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睿一
(黃岡師范學院新聞傳播學院,湖北 黃岡 438000)
權力下的媒介神話
——以新左派運動的媒介報道為例
范睿一
(黃岡師范學院新聞傳播學院,湖北 黃岡 438000)
本文以新左派運動的媒介報道為例進行闡述,并延伸到新媒體環境下的神話講述。
權力;神話;媒介框架;媒介鏡像
在《新左派運動的媒介鏡像》一書中,伯克利的社會學家托德·吉特林用細致的研究和極具穿透力的思考,追溯了美國20世紀60年代的大眾媒介和新左派運動的歷史。羅蘭·巴特認為,神話是一種言說方式。報道是媒介傳達意義的言說方式,具有儀式化,因此,筆者認為媒介鏡像的呈現即媒介神話。
首先來思考:媒介究竟在忠實地記錄著現實和世界,是現實的真實反應;還是媒介根據自己的報道框架,塑造神話;甚至生產著我們的想象?
李普曼由柏拉圖的“洞穴隱喻”提出了“擬態環境”的觀點:人和現實環境之外,還存在擬態環境。擬態環境會對人的行為作出誤導,比如人依據擬態環境作出的反應,該反應的對象卻是真實環境。媒體創造了我們的想象,為我們提供了一個個用以消費的神話。
在《新左派運動的媒介鏡像》中,學生運動經歷了發展的早期階段(媒體對其關注度極低,組織小規模穩健擴大)——反戰游行示威,隊伍壯大(在這一階段,該運動吸引了眾多媒體目光,媒體和運動相互作用擴大的雙方的影響力,盡管整體的媒介報道的影響是模糊不清、相互矛盾的。)——組織內部決裂,運動最終以失敗收場(聚光燈探照組織內部以懷疑的眼光看待組織領導者,造成內部決裂,并對此大肆宣揚)。作為一個大眾性的組織,它的產生和消亡有歷史必然性,但,媒介對該運動的發展消逝起著重要影響,加速了運動某些必經階段的到來。
媒介神話可以成就真正的“神話”也可以悄無聲息的毀滅“神話”。但是,我們不可避免地要依賴媒介。“在一個日益模糊和不確定的世界里,我們越來越多地依賴于大眾傳播媒介來尋找并試圖發現自我。”媒介宣稱它們對整個世界做出解釋,該宣稱只是媒介為受眾提供的一個神話。原因在于媒介描述現實是所應用的手段,也就是媒介框架,就包含了選擇、強調和表達的基本原則。這種媒介神話亦即“媒介框架”究竟如何建構現實?還是以“新左派”運動為例。
媒體早期的報道方式:平庸化(簡要陳述運動的參加者、目的等,給予輕描淡寫);兩極化(強調反對派的觀點,以求平衡);邊緣化(將該組織的游行示威描述成不正常或不具代表性的);縮減時間和淡化語境;弱化運動影響。從上述媒體報道內容框架設置中我們可以明顯看出,媒體神話關注的是事件,而不是內在條件;關注人,而非群體;關注矛盾沖突,而非和諧。而且媒體在處理這些事件時并不是記者個人可以隨心所欲的,他受到媒體內部管理層和外部政府權力的制約。
無論是集權社會還是自由主義的民主社會,管理整個社會的僅僅只是少數的精英分子,任何機構都無法完全擺脫霸權的存在。在這個權威們建構的意識形態的領域,正如霍爾所述,“被統治階級得以生存,是通過承認統治階級對他們的支配來為他們的依附地位找到合理解釋”。文化理論中有“文化洼地”理論,筆者認為“文化洼地”也同樣存在于權力領域,權力崇拜也是從高一級的社會階層流向第一級的社會階層,受制于此種權力的媒介,經營機制及其從業人員都是從屬于“權力高地”的,因此,他們的新聞采編、報道等必然符合權力的意旨,并將權力方的思想觀念等傳遞給“洼地”的受眾。
科技日新月異的發展,給媒體神話的塑造帶來了機遇和挑戰。新媒介形式在web2.0的信息時代層出不窮,普通大眾的聲音也通過博客、微博等形式涌出。盡管草根的力量看似愈加強大,實則只有發聲而無更多實質的影響。現階段,網民占全國人口的1/3還多,但經常“發聲”的,只有約一成的中國人。網民還帶有偏向年輕、高學歷、城鎮人口的特征。因此,掌握塑造社會神話主導權的仍然是官方及其領導下的媒介。
總之,新媒體環境下,對于新聞媒介和從業人員來說,提供一個健康的環境要比提供真實更重要,即“觀點”比真實要重要,由于目前社會還存在浮躁虛華,轉型期各種矛盾糾纏等問題,所以,為了社會的和諧和安定,提供健康的世界觀價值觀引導,弘揚真善美的美德和積極進取奮斗精神比那些揭露社會傷疤的激發民族情緒的事實,要更有價值。盡管權力在上,只要媒介以其責任感和使命感來立言發聲,那么權力的神話也是人民的神話。
[1][法]羅蘭·巴特.神話修辭術 批評與真實[M].屠友祥、溫晉儀譯,[M]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09.
[2][美]沃爾特·李普曼.輿論學[M].林珊譯,華夏出版社,1989.
[3][美]托德·吉特林.新左派運動的媒介鏡像[M].胡正榮、張銳譯.北京:華夏出版社,2007.
[4][美]甘斯.什么決定新聞[M].石琳、李紅濤譯,北京:北京大學出版社,2009.
G2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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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71-0037(2014)04-108-1
范睿一(1989.1-),女,碩士研究生,研究方向:新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