統號”郵輪運走,但因郵輪匆促未及運走,而郵輪至菲律賓海域便遭日機轟炸沉水,反而為幸事。25日香港淪陷,1942年1月底,陳君葆親眼看到111箱書被日軍搬離香港大學。

在上海孤島,還剩余幾百種書保存在上海愛文義路覺園的法寶館,由鄭振鐸委托孫家晉等負責保管,抗戰后也遲遲未向南京移交,一直拖延到上海解放[6]。1950年,此批書交由董必武率領的中央工作團華東分團。

1945年抗戰勝利后,為適應戰后調查文物的劫掠和損毀情況,以備向日本搜尋和追償,同年11月1日行政院訓令教育部戰時文物保存委員會改名為清理戰時文物損失委員會,分設建筑、古物、圖書和美術四組,主任杭立武、副主任李濟和梁思成,委員由馬衡、蔣復璁、袁同禮等18人組成,設立平津、武漢、粵澳、東北、京滬五個調查區,其中平津由沈兼士、王世襄負責,編定《戰時文物損失目錄》。在此之前的10月24日,選定張道藩等13人組成赴日調查團,最終改派李濟之、張鳳舉以盟國對日委員會中國代表團顧問及專門委員名義赴日隨團工作,經辦劫物調查和歸還事宜[7]。這是一個比較大的調查劫掠至日本文物的背景,就日本所劫掠的111箱書而言,則是這個大背景中的一小幕,但卻同樣牽動著當年操辦或經手此批書的諸多文化人士的心,主要有以下五者:

(1)陳君葆多方探詢一腔愛書護書熱忱。陳君葆(1898—1982),字厚基,別署水云樓主,廣東中山人,曾任香港大學馮平山圖書館館長兼中文學院教席和大學秘書。運港之書主要由陳君葆負責保管,日本投降后,陳君葆立即追查此批書的下落。1946年1月,陳君葆得知外國友人博薩爾隨遠東委員會到日本審查日本戰爭罪行,乃請他留意那111箱書的下落。同年6月16日陳君葆在日記中寫道:“博薩爾給馬提太太的信,說在東京上野公園發現111箱書籍,敘述很詳細。他寫道:同時,除了我自己的書外,我又在上野公園的帝國圖書館發現自香港移來的中國政府的書籍。我立報告東京的中國大使館,把陳君葆信內對這事的紀述告訴了他們,因此我希望中國政府不久將會得回那整部圖書。但最好陳君葆也寫信到東京的英國或中國大使館交涉取回,把詳細內容舉出,說明什么書曾從港大搬出,則當然能全部取回無疑。請為我多謝陳君,并告訴他那些書是先寄到東京的參謀本部,再從那里移到文部省,更或由文部省轉移至上野公園帝國圖書館,其時約為1944年夏季。”陳君葆得悉此事后,立即寫信給當時的國民政府教育部,并同時告知鄭振鐸。7月11日,陳君葆接教育部次長杭立武7月4日來信,說111箱書已經追回。其中只有1部《玄覽堂叢書》三集《今史》的底本。1955年12月20日,周恩來總理在中南海接見陳君葆、陳丕士等五位人士時,當面肯定保管藏書的歷史功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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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葉恭綽心系藏書積極查證相關細節。葉恭綽(1881—1968),字裕甫,號遐庵,廣東番禹人。1945年日本投降之后,葉恭綽致鄭振鐸信中說:“茲因整理在港運書各文件,欲奉告數事:1、在港裝箱運美之書,弟處目錄尚在,惟此目錄限于運美各箱之書。其由滬運港之書的總目,大約尊處必有之,將來須由尊處除去其中運美各書,即為尚應存港平山圖書館之圖書。可向該館詢查,是否尚在該館(館中經手乃馬季明、陳君葆)。2、運美各書之目錄,當時編制匆促,不及查注版本等等。弟擬向尊處補查補注,以為向日本索回之據。此項工作或由尊處辦理,更為省便,因諸書皆經公看過,且有底冊,易于覆按也。弟已覓人將各箱目錄再抄一份,以備尊處應用。3、此運美各書又聞仍在港,但并無確據,尊處曾否得有何項最近消息?4、蔣慰堂要自運美各箱中抽出之書,經弟托人帶渝,以為途中失去,茲查尚在香港,無恙,特此奉慰。”[8]研究者認為此信寫于1945年11月7日。從信中可以了解到裝箱運美書的一些細節,如所寄存馮平山圖書館之書,除所裝111箱外,尚有一部分仍留在本館。所裝111箱中書,尚有一部分蔣復璁安排的抽出之書,曾計劃運至重慶,但亦因香港淪陷而擱置,仍留在館里。這一部分抽出書和未裝箱之書,由陳君葆秘密地藏匿下來,或認為抗戰后如數歸還中央圖書館[9]。實際上,所歸還的仍只是蔣復璁安排的抽出書,余者(數量應該不會很多)仍暫存馮平山圖書館。

(3)顧毓琇、劉增華查明下落追回劫掠書。顧毓琇(1902—2002),字一樵,江蘇無錫人。抗戰勝利后,顧毓琇赴日接收科技事項時,無意間在日本東京帝國圖書館倉庫中發現此批書。1946年2月,經民國政府駐日軍事代表團專員劉增華深入查證,幸有中央圖書館館章為憑,分別在帝國圖書館和伊勢原鄉村土窖等處查獲,共計珍本3286部34970冊(其中帝國圖書館為25000冊,由長澤規矩也整理為《靜盦漢籍解題長編》)。根據查證,了解到此批書被日軍劫掠的經過,香港淪陷后,此批書被竹騰峰治等人劫往日本,分藏帝國圖書館和伊勢原等處。1946年4月27日,陸軍總司令部電告審訊日本戰犯掠奪平館香港辦事處圖書一案情況,言及此111箱書遭劫掠之事,稱:“查戰犯酒井隆于民國卅一年(1942)一月占領香港時,曾令部屬掠奪存放香港大學馮平山圖書館之圖書三百箱,又國立中央圖書館善本圖書一百一十箱,又存香港永安貨倉之西文圖書廿箱,先后運送東京參謀本部及上海中華教育文化基金董事會等情。”[10]380又5月14日何多源致袁同禮信中說:“查香港系于民國卅年(1941)十二月廿五日完全淪陷,同月廿八日即有日人竹騰蜂治偕同日軍將官階級軍官,前到般含道香港大學馮平山圖書館搜查書籍。一到即上三樓,視察國立中央圖書館準備寄運中國駐美大使館胡適大使代存之善本圖書一百一十一箱……卅一年(1942)二月上旬,即由日本調查班班長宮本博少佐著人來館掠取國立中央圖書館寄存之善本古書,全部計一百一十一箱……所有搬走之書,均于箱面寫明‘寄東京參謀本部御中。”[10]381此批書既已經查證落實,擬在8月18日前分兩批運回國內。

(4)王世襄、謝辰生護送歸入國立中央圖書館。王世襄(1914—2009),字暢安,著名文物鑒定專家。1946年12月中旬,王世襄作為中國駐日本代表團教育組成員赴日,利用中央航空公司的專機回國的機會,把代表團駐地的十余箱善本書先行運回了上海。1947年2月,經過多方努力,把存放在東京上野公園內的一百余箱善本書,用汽車運到橫濱碼頭,再用輪船運回上海。船到上海時,鄭振鐸指定孫家晉和謝辰生,還有一位國立中央圖書館潘先生到碼頭迎接。解放前夕,此批書悉數運往臺灣保存,現藏臺灣“國家圖書館”。

經鄭振鐸等“文獻保存同志會”的搶救,可以說抗戰期間上海散出的江南藏家所藏精華,大都購為公藏,鄭振鐸1944年3月25日日記稱:“至張(蔥玉)處,至各書肆,無所得”[11],便是明證。此批書成為戰后國立中央圖書館館藏的基礎。1948年10月,國立中央圖書館奉命將比較珍貴的圖書運往臺灣,經徐森玉鑒定,將重要書籍分四批裝箱運走,至1949年初李宗仁下令停運第四批書,留存南京,而《玄覽堂叢書》底本則緣此而分身數處,在當時即有南京、香港、上海和臺灣四個落腳地。

綜上,鄭振鐸等在上海“孤島”搜購的古籍善本的大致流散情況可以通過圖1來描述:

圖1玄覽堂珍籍流散簡圖

《玄覽堂叢書》初續三集71種底本,現存63種(含存疑2種),未查得下落者8種(初集之《紀古滇說原集》《經世急切時務九十九籌》《兵部問寧夏案》《刑部問寧王案》,續集之《倭奴遺事》《黃石齋未刻稿》《蔡夫人未刻稿》,三集之《嘉靖新例》)。現存底本中,中國國家圖書館藏14種,含存疑2種(初集之《開原圖說》和《高科考》);臺灣“國家圖書館”藏25種,南京圖書館藏24種。中國國家圖書館所藏來源如下:

(1)1954年4月文化部社管局移交1種。此種即續集之《虔臺倭纂》(10411),而推測此本即最初留在上海法寶館一批書中的一部。上文已提到此批書抗戰期間鄭振鐸委托孫家晉等保管,抗戰后未向南京移交。新中國成立后,政務院成立接收工作指導委員會華東工作團,由董必武任團長,辦理接收國民黨政府有關人事檔案、圖書、卷宗和其他一切應行接收事宜。華東工作團即接收此批書,其中善本部分經文化部撥交北京圖書館收藏。

(2)1961年文化部移交10種(實際為11種)。《北京圖書館1961年工作總結》提到在中文舊書方面,文化部撥交了鄭振鐸抗戰期間在上海搶救的一部分珍貴古籍。經查善本特藏部善本組收訖善本書賬簿,此年9月21日文化部文物局移交2種,即《皇輿考》(15041)和《鼎鐫欽頒辨疑律例昭代王章》(15043);10月5日移交3種,即《萬歷三大征考》(15147)、《遼籌》(15140)、《交黎剿平事略》(15150),實則為4種,《東夷考略》《都督劉將軍傳》皆附在《萬歷三大征考》中。10月10日移交1種,即《安南來威圖冊》(15158);10月11日移交4種,即《裔乘》(15181)、《九邊圖說》(15174)、《宣大山西三鎮圖說》(15176)、《諸司職掌》(15163)。上述11種即1941年在香港未裝箱書部分,一直保存在香港馮平山圖書館,其中《諸司職掌》鈐“香港圖書館管理”一印即是明證。

(3)趙萬里代購未歸書1種、拍賣會購買1種。此2種為存疑。上文已提到1942年7月趙萬里代購1種即《開原圖說》(4491),推測可能由于戰爭原因此書并未寄至上海,而僅提供影印件供鄭振鐸出版《玄覽堂叢書》之用,從而留在了國立北平圖書館,經查現存此書僅此一部,應即為底本。二十世紀九十年代后期,國家圖書館自拍賣會購入《高科考》(19692)一部,行款版式與《玄覽堂叢書》影印本相同,且經查現存此書僅此一部,疑亦應即為底本。

鄭振鐸編印《玄覽堂叢書》僅是抗戰期間“文獻保存同志會”搶救古籍善本的一個“插曲”,目的是為了讓珍稀明刻史料善本能夠化身千百流傳下來,但通過此一“個例”卻足以揭示“文獻保存同志會”工作的諸多方面,從而成為兩年間“文獻保存同志會”工作的縮影。在夷氛侵凌和內戰頻仍的戰爭年代,《玄覽堂叢書》底本的命運無疑也是當時整個時代民族典籍文獻遭受涂炭損毀、劫掠強取的縮影,幸運的是,如今絕大多數還保存在中國國家圖書館、臺灣“國家圖書館”和南京圖書館三處,昨日歷盡波折,今天能有機會合璧聚首,既是告慰,也是幸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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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葉恭綽心系藏書積極查證相關細節。葉恭綽(1881—1968),字裕甫,號遐庵,廣東番禹人。1945年日本投降之后,葉恭綽致鄭振鐸信中說:“茲因整理在港運書各文件,欲奉告數事:1、在港裝箱運美之書,弟處目錄尚在,惟此目錄限于運美各箱之書。其由滬運港之書的總目,大約尊處必有之,將來須由尊處除去其中運美各書,即為尚應存港平山圖書館之圖書。可向該館詢查,是否尚在該館(館中經手乃馬季明、陳君葆)。2、運美各書之目錄,當時編制匆促,不及查注版本等等。弟擬向尊處補查補注,以為向日本索回之據。此項工作或由尊處辦理,更為省便,因諸書皆經公看過,且有底冊,易于覆按也。弟已覓人將各箱目錄再抄一份,以備尊處應用。3、此運美各書又聞仍在港,但并無確據,尊處曾否得有何項最近消息?4、蔣慰堂要自運美各箱中抽出之書,經弟托人帶渝,以為途中失去,茲查尚在香港,無恙,特此奉慰。”[8]研究者認為此信寫于1945年11月7日。從信中可以了解到裝箱運美書的一些細節,如所寄存馮平山圖書館之書,除所裝111箱外,尚有一部分仍留在本館。所裝111箱中書,尚有一部分蔣復璁安排的抽出之書,曾計劃運至重慶,但亦因香港淪陷而擱置,仍留在館里。這一部分抽出書和未裝箱之書,由陳君葆秘密地藏匿下來,或認為抗戰后如數歸還中央圖書館[9]。實際上,所歸還的仍只是蔣復璁安排的抽出書,余者(數量應該不會很多)仍暫存馮平山圖書館。

(3)顧毓琇、劉增華查明下落追回劫掠書。顧毓琇(1902—2002),字一樵,江蘇無錫人。抗戰勝利后,顧毓琇赴日接收科技事項時,無意間在日本東京帝國圖書館倉庫中發現此批書。1946年2月,經民國政府駐日軍事代表團專員劉增華深入查證,幸有中央圖書館館章為憑,分別在帝國圖書館和伊勢原鄉村土窖等處查獲,共計珍本3286部34970冊(其中帝國圖書館為25000冊,由長澤規矩也整理為《靜盦漢籍解題長編》)。根據查證,了解到此批書被日軍劫掠的經過,香港淪陷后,此批書被竹騰峰治等人劫往日本,分藏帝國圖書館和伊勢原等處。1946年4月27日,陸軍總司令部電告審訊日本戰犯掠奪平館香港辦事處圖書一案情況,言及此111箱書遭劫掠之事,稱:“查戰犯酒井隆于民國卅一年(1942)一月占領香港時,曾令部屬掠奪存放香港大學馮平山圖書館之圖書三百箱,又國立中央圖書館善本圖書一百一十箱,又存香港永安貨倉之西文圖書廿箱,先后運送東京參謀本部及上海中華教育文化基金董事會等情。”[10]380又5月14日何多源致袁同禮信中說:“查香港系于民國卅年(1941)十二月廿五日完全淪陷,同月廿八日即有日人竹騰蜂治偕同日軍將官階級軍官,前到般含道香港大學馮平山圖書館搜查書籍。一到即上三樓,視察國立中央圖書館準備寄運中國駐美大使館胡適大使代存之善本圖書一百一十一箱……卅一年(1942)二月上旬,即由日本調查班班長宮本博少佐著人來館掠取國立中央圖書館寄存之善本古書,全部計一百一十一箱……所有搬走之書,均于箱面寫明‘寄東京參謀本部御中。”[10]381此批書既已經查證落實,擬在8月18日前分兩批運回國內。

(4)王世襄、謝辰生護送歸入國立中央圖書館。王世襄(1914—2009),字暢安,著名文物鑒定專家。1946年12月中旬,王世襄作為中國駐日本代表團教育組成員赴日,利用中央航空公司的專機回國的機會,把代表團駐地的十余箱善本書先行運回了上海。1947年2月,經過多方努力,把存放在東京上野公園內的一百余箱善本書,用汽車運到橫濱碼頭,再用輪船運回上海。船到上海時,鄭振鐸指定孫家晉和謝辰生,還有一位國立中央圖書館潘先生到碼頭迎接。解放前夕,此批書悉數運往臺灣保存,現藏臺灣“國家圖書館”。

經鄭振鐸等“文獻保存同志會”的搶救,可以說抗戰期間上海散出的江南藏家所藏精華,大都購為公藏,鄭振鐸1944年3月25日日記稱:“至張(蔥玉)處,至各書肆,無所得”[11],便是明證。此批書成為戰后國立中央圖書館館藏的基礎。1948年10月,國立中央圖書館奉命將比較珍貴的圖書運往臺灣,經徐森玉鑒定,將重要書籍分四批裝箱運走,至1949年初李宗仁下令停運第四批書,留存南京,而《玄覽堂叢書》底本則緣此而分身數處,在當時即有南京、香港、上海和臺灣四個落腳地。

綜上,鄭振鐸等在上海“孤島”搜購的古籍善本的大致流散情況可以通過圖1來描述:

圖1玄覽堂珍籍流散簡圖

《玄覽堂叢書》初續三集71種底本,現存63種(含存疑2種),未查得下落者8種(初集之《紀古滇說原集》《經世急切時務九十九籌》《兵部問寧夏案》《刑部問寧王案》,續集之《倭奴遺事》《黃石齋未刻稿》《蔡夫人未刻稿》,三集之《嘉靖新例》)。現存底本中,中國國家圖書館藏14種,含存疑2種(初集之《開原圖說》和《高科考》);臺灣“國家圖書館”藏25種,南京圖書館藏24種。中國國家圖書館所藏來源如下:

(1)1954年4月文化部社管局移交1種。此種即續集之《虔臺倭纂》(10411),而推測此本即最初留在上海法寶館一批書中的一部。上文已提到此批書抗戰期間鄭振鐸委托孫家晉等保管,抗戰后未向南京移交。新中國成立后,政務院成立接收工作指導委員會華東工作團,由董必武任團長,辦理接收國民黨政府有關人事檔案、圖書、卷宗和其他一切應行接收事宜。華東工作團即接收此批書,其中善本部分經文化部撥交北京圖書館收藏。

(2)1961年文化部移交10種(實際為11種)。《北京圖書館1961年工作總結》提到在中文舊書方面,文化部撥交了鄭振鐸抗戰期間在上海搶救的一部分珍貴古籍。經查善本特藏部善本組收訖善本書賬簿,此年9月21日文化部文物局移交2種,即《皇輿考》(15041)和《鼎鐫欽頒辨疑律例昭代王章》(15043);10月5日移交3種,即《萬歷三大征考》(15147)、《遼籌》(15140)、《交黎剿平事略》(15150),實則為4種,《東夷考略》《都督劉將軍傳》皆附在《萬歷三大征考》中。10月10日移交1種,即《安南來威圖冊》(15158);10月11日移交4種,即《裔乘》(15181)、《九邊圖說》(15174)、《宣大山西三鎮圖說》(15176)、《諸司職掌》(15163)。上述11種即1941年在香港未裝箱書部分,一直保存在香港馮平山圖書館,其中《諸司職掌》鈐“香港圖書館管理”一印即是明證。

(3)趙萬里代購未歸書1種、拍賣會購買1種。此2種為存疑。上文已提到1942年7月趙萬里代購1種即《開原圖說》(4491),推測可能由于戰爭原因此書并未寄至上海,而僅提供影印件供鄭振鐸出版《玄覽堂叢書》之用,從而留在了國立北平圖書館,經查現存此書僅此一部,應即為底本。二十世紀九十年代后期,國家圖書館自拍賣會購入《高科考》(19692)一部,行款版式與《玄覽堂叢書》影印本相同,且經查現存此書僅此一部,疑亦應即為底本。

鄭振鐸編印《玄覽堂叢書》僅是抗戰期間“文獻保存同志會”搶救古籍善本的一個“插曲”,目的是為了讓珍稀明刻史料善本能夠化身千百流傳下來,但通過此一“個例”卻足以揭示“文獻保存同志會”工作的諸多方面,從而成為兩年間“文獻保存同志會”工作的縮影。在夷氛侵凌和內戰頻仍的戰爭年代,《玄覽堂叢書》底本的命運無疑也是當時整個時代民族典籍文獻遭受涂炭損毀、劫掠強取的縮影,幸運的是,如今絕大多數還保存在中國國家圖書館、臺灣“國家圖書館”和南京圖書館三處,昨日歷盡波折,今天能有機會合璧聚首,既是告慰,也是幸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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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葉恭綽心系藏書積極查證相關細節。葉恭綽(1881—1968),字裕甫,號遐庵,廣東番禹人。1945年日本投降之后,葉恭綽致鄭振鐸信中說:“茲因整理在港運書各文件,欲奉告數事:1、在港裝箱運美之書,弟處目錄尚在,惟此目錄限于運美各箱之書。其由滬運港之書的總目,大約尊處必有之,將來須由尊處除去其中運美各書,即為尚應存港平山圖書館之圖書。可向該館詢查,是否尚在該館(館中經手乃馬季明、陳君葆)。2、運美各書之目錄,當時編制匆促,不及查注版本等等。弟擬向尊處補查補注,以為向日本索回之據。此項工作或由尊處辦理,更為省便,因諸書皆經公看過,且有底冊,易于覆按也。弟已覓人將各箱目錄再抄一份,以備尊處應用。3、此運美各書又聞仍在港,但并無確據,尊處曾否得有何項最近消息?4、蔣慰堂要自運美各箱中抽出之書,經弟托人帶渝,以為途中失去,茲查尚在香港,無恙,特此奉慰。”[8]研究者認為此信寫于1945年11月7日。從信中可以了解到裝箱運美書的一些細節,如所寄存馮平山圖書館之書,除所裝111箱外,尚有一部分仍留在本館。所裝111箱中書,尚有一部分蔣復璁安排的抽出之書,曾計劃運至重慶,但亦因香港淪陷而擱置,仍留在館里。這一部分抽出書和未裝箱之書,由陳君葆秘密地藏匿下來,或認為抗戰后如數歸還中央圖書館[9]。實際上,所歸還的仍只是蔣復璁安排的抽出書,余者(數量應該不會很多)仍暫存馮平山圖書館。

(3)顧毓琇、劉增華查明下落追回劫掠書。顧毓琇(1902—2002),字一樵,江蘇無錫人。抗戰勝利后,顧毓琇赴日接收科技事項時,無意間在日本東京帝國圖書館倉庫中發現此批書。1946年2月,經民國政府駐日軍事代表團專員劉增華深入查證,幸有中央圖書館館章為憑,分別在帝國圖書館和伊勢原鄉村土窖等處查獲,共計珍本3286部34970冊(其中帝國圖書館為25000冊,由長澤規矩也整理為《靜盦漢籍解題長編》)。根據查證,了解到此批書被日軍劫掠的經過,香港淪陷后,此批書被竹騰峰治等人劫往日本,分藏帝國圖書館和伊勢原等處。1946年4月27日,陸軍總司令部電告審訊日本戰犯掠奪平館香港辦事處圖書一案情況,言及此111箱書遭劫掠之事,稱:“查戰犯酒井隆于民國卅一年(1942)一月占領香港時,曾令部屬掠奪存放香港大學馮平山圖書館之圖書三百箱,又國立中央圖書館善本圖書一百一十箱,又存香港永安貨倉之西文圖書廿箱,先后運送東京參謀本部及上海中華教育文化基金董事會等情。”[10]380又5月14日何多源致袁同禮信中說:“查香港系于民國卅年(1941)十二月廿五日完全淪陷,同月廿八日即有日人竹騰蜂治偕同日軍將官階級軍官,前到般含道香港大學馮平山圖書館搜查書籍。一到即上三樓,視察國立中央圖書館準備寄運中國駐美大使館胡適大使代存之善本圖書一百一十一箱……卅一年(1942)二月上旬,即由日本調查班班長宮本博少佐著人來館掠取國立中央圖書館寄存之善本古書,全部計一百一十一箱……所有搬走之書,均于箱面寫明‘寄東京參謀本部御中。”[10]381此批書既已經查證落實,擬在8月18日前分兩批運回國內。

(4)王世襄、謝辰生護送歸入國立中央圖書館。王世襄(1914—2009),字暢安,著名文物鑒定專家。1946年12月中旬,王世襄作為中國駐日本代表團教育組成員赴日,利用中央航空公司的專機回國的機會,把代表團駐地的十余箱善本書先行運回了上海。1947年2月,經過多方努力,把存放在東京上野公園內的一百余箱善本書,用汽車運到橫濱碼頭,再用輪船運回上海。船到上海時,鄭振鐸指定孫家晉和謝辰生,還有一位國立中央圖書館潘先生到碼頭迎接。解放前夕,此批書悉數運往臺灣保存,現藏臺灣“國家圖書館”。

經鄭振鐸等“文獻保存同志會”的搶救,可以說抗戰期間上海散出的江南藏家所藏精華,大都購為公藏,鄭振鐸1944年3月25日日記稱:“至張(蔥玉)處,至各書肆,無所得”[11],便是明證。此批書成為戰后國立中央圖書館館藏的基礎。1948年10月,國立中央圖書館奉命將比較珍貴的圖書運往臺灣,經徐森玉鑒定,將重要書籍分四批裝箱運走,至1949年初李宗仁下令停運第四批書,留存南京,而《玄覽堂叢書》底本則緣此而分身數處,在當時即有南京、香港、上海和臺灣四個落腳地。

綜上,鄭振鐸等在上海“孤島”搜購的古籍善本的大致流散情況可以通過圖1來描述:

圖1玄覽堂珍籍流散簡圖

《玄覽堂叢書》初續三集71種底本,現存63種(含存疑2種),未查得下落者8種(初集之《紀古滇說原集》《經世急切時務九十九籌》《兵部問寧夏案》《刑部問寧王案》,續集之《倭奴遺事》《黃石齋未刻稿》《蔡夫人未刻稿》,三集之《嘉靖新例》)。現存底本中,中國國家圖書館藏14種,含存疑2種(初集之《開原圖說》和《高科考》);臺灣“國家圖書館”藏25種,南京圖書館藏24種。中國國家圖書館所藏來源如下:

(1)1954年4月文化部社管局移交1種。此種即續集之《虔臺倭纂》(10411),而推測此本即最初留在上海法寶館一批書中的一部。上文已提到此批書抗戰期間鄭振鐸委托孫家晉等保管,抗戰后未向南京移交。新中國成立后,政務院成立接收工作指導委員會華東工作團,由董必武任團長,辦理接收國民黨政府有關人事檔案、圖書、卷宗和其他一切應行接收事宜。華東工作團即接收此批書,其中善本部分經文化部撥交北京圖書館收藏。

(2)1961年文化部移交10種(實際為11種)。《北京圖書館1961年工作總結》提到在中文舊書方面,文化部撥交了鄭振鐸抗戰期間在上海搶救的一部分珍貴古籍。經查善本特藏部善本組收訖善本書賬簿,此年9月21日文化部文物局移交2種,即《皇輿考》(15041)和《鼎鐫欽頒辨疑律例昭代王章》(15043);10月5日移交3種,即《萬歷三大征考》(15147)、《遼籌》(15140)、《交黎剿平事略》(15150),實則為4種,《東夷考略》《都督劉將軍傳》皆附在《萬歷三大征考》中。10月10日移交1種,即《安南來威圖冊》(15158);10月11日移交4種,即《裔乘》(15181)、《九邊圖說》(15174)、《宣大山西三鎮圖說》(15176)、《諸司職掌》(15163)。上述11種即1941年在香港未裝箱書部分,一直保存在香港馮平山圖書館,其中《諸司職掌》鈐“香港圖書館管理”一印即是明證。

(3)趙萬里代購未歸書1種、拍賣會購買1種。此2種為存疑。上文已提到1942年7月趙萬里代購1種即《開原圖說》(4491),推測可能由于戰爭原因此書并未寄至上海,而僅提供影印件供鄭振鐸出版《玄覽堂叢書》之用,從而留在了國立北平圖書館,經查現存此書僅此一部,應即為底本。二十世紀九十年代后期,國家圖書館自拍賣會購入《高科考》(19692)一部,行款版式與《玄覽堂叢書》影印本相同,且經查現存此書僅此一部,疑亦應即為底本。

鄭振鐸編印《玄覽堂叢書》僅是抗戰期間“文獻保存同志會”搶救古籍善本的一個“插曲”,目的是為了讓珍稀明刻史料善本能夠化身千百流傳下來,但通過此一“個例”卻足以揭示“文獻保存同志會”工作的諸多方面,從而成為兩年間“文獻保存同志會”工作的縮影。在夷氛侵凌和內戰頻仍的戰爭年代,《玄覽堂叢書》底本的命運無疑也是當時整個時代民族典籍文獻遭受涂炭損毀、劫掠強取的縮影,幸運的是,如今絕大多數還保存在中國國家圖書館、臺灣“國家圖書館”和南京圖書館三處,昨日歷盡波折,今天能有機會合璧聚首,既是告慰,也是幸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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