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 瑞,畢文君
“新銳文學期刊”研究述評
王 瑞,畢文君
隨著80后作家的影響力日漸增大,學界對其主編的新銳文學期刊的關注開始增多,主要呈現以下幾個層面:首先,從80后文學研究中看青春文學期刊產生的時代語境;其次,聚焦郭敬明的《最小說》進行個案解讀與文化現象評析;再者,以《新周刊》為觀察視點看新銳期刊;最后,從雜志書的集中出現看新的文學場域之應運而生。但目前的研究仍停留在對代表性期刊或雜志書的解讀,沒有將新銳文學期刊作為一個研究現象來看待,缺乏對“新銳文學期刊”的整體命名與理論觀照。
青春文學;雜志書;文學期刊;研究現狀
一代人有一代人的文學,一代人也有一代人的青春表現形式。期刊作為一種文學傳播的渠道,為文學市場注入了活力,在變動的文學關系下,文學期刊呈現出迥異于傳統文學期刊的態勢,文學與文化產業日益密切,亦使文學期刊的創立與運作有所不同。80后文學自進入大眾視野便掀起不可阻擋的熱潮,圍繞80后文學現象展開的討論成為社會關注的熱點。自郭敬明2004年創辦《島》,引領了80后作家創辦期刊的潮流。每一份期刊都帶有時代的印記,對于傳統期刊,國內學者已給予足夠多的關注。本文基于對80后作家辦刊現象的關注和以傳統文學期刊的研究現狀為參照,提出了“新銳文學期刊”這一說法。目前學界對其并沒有明確的闡釋,筆者認為:“‘新銳文學期刊’就是指在新的文學關系與文化語境中由新一代的文學青年及其創作團隊所主編、創辦的不同于傳統文學期刊(如《收獲》《人民文學》《當代》等)的文學期刊?!盵1]目前,有關新銳文學期刊的研究大多在對“80后”作家的整體研究層面上,作為其中一分子被一筆帶過,缺少系統性的研究。而新銳文學期刊的萌芽、發展與蓬勃,是時代所造就的文化現象,是當下年輕人的文化選擇。一個時代的青年文化形態也正是這個時代文化問題的載體。因此,了解它、研究它、反思它,對于我們了解這個時代的文化征候非常必要。
新世紀以來,文學群體層出不窮,作家的寫作追求日益多樣,新媒體帶來新的傳播方式,讀者多元的閱讀需求帶來了新的文學景觀,這些都使得當今文壇呈現出多元化的局面。80后文學作為新的文學與文化現象,展現了巨大的影響力。以郭敬明、韓寒、張悅然、笛安等為代表的青春文學作家,以其不可小覷的文學才華締造了出版界無數神話,引起文學評論界矚目。
著名學者江冰先生研究“80后”文學與文化,主持80 后研究國家社科基金課題,先后發表《80后:新媒體的文化趣味》《“80后”文學:“我時代”的青春記憶》《“80后文學”的文學史意義》《80后文學與“80后”概念》《論“80后”文學》《論80后文學的“偶像化”寫作》等文章,從文化背景、概念界定、文化趣味、影響等方面闡釋了80后文學。他認為,“在當下文學‘三分天下’的格局中,80后乃至90后在三分之二的格局中占了重要的位置,他們既是創作者,又是消費者。80后的文化趣味已經不再是無足輕重的那回事了,它也如一只‘看不見的手’,不但影響著文學,也悄然改變著原有社會文化的一切。”[2]80后作家利用自己的影響力,踐行著自己的文學理想,改變著文學模式。80后作家攜手各自創作團隊,創辦大批文學刊物,如郭敬明的《島》《最小說》、韓寒的《獨唱團》、張悅然的《鯉》、笛安的《文藝風賞》、落落的《文藝風象》等,沖擊了傳統文學期刊市場,引發廣泛討論。
丁婕認為:“《最小說》《鯉》《文藝風》等由當紅80后作家主編的青春文學刊物密集創刊并屢屢創造文學期刊發行量的新紀錄,這些刊物的熱銷與其主編在粉絲中的強大魅力有直接關系,也與公司的全方位宣傳、借助網絡論壇的造勢、刊物的設計有關,但不可忽視的是80后作家的整體創作依然青澀,而主流評論界也缺乏對此現象的考察與研究?!盵3]這表明刊物雖然熱銷,卻沒有獲得研究者足夠的重視。張超指出,隨著80后作家的成長,他們渴望獲得主流文壇的認可,紛紛轉型創辦自己的文學刊物,展示自己的文學趣味,“80 后作家向雜志市場的開拓,也無疑讓我們看到80 后正開始以一種社會大眾文化構建者這一新的身份開始他們人生的新的篇章”[4],體現了他們“寫而優則編”的轉變。汪婷著力分析了大眾媒介如何影響80 后文學的創作風格變化,認為:“80 后這些不同個性和思想的主編,使青春文化市場呈現出多元、個性、時尚的景象,從各個層面和不同角度,彌補了青春圖書市場的饑渴現狀,滿足了青少年閱讀群體的消費需求,開辟了與傳統主編相區別的另一種市場化、商業化的主編風格。80 后順利完成了從作家符號價值到主編符號價值的轉型?!盵5]以上研究將80后作家所創辦的文學期刊作為一種現象解釋,沒有給予深入研究。李東陽從80后作家的崛起模式、辦刊模式、營銷模式、出版模式分析了青春文學的產業化,認為:“80后作家個人辦刊是圖書市場的推動、作家個人辦刊意識的興起、出版形態的多樣化,”[6]是青春文學發展的成熟表現。
受文學環境變化使然,青春文學作家由文學創作轉為創辦文學期刊意味著當代文學資源的重新整合,也是青春文學期刊產生的時代語境?!?0后”作家牢牢占據著紙質圖書出版市場和傳統文學期刊(如《人民文學》《收獲》等)發表的空間,在創作上占據了當代文壇主流領域?!?0后”作家在短期內依靠自身的文學創作獲得了一定的影響力,但依然難以獲得主流文壇的認可,他們另辟蹊徑,通過創辦青春文學期刊來擴大自身的文學影響力,從傳統文學生產模式中突圍而出。隨著文學與文化產業關系的密切,“80后”作家通過創辦文學期刊的實踐進而在當代文化產業的鏈條上,尤其是青春文化、校園文化、小清新文化等文化空間中為自己贏得了較為廣泛的市場份額。
通過梳理現有的文獻資料不難發現,《最小說》作為“中國青春文學第一刊”具有代表性和前瞻性。《最小說》突破了傳統文學刊物的桎梏,“郭敬明”集主編、策劃、作者于一身,成為《最小說》的金字招牌,也是《最小說》的標志以及重要作者和推介對象?!蹲钚≌f》引領了青年作家辦刊的潮流,是最早將青年作家辦刊現象推至重要位置的一份刊物,在它之后才有了饒雪漫創辦的《漫女生》、張悅然《鯉》、韓寒《獨唱團》、安妮寶貝《大方》、落落與笛安《文藝風》等?!蹲钚≌f》的大獲成功,為新銳文學期刊的研究提供了代表性的參照,引發了研究者的關注,觀察的視角、研究的問題及成果主要有以下幾方面:
第一,從作家辦刊模式、營銷模式、出版模式分析“郭敬明團隊”占領青春文學市場的原因?!肮疵鲌F隊”的經營模式“主要通過為作者提供出版服務和版權經營服務來實現。這是一個從‘賣出版物’到‘賣版權’再到‘賣作者’的三次售賣過程。通過建立團隊來獲得更多的作者資源,再將作者創作的作品轉化成出版物并以此來構建產品線,這是第一次售賣。將作品的版權輸出到國外或是拍賣影視改編權,這是第二次售賣。當作者具有一定的人氣和煽動力,將他冠名于各項出版活動中,這是第三次售賣。通過三次售賣,實現了作品資源和作者資源利用的最大化,從而能不斷創造更大的效益?!盵7]這就是“郭敬明團隊”成為青春文學市場霸主的主要原因。
第二,對期刊的視覺元素進行探析,“在當今‘快餐化’‘平面化’的文學消費觀念的指引下,視覺因素與文字的聯姻無疑成為其成功的最主要的原因,隨著80 后的青春作家與商業的不斷合作,文學也已成為人們快速消費的一部分,單一的文字信息遠遠不能滿足受眾快速閱讀的需求,視覺因素的應用正是迎合這種需求的最好的版面因素。”[8]王瑜從批判的角度闡釋視覺圖像對文學閱讀造成的沖擊,“后現代寫作方式醉心于語言文字的操作游戲,強調對傳統和現代經典構成激烈反叛,有時甚至不顧作品是否有意義。郭敬明作品的敘事方式通常是‘元敘述’或‘元虛構’,講究文體內部情節、語言因素互相顛覆和拆解”[9],《最小說》一定程度上弱化了讀者的內容體驗,增強了視覺體驗。
第三,對“郭敬明現象”進行研究。例如,張巖雨的碩士論文《輕閱讀時代的郭敬明現象》,重新打量青春文學市場;郭新闖的碩士論文《80后青春寫作的價值取向——以韓寒、郭敬明為中心》、烈日的《文化商人郭敬明》、楊夢晨的《流行文學作家跨界大銀幕現象探析》等,從商業、電影、價值觀等方面對郭敬明現象進行評析。
《最小說》是80后作家最早進行期刊創辦的實踐,也是最具代表性的辦刊個案?!蹲钚≌f》的影響遠遠超過郭敬明文學創作的影響,80后作家開始以團隊作戰的姿態屹立于文壇,《最小說》將作家“偶像化”,如明星般舉行新書發布會、簽售會、文學比賽等新的文學運作模式,刺激了當代文學在文化產業所占據的市場份額。在青春文學文化產業中,郭敬明的《最小說》扮演了舉足輕重的角色,讓青少年回歸閱讀、推出文化衍生品、為青年寫手提供展示平臺等,青春文學作家不約而同地以《最小說》為標本,踐行著自己的文學理想。與此同時,《最小說》辦刊中也呈現出諸多問題,如過分包裝的文學產品、文學的粉絲效應、作家明顯的商業化傾向等,使得這份青春文學期刊越來越依賴于文學資本的產業化鏈條,亦越來越受制于流行文化的規約,其創辦之初的文學理想在對文化資本的大肆攫取中變得越來越稀薄。這些問題是任何一份新銳文學期刊必須面對、反思和批判的。
以“新銳期刊”為關鍵詞通過CNKI數據庫檢索得知,對新銳期刊的研究大多以《新周刊》等新聞時事期刊為主。《新周刊》的定位是“中國最新銳的時事生活周刊”?!缎轮芸分猿蔀樾落J期刊的代表正在于其不斷挖掘未被觸及的人文領域和當下最有新銳氣質的新鮮事物,《新周刊》的“新”體現在“新思維、新觀念和全新的表達方式”。而新銳文學期刊,如《文藝風賞》《大方》《我們》《近在遠方》等,在選題、辦刊理念、表達方式上都對《新周刊》有所借鑒 ,又在文學的層面上各有所長。因此,對新銳期刊如《新周刊》的研究會促使我們更為全面地描述與判斷新銳文學期刊所處的文化場域與時代語境。
目前可査的關于《新周刊》專著有:《新周刊年度佳作》《一本雜志和一個時代的體溫:〈新周刊〉16年精選》《〈新周刊〉新世紀十年回望》等。學術論文方面,以“新周刊”為題名,通過CNKI數據庫檢索得到:2001~2014年期間,關于“新周刊”的期刊論文100篇、學位論文17篇,研究的方向主要集中在:
第一,對辦刊理念“新銳性”的研究。《新周刊》明確標榜自己為“新銳”的代言人,其風格是“敏銳、新穎、圖文并重和第一手資訊”。韓嬌認為:“《新周刊》走的是新聞時政類期刊和時尚生活類期刊的中間路線,它把握時事、展現生活、追逐時尚,每一期整體題材的選擇及處理是‘時事+生活+時尚’,這種接近時代前沿和社會主流的多方面題材的融合是一種期刊整體感的新銳?!盵10]
第二,從受眾細分角度解讀《新周刊》,如蘇桂艷《新銳期刊與休閑文化、新階層》、焦旻潔《“新銳”雜志的大眾化趨勢——關于〈新周刊〉受眾定位的倫理分析》、吳暢《受眾細分視域下的〈新周刊〉研究》等?!皬男轮芸臋谀吭O置及其內容基本可以看出,在時事與生活之間,它更關注生活;在生活與時尚之間,它更在意時尚。它的目標讀者群定位在25歲左右、關心時事時尚、追求個性表達、有主見、有思想、有一定消費能力的閱讀人群。”[12]
第三,從品牌構建方面進行研究?!缎轮芸穭摽?996年,受全球化、多元化觀念影響,在市場經濟大環境下,走上品牌構建道路。鞠宏磊在《解讀新銳雜志的新銳生存》中,從廣告經營方面分析了《新周刊》如何塑造品牌。李旭東《解讀新銳——市場化與中國時事周刊的發展脈絡》從投資方式、品牌意識、期刊理念與傳統時事期刊《半月談》《瞭望》等對比,突出其新銳性?!靶轮芸⒉┑莫毺匦栽谟谖⒉﹥热莸膭撔?,設立了早晚安貼、話題社、古典天空、深夜讀書、每日微信五個固定欄目,發布的內容沒有照搬雜志內容或是內容摘要,而是選擇獨立于雜志之外,打造全新的內容?!盵12]宋陽超的碩士論文《@新周刊新浪微博的品牌營銷策略研究》,從@新周刊微博的內容、情感、互動營銷策略分析了《新周刊》的品牌構建。
以《新周刊》為代表的新銳期刊在資源重組與受眾細分的過程中實現了定位轉型,借助迅捷的網絡傳播、優秀的采編團隊和強大的主編名氣,獲得了較高的關注度。以《新周刊》的副主編蔣方舟為例,她借助自身的文學影響力“跨界”主編非文學期刊,既集聚了在文學界所獲取的關注度,又將自己的文學素養納入到非文學期刊。可以說,《新周刊》在出版發行、受眾細分、文化產業資源聚攏等層面都為研究新銳文學期刊提供了頗具價值的借鑒與參考。而無論是新銳文學期刊還是《新周刊》等新銳期刊,其市場的繁榮與影響力的增強都得益于當前文化產業的蓬勃興盛和文化資源的不斷重組。
雜志書作為新興的文學載體,采用靈活的出版模式,以“以書代刊”的形式出版,是雜志的衍生物。雜志書的提法是就《讀庫》《鯉》《獨唱團》等的出版形式與運作方式而言的,“雜志”與“書”之間究竟是何種關系目前學界尚缺乏鮮明的闡釋,這就很難從更多的層面來豐富研究視角。但不可否認的是,由雜志書所承載的文學形態,正是當前文化產業方興未艾的結果,它一方面促成了新的文學場域形成;另一方面這種介于圖書與雜志間的、定位較為模糊的出版形態為青年作家踐行自己的新銳文學辦刊理念創造了更多的可能和機會,因而值得研究者多加關注。
隨著雜志書在圖書市場的蓬勃發展,業界和學界從多角度對其展開研究,主要集中在以下幾個方面:
第一,從傳播學的角度研究雜志書的營銷管理。這類文章對雜志書的經營管理、營銷模式和品牌構建進行探討。例如,丁明剛的《MOOK現象及其管理》,賓峰、鄧慧的《圖書館雜志書的組織方式探討》,岳雯《新的文學法則的生成:青春文學雜志書的運行態勢與作家形象建構》。研究指出,雜志書在經營方面與雜志、圖書不同,它依賴廣告,品牌意識強烈,并且圖文并茂,版式裝幀講究,帶給讀者較強的視覺沖擊力,但雜志書在出版物歸類中還處于邊緣地位。文學評論家岳雯從品牌策略方面分析青春文學雜志書的營銷策略:“以作家之名,獲取讀者的注意力關注,充分發揮青春文學作家的品牌效應,這是文學雜志書的重要運行策略?!盵13]王媛媛的碩士論文《雜志書的市場營銷與品牌建構研究——基于國內文學類雜志書的發展》,集中系統地對比了中國大陸與臺灣的雜志書出版狀況,較為全面地論述了雜志書在市場上所處的優劣,分析雜志書的營銷策略與品牌特色。但該研究只關注雜志書的商業運作,缺乏對雜志書內容的考察與分析。
第二,研究雜志書的內容特點。代表性文章有寇澤梅的碩士論文《當代中國雜志書研究》、龐曉莉的《青春文學雜志書的特點及問題》。這些文章提出,雜志書在內容上兼具雜志和圖書兩種出版物的優點。一方面,雜志書具有圖書的權威性和專業性,探討的主題能夠深入全面,且具有收藏價值;另一方面,雜志書與圖書單一的主題不同,可以由多個作者撰寫多個主題,它又具備雜志時效性強的特點,富有時代氣息。研究還對雜志書進行類型劃分,并總結出各種類型雜志書的文本特點和受眾群體。王嶸的《經典的青春,青春的經典——青春文藝期刊的“圍城”》重點分析了內容上走小眾路線、推崇小清新文化的《文藝風賞》。
第三,研究雜志書的編輯特點。這類文章集中探討了雜志書的策劃、裝幀設計,李奕《理念、策劃催生雜志書》、鄒艷的碩士論文《雜志書出版現象研究——以青春文學類雜志書為例》,從明星作家、粉絲、營銷策略等角度對青春文學雜志書進行個案解讀,對雜志書的出版發行進行理性思考,并提出了自己的建議;余青青的碩士論文《雜志書的設計現象研究》,探討了雜志書這種結合了圖書與雜志形態的新型出版物對出版界帶來的影響,分析了雜志書的設計特點,并從明星作家、內容、受眾、營銷四個方面深入探討了這一類型出版物形成國內出版熱潮的原因。
第四,雜志書個案研究。選取某種雜志書進行內容分析,如任君的《〈文藝春秋叢刊〉的雜志書特征解析》從發行模式、內容貼近時代、裝幀設計、商業化經營分析了其雜志書特征。王能文的碩士論文《〈讀庫〉研究——歷史敘事與新聞敘事的時代轉向》概述了《讀庫》的發展歷程以及在其發展過程中歷史敘事與新聞敘事的轉向及其文藝趣味,“《讀庫》文本正是由于兼具了歷史敘事與新聞敘事的時代特征,并且在其文化衍生品中也很好地延續了這種價值——‘留下關于這個時代的文字標本’,才使其有了與眾不同的文化意義。”[14]
近兩年來出現了對雜志書的系統研究。李文鳳的碩士論文《青春文學雜志書現象研究》通過對雜志書概念進行梳理,相對明細地界定了雜志書的概念,并對國內雜志書的興起及其發展過程進行簡要敘述,將新興的文學平臺與傳統文學期刊進行對比,分析雜志書取得市場認可的原因,探究了雜志書在其發展過程中的困境,即:這種不規范的出版形態在未來出版市場能否立穩腳跟。
嚴格來說,目前流行的雜志書《讀庫》《鯉》《單讀》等出版形態是難以給出清晰界定的,它們介于紙質圖書與期刊之間,既保有期刊的延續性,又加入了較為集中的主題式敘事。如果糾結于出版形態的定位,在新銳文學期刊的研究中缺乏對雜志書這一獨特出版形態的理論觀照,那么勢必在研究的豐富性上有所缺失,更是對當前不景氣的圖書市場下依然堅持文學情懷的這些刊物的有意忽視。盡管其模糊的出版形態為研究的準確定位提供了難度,但是在擯棄膚淺單薄的文化取向上雜志書值得新銳文學期刊認真借鑒。
縱觀業界和學界對新銳文學期刊的研究,多固定于現象描述、經營模式和編輯實務,存在著一些對其文化層面的研究,僅局限于《最小說》《讀庫》等個案,缺乏整體的文化把握和新媒體傳播方式的深層次探究,將新銳文學期刊與傳統文學期刊放在同一層面進行對比研究的論著也較少。新銳文學期刊表現出強大的生命力,學界理應給予足夠的重視,并在研究視角的轉換和研究方法的反思上做出努力。
目前學界對80后作家創辦文學刊物稱之為“80后作家辦刊現象”,這種稱謂仍將80后作家作為某種文學與文化標簽看待,將他們創辦的新銳文學期刊作為附屬品。將80后作家辦刊現象作為研究視點仍然沒有擺脫“作家—作品—出版—讀者”這樣的文學生產模式。實際上,在變動的社會關系下文學與文化產業日益密切,文學期刊的創立與運作已經有所不同。80后作家創辦的文學期刊在很大層面上呈現出“跨界”的態勢,如韓寒既是賽車手又是導演,郭敬明既是導演又是商人,不同的生活態度和生活方式為其辦刊理念提供了多種可能,呈現出迥異于傳統文學期刊的表征。作家代際的更替只會加快,這些更為年輕的文學從業者一方面攜帶著自己的文學作品展露才華,一方面也以“跨界”的形態踐行著自己的文學理念,同時帶來了文學出版與傳播方式的改變。
本文正是基于對80后作家辦刊現象的關注和以雜志書的研究現狀為參照,提出了“新銳文學期刊”這一說法,通過這樣的整體命名,可以將由更為年輕一代的作家們創辦的文學期刊納入研究視野中,并進行個案的觀察與理論的觀照。綜合來看:“‘新銳文學期刊’其新銳之處主要表現在新的文學態度、新的作者面孔、新的傳播方式、新的讀者群體,以及更為多元的文化趣味等諸多方面。”[1]39-40因而,研究新銳文學期刊僅僅研究郭敬明的《最小說》是不夠的,把新銳文學期刊當作80后作家的附屬品是不可取的,應看到新銳文學期刊的獨立性,探究其新銳性,這也是筆者研究的起點。
[1] 王瑞,畢文君.新銳期刊的新銳性——以笛安主編的文學刊物《文藝風賞》為例[J].宜賓學院學報,2015(2):39-46.
[2] 江冰.80后:新媒體的文化趣味[J].南方文壇,2011(6):93-95.
[3] 丁婕.80后作家辦刊現象觀察[J].出版發行研究,2012(2):63-67.
[4] 張超.“我們”從青春走過——“80后”文學研究[D].哈爾濱:哈爾濱師范大學,2012.
[5] 汪婷.傳媒視閾下的“80后”文學現象研究[D].桂林:廣西民族大學,2012.
[6] 李東陽.80后作家的出版模式研究[D].鄭州:河南大學,2013.
[7] 林曦.“郭敬明團隊”出版運作模式探析[D].北京:北京印刷學院,2014.
[8] 徐雪艷.《最小說》的視覺營銷探析[D].南昌:江西財經大學,2012.
[9] 王瑜.試析“雜志書”成功背后的后現代閱讀表征——以《最小說》和《讀庫》為例[J].新聞三昧,2009(12):48-50.
[10] 韓嬌.“新銳”的失落[J].出版廣角,2004(9):14-15.
[11] 焦旻潔.“新銳”雜志的大眾化趨勢——關于《新周刊》受眾定位的倫理分析[J].新聞愛好者,2011(5):42-44.
[12] 宋陽超.新周刊新浪微博的品牌營銷策略研究[D].保定:河北大學,2014.
[13] 岳雯.新的文學法則的生成:青春文學雜志書的運行態勢與作家形象建構[J].南方文壇,2011(4):37-39.
[14] 王能文.《讀庫》研究——歷史敘事與新聞敘事的時代轉向[D].重慶:西南大學,2013.
責任編輯 虞曉駿
The Research Summary of the New-sharp Journals
WANGRui,BIWen-jun/EastChinaInstituteofTechnology
With the increasing influence of 80's writers, the academic pay more attention to the new-sharp journals edited by 80's writers. The study presents several aspects as following: firstly, examining the times contexts of youth literature journals from the study of the 80's literature; secondly, taking the ZUI NOVEL for example to interpret and comment the culture phenomenon; thirdly, analyzing new-sharp journals focusing on NEW WEEKLY; lastly, studying the arise of the literature field with the focus appearance of Mook. However, the current research still rests on the interpretation of the representative journals or Mook rather than taking the new-sharp journal as an academic phenomenon, so there is lacking of overall naming and theoretical concept in the readings of the new-sharp journals.
the youth literature; Mook; literature journals; the research status
I206.7
A
2095-6576(2015)04-0085-06
2014-11-15
王瑞,東華理工大學中文系碩士研究生,主要從事中國當代文學期刊研究(prayer1030@163.com);畢文君,東華理工大學中文系副教授,文學博士,主要從事中國當代文學思潮研究(biwenjun2005@126.com)。
東華理工大學研究生創新項目“新世紀文學視閾下的新銳文學期刊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