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燦+郭琨
內容摘要:儒家倫理蘊含著豐富的生態智慧,具有獨特的生態觀。本文重點挖掘和梳理了儒家中的“天人合一、仁民愛物、取之有度、參贊化育”等生態倫理智慧,對于進一步增強人類尊重自然、順應自然、保護自然的自覺意識,提高人們建設“美麗中國”的積極性,為“美麗中國”建設提供生態意識和理論支撐,具有極其重要的借鑒意義和參考價值。
關鍵詞:儒家 倫理 生態智慧
我國古代以孔、孟為代表的儒家學派提出的“天人合一、仁民愛物、取之有度、參贊化育”等生態道德思想,形成了古代儒家博大精深的思想體系,其中蘊含著豐富的生態倫理思想,富有極其深厚的生態倫理底蘊。作為中國傳統文化的重要組成部分,儒家的生態倫理在我國當今“美麗中國”的建設進程中必將折射出無數耀眼的智慧光芒。深入挖掘和梳理儒家的生態倫理智慧,正確認識其生態倫理智慧的當代價值,對于進一步增強人類尊重自然、順應自然、保護自然的自覺意識,提高人們建設“美麗中國”的積極性,為“美麗中國”建設提供生態意識理論支撐,具有極其重要的借鑒意義和參考價值。
一.“天人合一”的現代環境倫理哲學基礎
儒家“天人合一”的思想觀念是國內大多數學者所關心的話題,是國內儒家生態倫理研究的核心問題。
“天人合一”是指人與自然息息相通,和諧一體。“天人合一”的思想概念最早是由莊子在《莊子·齊物論》中闡述:“天地與我并生,而萬物與我同一”[1]。儒家主張“天人合一”,認為“天”是自然的總稱,是宇宙的最高實體,而“人”則是萬物中的精靈,肯定人是自然的產物,強調人與自然的和諧統一。儒家“天人合一”的觀念,主張人與自然界息息相通、和諧一體,“人與自然和諧共生”,這是現代生態倫理學的哲學基礎。正如余謀昌先生所提出的:“‘天人合一:現代環境倫理學的哲學基礎”[2]。
關于“天人合一”,中國古代學者不僅表述不同,而且不同學科的理解也有所不同。生態倫理學將“天人合一”思想的本質理解為“主客合一”,“以天地萬物為一體”,強調人與自然界的統一,肯定人是大自然和諧整體的一部分。儒家繼承了殷周以來“以德配天”、“敬德保民”的思想觀念,主張天人相感相通。儒家認為“天”是宇宙的最高實體,是自然界的總稱,而“人”只是其中的一個很小的部分。他們理解的“天人合一”,是包括人類在內的自然萬物的本原,強調人與自然界的統一。
孔子雖然沒有明確提出“天人合一”的思想概念,但其思想體系樸實的生態倫理觀念隨處可見。“大哉!堯之為君也。巍巍乎,唯天為大,唯堯則之”(《論語·泰伯》)。孔子提出“天之可則”,強調人對自然的可則,人與自然的統一。孟子提出人要由“盡心”、“知性”而“知天”,以達到“上下與天地同流”。后來漢代思想家董仲舒在孔孟思想的基礎上明確提出“天人之際,合而為一”的天人合一哲學思想系統(《春秋繁露·深察名號》),并提出“天人感應”的理論體系。儒家“天人合一”哲學經宋代張載等人的發展逐步走向成熟,“性與天道合一存乎誠”(《正蒙·誠明》),張載認為天道的“誠”就是天德,“儒者則因明致誠,因誠致明,故天人合一”(《正蒙·乾稱》),即儒者需要通過“明”來達到對“誠”之天德的把握,以實現天人合一。儒家“天人合一”的思想觀念,不僅把人看成是自然的組成部分,而且強調人與自然是密不可分的有機整體,肯定了天與人具有統一性,并把這種統一性視為和諧的最高境界。
“天人合一”主張把人類社會放在整個生態環境中加以考慮,強調自然與人類社會共生并存,體現了和諧自然的樸實生態倫理觀。《論語》中載有一個十分貼切的故事,說的是孔子與其弟子討論人生志向時,非常同意曾點關于最高理想的觀點,他認為:“莫春者,春服既成。冠者五六人,童子六七人,浴乎沂,風乎舞雩,詠而歸。”人生的最高理想就是能夠在暮春時節,穿上春服,會同五六個青年,六七個少年,跳到河里洗洗澡,跑到高臺上吹吹風,然后唱著歌回家,僅此而已。孟子的“五畝之宅,樹之以桑,五十者可以衣帛矣。雞豚狗彘之畜,無失其時,七十者可以食肉也。百畝之田,勿奪其時,數口之家可以無饑矣”(《孟子·梁惠王上》),體現的就是“天、地、人”協調的“與天地參”精神。關于這點荀子曾如此描繪過:“天地以合,日月以明,四時以序,星辰以行,江河以流,萬物以昌。”(《荀子·禮論》)
“民胞物與”是“天人合一”思想的具體化。“乾稱父,坤稱母,予茲藐焉,乃混然中處。故天地之塞,吾其體;天地之帥,吾其性,民吾同胞。物吾與也。”張載在《西銘》中的這段話把人與自然的關系推向了一個新的境界,他認為天地是父母,人人是兄弟,萬物與人類同處天地間,萬物是朋友,人在天地面前應保持謙卑的態度,人不僅要善待其他人,而且要兼愛自然萬物。
然而,當代人類在現代化文明發展的進程中,只顧人類的一己之利,忽視了人與自然的和諧共生,出現了生態系統全面退化、水土流失急劇、瀕危物種增加、天然濕地大量消失等等生態危機現象,為人類的生存和發展敲響了警鐘。
二.“親親而仁民,仁民而愛物” 的核心生態自然觀
“親親而仁民,仁民而愛物”是儒家核心的生態自然觀點,其核心是“仁愛”。孔子強調以“仁”待人,也以“仁”待物,主張把“仁”、“愛人”、“義”、“禮”這些人際道德原則擴展到自然界萬事萬物之中去,以此來協調人與自然的關系。通過這個觀點我們可以看出儒家把仁民與愛物相提并論,由珍愛自己的愛人,進而仁愛民眾,再到愛護自然萬物。
“仁”最初是指“愛人”。儒家思想本著惜生、重生的原則,從仁學出發主張將善的道德情懷施之于自然,將仁愛之心推及到萬物[3]。“啟蟄不殺則順人道,方長不折則恕仁也”(《孔子家語·弟子行》)。孔子認為人對萬物應持一種同情的善待態度,否則就是不人道,他甚至強調指出:“斷一樹,殺一獸,不以其時,非孝也。”(《禮記·祭義》),把人們對待生物的態度上升到儒家孝道來看待。
孔子喜歡流連于天地山川之間,在自然的山水中他體驗到了人生的快樂,感受到了仁者的寬厚和智者的靈動,這就是孔子所追求的人生理想。孔子提出“知者樂水,仁者樂山,知者動,仁者靜。知者樂,仁者壽”(《論語·雍也篇》)的生態平衡觀,充分體現了儒家在處理人與自然關系上棄惡揚善的價值取向。孔子認為,只有將人與人的和諧同人與自然的和諧統一起來,才是真正意義上的山水之樂;只有“愛人”,才能“能近取譬”,使“老者安之,朋友信之,少者懷之”(《論語·公冶長》);只有愛物,才能“釣而不綱,弋不射宿”(《論語·述而》)。endprint
孟子繼承和發展了孔子“仁愛萬物”的思想,第一次明確提出并初步回答了生態道德與人際道德的關系問題[4],把“仁”,由“愛人”擴大到“愛物”,提出了“親親而仁民,仁民而愛物”的寶貴思想。他認為仁政之德不僅在于施恩于黎民百姓,使他們安居樂業、和諧自得,而且還應該擁有更為博大寬廣的泛愛萬物的胸懷,“恩,足以及禽獸”(《孟子·梁惠王上》),使萬物在共同的世界里和悅共生、和睦相處;并主張世人對人、對物,都應該持有一份“不忍之心”。孟子跟齊宣王曾經有一段十分著名的對話,孟子問:“臣聞之胡齙日,王坐於堂上,有牽牛而過堂下者;王見之,曰:‘牛何之?對曰:‘將以釁鐘。王曰:‘舍之!吾不忍其觳觫,若無罪而就死地。對曰:‘然則廢釁鐘與?曰:‘何可廢也?以羊易之。不識有諸?”曰:“有之。”曰:“是心足以王矣。百姓皆以王為愛也,臣固知王之不忍也。”王曰:“然;誠有百姓者。齊國雖褊小,吾何愛一牛?即不忍其觳觫,若無罪而就死地,故以羊易之也。”曰:“王無異於百姓之以王為愛也。以小易大,彼惡知之?王若隱其無罪而就死地,則牛魚何擇焉?”王笑曰:“是誠何心哉?我非愛其財而易之以羊也。宜乎百姓之謂我愛也。”曰:“無傷也,是乃仁術也,見牛未見羊也。君子之於禽獸也,見其生,不忍見其死;聞其聲,不忍食其肉。是以君子遠庖廚也。”(《孟子·梁惠王上》)這段話,很多人耳熟能詳,閑談中蘊含著深刻的哲理,由不忍殺牛,到不忍殺生,到惜生及民,而廣行仁義,廣布仁政,乍看起來,孟子的思想是惜生,其實質仍是儒家“仁者愛人”的思想。儒家一向主張以“仁者愛人”、“水善利萬物而不爭”的寬容氣度來對待他人,甚至是無生命的自然萬物,做到“恩,足以及禽獸”(《孟子·梁惠王上》)、“仁民而愛物”(《孟子·盡心上》)。
董仲舒認為愛護鳥獸昆蟲等可理解為仁的基本內容:“質于愛民,以下至鳥獸昆蟲莫不愛。不愛,奚足以謂仁?”(《春秋繁露·仁義法》);張載主張人類應該兼愛萬物:“性者萬物之一源,非我之得私也。惟大人為能盡其道,是故立必俱立,知必周知,愛必兼愛,成不獨成。”(《正蒙·誠明》);明代王陽明在《大學問》中細致地描述了讀書人(下文中的“大人”)深厚的道德關懷理念“大人者,以天地萬物為一體者也……是故見孺子之入井,而必有怵惕側隱之心焉……見鳥獸之哀鳴觳觫,而必有不忍之心……見草木之摧折而必有憫恤之心焉……見瓦石之毀壞而必有顧惜之心焉……”儒家認為真正意義的讀書人見到兒童落入井中、見到鳥獸受困哀鳴、見到草木摧折都有憐憫之心,乃至見到完全沒有生命的瓦石被毀,都會產生憐惜之意。
以“仁愛”為基礎,以“愛物”為原則,尊重自然規律、合理保護利用自然資源是對儒家生態倫理觀的準確描述[3]。儒家在肯定天地萬物內在價值的同時,強調以仁愛之心對待自然,做到推己及人,由人及物的生態倫理。孔子將仁愛由親親惠及整個人類,再進一步將對人類的道德關懷推及到自然萬物,提出人類應該以“仁愛”之心對待自然萬物,融入自然的懷抱,將人間的和諧與自然的和諧統一起來,這也是“天人合一”境界的最高體驗。可以說,“仁愛好生、長養萬物”充分體現了儒家生態倫理思想中的生態保護觀。由愛人發展到對萬物之愛,是儒家思想體系中固有的內容,也是歷代儒家一貫的主張。儒家從“仁”出發,以“仁愛”為基點,把人類社會的仁愛主張,推行于自然界;認為尊重他人就是尊重自己,愛惜其他事物的生命,也是愛惜人自身的生命,人要博愛生靈,兼利宇宙萬物。
在科技、經濟高速發展的現代社會,隨著生產力的高度發展和人口的快速增長,人與自然的矛盾日益突出。人類為了追求GNP等經濟指標,對生態系統的破壞現象急劇增加,向大自然索取的規模和數量達到了前所未有的程度。這是人性的扭曲,也可說是人性的異化。
挖掘和梳理儒家“仁民而愛物”的生態自然觀有助于人們克制無休止地欲望,使人類既不凌駕于自然之上,也不被自然所奴役,使生態道德和人際道德達到統一,人與自然達到和諧。
三.“取之有度,用之有節”的生態理念
崇尚勤儉節約,反對暴殄天物,自古就是我國傳統的道德規范。古人即便在捕獵時,也不“一網打盡”,不斬盡殺絕,據說商湯就曾“網開三面”,古代天子狩獵時“不合圍”,諸侯狩獵時“不掩群”,給野獸留下生路,保持其持續存在和永續利用。“水泉深則魚鱉歸之,樹木盛則飛鳥歸之,庶草茂則禽獸歸之”(《呂氏春秋·功名》),只有愛護和珍惜大自然,使各種生物各得其所,生物界才會出現生機勃勃的繁榮景象。可見,人類對自然資源要使用有度,正如朱熹所說:“物,謂禽獸草木。愛,謂取之有時,用之有節。”(《孟子集注》卷十三)
儒家“取之有度,用之有節”的生態理念,主張人類要對大自然索取有度,對資源節約使用。孔子反對竭澤而漁、覆巢毀卵的行為,反復強調對生物的獲取要取之有度。《論語·學而》中提出:“節用而愛人,使民以時”,要求統治者節省開支,不奢侈浪費,熱愛人民,正確合理地使用官吏,選擇農閑時間役使老百姓;又《論語·述而》:“釣而不綱,戈不射宿”,倡導人類只用竹竿釣魚,而不用網捕魚;只射飛著的鳥,不射夜宿的鳥。孔子希望統治階級控制欲望,合理開發,使自然資源良性循環。這些樸實表述的字里行間都閃爍著孔子“取之有度”生態觀念的智慧光芒。
儒家認為自然萬物的價值與珍貴在于它對人類來說是可取、可用的,但人類在對其取用的過程中要有時、有節,更要有“度”,“愛物”的內涵就在于取物有“度[5]。孟子心中有一個美好的理想儒家生態社會:“不違農時,谷不可勝食也;數罟不入洿池,魚鱉不可勝食也;斧斤以時入山林,材木不可勝用也。谷與魚鱉不可勝食,材木不可勝用,是使民養生喪死無憾也。養生喪死無憾,王道之始也。”(《孟子·梁惠王上》)其實,早在這個理想社會在他心中形成之前,他就開始反對過度開發資源了:“易其田疇,薄其稅斂,民可使富也,食之以時,用之以禮,財不可勝用也”(《孟子·梁惠王上》)。
儒家崇尚節儉同時也不反對求富,但強調人在生活方式應該是一種“合于義”的節儉方式,提倡“節用而愛人”,強調“奢則不遜,儉則固。與其不遜也,寧固”(《論語·述而》)。孔子一生非常重視“禮”,但他卻說:“禮,與其奢也,寧儉;喪,與其易也,寧戚。”(《論語·八佾》),說明他并不看重禮的外在形式,強調“禮”無需使用高貴華美的禮器,穿戴制作復雜且過于講究的服飾。孟子指責統治者生活的奢侈浪費時說:“易其山疇,薄其稅斂,民可使富也。食之以時,用之以禮,財不可勝用也。”(《孟子·梁惠王上》)字里行間無處不流露出儒家重物節物的思想。荀子的觀念很符合當今的可持續發展概念,他提出“制天命而用之”的生態觀念,主張畜養“天”、控制“天”、利用“天”,既要順應季節變化使“天”為人類生產服務,更重要的是施展人類的才能保證大自然不斷繁殖再生,既合理利用,又不浪費,讓其永續下去,不“失萬物之情”,這樣,天下則“尊賢而王”或者“愛民而霸”。儒家寡欲節用的道德要求,對于保護生態環境,合理利用自然資源,約束世人行為,減少鋪張浪費具有一定的積極作用。endprint
尊重、合理利用自然發展規律,按其發展規律辦事是人類最終和必然的選擇。儒家經典著作《尚書》《禮記》《周禮》等都強調生態資源的立法愛護[6],禁止人們的亂砍濫伐、亂捕濫獵等惡劣行為,目的是使生物能有一段時間的生長,以防匱乏。
近年來,人們亂砍濫伐、過度開墾,過分注重社會經濟發展而違背自然發展規律,遭到大自然的嚴厲懲罰,自然災害頻發、部分物種滅絕、土地沙漠化日益嚴重等等。美國堪薩斯州小鎮特萊塞(Treece)曾經是一個礦業重鎮,多年的過度開采給當地造成巨大污染,地面也不斷塌陷。1981年,美國環境保護局將特萊塞列為美國污染最嚴重的地區之一。截至2010年,特萊塞只剩下170名居民。隨著政府批準一項“買斷計劃”,出資買下居民產權,讓他們搬離特萊塞,這個鎮子成為一座“鬼城”,目前只剩下一對夫婦仍選擇堅守[7]。可見,只有取之有制、取之有時才是確保人與自然和睦相處、人與人和諧共處的有效途徑。
四.“參贊化育,順應天常”的理論核心
“參贊化育”是儒家生態倫理觀的理論核心和實質,蘊涵著豐富的內涵[8]。儒家經典《中庸》中有一番關于理想人格也即如何成就君子之德的言論:“能盡人之性,則能盡物之性。能盡物之性,則可以贊天地之化育。可以贊天地之化育,則可以與天地參”。從這番話中不難看出儒家關于人在宇宙中的地位和人與萬物關系的思想精髓是在參贊化育的過程中,以“天—人”關系為中心的。儒家認為人與萬物不是矛盾對立的,而是相互依賴、和諧統一的。人不能離開自然界而獨立存在,因而應以誠心對待萬事萬物。這是處理人與自然關系的根本態度。
儒家強調“順應天常”,強調大自然有其自身的秩序和規律,不以人的意志為轉移;認為人類的生產活動必須順應天常,尊重客觀規律,與天地合其道,與四時合其序,按照客觀規律行事,合理開發、正確利用自然資源。“天何言哉?四時行焉,百物生焉”(《論語·陽貨》);“天有行常,不為堯存,不為桀亡。應之以治則吉,應之以亂則兇。”(《荀子·天論》);“夫大人者,與天地合其道,與日月合其明,與四時合其序,與鬼神合其吉兇。先天而天弗違,后天而奉天時”《周易·大傳》。從儒家這些精辟的表述中,可以看出他們認識了四季更替、萬物生長的客觀規律,肯定了自然萬物運行規律的客觀性,強調人們只有認識規律,嚴格按客觀規律辦事才能避“兇”趨“吉”,由“亂”致“治”。歷史證明,儒家順應天常的思想無疑是正確的,違背自然規律必然遭到自然的懲罰。人類試圖征服自然的每一次嘗試,都以自然的報復而宣告結束。儒家主張“制天命而用之”,就是要求人類研究、掌握和利用自然規律,按照四季變化和生物生長規律組織生產和生活。這樣才能“不夭其生,不絕其長也”,才能“有余食”“有余用”“有余材”。
綜上可見,儒家具有深刻的生態倫理智慧,這些智慧在歷史上對于保護環境發揮過重要作用,是我國土生土長的,具有民族性且符合人類發展方向的,這些思想穿越漫長的歷史時空,對我們今天解決人與自然的矛盾,實現可持續發展的目標及生態文明的建設依然有所啟示,并可以為當今人類應對生存危機提供重要的思想資源。
當然,在建設“美麗中國”的進程中,作為現代人的我們不必也不能回到過去那種敬畏自然和盲目崇拜自然的狀況中去。但無論科技如何發達與先進,我們在改造自然的過程中都要始終保持謙虛謹慎,既要按自然規律辦事又要充分發揮人的主觀能動性和創造性,順應自然、適“度”變革,始終堅持人與自然相互協調、共同進化發展。
儒家乃至中國傳統文化都認為,人可以改造、順應自然,但決不能破壞、征服自然。人作為萬物之靈,在宇宙萬物中的中心地位恰恰意味著,人必須要承擔一種不可推卸的倫理責任,要把大自然當作一個高度和諧、完美神圣的生命整體來對待。人應該努力認識和運用自然規律,以卓越主體智慧積極參贊天地之化育,從而呵護和創造日益賞心悅目、清爽自在的生存環境,使蕓蕓眾生都能在其中充分地實現自身的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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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介紹:上海師范大學馬克思主義學院思想政治教育專業碩士研究生)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