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 敏
儒家學派經典人性論之論述
◎譚 敏
儒家文化在中國有著幾千年的歷史,是中國最重要、最主流的文化,人性論是儒家思想重要的論述核心,孟子、荀子、董仲舒作為儒家思想的集大成者,對人性論都有自己的一套相對完整的理論體系。他們對人性的論述中既有相同點,又有不同點,之間也存在著繼承與發展的關系。本文主要述論從孔子到孟子、荀子再到董仲舒人性論的發展,探討儒家關于人向善的實現途徑并且提出筆者的一些鄙見和思考。
人性論 儒家 孟子 向善
孟子認為人性本善,孟子的性善論思想主要集中在“告子上”、“盡心上”、“盡心下”。孟子認為“人之異于禽獸者幾希”,人的感官欲望雖然是人生而具有的,但不是人和動物的區別特征,不能將之劃入人性的范疇。“惻隱之心,仁也;羞惡之心,義也;恭敬之心,禮也;是非之心,智也。仁義禮智,非由外鑠我也,我固有之也,弗思耳矣。”這“四心”所代表的向善之心是生而有之,也是人區別于動物的特征,故為人性。值得一提的是,孟子在闡述性善論的同時,把圣人和平常人區別開來,他認為“形、色,天性也。惟圣人然后可以踐形。”而在平常人身上,他更多地看到了后天教化的作用,“圣人有憂之,使契為司徒,教以人倫”。筆者認為這種劃分是欠妥的,但是“知人論世“,我們也應把孟子放在當時他所處的社會背景和時代下,要求孟子具有人人的思想無疑是苛求。
荀子認為“人之性惡,其善者偽也”即人性本惡,為善的行為是后天人為的。和孟子一樣,荀子也認為人的欲望是生而就有的,荀子認為這種感官欲望順其自然發展就會招致惡行。荀子把這種向惡的原動力歸之為人性,也就是人的各種欲望是人性的一部分。值得注意的是,荀子相比孟子更重要的是他看到了人的主觀能動性,“涂之人可以為禹”并且把這種能夠充分發揮人的主觀能動性的潛質也歸之于人性,筆者認為這是荀子較于孟子最巨大的思想進步。
董仲舒在《春秋繁露·實性》中認為“性者,天質之樸也”,他也認為性是人天生具有的。董仲舒在總結前人基礎上認為,人是具有向善和向惡的兩種潛質的。“人受命于天,有善善惡惡之性,可養而不可改,可豫而不可去,若形體之可肥臞而不可得革也。”人們向善的本質是需要引導的,若不引導也會走向向惡的一端,這樣“王化”的作用就顯得十分必要了,這也為他建立儒家的統治學說建立了理論基礎,在這一點上,他的學說與統治者的思想有了共同的契合點,這為儒家在百家學說中正統地位的確定打下了基礎,但也從此為儒家思想在世俗人眼中抹上了一層政治色彩。
儒家的開山鼻祖孔子對人性只有很少的闡述,他認為“性相近也,習相遠也”,孔子看到了人的本性里對物質滿足的渴望,本尊為“孔圣人”的孔子同樣看到了人性“相近”的上善的一面“人皆可以為堯舜”。但是孔子的“性相近”的前面一句并沒有相關的闡述,即什么是性,他把人與人之間的千差萬別歸因為“習相遠也”,可見孔子看到了后天學與踐的重要性。孟子著重看到了孔子的“性相近也”的第二個層面:“人皆可以為堯舜”的向善的一面,他從性善論的角度闡發人性問題,強調人應該朝著“善”去追求,成為一個真正的人,完成作為人的生命價值和尊嚴,“求則得之,舍則失之,是求有益于得也。”如果說孟子把人性預設為“善”是具有較強的理性色彩,那么荀子的人性論就具有更多的現實主義色彩。荀子更多地從孔子“性相近也”的第一個層面——人的自然欲求方面去深度發掘。荀子把人的性設定為“惡”,通過后天的造化“涂之人可以為禹”。董仲舒又在孟子和荀子的基礎上,把人性歸為向善和向惡的兩種潛質。無疑,在這些人性論的論爭中,性善論占據了上風,其實性善、性惡爭論的焦點背后并不是善或惡,而是人性中的善從何而來,孟子的性善論顯然是認為善從“性”中來,而荀子認為善從“偽”來。但是無論是從“性”中來,抑或“偽”中來,他們都共同地指向了人具有向善的可能性。
總而論之,筆者認為從孔子到孟子、荀子再到董仲舒,他們人性論呈現出總——分——總的局勢,孔子、孟子、荀子、董仲舒又都有一個共同的指向:人性向善的可能性,并且都看到了后天學習或教化的重要性。
既然“性相近也,習相遠也”,人都具有向善的可能性,儒家又是怎樣引導人民上善的呢?儒家強調“教化”的重要性,也就是教育和感化普通百姓。所以,儒家輕法制,重道德。既然人本性是可以向善的,執政者就應該讓民眾知道自制,回到那種彬彬有禮的社會狀態中去,就是所謂的“克己復禮”。筆者認為儒家的以禮知天下具有很大的可取之處,但要真正做到人民都上善,還需加上法治的施行,禮治、人治和法治共同施行,因時因地制宜更能讓人民性情純樸、向善戒惡、社會穩定。
[1]張炳尉 《先秦儒家人性論重釋》 云南社會科學2012年第5期
[2]張威 《先秦儒家人性論的政治哲學意義》 學海 2009.4
(作者單位:西華師范大學文學院)
(責任編輯 馮雪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