資源的價值及生態補償標準和方式：資興東江湖案例

摘要生態補償的范圍或資源在經濟活動和生態維護的利用邊界應是邊際上經濟收益與生態收益相等之處，生態補償的最低標準便是資源用于經濟活動產生的邊際收益。如果東江湖庫區生態保護主要是防止水土流失，提高森林覆蓋率，最先應該退耕的是玉米，然后是板栗、水稻、茶葉，最后是柑橘和生姜；如果生態保護主要是提高水質，減少氮磷總量流入水庫，則最先退耕的應是生姜，其次是柑橘、茶葉和玉米，最后是水稻和板栗。生態補償采取行政強制方式時，可能導致信息租金或交易成本太高。這時，生態補償可考慮談判交易的方式。在東江湖庫區，化肥對柑橘收入、產量和種植業及林業收入增加的作用已不明顯，如果氮、磷超標不是一個嚴重的問題，就勿須進行大規模退耕還林，政府只需要提供測土配方的技術和相應的肥料配送便可以改善水質。東江湖庫區越來越多的農民正離開土地放棄農業，部分生產力低的坡地將被撂荒。所以，東江湖生態補償工程過后幾年推進可能更加有利。

關鍵詞資源價值；生態補償；生態補償標準；生態補償方式；東江湖庫區

中圖分類號F062.2文獻標識碼A文章編號1002-2104（2014）12-0006-08doi：103969/jissn1002-2104201412002

生態補償實踐在中國已開展多年。因為部分生態服務沒有交易價格、計算生態收益存在主觀性，越來越多的文獻認為應將成本、尤其是機會成本作為生態補償標準確定的主要依據[1]，并提出了生態補償標準的計算公式[2]。成本是生態補償中受損者一方的保留效用，將成本作為確定生態補償標準的基礎可以保證生態補償項目是帕累托改進的。然而，文獻[2]生態補償公式中的成本和收益只是一個總量概念，它預先假定了生態補償項目必定是盈利的。這一公式不能告訴最大化的成本收益均衡點，即最優的生態補償邊界在哪。本文旨在將生態補償納入經濟學傳統的邊際分析框架，解釋為什么生態補償的范圍或資源在經濟活動和生態維護的利用邊界應是邊際上經濟收益與生態收益相等之處；以湖南資興東江湖為案例，研究如何根據邊際條件確定退耕的作物以及生態補償標準，解釋為什么東江湖生態補償宜采用談判交易和公共服務的方式；研究時間對資源價值、生態補償標準和方式的影響，以期為生態補償政策的制定提供參考。

1資源的價值

生態補償必定是因為資源在利用方式或用途上發生利益沖突而引起的。首先考慮同一種資源在用途上發生的利益沖突。假定數量一定的某種自然資源L，不失一般性，假定L為一片土地。L既可用于經濟活動，如種植糧食，建工廠或蓋住宅；也可用于生態維護，如植樹造林，建野生動植物保護區等。假定L用于經濟建設時產生的收益為生物資源和生態系統具有閥值效應。圖2中曲線表示某種生物資源可產生的生態服務價值。一旦LL0的范圍內進行權衡才有意義。

2東江湖生態補償標準

東江湖位于湖南省東南部，資興市境內，耒水上游，是1970年代末至1980年代初攔河筑壩圍成的人工湖泊。水庫當時淹沒涉及資興市和汝城縣13個鄉，72個村，451個村民小組，為此搬遷移民53 519人。東江湖最大壩高157 m，正常蓄水位285 m，水面160 km2，總庫容81.2億m3，有效庫容56.7億m3，庫容系數1.3。東江湖生態服務主要包括三方面：①電能。水庫1986年下閘蓄水，1989年投產發電。電站裝機容量50萬kW，保證發電12.3萬kW，年平均發電量13.2億kW·h。②景觀。圍繞山、水、霧等自然景觀，東江湖開辟了3條旅游線路，2014年零售門票價格分別是80元、100元、248元。2013年，東江湖旅游人數達76.88萬，由政府經營的東江湖旅游發展有限公司接待游客28.2萬次，營業收入2 485萬元。③飲用水。東江湖是資興、郴州兩地飲用水源的取水點，并已作為長沙、株洲、湘潭三城市后備飲用水水源。由于工業“三廢”排放，湘江大范圍污染，長沙、株洲、湘潭三城市正面臨水源危機。東江湖這三方面生態服務都是可交易的，存在市場價格，因此其價值是可量化的。

為保護水質，資興市政府關閉了東江湖周圍21家煤礦、金礦、鎢礦、鉛鋅礦等采選冶煉企業。目前，生產上威脅東江湖水資源質量和價值的主要來自種植業和養殖業。將山坡地開墾為耕地和果園、茶園后，勢必減少森林面積和庫區蓄水功能；還可能造成水土流失、塌方、泥石流，淤塞湖底，降低水庫蓄水量；同時減少了生物多樣性。耕地、果園施用化肥后，部分氮、磷流入水庫，可能導致水體富營養化，降低了水資源和整個庫區的景觀價值。另一方面，如果進一步保護生態環境，提高東江湖庫區水資源及周圍景觀的價值，就需要將部分土地退耕，同時減少化肥施用量。所以，在東江湖庫區，存在著發展經濟和保護生態環境的兩難。

隨著景觀價值的提高和長沙、株洲、湘潭調水可能性的增大，資興市政府計劃在東江湖開展生態補償工程，進一步保護水庫水質。“重點生態功能區生態補償關鍵技術研究”課題組于2013年8月在庫區周圍的白廊鄉、滁口鎮和黃草鎮做了關于農戶生產和生活方面的問卷調查，以期研究庫區周邊農民對自然資源的依賴、開展生態補償對農民收入的影響、如何確定公平的生態補償標準以及有效的生態補償方式。為保證樣本能真實反映總體情況，調查按不同經濟發展水平和農業生產規模所占的比重抽取農戶。此次調查獲得有效樣本共計135份，調查農戶幾項基本指標的一般統計描述見表1。需要說明的是，樣本農戶人均耕地包括種植柑橘、板栗、茶葉的坡地，實際種植水稻、玉米的耕地很少，人均只有0.19畝。東江湖興建時，計劃搬遷移民53 519人。到1986年底，農村遷移人口45 713人，其中外遷人口17 152人，水庫周圍后靠28 561人，占農村

根據農戶調查計算了東江湖庫區6種作物每畝平均產量、收入、成本及純收益，具體結果見表2。表3則計算了6種作物每畝平均施用的純氮、純磷、純鉀量及化肥收益比。表2說明，如果東江湖庫區生態保護主要是防止水土流失，提高森林覆蓋率，即按公式（3）確定生態補償范圍和標準，則最先應該退耕的是玉米，然后是板栗、水稻、茶葉，最后是柑橘和生姜。表3說明，如果東江湖庫區生態保護主要是提高水質，減少氮磷總量流入水庫，即按公式（4）確定生態補償范圍和標準，則最先退耕的應是生姜，其次是柑橘、茶葉和玉米，最后是水稻和板栗。表3還說明，如果綜合考慮生態環境和經濟收益，以氮、磷收益比衡量，則最先退耕的應是玉米，其次是生姜、柑橘和板栗，最后是茶葉和水稻。

圖4種植柑橘的邊際收益

Fig.4Marginal return of orange planting 然而，正如式（3）和（4）表明的，退耕土地的規模及最高補償金額是由資源的邊際經濟收益和邊際生態收益共同決定的。圖4是種植柑橘的土地邊際生產收益曲線，數據來自調查的101個樣本。該曲線假定柑橘種植者有相同的技術和經驗，不同種植者獲得的收益差別僅是因為土表2樣本點6種作物種植面積及收益

地邊際生產率的差別。為簡化分析，曲線截去了邊際收益為負的部分。圖4說明，在資源的邊際生態收益率給定的情況下，退耕哪種作物，退耕多少土地，補償多少金額等，主要取決于作物的邊際生產率變化，也就是當地土地質量的分布。

東江湖庫區的邊際生態收益率同樣可以估算出來。以水資源作為發電和飲用水產生的收益為例，首先，可估算發電及飲用水水源產生的價值與水庫水量、水質的經驗關系；其次，可估算水庫水量與庫區周圍植被覆蓋率之間的經驗關系，以及水庫水質與水體氮、磷等污染物含量之間的關系；最后，可測算退耕面積與植被覆蓋率、化肥施用量減少之間的關系。將資源的邊際經濟收益率和邊際生態收益率計算出來后，便可以比較準確地設計東江湖庫區生態補償的規模及補償金額。

3東江湖生態補償方式

3.1行政強制

東江湖水庫發電的價值、景觀的價值、以及可能提供的水資源價值是可以交易的。因此，引入市場機制是適合東江湖生態補償的。問題是目前政府已經控制了這些生態服務價值的交易，為了最大化自己的利益，地方政府可能憑借自己的壟斷地位，給退耕的農戶很低的補償金額。而且，為節約行政成本，政府給定的補償標準常常是單一的，不管土地的位置、質量如何。南水北調中線工程對丹江口庫區農民的耕地補償就是如此，承德部分地區“水改旱”項目也是每畝統一補償550元。

因為土質、生產技術、個人經驗的差異，不同農戶種植同一種作物得到的收益相差甚巨（見表4）。以柑橘為例，如果以平均水平作為退耕補償標準，59戶即占樣本58.42%的農戶將被過度補償，最高的1戶可多得12 939.48元；48戶即占樣本的41.58%的農戶將補償不足，最虧的1戶將損失20 484元。那些低于平均收益水平的柑橘種植戶將樂意退耕，而那些高于平均收益水平的種植戶無疑將抵制這一生態補償方式。

mu水稻15660.680613.681 253.00玉米32523.65319429.261 518.00生姜152 498.4918-844.004 614.26板栗22588.39611-621.792 400.00茶葉211 176.0939-1 250.005 994.00柑橘1011 718.872159-1 820.4212 823.00當單一的補償標準遭到多人反對或者人數雖然不多但反對很強烈時，政府迫于社會壓力可能會提高補償金額。這時，畝均收益低于標準的那些農戶獲得了更多的補償。超過實際收益的補償金額屬于信息租金，這是因為政府不知道每塊土地真實的收益而必須支付的信息成本。盡管如此，仍有部分農戶由于補償不足而抵制政府的計劃，除非將補償標準設在畝均收益最高的那一水平上。這時，政府可能先是勸說，然后采取強制措施。兩者都要增加生態補償的交易成本。所以，當生態補償采取行政強制方式時，政府面臨著信息租金和交易成本之間的權衡[3]。

3.2談判交易

當支付的信息租金或交易成本太高時，生態補償可考慮談判交易的方式。談判交易類似于市場中的討價還價，農戶成為生態服務的出售者，政府或其他組織則成為生態服務的購買者。談判交易的補償方式可考慮按以下步驟進行。首先，由農戶自己提出愿意退耕的土地數量和每畝要求補償的金額。其次，由政府組織技術人員對土地的經濟收益及可能產生的生態收益進行評估。經濟收益按退耕土地可能種植的作物中收益最高的作物的每畝純收入計算；生態收益則按該塊土地退耕后每年可產生的生態服務價值進行計算。如果生態補償項目要求減少氮、磷流入水庫的數量，退耕地的生態服務價值便是種植收益最高的作物可能施用的氮、磷化肥量與單位氮、磷減少時可產生的生態服務價值之積。第三，權衡退耕地的經濟收益和生態收益，政府提出愿意補償的價格。第四，如果農戶接受，政府與農戶簽訂退耕合同，內容包括退耕的地塊、面積、每畝補償金額、退耕年限、違約罰則等。

3.3公共服務

在東江湖庫區調查的農戶中，水稻每畝施用純氮15.27 kg，純磷6.49 kg；玉米每畝施用純氮22.37 kg，純磷11.82 kg。水稻、玉米的氮肥和磷肥施用量顯著高于丹江口庫區農戶的化肥施用量[3]。大量施用化肥提高了種植業和林業的生產成本。在東江湖庫區，化肥占玉米、板栗成本的60%以上，占柑橘成本的59%，占茶葉、生姜和水稻的成本分別為55.92%、49.04%和45.42%。那么，是否因為化肥在東江湖庫區有較高的生產率和邊際收益，所以農民加大了施用量？

我們利用樣本較多的柑橘來檢驗化肥在生產中的貢獻，經驗模型為傳統的CobbDouglas模型。模型中各變量的解釋見表5。表6中模型1是柑橘總收入對土地面積、化肥投入、非化肥資本投入及勞動投入的對數線性回歸，模型2是柑橘總產量對土地面積、化肥投入、非化肥資本投入及勞動投入的對數線性回歸。表7中模型3是柑橘總收入對土地面積、勞動投入、純氮量、純磷量、純鉀量及非化肥資本投入的對數線性回歸，模型4是柑橘總產量對土地面積、勞動投入、純氮量、純磷量、純鉀量及非化肥資本投入的對數線性回歸。模型1、2、3、4的經驗方程分別如下：

4資源的長期價值與生態補償

生態維護和建設屬于長期工程，因此生態補償必須考慮時間的影響。時間因素不是在補償合同中加上補償金額須按價格水平或收入增長指數調整的條款這么簡單。考慮圖1中MQ線向西北方向平行移動的情況，因為當地發現了一項特殊的風景資源，或者因為發現了某種曾經認為滅絕的新物種，生態服務價值大幅度增加了。再考慮圖中MY線向東北方向移動的情況，因為經濟環境變化，新的經濟機會出現，資源用于經濟活動的收益提高了。上述兩種情況都將迫使決策者調整土地的使用方向和范圍，并引起生態補償項目中受益者和受損者就補償金額進行重新談判。

生態維護和建設在時間因素上容易忽視的一個方面是，資源在經濟和生態上的價值本身沒有多少變化，但因為社會經濟條件變化，部分經濟要素價格發生改變，進而導致資源配置條件和利用方式發生改變。如隨著工業化和勞動力外出就業機會增加，農村勞動力成本提高，缺乏灌溉條件、肥力低的坡地和劣等地被農民撂荒退耕了；需要投入較多勞動的水稻的復種指數下降了，相當部分地區由一年早晚稻兩季改為中稻一季。再如，由于煤炭和液化氣成本較低，越來越多的農村地區改用石化能源作生活燃料，不再砍伐薪柴樹木。這應該是自1990年代以來我國森林覆蓋率不斷上升的主要原因。

在東江湖庫區調查的135戶農民中，種植業和林業占家庭純收入的13.36%，第一產業占家庭純收入的35.67%。對大部分樣本戶來說，種植業和林業乃至第一產業已不是家庭收入的主要來源。家庭收入來源的主要部分是外出打工所得的工資性收入，該項收入占到所有家庭純收入的45.21%。135個調查樣本中，83戶有家庭成員外出打工，其中62戶家庭超過一半的收入來自外出打工。

表9中模型1表明，資本、土地和在家務農勞動力人數對農戶家庭純收入增加并不明顯，外出打工是家庭純收入增加的主要原因，如果外出打工人員增加0.15%，家庭收入將增加1%。模型2說明，在家庭人均純收入方面，資本、土地的作用有限，在家務農勞動力甚至起負面作用。人均純收入增加的主要來源仍是外出打工人數，如果外出打工人員增加0.11%，家庭人均純收入將增加1%。

外出務工成為農戶的主要收入來源，原因是：①人均耕地面積小，農村勞動力利用不充分。②農業比較收益低。在調查的135戶家庭中，種植業和林業投入每個工獲得最低收益的是茶葉，僅為39.48元；最高收益的是玉米，為72.13元，這一收入大大低于外出務工一天的工價。調查的農戶中，在家務農的人員主要是：年齡較高、外出難以找到合適工作的中老年人；家庭有小孩或老人需要照顧，離不開農村的婦女；在當地從事第三產業、有其他收入來源的農民。農民趨向于外出打工獲得收入意味著，隨著工業化和城市化推進，東江湖庫區更多的農民將離開土地放棄農業，部分生產力低的坡地會被撂荒；這一趨勢同時也說明，東江湖生態補償工程過后幾年實施可能更加有利；如果推行的生態補償工程要求農民退耕還林，先與那些外出勞力較多、工資性收入較高的家庭進行談判可能更加順利。

5結論

已有的、將成本作為確定生態補償標準的基礎的方法雖然實用，但不能解決最優的生態補償邊界在哪的問題。本文將生態補償納入經濟學傳統的邊際分析框架，認為生態補償的范圍或資源在經濟活動和生態維護的利用邊界應是邊際上經濟收益與生態收益相等之處。以資興東江湖為案例，如果東江湖庫區生態保護主要是防止水土流失，提高森林覆蓋率，最先應該退耕的是玉米，然后是板栗、水稻、茶葉，最后是柑橘和生姜；如果東江湖庫區生態保護主要是提高水質，減少氮磷總量流入水庫，最先退耕的應是生姜，其次是柑橘、茶葉和玉米，最后是水稻和板栗；如果綜合考慮生態環境和經濟收益，以氮、磷收益比衡量，則最先退耕的應是玉米，其次是生姜、柑橘和板栗，最后是茶葉和水稻。

中國已有的生態補償實踐大多由政府推動，政府經常采用行政強制的方式，結果導致高昂的信息租金和交易成本。東江湖庫區生態補償可考慮采用談判交易的方式。如果氮磷超標不是一個嚴重問題，東江湖庫區可采用政府提供公共服務的補償方式，即由政府提供測土配方技術和化肥配送服務。隨著工業化和城市化推進，越來越多的農民放棄土地、離開農業，東江湖庫區資源的經濟價值相對下降，生態補償工程過后幾年推行可能更加有利。

致謝：感謝資興市科技局陳肖俊局長、歐慶洪副局長調查時給予的大力幫助，感謝周海林研究員、孫新章研究員、謝高地教授、郭朝先博士、肖玉博士、魯春霞博士提出寶貴意見。

（編輯：李琪）

參考文獻（References）

[1]李文華，李芬，李世東，等.森林生態效益補償的研究現狀與展望[J]. 自然資源學報，2006，21（5）：677-687.[Li Wenhua， Li Fen， Li Shidong，et al. Situation and Perspective of Research on Ecological Benefits of Forest [J]. Journal of Natural Resources， 2006， 21（5）： 677-687.]

[2]譚秋成.關于生態補償標準與機制[J]. 中國人口·資源與環境，2009，19（6）：1-6.[Tan Qiucheng. On Ecocompensation Standard and Mechanism [J]. China Population， Resources and Environment， 2009， 19（6）： 1-6.]

[3]譚秋成. 丹江口庫區化肥施用控制與農田生態補償標準[J].中國人口·資源與環境，2012，22（3）：124-129.[Tan Qiucheng. Control of Chemical Fertilizer Application and Ecocompensation Standard of Croplands in Danjiangkou Reservoir Area [J]. China Population， Resources and Environment， 2012， 22（3）： 124-129.]

Resource Value and Ecocompensation Standard and Ways：

A Case of Dongjiang Reservoir in Zixing City

TAN Qiucheng

（Rural Development Institute Chinese Academy of Social Sciences，Beijing 100732，China）

AbstractThe Ecocompensation range， or the use boundary of resource in economic activities and ecological preserving is at the point where marginal economic return equals marginal ecological return. The lowest standard of ecocompensation is the marginal return of resource when used in economic activities. If the main purpose of protecting ecological environment in Dongjiang Reservoir area is to prevent water and soil loss and to increase forest coverage rate， the corn land should be returned to woodland first， then chestnut， rice and tea leaves， and the last is orange and ginger. If the main purpose of protecting ecological environment is to improve water quality and to reduce nitrogen and phosphorus flow into reservoir， the ginger land should be returned to woodland first， then the orange， tea leaves and corn， and the last is rice and chestnut. When ecocompensation takes way of administrative arbitrariness， it may lead to high information rent or transaction cost. Ecocompensation can take way of negotiation to reduce cost. In Dongjiang Reservoir area， chemical fertilizer application has no evident effects on increase of orange income and output and on income of crop farming and forestry. So， if nitrogen and phosphorus dont exceed standard too much， it is unnecessary to return croplands to woodlands in large scale. The water quality can be improved only by local governments providing services of soil testing and formula fertilizer with farmers. in Dongjiang Reservoir area， more and more farmers are leaving land and giving up agriculture， some land of low productivity will be left uncultivated. So， it is more favorable for the ecocompensation project in Dongjiang Reservoir area to be carried forward several years later.

Key wordsresource value， ecocompensation， ecocompensation standard， ecocompensation way， dongjiang reservoir area

Resource Value and Ecocompensation Standard and Ways：

A Case of Dongjiang Reservoir in Zixing City

TAN Qiucheng

（Rural Development Institute Chinese Academy of Social Sciences，Beijing 100732，China）

AbstractThe Ecocompensation range， or the use boundary of resource in economic activities and ecological preserving is at the point where marginal economic return equals marginal ecological return. The lowest standard of ecocompensation is the marginal return of resource when used in economic activities. If the main purpose of protecting ecological environment in Dongjiang Reservoir area is to prevent water and soil loss and to increase forest coverage rate， the corn land should be returned to woodland first， then chestnut， rice and tea leaves， and the last is orange and ginger. If the main purpose of protecting ecological environment is to improve water quality and to reduce nitrogen and phosphorus flow into reservoir， the ginger land should be returned to woodland first， then the orange， tea leaves and corn， and the last is rice and chestnut. When ecocompensation takes way of administrative arbitrariness， it may lead to high information rent or transaction cost. Ecocompensation can take way of negotiation to reduce cost. In Dongjiang Reservoir area， chemical fertilizer application has no evident effects on increase of orange income and output and on income of crop farming and forestry. So， if nitrogen and phosphorus dont exceed standard too much， it is unnecessary to return croplands to woodlands in large scale. The water quality can be improved only by local governments providing services of soil testing and formula fertilizer with farmers. in Dongjiang Reservoir area， more and more farmers are leaving land and giving up agriculture， some land of low productivity will be left uncultivated. So， it is more favorable for the ecocompensation project in Dongjiang Reservoir area to be carried forward several years later.

Key wordsresource value， ecocompensation， ecocompensation standard， ecocompensation way， dongjiang reservoir area

Resource Value and Ecocompensation Standard and Ways：

A Case of Dongjiang Reservoir in Zixing City

TAN Qiucheng

（Rural Development Institute Chinese Academy of Social Sciences，Beijing 100732，China）

AbstractThe Ecocompensation range， or the use boundary of resource in economic activities and ecological preserving is at the point where marginal economic return equals marginal ecological return. The lowest standard of ecocompensation is the marginal return of resource when used in economic activities. If the main purpose of protecting ecological environment in Dongjiang Reservoir area is to prevent water and soil loss and to increase forest coverage rate， the corn land should be returned to woodland first， then chestnut， rice and tea leaves， and the last is orange and ginger. If the main purpose of protecting ecological environment is to improve water quality and to reduce nitrogen and phosphorus flow into reservoir， the ginger land should be returned to woodland first， then the orange， tea leaves and corn， and the last is rice and chestnut. When ecocompensation takes way of administrative arbitrariness， it may lead to high information rent or transaction cost. Ecocompensation can take way of negotiation to reduce cost. In Dongjiang Reservoir area， chemical fertilizer application has no evident effects on increase of orange income and output and on income of crop farming and forestry. So， if nitrogen and phosphorus dont exceed standard too much， it is unnecessary to return croplands to woodlands in large scale. The water quality can be improved only by local governments providing services of soil testing and formula fertilizer with farmers. in Dongjiang Reservoir area， more and more farmers are leaving land and giving up agriculture， some land of low productivity will be left uncultivated. So， it is more favorable for the ecocompensation project in Dongjiang Reservoir area to be carried forward several years later.

Key wordsresource value， ecocompensation， ecocompensation standard， ecocompensation way， dongjiang reservoir are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