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千人一面”到“一人多面”

桂峰

畫人難畫骨，寫人難寫“活”。很多學生在寫人物類作文時，將人物寫成了“千人一面”：人物表情僵化、動作死板、語言如出一轍，形象空洞，缺少靈性。這是學生缺乏個人閱歷、缺少生活觀察，對人物的動作及心理變化揣摩不夠細致所致。怎樣讓筆下的人物變得立體豐滿呢？需要從心理活動、動作和語言三方面入手。

一、神態傳情，讓人物“俏”起來

神態是寫“活”人物的第一關，是立體再現人物各個側面的重要手段。人物表情、神色、姿態等，悉數包含在內，神態傳情，使人感覺人物“俏”了起來。但過多的修飾又使語言顯得堆砌，人物顯得矯揉造作，缺乏真實感。怎樣才能恰到好處地展現人物的神態呢？

1.明眸善睞心靈動。眼睛是心靈的窗戶，古人常講“畫龍點睛，寫“活”人物的眼神，人物自然就靈動起來了。魏晉時期，曹植的名篇《洛神賦》中用“明眸善睞”來形容洛神靈動的雙眸，使人讀時，洛神那顧盼傳情的神態頓時浮現眼前。在習作中，學生寫母親的眼神，如“我印象中母親的眼睛總瞇成一條縫，臉上掛著微笑”，盡管寫出了母親的慈愛，但如果稍加修飾，給眼神加一抹亮色，效果會更好，如“我印象中母親的眼眸中總是映著我的影子，眼角微微上揚，臉上掛著淺淺的笑容”，這樣寫能使母親的形象更加具體生動。

2.鉛華弗施氣自華。對于神態的描寫，學生經常會使用多種修飾成分，力圖使形象更具體，殊不知這樣反而弄巧成拙，使人物表情變得錯綜復雜，留給讀者的想象空間也愈加狹小了。實際上，表情再豐富的人，也不可能同時展現多種表情，越是簡單的表情，越能給讀者留下清晰的印象，給讀者留出寬廣的想象空間。如上面的例子，寫母親的笑容“始終如一”，總是那“淺淺的微笑”，給讀者豐富的遐想，母親慈愛的樣子給讀者留下深刻的印象。

二、儀態多姿，讓人物“活”起來

儀態指人的姿勢，包括身段和舉止。一個人的情緒變化、心理波動會折射到動作舉止中，如慣常焦急的人往往會走路生風，說話語速過快；而心境平和的人常常字斟句酌，走起路來四平八穩。要寫出這些細節，離不開對生活細致入微的觀察。人物要“活”起來，離不開儀態的描寫。

1.婀娜多姿應相宜。描寫人物的動作舉止應符合人物的職業特點、年齡、性格特征，如同一句“婀娜多姿”，用在少女身上相宜，用在少婦身上略顯勉強，而用在老嫗身上則與事實不符了。如上面的例子，學生寫道：“與母親一同出門時，母親總是牽著我的手”。其中用到“牽”字，意味深長，既展現了母親對孩子的愛，又體現出二人的母子關系。如用“拉”字，則更像是朋友之間的牽手；用“領”字，又顯然不適宜小學生的年齡層次，更像是學齡前兒童。可見，“牽”字用得恰到好處。

2.細微之處表身份。在寫作中，學生喜歡用語言來交待人物的身份，使讀者對人物有清晰的認識，但通過動作舉止來交待人物的身份，則顯得生動自然，給讀者留下遐想的空間。如課文《李時珍夜宿古寺》中，寫“雞腸草”與“鵝腸草”不易區分時，作者用了“各扯下一點放在嘴里嚼嚼”的描寫，其中“嚼嚼”這一細微動作，充分體現了李時珍的職業特點，能將草藥放進嘴里嘗試藥性的，恐怕只有行醫治藥者了。同時，這一詞也展現了李時珍嚴謹認真的治藥態度，使一代醫圣的形象赫然在立。

三、語言豐富，讓人物“真”起來

語言是展現人物性格、內心世界最直接的描寫手法。我們常講“言由心生”，心中所想可以通過語言直接體現出來。在作文中，豐富的語言能讓人物“真”起來，而大放厥詞式的語言往往使人物脫離現實，給人浮夸之感。可見，語言既要豐富，又要“接地氣”。

1.樸實無華才是真。作文中描寫的人物多是普通人，雖不排除有人出口成章，但更多所描寫對象的語言是樸實的、未經修飾的。人物要寫得“真”起來，語言不但要體現生活化，更要體現其樸實無華的一面。如課文《第一次抱母親》中，當作者抱起母親時，沒想到母親“這么輕”。母親質樸的言語給讀者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我這一生，最重的時候只有89斤”。母親簡練的回答，將生活的艱辛一帶而過。當作者回憶母親用89斤的體重挑起了100多斤的重擔翻山越嶺時，一幅感人至深的畫面呈現在讀者面前，母親質樸而偉大的形象頓時躍然紙上。

2.話到一半蘊味深。語言的作用在于展現人物形象。但語言并非說得越多，展現人物越透徹到位，“點到即止”比“文字冗長”更耐人尋味。仍以《第一次抱母親》為例，當護士夸獎母親了不起時，母親又一次做出了質樸的回答：“哪個母親不是這樣過來的？”母親沒有什么豪言壯語，也沒有將艱辛的往事掛在嘴上，她覺得自己僅僅是盡到了一位母親應盡的職責。作者如此處理，既給了讀者品讀回味的空間，又將母親光輝的形象展現得淋漓盡致，使人物倍感真實。

文章寫得好，功夫在平時，寫作離不開生活。學生應留心觀察生活，觀察身邊活生生的人，其動作、神態、語言等外在因素以及折射出來的心理活動、情緒變化，常能夠展現出“一人多面”的真切形象，從而將人物寫“活”。◆（作者單位：江蘇省如皋市吳窯鎮鳳毛小學）

□責任編輯：甘 甜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