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航MH媒體聲明的情態表達及批評性話語分析

程輝

【摘要】情態可看作是說話人對所交流的信息的姿態，在大多數話語中是一個普遍存在的特征，情態能表現說話人的“評價”或“態度”。本文以2014年3月8日-2014年5月8日，馬來西亞航空公司MH370航班事件24篇官方聲明為語料，以Halliday的功能語法為依據，從謂詞的角度進行情態話語表達及批評性話語分析，旨在揭示馬航聲明如何通過情態表達模糊自己話語信息的。

【關鍵詞】情態 MH370媒體聲明 謂詞

一、引言

語言學中普遍研究的情態，主要是情態動詞和助動詞范疇內的表現形式，而系統功能語言學中的情態系統既包括傳統意義上的情態動詞和助動詞，也包括了謂語動詞、名詞、形容詞、謂語形容詞、副詞、介詞短語和相應的小句（clause）。本文主要分析的是馬航MH370官方聲明中謂詞的使用及分布。

二、情態表達的理論基礎

1.情態意義分析。在語篇分析中，系統功能語法認為情態是人際功能的主要實現手段，情態系統表達人際功能。考察情態系統主要有兩個目的：（1）弄清說話者對話語命題真實性所承擔的責任的程度和對未來的行為做出的承諾或承擔的義務；（2）了解說話者對聽話者和情景成分的態度，說話者與聽話者之間的社會距離和權力關系等。

2.情態的表達。在傳統語法中，情態就是一系列情態助動詞所表達的意義。Halliday等人認為情態一般是由下列方式來表達：形容詞性謂語（adjectival predicator）、情態助動詞（finite modal operator）、名物化（nominal equivalent）等，而本文主要研究的是說話者如何通過謂詞的使用表達情態的。

3.謂詞的分類。在英語句子里，經常出現一些謂語動詞，它們本身就含有各種情態意義。我們可以把謂詞分為敘實性謂詞、非敘實性謂詞和含蓄謂詞三類。

三、實例分析

1.分析方法。本文以2014年3月8日～5月8日，馬航MH370的24篇官方聲明為語料，平均每篇940個單詞，本文研究以Halliday的功能語法為依據，從情態表達角度去分析，主要討論文本的謂詞的使用，研究馬航聲明情態表達背后隱含的話語信息。

2.謂詞。本文對馬航MH370的24篇官方聲明進行分析，在討論話語的敘實性時。

表二是對敘實謂詞，非敘實謂詞，含蓄謂詞出現的頻率和分布情況的統計。綜觀三類謂詞的統計結果，馬航24篇官方聲明，總單詞數為22545，平均每篇940個單詞，謂詞共出現669次，占總單詞數的2.96%；平均每篇出現謂詞數是29次，平均每篇出現的比率占3.09%。由表二可以看出，含蓄謂詞使用最多，其次是敘實謂詞，非敘實謂詞，但兩者相差并不大。

所謂敘實謂詞，是指發話人在語句中選擇這類謂詞必然預設（presuppose）后面補語成分所表達的命題的真實性。（見表一）例如：（1）We deeply regret that we have lost all contacts with flight MH370 which departed Kuala Lumpur at 12.41 am earlier this morning bound for Beijing.（2nd Statement）

例（1）中由that引導的補語從句，它們表達的命題都是發話人認為無可爭議的事實，整個句子的真實性以從句的真實性為前提。24篇聲明中 “regret” 出現的次數是16次，在《朗文字典》中，其釋義是 “Regret is a feeling of sadness or disappointment，which is caused by something that has happened or something that you have done or not done.”從情態的角度，我們可以理解為，馬航只有照本宣科的發言，卻刻意地回避關鍵信息。

與敘實謂詞相對的是非敘實謂詞（non-factive predicate）。

例如：（2）Inmarsat and the AAIB had concluded that MH370 flew along the southern corridor，and that its last position was in the middle of the Indian Ocean，west of Perth.（Press Statement，28 March）

例（2）中使用的conclude 表示推斷，但這一推斷不一定正確。馬方使用非敘實謂詞的這種表達方式，表面上提供了MH370的現有線索，實際上是在逃避言語責任。由表二可見，三種謂詞中，非敘實謂詞使用次數相對較少，因為其不確定性相對比較明顯，研究其在文本中的分布情況，會發現馬方只有在公布強有力的線索時才會使用，目的是掩飾其前后不一致的聲明。

Karttunen把含蓄謂詞（implicative predicate）的語義結構分為兩個部分：命題和前提。

例如（3）“ Those at the scene managed to defuse the situation and later brought Kalaichelven to the secretariat for first aid assistance.” （25th Statement）

根據Karttunen的觀點，發話者對manage的前提意義中必須包含一些必要條件：嘗試著做過某事，這件事有一定難度；以某種方式成功的達到目的或完成某事，其前提意義是不被言明的隱性信息，含而不露地表達其背后隱藏的情態意義，即現場情況很難控制，但是馬航還是盡力平息混亂的場面，并且成功地處理了這次緊急事件，暗示馬航積極的應對此次事件，回應了外媒對其“應對不力”的批評，同時又隱晦地批評遇難者家屬很難應付。

四、結語

在對語篇的批評性話語分析中，情態系統是一種重要的分析手段，能使語篇里那些不易被察覺的各種假設和信念凸顯出來（辛斌，2005：82）。本文在Halliday的功能語法基礎上，從謂詞角度，分析了24篇馬航關于MH370的官方聲明中的情態表達。通過數據分析，本文發現謂詞的使用在不同程度上影響著情態意義的表達。謂詞在語篇中的大量使用，使信息的表達模棱兩可，讀者無法獲取準確的信息，是馬航用以規避責任的有效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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