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德利 姜樹森
摘 要:基于1994年分稅制后中國稅收收入增幅較大、質量不斷優化和稅收結構多元化特征,結合市場經濟培育和國際貿易擴張的國民經濟發展形勢,采集1994—2012年的季度稅收收入數據,運用HP濾波法、滾動時窗法和歸納演繹法等,闡述稅收收入波動的周期性特征及原因,分析實際稅收收入波動性變化趨勢同經濟發展周期性的關系。
關鍵詞:經濟周期;稅收收入;波動周期性
中圖分類號:F810.42 文獻標志碼:A 文章編號:1673-291X(2014)28-0086-05
稅收既是財政收入的最重要來源,又是國民經濟發展的“調節器”,同時還是國民收入分配的重要參與者。因此,稅收波動既關系到財政收入水平,又關系到國民經濟發展速度、結構、質量變化,關系到百姓收入和消費水平,直接影響著社會穩定和經濟發展[1]。自1994年至今,國家稅制經歷了生產型增值稅改消費型增值稅、統一內外資企業稅制、試行“營改增”等重大改革,在各個經濟發展周期內都引起稅收收入波動,并對經濟政策調整和稅收征管制度改革產生新的需求。
一、中國稅收收入波動的周期性特征及成因
眾所周知,國民經濟決定稅收。由于經濟發展不能滯停在一條“水平線”上,每個發展周期內經濟運行速度、規模、質量的循環變化,必然造成稅收收入的波動。當稅收收入在一個納稅年度內具有波動性特征的假設條件下,會隨著經濟運行和結構調整周期完成而表現出波動變化幅度高低不同的周期性分布,并具有稅收入庫和財政考核要求不達標的可能性,即出現稅收收入風險。這就是中國稅收收入波動的“周期性特征”。該特征可以通過HP濾波法和滾動時窗法進行描述和驗證。
(一)數據選擇及指標值
根據國家統計局出版的統計年鑒和財政部每年發布的財政決算報告,整理出1994—2012年GDP和稅收收入數據,并分別測算出稅收收入增長率、稅收收入占GDP比例等指標值(如下表所示)。
(二)稅收收入波動的周期性特征描述
為了將稅收收入年度內波動的周期性和短期性質突出地體現出來,可采用HP濾波法對稅收收入進行描述:運用Eviews 6.0軟件對中國1994—2012年的稅收收入季度數據進行HP濾波法分析,并分解出來趨勢因素和周期性因素。根據《中國經濟景氣月報》取得數據,運用普雷斯科特濾波器(λ=1 600),繪出這19年各季度實際稅收收入和實際稅收收入增長率的變化軌跡(如圖1和圖2所示)。
圖1顯示,1994年中國產品稅改征增值稅,并同步開展了消費稅,并且進入到商品經濟向市場經濟探索過渡期,稅收收入隨之而平穩增長。到2000年,市場經濟發育比較成熟,以房地產業和進出口貿易為代表的新經濟增長點出現,加之國內汽車、家電和IT制造行業突飛猛進發展,促使國家稅收出現新的“拐點”,實際稅收收入開始快速增長。由于2008年美國發生次貸危機并逐步升級為“金融風暴”和“金融海嘯”,對位居世界第二的實體經濟大國經濟持續造成影響,加之國家開始實施結構性減稅政策特別是全面推行“消費型增值稅”使進項稅抵扣額大幅提高。所以,從2009年起中國稅收收入整體呈現下滑趨勢。
圖2是實際稅收收入增長率曲線,增長率是用某季度對照上季度的增長率環比計算得出的。圖中看出,實際稅收收入的增長率趨勢保持在8%左右,而且稅收收入增長率的波動周期性異常明顯地呈現N形曲線型。而從2003年開始,稅收收入的季度波動周期性的N形抖動明顯加強,普遍地表現為“一低二高三降四升”的規律性特征,即國家稅收收入第一季度普遍較低,第二季度則一路攀升到全年至高點,第三季度又回落下降,第四季度再次回升。
(三)稅收收入波動的季度周期性特征成因評價
稅收收入有規律性的波動周期特征形成原因多種多樣,概括如下:
1.首季度經濟發展平穩,稅收征收任務放緩。第一季度期間,雖然有春節前銷售的小高潮會帶來增值稅和消費稅的收入增加,但本季度恰逢學校寒假,“教育經濟”進入蕭條期,兩者相抵后尋不見稅收凈增長點;而春節、元宵節等傳統節日假期比較集中,企業員工假日停薪將直接導致工薪所得稅降低,加之春節后消費預冷,制造業、流通業和相關服務業銷售產值都難于提升,流轉稅及地方附加稅費自然降低。同時,在國家實行財政收入需求控制下的稅收指標分配征收模式下,各級稅務機關按照下發的收入任務指標組織收入,稅務機關也是按照半年度任務完成情況考核業績。這樣,稅務征收部門對上下兩個半年任務的首季度都是按常規征收,第二個季度則為達到和超過考核指標而積極催收甚至加征。所以,處在每半年征收任務指標首期的第一、三季度的稅收收入偏低,而處于稅收征收任務指標緊張完成期的第二、四季度稅收收入偏高,成為中國稅收波動周期性的固定規律,也是稅務干部們心照不宣的“秘密”。
2.二季度經濟增長點顯現,征收任務收口抓緊。第二季度稅收入庫金額偏高有多種因素影響,一是四月份是基本建設開工高峰期,而且天氣變暖,商品流通業和服務業異常活躍,出現季節性的消費經濟增長點,流轉稅收及附加隨之增高;二是前述稅務征收任務過度集中在“完成期”的主觀因素影響,用稅務機關內部考核要求“時間過半、任務過半”,在每年6月和12月都是稅務管理員精神最緊張、征討稅款最忙的月份;三是企業所得稅匯算清繳在5月31日結束,5月份成為部分企業所得稅補繳入庫高峰期,加之絕大多數企事業單位的上年度獎金都在4月份前后兌現,個人所得稅增加;四是“教育經濟”回升,特別是高校較為集中的城市經濟會得到全面拉動。所以,該季度稅收收入向上波動具有必然性。
3.第四季度是年末且臨近春節,企事業單位將發放“年終加薪”和兌現獎金,使個人所得稅收入集中增長,雖然個人所得稅占稅收收入比重小而對整體稅收收入增長態勢影響不大,但也不能忽略;春節前無比活躍的商品流通和旅游經濟必然刺激稅收收入增長,稅收收入呈向上波動趨勢。endprint
二、經濟周期與稅收收入波動周期的關聯性評價
(一)稅收收入周期性波動的滾動標準差
為便于評價稅收收入周期與經濟周期的波動性關系,應首先運用滾動時窗法揭示影響GDP增長率和稅收收入增長率的條件波動性之間關聯性的標準差,即滾動標準差。
假設稅收收入增長率的時間序列為{yt },t=1,2,…,T。使用固定樣本長度的滾動標準差來度量稅收收入增長率中的條件波動性。所謂滾動標準差,即在樣本觀測區間{1,L,T}上給定滾動時窗長度m,在t時(其中t從m到T變化)的滾動標準差分別定義為從t-m+1時到t時m個樣本的標準差。在固定時窗內的標準差計算公式為:
σt=∑i=t
i=t-m+1(yt-yt)2
yt=∑i=t
i=t-m+1yi
顯然,滾動標準差度量的是數據生成過程中的歷史波動性,它是一種描述固定時間區間內動態波動性的簡單方法。稅收收入波動性的度量過程中,還可考察產出缺口的標準差,例如實際稅收收入水平與其趨勢成分之間的缺口標準差等。
(二)GDP增長率和稅收收入增長率的條件波動性
為描述稅收收入增長率時間序列軌跡的波動性,可利用滾動標準差代表稅收收入變化過程中的波動性,其中選取滾動時窗長度為四個季度。利用SPSS軟件具體計算GDP增長率和實際稅收收入增長率的條件波動性,并繪制出圖3。
GDP增長率的滾動標準差總的來說較為平穩,但GDP增長率的條件波動性也表現出先下降后上升并穩定收斂于某一水平。這表明稅收收入增長率在1995—1999年之間的波動性遠遠大于GDP增長率,但是在2000年之后,稅收收入增長率的波動性逐步收斂于GDP的增長率的波動性。從2005年以后,中國國內生產總值變化的波動性與稅收收入的波動程度基本類似,體現出近年來GDP變化和稅收變化的雙重穩定,但GDP的條件波動性水平高于稅收收入增長率的波動性。
(三)經濟周期與稅收收入波動周期的相關性
研究表明,中國GDP增長率同稅收收入增長率之間始終存在條件波動性,即GDP增長率和稅收收入增長率相關,并互為波動條件,表現出一定規律的周期性。這種波動周期的相關性評析如下:
1.從1994 年開始,稅收收入增長率的滾動標準差逐漸減小至2000年末,這期間雖然稅收增長率滾動標準差一路下跌,但其波動性始終高于GDP增長率滾動標準差。主要是因為國家配合市場經濟試行而進行新稅制改革,統一了內資企業所得稅和內外籍人員個人所得稅,全面推行增值稅和開征消費稅,大量的增值稅優惠、出口退稅和適度降低的企業所得稅率以及2000年開始個人獨資和合伙企業改征個人所得稅等政策,刺激了國內經濟全面發展,稅收總量和結構性增長速度都低于國民經濟發展水平。說明在特定背景下,稅收的適度緊縮讓步,能夠促進經濟發展,從經濟結構調整和規模擴張需求而恰當地運用稅收政策手段是必要的,主動性的稅收收入短期波動對經濟發展具有積極的進步意義。
2.從2001—2003年上半年,稅收增長率標準差經歷了一波三折的陡升陡降過程。主要原因是2001年世界經濟放緩,國內經濟發展速度調低,帶動經濟發展的“三駕馬車”(消費、投資、出口)“兩降一穩”,前進乏力,當年資本總額對GDP增長貢獻率僅54.2%,凈出口-5.8%,分別比上年下降0.6%和13.7%;僅消費達到51.6%,比上年增加了14.3%,致使2001年GDP增長7.4%,稅收收入僅為15 165億元,略比2000年增加了2 988億元,增幅為19.7%。2002經濟放緩,稅收收入總額實現17 004億元,2003年上半年又普遍遭遇“非典”,使國內經濟受到全面打擊,原本產生于經濟的稅收任務已經受挫,被迫還需要對出租等行業采取暫免稅政策,因此,盡管稅收波動性巨大,但始終位于GDP增長率波動水平之下;同時,由于強化稅收征管削弱了企業遞延納稅使季度的波動性程度降低,嚴格清理欠稅確保稅收收入任務完成,使稅收波動性再度顯著。表明在經濟發展受挫時期,保持清醒的經濟稅收思想,不貪圖過高征稅而保持經濟穩定是國家稅收的首選和明智選擇。
3.自2003年三季度至2004年末,世界經濟回暖,中國財政政策累積得到釋放,信貸投放加大,出口路徑拓寬,使2003年GDP增長率走勢呈“V”形,一季度高開達9.9%,二季度因“非典”沖擊而回落到6.7%,三季度非典疫情逐步消退在讀回升到9.6%,四季度再步攀升到9.9%;伴隨著GDP增長,全國財政稅收收入也快速提升,當年增加到20462億元,增幅達20.3%;2004年經濟持續增長,全年GDP達到136 515億元,躍居世界第六,2004年經濟總量在世界位次上前移一位,上升至第六,2004年中國GDP達到159 878億元,增長率達到10.1%,稅收收入也進一步增加到25 718億元,增幅達到25.7%,稅收收入增長率相當于GDP增長率的2.5倍。從而,使稅收收入增長率的波動性逐步收斂于GDP的增長率的波動性。
4.從2005年至今,稅收收入增長率的條件波動性始終穩定在0.15上下的水平,而在國際金融危機影響國民經濟發展十分嚴重的2008—2010年,GDP大幅回落,但稅收增長率卻持續走高,兩度接近0.2的水平,意味著稅收收入周期性波動在一定程度上掙脫了經濟波動周期,表明稅收增長主要依靠稅收征管力度和對企業的日常納稅行為監控趨于強化,稅收成為企業特別是中小企業發展的重要影響因素。這也恰遇企業頻繁遭遇納稅檢查和稅務“清欠”的客觀實際相吻合。2011年以來,國家陸續實行了一系列的結構性減稅政策,2012年對部分農產品加工業收購農產品實行核定抵扣進項稅額政策和在上海試行營改增辦法,2013年全國試行營改增政策,在促進經濟持續穩步發展的同時,也同步推動了稅源培育和稅收實際收入增長。所以,2005年至今的稅收收入增長率波動性始終平穩地收斂于經濟增長率。endprint
5.國內稅收普遍不景氣的根源在于經濟環境,在經濟增長放緩的情況下,稅收收入的增長往往都會下降。研究結果表明,GDP增長在9%的時候,稅收的速度會以20%到30%的速度增長,當GDP增速降到9%以下的時候,稅收增速就會迅速回落。GDP增速下降到水平越大,稅收增幅越小甚至出現負增長。由于稅收收入增幅的波動性非常大,當GDP的波動振幅在1~2個百分點時,稅收收入的波動振幅就會相應地在10~20個百分點。
(四)基于經濟周期的稅收收入波動性調整
稅收作為政府聚財工具,其收入在經濟發展中應該保持中性,不應過多地作為宏觀調控手段干預經濟;況且,稅收直接調節經濟功用很有限,若收入波動性過大必然隱藏一定風險。如2002—2007年上半年,GDP和稅收收入條件波動性極大,呂冰洋等(2011)認為主要是2005年1月24日起為刺激股市度過低迷期而對證券(股票)交易印花稅率由原2‰下調為1‰[2]。當股市逐步走高后政府突然在2007年5月30日0時起偷偷將之由1‰猛增到3‰,使滬深股市早盤大跌并從此一蹶不振。因此,我認為應該從以下三個方面對稅收收入的季度周期性和波動性予以調整:
1.逐步縮小間接稅,適度擴大直接稅。一般而言,稅制結構中直接稅所占的比重越大,稅收制度的自動穩定功能就越強;反之,間接稅所占的比重越大,其自動穩定功能就越弱。因此,為了減弱經濟周期對稅收收入的波動性影響,今后國家應逐步提高直接稅所占比重。從稅制改革方向上,全面推行“營改增”并適當降低產品制造和商品流通兩大生產經營領域的增值稅率,適度提高企業所得稅率,加快個人所得稅分類與綜合征稅相結合的征管體制,適時開征遺產稅和環境保護稅。
2.突出稅收的“固定性”特征。在稅種、稅率、征稅對象與范圍、計稅依據等方面,要減少政策調整頻率以增強稅法要素內容的固定性,如進出口關稅就應充分結合中國實際,更加突出體現“保護性關稅”指導思想,針對與不同國家、地區和組織的貿易關系和關稅協定,作為調節進出口結構和總量的重要工具,但也要遵循“稅率隨貿易關系波動,征稅范圍和計稅標準不變”的原則;而對增值稅等的出口退稅率,更應該在結合出口產品特征和性質加以固定。此外,要注意“財權”的相對固定。在中央和地方兩級政府之間的“事權”劃分清楚條件下,科學地劃分各自的稅收征管權,而且不應片面考慮任何一方財力需求變化而強制調整改變稅種歸屬,從而挫傷地方政府組織稅收和發展經濟的積極性。倘能如此,可有效降低稅收收入波動性及其與經濟波動周期的偏離幅度,減少納稅人的稅收政策風險,并降低國家稅制和政策體系頻繁改革變化的行為成本。
3.從征管方面而言,應該減少盲目的稅收計(下轉133頁)(上接89頁)劃和地方政府的隨意課征行為。為此,要求各級稅務機關要端正“強化稅收征管”的雙重寓意,不能將之誤解為單純地對納稅人“下狠手”,還要規范地方政府的稅收征管行為,文明征稅、理性征稅、科學征稅,將發展經濟培植稅源作為稅收征管工作的重要抓手,建立健全納稅服務制度,提升納稅服務質量,幫助企業規避納稅風險,降低因為稅收征管因素而導致的稅收收入的季度周期性和波動性。
總之,稅收產生于國民經濟,因此國民經濟發展速度和規模決定了稅收水平和結構。但這并不意味著國民經濟是決定稅收收入的唯一要素。畢竟還有相當一部分稅種屬于行為目的稅,如印花稅、城建稅、車購稅等;同時,稅收收入還存在著征管手段改進強化的重要影響。分析表明,中國稅收收入增長率的波動性顯示出由高到低直至穩定在較低水的趨勢,表明這種稅收波動現象與經濟增長的波動性有緊密的關聯性。同時,稅收作為經濟調節器,其增長不可能完全與GDP增長同步。相反,當國家通過停征稅種、下調稅率、增加減免稅等優惠政策的條件下,必然刺激國民經濟規模和發展速度大力提升,經濟結構也會得到更加合理的調整。但在這一時期,稅收收入卻會不增反降。當然,從長遠看稅收總量、增速和結構必然受到巨大推動而增長。所以,這是稅源培植效應。endprint
5.國內稅收普遍不景氣的根源在于經濟環境,在經濟增長放緩的情況下,稅收收入的增長往往都會下降。研究結果表明,GDP增長在9%的時候,稅收的速度會以20%到30%的速度增長,當GDP增速降到9%以下的時候,稅收增速就會迅速回落。GDP增速下降到水平越大,稅收增幅越小甚至出現負增長。由于稅收收入增幅的波動性非常大,當GDP的波動振幅在1~2個百分點時,稅收收入的波動振幅就會相應地在10~20個百分點。
(四)基于經濟周期的稅收收入波動性調整
稅收作為政府聚財工具,其收入在經濟發展中應該保持中性,不應過多地作為宏觀調控手段干預經濟;況且,稅收直接調節經濟功用很有限,若收入波動性過大必然隱藏一定風險。如2002—2007年上半年,GDP和稅收收入條件波動性極大,呂冰洋等(2011)認為主要是2005年1月24日起為刺激股市度過低迷期而對證券(股票)交易印花稅率由原2‰下調為1‰[2]。當股市逐步走高后政府突然在2007年5月30日0時起偷偷將之由1‰猛增到3‰,使滬深股市早盤大跌并從此一蹶不振。因此,我認為應該從以下三個方面對稅收收入的季度周期性和波動性予以調整:
1.逐步縮小間接稅,適度擴大直接稅。一般而言,稅制結構中直接稅所占的比重越大,稅收制度的自動穩定功能就越強;反之,間接稅所占的比重越大,其自動穩定功能就越弱。因此,為了減弱經濟周期對稅收收入的波動性影響,今后國家應逐步提高直接稅所占比重。從稅制改革方向上,全面推行“營改增”并適當降低產品制造和商品流通兩大生產經營領域的增值稅率,適度提高企業所得稅率,加快個人所得稅分類與綜合征稅相結合的征管體制,適時開征遺產稅和環境保護稅。
2.突出稅收的“固定性”特征。在稅種、稅率、征稅對象與范圍、計稅依據等方面,要減少政策調整頻率以增強稅法要素內容的固定性,如進出口關稅就應充分結合中國實際,更加突出體現“保護性關稅”指導思想,針對與不同國家、地區和組織的貿易關系和關稅協定,作為調節進出口結構和總量的重要工具,但也要遵循“稅率隨貿易關系波動,征稅范圍和計稅標準不變”的原則;而對增值稅等的出口退稅率,更應該在結合出口產品特征和性質加以固定。此外,要注意“財權”的相對固定。在中央和地方兩級政府之間的“事權”劃分清楚條件下,科學地劃分各自的稅收征管權,而且不應片面考慮任何一方財力需求變化而強制調整改變稅種歸屬,從而挫傷地方政府組織稅收和發展經濟的積極性。倘能如此,可有效降低稅收收入波動性及其與經濟波動周期的偏離幅度,減少納稅人的稅收政策風險,并降低國家稅制和政策體系頻繁改革變化的行為成本。
3.從征管方面而言,應該減少盲目的稅收計(下轉133頁)(上接89頁)劃和地方政府的隨意課征行為。為此,要求各級稅務機關要端正“強化稅收征管”的雙重寓意,不能將之誤解為單純地對納稅人“下狠手”,還要規范地方政府的稅收征管行為,文明征稅、理性征稅、科學征稅,將發展經濟培植稅源作為稅收征管工作的重要抓手,建立健全納稅服務制度,提升納稅服務質量,幫助企業規避納稅風險,降低因為稅收征管因素而導致的稅收收入的季度周期性和波動性。
總之,稅收產生于國民經濟,因此國民經濟發展速度和規模決定了稅收水平和結構。但這并不意味著國民經濟是決定稅收收入的唯一要素。畢竟還有相當一部分稅種屬于行為目的稅,如印花稅、城建稅、車購稅等;同時,稅收收入還存在著征管手段改進強化的重要影響。分析表明,中國稅收收入增長率的波動性顯示出由高到低直至穩定在較低水的趨勢,表明這種稅收波動現象與經濟增長的波動性有緊密的關聯性。同時,稅收作為經濟調節器,其增長不可能完全與GDP增長同步。相反,當國家通過停征稅種、下調稅率、增加減免稅等優惠政策的條件下,必然刺激國民經濟規模和發展速度大力提升,經濟結構也會得到更加合理的調整。但在這一時期,稅收收入卻會不增反降。當然,從長遠看稅收總量、增速和結構必然受到巨大推動而增長。所以,這是稅源培植效應。endprint
5.國內稅收普遍不景氣的根源在于經濟環境,在經濟增長放緩的情況下,稅收收入的增長往往都會下降。研究結果表明,GDP增長在9%的時候,稅收的速度會以20%到30%的速度增長,當GDP增速降到9%以下的時候,稅收增速就會迅速回落。GDP增速下降到水平越大,稅收增幅越小甚至出現負增長。由于稅收收入增幅的波動性非常大,當GDP的波動振幅在1~2個百分點時,稅收收入的波動振幅就會相應地在10~20個百分點。
(四)基于經濟周期的稅收收入波動性調整
稅收作為政府聚財工具,其收入在經濟發展中應該保持中性,不應過多地作為宏觀調控手段干預經濟;況且,稅收直接調節經濟功用很有限,若收入波動性過大必然隱藏一定風險。如2002—2007年上半年,GDP和稅收收入條件波動性極大,呂冰洋等(2011)認為主要是2005年1月24日起為刺激股市度過低迷期而對證券(股票)交易印花稅率由原2‰下調為1‰[2]。當股市逐步走高后政府突然在2007年5月30日0時起偷偷將之由1‰猛增到3‰,使滬深股市早盤大跌并從此一蹶不振。因此,我認為應該從以下三個方面對稅收收入的季度周期性和波動性予以調整:
1.逐步縮小間接稅,適度擴大直接稅。一般而言,稅制結構中直接稅所占的比重越大,稅收制度的自動穩定功能就越強;反之,間接稅所占的比重越大,其自動穩定功能就越弱。因此,為了減弱經濟周期對稅收收入的波動性影響,今后國家應逐步提高直接稅所占比重。從稅制改革方向上,全面推行“營改增”并適當降低產品制造和商品流通兩大生產經營領域的增值稅率,適度提高企業所得稅率,加快個人所得稅分類與綜合征稅相結合的征管體制,適時開征遺產稅和環境保護稅。
2.突出稅收的“固定性”特征。在稅種、稅率、征稅對象與范圍、計稅依據等方面,要減少政策調整頻率以增強稅法要素內容的固定性,如進出口關稅就應充分結合中國實際,更加突出體現“保護性關稅”指導思想,針對與不同國家、地區和組織的貿易關系和關稅協定,作為調節進出口結構和總量的重要工具,但也要遵循“稅率隨貿易關系波動,征稅范圍和計稅標準不變”的原則;而對增值稅等的出口退稅率,更應該在結合出口產品特征和性質加以固定。此外,要注意“財權”的相對固定。在中央和地方兩級政府之間的“事權”劃分清楚條件下,科學地劃分各自的稅收征管權,而且不應片面考慮任何一方財力需求變化而強制調整改變稅種歸屬,從而挫傷地方政府組織稅收和發展經濟的積極性。倘能如此,可有效降低稅收收入波動性及其與經濟波動周期的偏離幅度,減少納稅人的稅收政策風險,并降低國家稅制和政策體系頻繁改革變化的行為成本。
3.從征管方面而言,應該減少盲目的稅收計(下轉133頁)(上接89頁)劃和地方政府的隨意課征行為。為此,要求各級稅務機關要端正“強化稅收征管”的雙重寓意,不能將之誤解為單純地對納稅人“下狠手”,還要規范地方政府的稅收征管行為,文明征稅、理性征稅、科學征稅,將發展經濟培植稅源作為稅收征管工作的重要抓手,建立健全納稅服務制度,提升納稅服務質量,幫助企業規避納稅風險,降低因為稅收征管因素而導致的稅收收入的季度周期性和波動性。
總之,稅收產生于國民經濟,因此國民經濟發展速度和規模決定了稅收水平和結構。但這并不意味著國民經濟是決定稅收收入的唯一要素。畢竟還有相當一部分稅種屬于行為目的稅,如印花稅、城建稅、車購稅等;同時,稅收收入還存在著征管手段改進強化的重要影響。分析表明,中國稅收收入增長率的波動性顯示出由高到低直至穩定在較低水的趨勢,表明這種稅收波動現象與經濟增長的波動性有緊密的關聯性。同時,稅收作為經濟調節器,其增長不可能完全與GDP增長同步。相反,當國家通過停征稅種、下調稅率、增加減免稅等優惠政策的條件下,必然刺激國民經濟規模和發展速度大力提升,經濟結構也會得到更加合理的調整。但在這一時期,稅收收入卻會不增反降。當然,從長遠看稅收總量、增速和結構必然受到巨大推動而增長。所以,這是稅源培植效應。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