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著冰河大道前往北冰洋

昝菱

在有生之年，能駕車沿著冰河大道一路前往北冰洋，是許多熱愛大自然的加拿大人的夢想。本文作者和朋友從加拿大育空地區首府白馬出發，沿戴姆斯特公路駛入老鷹平原，跨越北極圈，再沿由麥肯錫河凍結而成的冰河大道抵達北冰洋邊的圖克小鎮，一路享受哈士奇狗拉雪橇、觀賞神奇而夢幻的北極光、路遇在冰天雪地之中徒步于無人區的“獨行俠”，那該是怎樣的一種奇特經歷呢？

據說，熱愛大自然的加拿大人都有一個共同的愿望：在有生之年駕車征服戴姆斯特公路（Dempster?Highway），進入北極圈，穿越冰河大道，到達瀕臨北冰洋的小鎮圖克托亞圖克，這就像喜歡自駕的中國人渴望駕車闖西藏一樣。在溫哥華生活的日子里，好友多次向我提議冬季駕車去北極，雖然北極光和冰河大道令我心生向往，但終因天氣惡劣，路途艱險而未能成行。

在我回到中國后，沒想到又有一次機會擺在我面前——溫哥華的朋友決定在2014年3月下旬駕車闖北極。我不想放棄這樣千載難逢的機會，便決定加入他們的隊伍。經過商議，朋友們從溫哥華駕車出發，而我直飛育空地區首府白馬與他們會合。在他們出發后的第三天，我也在中國登上了飛機，途中經溫哥華轉機白馬，最終踏上了自駕穿越北極圈的征途。

1.白馬→道森

道森曾因黃金而繁榮一時。但現在這個所謂的城市，只有一條數百米長的主街，稀稀落落的房子在皚皚白雪中顯得格外安靜。

說到駕車闖北極，不得不介紹戴姆斯特公路——加拿大境內唯一通向北極圈的公路，它的起點為育空南部的道森，終點是育空中部的伊努維克，全程730公里。公路于1958年開始修建，為了防止凍土的沉陷和開裂，一些路段填充了厚度高達2.4米的沙礫。1961年，因聯邦政府與育空政府發生資金爭執，公路被迫停修，直到1968年，美國在阿拉斯加發現石油、天然氣資源，加拿大擔心美國挖走北冰洋海底的大量資源，當即重新開工建設戴姆斯特公路，最終，公路于1979年通車。

戴姆斯特公路的名字頗具意義。據說100多年前，這條路由一名叫作威廉姆·戴姆斯特的加拿大皇家騎警負責巡視，每到冬季，他都要趕著雪橇來往于這條公路，每次巡視都要花費數月之久。在戴姆斯特37年的工作生涯中，他恪盡職守，為路途中的探險者、游客等提供幫助和緊急救援。為了紀念這位敬業的警察，政府便以他的名字命名了這條公路。

在白馬與朋友會合后，確定此次一行共5人：老虎是自駕高手，負責開車;杰森有多年的加拿大生活經歷，是我們的“外交官”;溫蒂和小君擅長烹飪，負責餐食;而我的任務是攝影和打雜。

到達白馬的第二天，我們便駕車一路向北，直奔戴姆斯特公路的起點——加拿大淘金名城道森（Dawson）。這個城市并不大，常駐人口只有800多人，但卻曾因黃金繁榮一時。1896年，有人在該地區發現黃金，一時間，無數的淘金者蜂擁而至，小城也變得熱鬧起來，人口一度達到3萬。

我們在傍晚抵達了道森。這個所謂的城市，只有一條數百米長的主街，稀稀落落的房子在皚皚白雪中顯得格外安靜。街邊，我們驚喜地發現了一家名叫“金村”的中餐廳，在這樣遙遠的極寒之地，竟然還有同胞在此經營餐廳，欽佩之情油然而生。

走進餐廳，我們向老板打聽戴姆斯特公路的情況，因為在白馬的游客中心時，得知戴姆斯特公路非常難走，風雪大時還會封路，這令我們的心一直懸著，不知所措。老板指了指坐在角落里戴著帽子的人說：“你們問他吧。”“外交官”杰森連忙上前搭話，詢問后才知道那人是當地公路局的職員戈登，正好負責戴姆斯特公路的維護工作。戈登十分熱心，詳細介紹了路況，給我們吃了一顆定心丸。

當晚，我們入住市中心的酒店，酒店似乎有些年頭了，有種淘金年代的味道。在大堂酒吧，我們結識了一名來自捷克的服務員，幾年前，他來道森旅行，因為喜歡上了這里，便選擇留在此地工作。后來，他的女友從捷克來看他，也選擇留在道森生活。

2.?道森→老鷹平原

行駛了大約100公里，車前方突然出現了一個人，手持登山杖，拖著一輛小轱轆車。眼下正是白雪茫茫，天寒地凍的時節，誰能在這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地方徒步？

第三天上午，我們駕車上了戴姆斯特公路，公路上積有厚厚的冰雪，道路兩旁丘陵延綿，低矮的灌木叢被大雪染成乳白色，連湖泊河流也變得潔白如玉。雖然戴姆斯特公路只有700多公里，但因為被積雪覆蓋，所以車速不能太快。我們預計2天后才能抵達伊努維克——加拿大在北極圈內的最大城市，中途寄宿在頗有名氣的老鷹平原客棧。老鷹平原客棧只有30幾個床位，主要提供給附近的石油公司和過往的貨車司機。該客棧也是我們必須要提前預定的住處，因為它是老鷹平原地區唯一的冬季住宿點。

一路行來，偶爾能遇見幾輛大型貨車，據說是給伊努維克運送食品的。伊努維克的冬季非常漫長，從每年10月開始下雪，到次年的四、五月才化雪，其間所有的給養都要通過外部供給。冬季在戴姆斯特公路駕車要牢記兩點：一是最好駕駛大排量、高底盤、帶雪胎的汽車;二是駕駛員要有冰雪路面的行駛經驗。此外，由于戴姆斯特公路填有砂石，因此駕車穿越時，爆胎和車窗被砂石擊碎十分常見，我們的車窗就多次被過路的貨車帶起的碎石擊中。

汽車馳騁在一片潔白的世界里，大家的眼球都被窗外的景色吸引，我舉起相機捕捉精彩的畫面。在戴姆斯特公路上行駛了大約100公里，車前方突然出現了一個人，他須眉灰白，年紀約6旬，身上扎著寬腰帶，手持登山杖，拖著一輛小轱轆車。眼下正是白雪茫茫，天寒地凍的時節，誰能在這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地方徒步？這令我們十分驚訝。

于是，我們把車停靠在路邊并上前詢問，原來這位獨行者來自比利時，打算從道森徒步到伊努維克。他大約每天能走20多公里，也就是說他要走一個多月才能到達終點。而且，這里是至少零下20℃的無人區，路途中的大部分夜晚需要露營，他該如何度過這些漫漫寒夜？如何抵御暴風雪的襲擊？如何應對夜間可能出沒的野獸……

擔心和疑問涌上我們心頭，但獨行者顯得精神抖擻，從容淡定，他用和藹的語氣告訴我們，他非常享受這段旅程，并讓我們不必為他擔憂。這是怎樣的一種境界？又需要多么堅強的意志和堅韌的毅力才敢踏上這樣的征途？雖然周邊的自然風光已令人震撼，但最觸動我心靈的，還是這個比利時人的意志和行為。當天傍晚，我們抵達了大名鼎鼎的老鷹平原客棧。這里真像電影里的“龍門客棧”，因為方圓近百公里是冰天雪地的無人區，只有這家客棧燈火輝煌、熱鬧非凡，卡車司機、原住民、旅行者在大廳里談笑風生。

3.?老鷹平原→伊努維克

汽車駛入了一處山谷，天空突然變得陰沉昏暗，凜冽的寒風把路旁的積雪吹得漫天飛舞，像陣陣煙霧。公路開始在白雪中時隱時現……

第四天一早，我們才知曉昨夜下了暴雪，為了行車安全，公路局封住了通往伊努維克的道路。我們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禱，希望道路早日通車。

閑來無事，就有充足的時間享受早餐。老鷹平原客棧有一個高檔廚房，大廚來自加拿大第二大城市——蒙特利爾，是一名法國后裔，生性喜歡四處飄蕩，聽說再過2個月，他就要到更北處的伊努維克工作一段時間，然后再另覓他處，真是四海為家！大廚根據我們各自的口味制作了一頓豐盛的早餐，飽餐后我們便外出散步，此時雪后初晴，天空碧藍如洗，放眼望去，雪山連綿起伏，巍峨壯觀，一條寬廣的雪路延伸到了天邊。

也許是我們的祈禱奏效了，下午2點多鐘，公路局通知道路解封，頓時，客棧里一片歡騰！大家迫不及待地駕車飛馳而去。離開老鷹平原不久，一座矗立在路邊的北極圈標志牌便映入眼簾，上面寫有綠色文字——“ARCTIC?CIRCLE?LAT?66°33′N”，這意味著我們闖入了北極地區。繼續前行，汽車駛入了一處山谷，天空突然變得陰沉昏暗，凜冽的寒風把路旁的積雪吹得漫天飛舞，像陣陣煙霧。公路在白雪中時隱時現，不一會兒，就被白雪完全吞沒，我們只能依靠旁邊的道路標志桿判斷路線，有時還會遭遇冰塊的襲擾。老虎小心翼翼地駕駛著車，大家屏住了呼吸，車輪碾過碎冰的沙沙聲此起彼伏。毋庸置疑，這段路是我們旅途中最艱難的一段，大家一致把此處命名為“黑風口”。

路越行越難，車也越開越慢，輾轉幾個小時后汽車才駛出了山谷，來到一片開闊的三角洲平原。此時，夜幕漸漸降臨，一輪明月高高地掛在天空，像一盞指路燈，在月光的指引下我們來到了一處渡口，如果是夏天，要等待渡船載車過河，但現在是數九寒冬，河流已經結冰，汽車可以直接從冰面上行駛過去。深夜12點，我們終于抵達伊努維克。

伊努維克位于北緯68.3度，西經133.5度，是北極探險、科考和旅游的好地方。這里的居民都是黑頭發黃皮膚的因紐特人，據說他們的祖先是來自亞洲的蒙古人。在超市里，中國食品隨處可見，像豆腐和餛飩皮等，從飲食來看，他們似乎與中國人的確有些歷史淵源。

4.?伊努維克→圖克托亞圖克→伊努維克

再次駛入冰河大道不久，天氣驟變，狂風將路邊的積雪刮到了大道上，道路在風雪中忽隱忽現，最終不見了蹤影。突然，憨豆的車子陷入了雪堆，無法動彈。

通過上網搜索，我們發現伊努維克有一個知名的度假村，在第五天我們便造訪了那里，并住進了一間自帶廚房的小木屋。度假村的主人是奧利文和朱迪夫婦，他們在駕車闖北極的圈子里很有名氣，先生奧利文身材高大，樣子頗像英國喜劇明星憨豆，于是，我們私下干脆就叫他“憨豆”，妻子朱迪精明強干，很有生意頭腦。度假村還開展了狗拉雪橇、雪地摩托等娛樂項目，當天下午，我們就迫不及待地去體驗了狗拉雪橇，穿上專門的防寒衣褲和手套，戴上帽子和風鏡，站在由4～5只哈士奇雪地犬拉著的雪橇上，在結冰的河道上和小樹林里飛馳，雖然臉部和手腳被凍得發僵，但整個過程非常刺激、有趣。

我們此次北極行有兩個愿望：駕車穿越冰河大道和邂逅神秘的北極光。而冰河大道就位于伊努維克和圖克托亞圖克之間，全長約200公里。圖克托亞圖克的因紐特語意思是“看上去像一頭馴鹿”，通常簡稱為“圖克”，它是加拿大西北特區內瀕臨北冰洋的咽喉要地，也是北美第二大水系麥肯錫河注入北冰洋的入海口。小鎮沒有公路與外界相通，夏季時可以乘船或乘飛機去，而到冬季時，由于連接北冰洋的麥肯錫河會結冰，因此可以直接從冰面上行車抵達，這條冰路就是著名的冰河大道。

據說，冰河大道的修理和維護很不容易。由于河水冰凍時間不同，冰層上下面的結構略有差異，因此首先需要對冰層厚度進行測量，以確保冰層能承受住貨車重量，然后再由專門的車輛在冰面上拉出防滑槽。當路面通過承載測試后，冰河大道才能對公眾開放。早期的冰河大道，限速每小時十幾公里，載重十幾噸，后來由于技術日臻完善，冰河大道限速達到了每小時70公里，可承重55噸。目前，加拿大已經宣布建設伊努維克至圖克的全天候公路，預期在2018年竣工。新公路通車后，冰河大道是否還允許行車就很難說了，所以要體驗冰河大道一定要趁早。

當晚，我們向憨豆咨詢了冰河大道的路況，憨豆表示他要開車送一些醫生前往圖克，我們決定次日與憨豆同行。

迎著微微的晨光，我們跟著憨豆的車下了一個小坡，就上了冰河大道。大道約幾十米寬，冰面呈深藍色，隱約有些細細的溝槽和白色裂紋。我們停下車，拍照留念。憨豆爬上他的車頂，給我們拍下了一張集體“跳傘照”，照片中，我們匍匐在冰面上手拉著手，翹起雙腳，好像從飛機上躍入蔚藍的天空。

在冰河大道上行駛了一陣后，視野變得格外開闊，道路兩旁是一望無垠的雪原，原來我們來到了北冰洋上！原本波濤洶涌的北冰洋此時已變成巨大的冰塊，上面覆蓋著厚厚的白雪。為了體驗冰河駕車，我們每個人都上車駕駛了一回。我穩穩地握住方向盤，車速控制在60碼左右，心里念叨著“一定不能踩剎車過猛”。當車輪碾過冰面時發出陣陣“咯吱”聲，我的神經越發緊繃，不敢懈怠，這樣的親身體驗也最讓人刻骨銘心。兩個多小時后，我們就抵達了圖克小鎮。

在小鎮閑逛了一下，我們就開始沿原路返回了，可是誰都沒料到，艱險之路正在前面等待著我們。再次駛入冰河大道不久，天氣驟變，狂風將路邊的積雪刮到了大道上，道路在風雪中忽隱忽現，最終不見了蹤影。突然，我們聽見憨豆先生的車子發出陣陣咆哮聲，上前一看，原來車子陷入了雪堆，無法動彈。車上的醫生拿出鐵鏟來鏟雪，我們也幫忙刨開車輪前的積雪，北冰洋的寒風吹在臉上，感覺像被針扎過一般，忙活了半天，可車子還是巋然不動。老虎忽然想起車頂上的牽引繩，便在狂風中與杰森爬上車頂，希望能用繩索將憨豆的車拖出雪堆。但我們發現缺少一個拖車鐵鉤。現在只有我們的車子還能前行，但此時大雪彌漫，能見度只有十幾米，而前方還有100多公里的路程，如果雪越下越厚，我們的車子也會陷入雪中，大家的心情漸漸沉重起來……

不久，從后面駛來一輛皮卡，幾位原住民下車走了過來，知道我們的處境后，他們將牽引繩一頭掛在皮卡的拖車鐵鉤上，另一頭連接好憨豆的車，隨著發動機的一聲轟鳴，憨豆的車被拖出了雪堆，大家總算松了口氣。但返程的道路依然漫長，風雪仍然肆虐，幸好原住民會與我們同行一段路程。一個多小時后，我們就從北冰洋駛入了一處河道，這時能明顯感到風雪小了，河道上的冰路也慢慢清晰了。熱心的原住民知道我們已經安全了，便與我們揮別，然后一溜煙地消失在茫茫雪原。我們也在傍晚時返回了伊努維克的小木屋。

5.?伊努維克→老鷹平原→道森

仰望天空，北極光如同輕軟的綠紗羅，在空中搖曳不定，接著逐漸從一道光幻化成兩道、三道，綠紗羅也慢慢被染成了紫色，并帶有隱隱的紅邊……

早晨起來，憨豆告訴我們又封路了，直到午飯后才重新通車。我們爭分奪秒，驅車前往下一站，在夜幕降臨前抵達了老鷹平原客棧。

已經踏上了歸途，北極光還未露面，我們擔心第二個愿望會成為泡影。關于北極光流傳著許多傳說，芬蘭人相信是因為一只狐貍在雪山上奔跑時，尾巴掃起的雪花一路鋪展到天空中，從而形成了北極光，因此，他們稱北極光為“狐貍之火”。北極光的浩瀚、神秘，千百年來吸引著無數人去追逐。自從看過絢麗的北極光圖片后，我就一直渴望邂逅那夢幻之光。我和朋友溫蒂曾經專門從溫哥華飛往白馬，在雪地里守候了3個夜晚，最終還是失望而歸。北極光每11年一個周期，今年正是極光最活躍的一年。我幻想著當我們駕車奔馳在茫茫雪原時，極光就在我們的頭頂上舞蹈，那該是多么動人的景象啊！

老鷹平原客棧地處山頂，視野遼闊，是觀賞北極光的好地方，我默默祈禱著極光快點出現。晚上8點半，老虎突然從門外沖了進來，興奮地喊道：“極光出現啦！”剛開始我還以為他是在故意逗弄我們，但見他直奔相機而去，我才確定極光真的出現了。此時，一屋子的人亂作了一團，有的在穿衣服，有的在拿相機和三腳架，然后大家急匆匆地奔出客棧，生怕一眨眼的功夫北極光就消失了。

仰望天空，北極光如同輕軟的綠紗羅，在空中搖曳不定，接著逐漸從一道光幻化成兩道、三道，綠紗羅也慢慢地被染成了紫色，并帶有隱隱的紅邊，最后整個天空都縈繞著如煙似霧的極光，極光如流水傾瀉到大地上，映亮了整個雪原。這一切就像一場隆重的空中舞會。

我拿著相機一通狂拍，后來索性就呆呆地凝視天空，欣賞這分外嬈妖的“狐貍之火”，眼前的景象已經讓我無法用言語來形容，我終于明白什么叫做大美無言。倘若不親身經歷，這樣動人心魄的極光之舞恐怕是很難想象的。

因為夜晚的氣溫低于零下20℃，我們的手腳很快就被凍得通紅，幸好客棧就在旁邊，我們連忙跑回去暖暖身體，進門后，我發現杰森郁悶地呆在房內，原來他的三腳架經不起嚴寒的考驗而斷裂了，相機的設置也出了問題。我趕快幫他調整好相機，然后一群人又沖進美麗的夜色中。這時，一輪明月也從東邊升起來了，與極光一起構成了美妙的畫面。北極光從晚上8點半開始，一直延續到次日凌晨2點多鐘，讓我們一飽眼福。

來時的愿望都實現了，現在唯一的期待就是平安回家。一路向南，途中我們又遇到了那位徒步的比利時人，他依然獨自一人行走在冰天雪地之中，他告訴我們，他會到前面的老鷹平原客棧休息，并給家人報個平安。任何言語都已無法表達我們對他的欽佩，我把一個紅色的中國結系在他的小車上，希望他一路順風。與比利時人分別后，夜幕也悄然降臨，我們投宿道森。

6.?道森→鐵嶺→黑澤爾頓→喬治王子城→溫哥華

此時正值夕陽西下，遠處的雪山被落日的余暉染成微紅，幾十只白天鵝在河中悠閑地游動，或三五成群，或成雙成對，好一幅絢麗的畫面。

過了道森，回家的路就越來越好走，而且越往南，氣溫越高，育空南部的氣溫已經達到0℃以上，冰雪開始融化，點點嫩綠爬上了枝頭。快到鐵嶺時，我們經過一座鐵架橋，看見橋下的河流中有一群白色物體在緩緩移動，仔細觀察發現竟是白天鵝，大家一片歡呼，決定去瞧一瞧這些可愛的生靈。我們迅速繞到橋下，下車后從一戶居民家的后院走到了河邊，此時正值夕陽西下，遠處的雪山被落日的余暉染成微紅，幾十只白天鵝在河中悠閑地游動，或三五成群，或成雙成對，好一幅絢麗的畫面！突然，居民家里的大黑狗狂吠著沖到河邊，打破了這片寧靜，天鵝們受到驚嚇，展翅飛上了天空，我舉起相機連按快門，記錄下了天鵝展翅翱翔的唯美畫面。此后我們一路順風順水，過了鐵嶺就到了黑澤爾頓，再經過喬治王子城，最后平安地回到了溫哥華。此次北極行也就此畫上了圓滿的句號。

在工作繁忙之余，好好感受大自然的魅力，頓感疲憊少了許多。對于這次的北極之行，我想能穿越長達200公里的冰河大道，算是勝利;能邂逅夢幻的北極光，實屬幸福;最后能夠安全回家，可謂圓滿。如果還有機會，我一定會再闖一次北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