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衛華
[摘要]公民教育作為現代性追尋的一種表征和必然,在中國現代化的進程中經歷了三個階段的演變:塑造新民可以視為近代中國公民意識啟蒙的發軔,純化人民深刻銘刻著社會主義公民身份設計的烙印,回歸公民理應成為現代中國公民身份重塑的指向。重新梳理中國公民教育主體的歷史演進脈絡,或可為現時中國公民教育提供鏡鑒。
[關鍵詞]新民;人民;公民;公民教育
[中圖分類號]D089[文獻標識碼]A[文章編號]1671-8372(2014)02-0093-05
New people-the people-citizen: the subject of Chinese civic education in the gradual process
LV Wei-hua
(Civic and Moral Education Center, Beijing Normal University, Beijing 100875, China)
Abstract:As a sort of representation and necessity of modernity, civic education experienced three gradual processes during the modernization of China: 1.moulding new people, which can be seen as the start stage of civic awareness of Modern China; 2. purifying the people, which engraves the designed brand of social citizenship; 3. returning to citizen, which should be the remodeling pointing of citizenship in Modern China. Combing the historical evolution of the subject of Chinese civic education again perhaps can offer some suggestions for Chinese civic education at present.
Key words:new people; the people; civic education
馬克思主義認為,人類社會的歷史就是個人解放的歷程。因此,人的現代化是整個現代化問題的核心。人的現代化就是人格獨立和主體性的確立,而人格獨立和主體性確立又是現代公民最本質的特征。公民教育不僅是培養現代公民的主要渠道,是個人現代化的必由之路,更是中國實現現代化百年夢想的深刻訴求。從這個意義出發,重新梳理中國公民教育主體的歷史演進脈絡,或可為現時中國公民教育提供一定的鏡鑒和啟示。
一、塑造新民:近代中國公民意識啟蒙的發軔
作為一種嶄新的教育制度或教育模式,中國的公民教育雖然是在辛亥革命后伴隨民主共和政體的產生方在中國生根發芽,但是作為一種教育理念,它在19世紀中后期至20世紀初葉已然萌發。
兩次鴉片戰爭、甲午中日戰爭、八國聯軍侵華均以中國屈辱戰敗、列強割地索款宣告結束,這一系列創深痛劇的事件一次次讓中國人感到“中華民族到了最危險的時候”,遭遇了“三千年未有之大變局”的近代中國人面對的是一幅混亂無序、滿目瘡痍的現實圖景。一直以來,個體中國人賴以安身立命的傳統“三觀”、生活方式與行為模式趨于崩塌與瓦解,“意義危機”“生存危機”“存在迷失”不斷動搖著當時中國人的精神支柱。日漸加深的民族困境使得洋務派的“中體西用”模式飽受質疑和責難,處江湖之遠和廟堂之外的維新派知識分子在近代西方社會有機體論等理論的啟發下開始將思考的視角,從關注文明的客體轉而投向文明的主體—國民,探索救亡圖存的有效路徑。
國家皆是由“民”構成,其強弱盛衰自然取決于“民”的狀況和素質,“國之見重于人也,亦不視其國土之大小,人口之眾寡,而視其國民之品格。” [1]“一個國家的國民整體素質普遍較低,其國也必然落后”,正所謂“未有其民愚陋怯弱渙散混濁,而國猶能立者”[2]。反之,國家強盛需要藉由“民”的強壯加以實現,“雖偶有暴君污吏虔劉一時,而其民力自能補救之而整頓之,譬猶溽暑之時置表于冰塊上,雖其度忽落,不俄頃則冰消而漲如故矣。”[2]當時的陳獨秀也曾經談到:中國之所以遭遇“三千年未有之大變局”的民族深重危機,根本原因“不是皇帝不好,也不是做官的不好,也不是兵不強,也不是財不足,也不是外國欺負中國,也不是土匪作亂,以我看起來,凡是一國的興亡,都是隨著國民性質的好歹轉移。”[3]“今日世界之競爭,國民競爭也”,“處各國以民族主義立國之今日,民弱者國弱,民強者國強。”[2]在這樣的邏輯思路下,維新派知識分子漸次認清了世界,意識到民族危機實質根源于國民劣根性。
基于這一思考,維新派知識分子旗幟鮮明地喊出了塑造“新民”的主張,“為中國今日計,必非恃一時之賢君相而可以弭亂,亦非望草野一二英雄崛起而可以圖成,必其使吾四萬萬人之民德、民智、民力,皆可與彼相評,則外自不能為患,吾何為而患之!”[4]在他們看來,只有改造落后的國民性,提高國民素質,才能拯救民族于存亡之秋。“茍有新民,何患無新制度,無新政府,無新國家”。因此,但凡真正抱有拳拳救國愛國之心的人士,皆應以塑造“新民”為畢生使命,正所謂“今日舍此一事,別無他圖。”[2]維新派知識分子的“新民”學說理論體系清晰、嚴謹,指向的塑造目標明確、果決,一定程度上標志著他們已經轉化為“新民派”知識分子。在其搖旗吶喊下,中國致力于塑造新民、改造國民性的熱血人士前仆后繼、竭力虔心。對近代中國人的新人格、新形象的描摹與設計,從康有為《大同書》中的“新人”、陳獨秀的“新青年”、馮友蘭的“新原人”、李大釗的“青春說”,到毛澤東的“新人說”,幾乎從未間斷。
“新民派”知識分子在對中國人人格缺陷加以分析批判和借鑒西方公民思想的基礎上,從民力、民智、民德三個層面進行闡釋和構建中國公民的素質結構:“一曰血氣體力之強,二曰聰明智慮之強,三曰德行仁義之強。”[5]嚴復首先公開倡導培養“民力、民智、民德”健全的新國民,率先構建了中國近代公民的素質結構。梁啟超則在上述思想基礎上,進一步詳盡闡釋了理想“新民”的素質構成:“新民力”是新民的基礎性前提,因為身體素質是新民的最基本要求;“新民智”是新民的根本性標準,源于民智發達是國家強弱的決定性因素;“新民德”是新民的關鍵性內涵,在于公民道德是建設公民社會的堅強基石。在上述三者的辯證互動中,居于思想意識層面的公民道德尤為重要,它規定了人們的行為指向和行為模式。“各國皆有公民,而吾國無公民,則吾國孤孑寡獨而弱敗。若吾國有公民,則以吾四萬萬人選公民至多,以多公民與少公民者較,吾國必較列強而尤強。故今之變法,第一當立公民矣。”[6]而事實上,當時中國人號稱四萬萬,但受過教育而具有真正公民能力的鳳毛麟角。如何培養公民?當時的教育家開出了一劑良藥—公民教育。
必須承認的是,“新民派”知識分子建立“新民”理論體系的思想初衷,并非為個體中國人之個性解放、主體性提升—人的現代化主旨—去改造國民劣根性,而是將改造和祛除國民劣根性當作民族脫離深重危難、實現解放的必由之路。循此前行,“新民派”知識分子的國民性改造由始至終徘徊在工具理性的層面,而未能上升到價值理性的高度。在這個意義上,“新民”思想具有濃厚的民族主義色彩。然而,瑕不掩瑜的是,盡管“新民”作為近代化的思想人格,具有一定的歷史局限,但是在“人之近代化”及至“人之現代化”的發展進程中,“新民”作為承上啟下的過渡環節,對于引導個體本身逐步走向完善,提供了較為合理的方向和路徑。更為重要的是,它對于近代中國人公民意識的覺醒和公民教育理念的形成與發展具有劃時代的思想啟蒙和輿論先導的重要意義。
二、純化人民:社會主義國家公民身份的設計
在西方語境下,“人民”的最初涵義指人的集合體、平民。將“人民”理解為民、公民主要源自它的希臘傳統。在亞里士多德看來,“人民”特指一種身份資格,它包括組成城邦的每一個自由的公民,“如果一個希臘人的父母是某個城市或城邦的公民,那么他就是城邦的公民”[7]。在西方社會的語境中,“人民”一詞經歷了“法律—革命—法治”的嬗變,而“人民”的意義也越來越廣泛,它幾乎包含了個人、平民、家人、國人、國民、個人的集合體,下層階級的聯合體等等意思。人民、國民與公民這些詞語,在中國古代已經存在。比如,在《孟子?盡心下》中就有“諸侯之寶三:土地、人民、政事”的說法。當然,這些語詞的含義和形式都不固定[8]216,比如,人民偶爾也會被寫作民人,其意義基本上與人民相當,如《論語?先進第十一》中的“有民人焉,有社稷焉”。但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不管是人民、國民還是公民,在其所處的語言環境中,其內涵更多偏重于“民”。相別于指稱社會地位較高階層的“人”,民一開始指奴隸,而后來指平民[9]。單音節詞的“民”在具體的語境中發展成了“人民”、“國民”、“公民”等雙音節詞,主要原因應是出于漢語修辭對仗的需要。不過,在“人民”一詞詞義變遷的過程中,其含義日漸趨近于現代漢語中“人們”一詞的含義,但仍然保留了平民、群眾或者普羅大眾的含義在內。
追蹤“人民”一詞在中國的演變,必須重視蘇聯的深遠影響。蘇維埃革命的經驗使得“人民”與階級高度關聯,并指向具有共同政治理想、相同社會地位的人群。列寧曾說:“馬克思在‘使用人民時,并沒有用它來抹殺各個階級的差別,而是用它來把那些能夠把革命進行到底的確定的成員連為一體。”[8]220這個觀點長期影響了當時的中國,“人民”一經與大眾結合,政治意味變得濃厚起來。李大釗曾經著文明確指出,“人民”指的就是無產階級,實質上就是以“廣大人民群眾”為基礎的社會階級,這在一定程度上更為嚴格地限定了“人民”概念的內涵與外延。從此以后,以毛澤東為首的中國共產黨人,在判定哪些人可以劃入“人民”陣營的問題上基本嚴格遵循著馬克思主義原則。此后,“人民”的內涵幾乎沒有發生根本的變化,它既所指明確,但所指又不斷微調;它既明確劃分,但劃分又一直正在進行。這個“人民”正是本文所指現代概念的“人民”—建國后頻繁使用的詞匯。
毛澤東在1957年6月19日的《人民日報》發表了《關于正確處理人民內部矛盾的問題》,文中是這樣對“人民”加以描述的,“人民這個概念在不同的國家和各個國家的不同歷史時期,有著不同的內容。”“在現階段,在建設社會主義的時期,一切贊成、擁護和參加社會主義建設事業的階級、階層和社會集團,都屬于人民的范圍;一切反抗社會主義革命和敵視、破壞社會主義建設的社會勢力和社會集團,都是人民的敵人。”從文中關于判斷人民與敵人的標準可以發現兩種傾向,一是政治本位,“公民”被“人民”所代替,全在于“人民”更能契合當時的政治氛圍。由于劃定標準過于單一,人們無法感受到個性自我的存在,個體只能淹沒在“人民”的“洪流”中。二是義務本位,是否能被“人民”接納,完全取決于是否盡到了“贊成、擁護和參加社會主義建設”的義務。尤其是在“文化大革命”的十年動蕩時期,“人民”的內涵與人們的日常生活漸行漸遠。更讓人不堪回首的是,“人民”甚至成為一些人迫害和打擊異己的合法性工具,在被“神圣化”的同時,也逐漸成為人們談之色變的恐懼對象。
在當時經濟—政治—社會一體化的社會體制下,能否倡導實施公民教育不是教育本身所能決定的事情。
從狹義的視角分析,當時人們的“人民”身份稱不上現代性意義上的“公民”身份,學校教育也稱不上現代意義上的“公民教育”,其實質是一種革命倫理價值取向的學校政治教育。從廣義的公民教育角度分析,當時的學校教育中確實存在著公民身份意識和公民教育理念的某些成分,但可惜的是,教育在一定程度上已被“異化”,教育主體—“公民”—被異化(純化)為了“人民”,而公民教育則演變成具有濃厚革命倫理色彩的教育[10]。由此,對公民教育的現代性追求漸行漸遠,“文化大革命”就是這種現代性追求的集中表現。有學者認為,在某種意義上講,“‘文革是一場現代化的社會運動。”[11]在特定的歷史時期,“公民”內涵在價值取向上發生偏離和替代,其成因應歸于與社會價值取向的片面單一和政治純化的需要。“一個政治共同體需要建立元身份來保障每個成員的正當權利,保證所有人在競爭、合作的社會生活中具有共同的觀念基礎和可預期別人行為的身份條件。”[12]中國的國民身份設計像中國的現代化道路一樣復雜曲折,這可以從人民與公民的糾葛中加以管窺,在此不再贅述。
進入改革開放時期,僵化的政治經濟體制逐漸被打破,社會結構與倫理觀念漸次轉變。市場經濟體制和政治民主化的內在主體素質訴求,再次喚醒和激發中國人的公民意識,公民教育作為民族國家現代化的表征,正成為時代發展的必然。回歸公民,由此沿著正常的軌道進行國民教育,成為現代中國公民重塑的指向。
三、回歸公民:現代中國公民身份重塑的指向
近30年來,有關公民身份問題的討論達到了空前受人關注的程度,成為西方學術界的一大亮點,同時幾乎滲透到社會科學所有相關的新舊研究領域,形成了獨特的公民身份話語[13]。在1978年以前,人們可以很自信地說:“公民身份概念在政治思想家中已經過時了。”[14]而在15年后,公民身份卻又成了持各種政治立場的政治思想家中流行的專業術語[15]。進入1990年代以來,citizenship(公民身份,又譯作公民性)的研究逐步成為中國學界研究的重點,相關研究成果散見于諸多學科的學術刊物。從citizenship的本源來看,它是一個完全源于西方的極富包容性和開放性而內涵又在不斷發生變化的概念,在漫長的歷史演變過程中被賦予了極為豐富的含義。于國內學者而言,假以這樣一個純粹的西方理論概念并不僅僅止于解決現實困境,而更多是希望用其提供一個解決中國現代化發展的路徑及探索個人、社會與國家關系的一個理想框架。
1979年《人民日報》宣布中共中央關于“地主富農分子”摘帽的決定,加之1978年中央已經為所有“右派”分子摘帽,在一定意義上標志著普遍的公民身份重新開始啟動。緊接著在1980年代初發生的關于是否只有人民才是歷史創造者的質疑與討論,則在另一方面代表了人民話語影響力的逆轉。公民身份包含的普遍政治參與和社會公正當時正成為西方各國主流社會關注的熱點,并成為許多國家改革的行進目標。中國也在這個時期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在政治、經濟、文化、人際交往和人口流動等諸多方面與國際社會“接軌”,特別是30多年來的改革開放,使中國真正開啟了民主化和法治化進程,并在前進中不斷探索“中國道路”或“中國模式”。從某種意義上說,當下中國面臨的已不再是“宏大”的理論構建問題,更不是西方民主實踐的盲目“仿制”,而是需要針對中國現實進行經驗分析、社會改進和制度探索。事實表明,人的因素—公民性的塑造或曰公民身份的重塑尤其不可或缺,甚至更具根基性、關鍵性和迫切性。
進入21世紀以來,伴隨社會主義市場經濟日趨成熟、社會主義民主政治更加健全,以及公民主體意識的覺醒,公民教育受到前所未有的重視。繼2001年中共中央印發《公民道德建設實施綱要》之后,黨的十六大報告提出了認真貫徹落實的具體要求,黨的十七大報告再次指出要“加強公民意識教育,樹立社會主義民主法治、自由平等、公平正義理念”,黨的十八大報告則進一步具體強調,“推進公民道德建設工程,弘揚真善美、貶斥假惡丑,引導人們自覺履行法定義務、社會責任、家庭責任,營造勞動光榮、創造偉大的社會氛圍,培育知榮辱、講正氣、作奉獻、促和諧的良好風尚”。2010年,中共中央、國務院印發的《國家中長期教育改革和發展規劃綱要(2010—2020年)》提出,“加強公民意識教育,樹立社會主義民主法治、自由平等、公平正義理念,培養社會主義合格公民。”在社會領域,一些志愿服務團體、行業公會、專業協會、社區組織、慈善組織、非政府組織等公民組織猶如雨后春筍不斷涌現。在教育領域,公民教育的實踐活動在全國各省(市)、自治區廣泛開展。從2001年開始,教育部開始推進基礎教育課程改革,到2005年底,公民教育在全國絕大多數小學、初中進入新課程,另有廣東、山東、海南、寧夏和江蘇五個省的高中列入新課程。值得一提的是,教育部課程教材發展中心會同美國公民教育中心合作簽署了“中美合作公民教育項目”,上海、江蘇、山東、云南、山西等五省(市)參與了該項目的首批實驗。這一方面表明,中國公民教育的發展步入了新的階段,融入了很多現代元素,逐步帶有現代公民教育體系的意味;另一方面也在表明,公民主體意識正在覺醒,公民觀念正在深入人心,而人們對于公民身份的認同也進入了一個新的歷史階段,即從“國民”身份認同、“人民”身份認同走向了現代性意義上的“公民”身份認同[16]。
公民性身份或者公民性表達了新的人格理念,這是一種自由和自主的人格,它擺脫了外在強迫意志控制和奴役的隸屬人格;它在共同的公共生活中尋求自我認知、自我了解和自我悅納,體察個人生活的過程意義、超越價值和終極目的,并且在和諧、合作、共贏的人我交往生活中實現自我價值的實現和肯定。這就是公民品格的本真蘊涵,這種品格不是離經叛道的桀驁不馴,也不是一味追求自我表現的標新立異,更不是離群索居的孤芳自賞;不是藐視社會倫理道德和法紀規章的特立獨行,也不是甘于庸常的隨波逐流和自我放縱、自我沉淪;更不是把個人利益的實現當做人生成功的唯一目標,而是把個人生活和公共生活視為自己人生旅途中的一個重大抉擇并自覺自愿地身體力行;它以平等權利的訴求和共同生活的德性在重新審視人我關系的同時,不僅僅追求個人自我選擇的生活理想—自我夢的達成,而且促進公共福祉的提升—中國夢的實現;它不對他人和共同體加以功利性的手段盤算,也不喜歡被他人操縱和計算,更不容壓制或壓迫。擁有這種品格的公民通過自我價值培養個體性情,也通過共同生活培養公共情懷,把公共參與作為個人獲得人性提升與自我超越的主要渠道。這既是自由、平等、利群的公民,又是積極、豐盈、實現自我的個人。從這個意義上來說,確證和擁有了公民身份的人,再被問到諸如“你幸福嗎?”“愛國讓你想起什么?”的問題是不是顯得有點多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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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張桂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