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白小虎 李 濤 卜永光
浙江省經濟社會發展的國內外環境分析
□ 白小虎 李 濤 卜永光
文章從浙江所處的經濟社會發展階段及其與外部世界聯系緊密的特點出發,著重從對外開放、經濟轉型和社會轉型三個方面分析“十三五”時期浙江經濟社會發展的戰略環境。外部世界的壓力和風險增加,浙江要積極推進“一帶一路”戰略,在發達國家和沿線發展中國家之間尋找貿易和投資機會;“老齡化、流動人口常態化、階層固化”加大了建設城鄉和諧社會難度,在加快經濟轉型升級的基礎上,要加強公共服務供給能力建設;順應國內經濟帶統籌協調、區域分工的趨勢,浙江要面向“一帶一路”發揮服務中西部開放開發的功能,抓住工業化后期的產業創新潮流,現代服務業和先進制造業融合,奠定“新常態”下高質量的中高速發展平臺。
“十三五”規劃;開放經濟;外部風險;社會轉型;新常態;一帶一路
2015年是全面深化改革的關鍵一年,是全面落實依法治國方略的開局之年,是“十三五”的布局之年。國際國內環境復雜多變,各種因素錯綜交織,制訂“十三五”規劃,需要把握國際國內大趨勢,對機遇與挑戰未雨綢繆。
“十二五”期間,浙江突出轉型升級主線,著力抓改革、促轉型、治環境、惠民生,大力推進“浙商回歸”、“五水共治”等重點工作,主要經濟指標處于中高速增長合理區間,結構效益持續向好,民生不斷改善。
(一)進入工業化后期,有望邁入高收入地區行列
2014年浙江省人均GDP達到11878美元,預計2015年可以突破13000美元。按照世界銀行對低收入、中等收入、高收入國家(地區)的界定標準,浙江基本擺脫了“中等收入陷阱”風險,“十三五”時期將邁入高收入階段。
2014年浙江省一二三次產業分別增長1.4%、7.1%和8.7%,三次產業增加值占比為4. 4:47.7:47.9,第三產業比重首次超過第二產業。當年我國二三產業增加值比重為43.9%和46. 1%,比重遠低于浙江省。浙江省的工業化進程領先于全國水平,服務業比重超過第二產業,是工業化中后期向工業化后期過渡的標志,服務業的發展建立在制造業轉型升級的基礎之上,浙江省經濟轉型升級和經濟服務化同步協調。
(二)城鄉協調,城鄉二元社會向現代城市社會轉型
2014年浙江省城鄉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分別為40393元和19373元,增長8.9%和10.7%,扣除價格因素分別增長6.8%和8.3%,城鄉發展差距全國各省市(區)最小。深入實施新型城鎮化戰略,城市化率從2011年的62.3%提高到64.9%。探索城鄉發展一體化走在前列,積極推進統籌城鄉發展體制改革,以德清縣為試點,從城鄉土地、城鄉戶籍等方面推進改革,形成以城帶鄉、城鄉一體發展的格局,加快本地農民市民化進程。隨著城鄉戶籍的進一步統一,城鄉公共服務均等化推進,城鄉二元社會差別日益縮小,向現代城市社會轉型。
(三)面向全球化貿易與投資的開放經濟
浙江開放型經濟迅速發展,取得了令人矚目的成就,形成了以一般貿易為主導、多種貿易方式共同參與的發展格局。2014年進出口總額達到3551億美元,外貿依存度有所下降。進出口結構有所優化,市場結構更加多元,產品結構升級,國際競爭力提高,抵御外部風險的能力有所提升,民營企業成為浙江出口的主力軍。
外貿依存度下降的同時,“走出去”戰略初見成效。利用外資數量與質量并重,對外投資初具規模。投資來源和方式多元化,第三產業已成為利用外資的主力。2014年全年實際對外直接投資34.8億美元,同比增長45.2%。至2013年末,全省經審批和核準境外企業和機構共計6444家,累計中方協議投資額203.7億美元,投資項目遍布六大洲121個國家和地區,數量和規模居全國前列。
綜上所述,“十二五”時期,從浙江經濟社會發展的階段和特質來看,主要有三個方面:一是收入水平提高,“中等收入陷阱”明顯風險下降,經濟轉型升級不斷推進,工業化后期的特點明顯;城市化即將進入成熟階段,速度放慢但質量提高,城鄉二元社會逐步向現代城市社會轉變;從全球分工和國內經濟布局看,浙江位處開放經濟前沿,對我國中西部對外開放起到帶動作用,開放經濟體與世界經濟緊密相關。鑒于以上對發展階段和發展特質的判斷,浙江經濟社會發展的全球化和現代化進程,不僅要著眼于“新常態”之下的國內環境,還要充分考慮國際環境變化帶來的風險和機遇,因而對開放經濟環境、社會轉型環境和新常態下國內宏觀經濟及區域環境尤為敏感。
2008年全球金融危機發生以來,國內外環境發生了較大變化,開放經濟是浙江“十三五”規劃中需要考慮的基本背景。浙江經濟社會發展不僅要著眼于“新常態”之下的國內環境,還要充分考慮國際環境的波動與沖擊。
(一)全球貿易和投資正在發生結構性變化
全球競爭日益激烈,國際貿易和投資呈現出一系列新的發展態勢。(1)服務貿易的重要性持續增長。長期以來,貨物貿易是全球貿易增長和發展的主體。隨著全球服務業的迅猛發展和服務型經濟的到來,服務貿易開始加速增長,在全球貿易中的比重不斷上升。中國是貨物貿易順差大國,同時也是世界第一服務貿易逆差大國。中國服務貿易的這種發展狀況與美國等發達經濟體服務貿易持續順差形成鮮明對比。(2)能源貿易變局影響深遠。在全球貨物貿易中,能源貿易因對國際政治與經濟格局的重要影響而始終備受矚目。各種新型綠色可再生能源的產業化都被列入大國國家戰略,新能源的開發被看作引領世界經濟走出危機、走向復蘇與繁榮的重要引擎。美國頁巖氣開采技術實現了歷史性突破,美國將在2015年取代俄羅斯成為最大的天然氣生產國,到2035年能源自給率將達到97%。(3)全球對外直接投資流量下降,中國迎來對外投資新紀元。根據聯合國貿易和發展會議發布的最新報告,受全球經濟疲軟、政策不確定性和地緣政治風險等影響,2014年全球外國直接投資(FDI)降幅約為8%。但同期中國吸引的外國直接投資增長約3%,成為全球外國直接投資第一大接收方,吸引外國直接投資和對外投資實現雙增長。中國絕大多數的企業仍處于學習的過程中,主要是為了尋找自己亟需的生產要素。可預見,中國企業對外投資將不斷提升,方式也會更加多元。
(二)全球貿易投資規則重構
當前全球貿易投資談判導致全球貿易投資規則處于重建之中。(1)美國主導的TPP、TTIP、TISA被譽為美國新貿易規則的“三大支柱”,將重塑全球貿易投資規則。核心動向是實現全面的貿易自由化,尤其是包括金融領域在內的服務貿易自由化。(2)中國有可能處于被“邊緣化”的危險。TTIP和TTP談判幾乎囊括我國最主要的貿易伙伴,除中國和金磚國家之外的主要經濟體都進入到這兩大貿易區之內。美國主導的TPP、TTIP、TISA被譽為美國新貿易規則,把中國排除在外,目的是限制中國在國際分工中越來越突出的影響力。以美國主導的國際規則體現美國的領導力,抵消中國不斷上升的影響力對美國的挑戰。
(三)全球化轉型帶來的摩擦與爭端
2008年以來席卷全球的金融危機沖擊波,暴露了舊版本的全球化,特別是西方主導的國際金融體制的重大問題,使全球化進入一個調整期并暫時陷入低谷。不過,全球化的回潮只是階段性和暫時性的,在新興經濟體崛起和新科技革命的推動下,新版本的全球化已經在危機和調整中蓄積了越來越多的動能。①Peter Evans,“Is an Alternative Globalization Possible?”Politics Society,Vol.36,No.2,June 2008.“下一輪大全球化”已經呼之欲出,②Roger C.A ltman,“Globalization in Retreat:Further Geopolitical Consequences of the Financial Crisis”,Foreign A ffairs,Vol.88,No.4,July/August 2009.受此影響,在未來5-10年,以新一代信息技術、互聯網、新材料、新能源等技術創新應用為核心的“第三次產業革命”浪潮,將帶來世界經濟結構和產業鏈的深刻變革,國際分工結構、需求結構和消費市場也會隨之發生重大調整。在當前新舊版本的全球化轉型過程中,國際貿易摩擦很可能繼續增多,貿易壁壘也會以各種新的面貌不斷涌現。發達國家和新興大國之間圍繞國際話語權和世界經濟治理權的爭奪將更趨尖銳。以中國為代表的新興經濟體正在面臨諸多新的外部環境,迫切需要在新產業革命中抓住機遇,提升自我創新機制,加快融入現行國際體系并塑造新的世界經濟規則,實現增長方式的轉變。
“十三五”期間,世界經濟雖然總體上繼續復蘇,但后金融危機時代的結構調整期和低速增長期并未結束,且國際金融市場仍將動蕩頻繁,市場的擴展力也較世界經濟復蘇初期有所減弱。世界政治經濟中不斷累積的不穩定、不確定和不平衡因素,導致國內和平發展的風險繼續增大。
(四)國際政治環境的變化及其影響
2008年開始的全球金融危機導致的貿易保護主義興起、激進政治勢力上升、國家治理風險增大,以及由全球政治沖突加劇等多維中長期政治后果,仍在繼續顯現并給國際局勢造成了不利影響。近年來,世界政治發生的顯著變化已經在很大程度上重塑了我國和平發展的外部環境。
在亞歐大陸西端,俄羅斯與西方的對峙很可能因為制裁和反制裁而長期化、尖銳化。伊斯蘭國的興起則代表著新一輪極端主義勢力正在席卷亞歐大陸,全球局部地區的碎片化趨勢仍在向惡性方向發展。在亞歐大陸東端,奧巴馬政府第一任期開始推行、第二任期仍在持續的“戰略再平衡”政策,以及由此產生的一系列負面效應,給我國的區域環境和周邊安全帶來了嚴峻挑戰,中國面臨的地緣政治壓力進一步加大。
我國仍處于戰略機遇期的結論,是基于和平和發展仍是當今世界兩大主題基礎上作出的戰略判斷,也是我國國內推進全面深化改革的重要外部條件。與此同時,由于近年來國際格局持續調整和熱點事件的推動,國際環境“內涵和條件”正在發生“很大變化”。在亞歐大陸兩端地緣政治同時趨于緊張的情況下,國際政治的總體緩和特征正在被破壞,我國的和平發展面臨著更為復雜的國際政治環境。
(五)我國發展新階段面臨的國際新壓力
在國際政治局勢趨緊和全球化轉型的雙重背景下,國際油價等戰略資源大幅震蕩,人民幣升值面臨巨大外部壓力,使我國經濟隨時可能承受國際環境變動帶來的巨大沖擊;從國際治理結構看,發達國家壟斷世界銀行、國際貨幣基金組織等國際組織的狀況仍未改變,在新興大國與發達國家的角力中,我國已被置于爭端的前沿位置。
隨著我國國際貿易和投資的不斷增長,我國的對外經濟已經滲入到發達國家核心領域,這必然使我國在國際經濟合作中面臨更大的外部壓力。以國際金融和投資領域為例,新一屆領導集體倡議的亞投行、金磚國家開發銀行和上合組織開發銀行“三大銀行”設想,在很大程度上對美國壟斷世界銀行、歐洲壟斷國際貨幣基金組織和日本壟斷亞洲開發銀行的局面帶來沖擊,受到這些國家或明或暗的警惕和抵制;我國倡導的“一帶一路”設想,也被一些國家視作應對美國全球戰略重心東移的“戰略西進”之舉。國際政治經濟環境的復雜化和西方國家的抵制防范,都使得我國對外貿易和投資風險不斷上升,貿易和投資糾紛將進入高發期并呈現出常態化、尖銳化、復雜化的特征,這對東部沿海省份的影響會尤其明顯。
經濟與社會的發展通常是聯動的,經濟的“新常態”也必然反映到社會發展形勢上。我國社會發展出現明顯拐點:即從社會發展基本需求的低收入階段提高到了社會發展更高層次需求的中高收入階段。人們的訴求可能會更多地關注自身權益的保護,關注自己與周圍社會群體生活質量的提高,強調社會公平正義的實現以及對公共事務參與表現出強烈的意愿。人口的城鄉結構、年齡結構和人口流動的空間結構、社會結構的變化使得社會發展需求發生了明顯變化,從而導致社會發展進入新階段。
(一)快速城市化和“人的城鎮化”的矛盾突出
進入工業化中后期,物質生產能力大大提高,奠定了社會發展的物質基礎。工業化和城市化進程,導致了農村人口向城鎮流動。2014年我國城鎮化率為53.7%,遠低于發達國家80%的平均水平,仍處于城市化的快速發展階段。我國戶籍人口城鎮化率為36%,農村人口轉移受制于城鄉分割的二元體制,農村流動人口一方面為城市發展做出了巨大貢獻,但是另一方面卻長期排除在城市公共服務體制之外。我國明確提出新型城鎮化的核心是“人的城鎮化”,本質是農業轉移人口的市民化。黨的十八大后大力推進城鄉二元體制改革,破除了城鄉樊籬,失地農民的市民化、城中村農民的市民化進程加快。現代城市社會的形成必須完成人口的市民化,尤其是農民工的市民化和農村轉移人口的城鎮化。人的城鎮化嚴重滯后對城鄉社會轉型構成了巨大挑戰。
(二)老齡化社會對城鄉社會轉型提出新要求
2000年11月底第五次人口普查顯示,65歲以上老年人口已達8811萬人,占總人口6.96%, 60歲以上人口達1.3億人,占總人口10.2%,以上比例按國際標準衡量,我國已進入了老年型社會。人口老齡化影響到城市化、市民化和人口流動的方方面面。由于生育持續保持較低水平、老齡化速度加快,我國勞動年齡人口比重下降,勞動年齡人口進入負增長的歷史拐點,人口撫養比開始上升。中國步入老齡化社會主要有兩個風險:一是勞動力短缺造成的宏觀經濟失速,經濟穩定增長需要從技術進步來加以彌補;二是基本養老保險基金收不抵支,引發社會不穩定。老齡化社會的勞動供給減少的同時,還需要對廣大老齡人口付出更多服務,將對現有社會設施和社會服務形成巨大壓力。老齡人口相對應的是家庭的小型化,普遍出現小型家庭供養老年人的財務壓力,這將影響到未來城市社會的健康發展。人口老齡化對社會養老保障、醫療保障、養老服務等方面提出了更高要求,老齡社會的負擔和老齡人口的社會服務加重,這是一個普遍的社會問題。對社會服務的需求大幅提高的同時,勞動力對社會整體產出的貢獻卻在下降,這對社會整體的可持續發展構成巨大的壓力。
(三)人口流動加劇地方公共服務供需矛盾
“十三五”時期我國仍處于人口大量流動的特殊時期。農村流動人口就業仍需向非農產業大量轉移,其中農民工構成區域流動人口的主體,而且與本地人口的城鎮化相疊加。當前我國流動人口呈現出以下明顯特征:流動人口規模持續快速增長,但社會流動性減弱;家庭式流動的特征日益明顯;雖然人口流動還是有比較明顯的地區集中性,但是已開始呈現出分散趨勢;新生代流動人口逐漸成為流動人口的主體。流動人口面臨的失業增加、社會保障缺失、子女教育、社會融入等問題是當前和今后一段時期的主要問題。①段成榮、呂利丹、鄒湘江:《當前我國流動人口面臨的主要問題和對策——基于2010年第六次全國人口普查數據的分析》,《人口研究》,2013年第2期。流動人口將繼續扎根城市并大量存在,流動人口的社會需求也隨收入水平提高而提高。與第一代流動人口比較而言,新生代流動人口更加關注社會福利和子女教育等社會權利,更加注重依法爭取和保護個人和家庭社會權利,其家庭福利的意識正在逐步形成。
2010年“中央一號文件”首次正式使用“新生代農民工”概念,主體是八零后的新生代農民,成為了農民工的主體。新生代農民工“進退失據”,他們絕大多數已不可能再回到農村,因此,與第一代流動人口比較而言,如何在城市立足對于新生代農民工來說顯得更為迫切和重要。新生代城市流動人口對公民權力、公共服務有強烈訴求,在信息傳播迅速的催化下,對現行權利格局下的不公平現象的反抗行為在短期之內容易形成無組織的群體行為。
(四)社會階層固化影響到社會和諧發展
與流動人口的水平流動較為順暢形成鮮明對比,流動人口在向更高社會階層的垂直流動受到現行體制的阻礙,社會階層固化現象嚴重。在衛生、醫療、教育培訓、就業分配、基本生活條件等方面,形成本地人口、外地人口兩極化,也形成了城市和農村的巨大差別,還形成了公共服務體制內和體制外群體的差別。一個包容性社會的建設,對外部沖擊有較大彈性的理性社會的形成,迫切需要把“公平正義”作為核心理念來指導社會發展。
綜上所述,新常態下,中國社會發展的需求和供給都出現了階段性轉變的拐點。一方面,社會發展的動力來自于社會成員對社會發展及社會服務的需求,另一方面,也帶動了社會發展和社會服務供給能力的提高。隨著城市化進程的推進和破解城鄉二元體制改革舉措的實施,社會結構和社會心理也在發生變化。社會發展與經濟發展的關系也在調整,雖然社會發展的新需求對經濟發展帶來了新的挑戰,但是社會發展也日益成為經濟發展的一個重要推動力。
(一)推進落實“全面深化改革”是體制環境的新常態
黨的十八屆三中全會謀劃了未來五到十年的重點方向,《重要改革舉措實施規劃(2014—2020年)》,對未來7年的改革作出整體安排,并且與“十三五”規劃基本同步。“十三五”期間,全面小康、深化改革兩大戰略目標必須同時實現,經濟社會發展轉型與全面深化改革必須同步。全面深化改革的具體舉措不斷推進,必然會影響到“十三五”規劃諸多方面的體制環境。
《實施規劃》圍繞“市場決定性作用”,“十三五”時期仍然要從五個方面繼續推進全面深化改革。一是完善基本經濟制度,二是轉變政府職能的行政審批制改革,三是財稅體制改革,推進國家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的現代化,四是推進現代市場體系建設的改革,五是繼續推動開放經濟體制改革,深化上海自貿區改革,進一步打開擴大開放的局面。
《實施規劃》同時也對改革進程做出了安排。2015年之前已經推開的改革,一般是關鍵領域、有共識、可分步推進的改革,“前置性”與“基礎性”改革項先行。譬如利率市場化改革、存款保險制度改革、深化行政審批制度改革、健全社會誠信體系等改革取得了初步成果,在扎實地落地推進。在“十三五”中前期推進的改革項,主要是關聯項多、牽涉面大、制度設計較復雜的改革。國有企業的重組、混改,國有資本管理體制的改革,需要重點解決市場與政府的邊界問題,涉及到國有資本、民營資本的產權邊界,改革的情況復雜。財稅管理體制改革、建立公平可持續的社會保障制度、健全城鄉發展一體化體制機制三大領域改革,問題積累時間長,各種利益關系錯綜復雜。金融市場化改革在關鍵環節率先啟動后,深化金融市場體系的具體舉措會在“十三五”中期向地方逐步試點推廣,在“十三五”時期逐步顯現出改革成效。人民幣匯率市場化形成機制與資本市場雙向開放仍然面臨較大風險,要在“十三五”時期配合我國擴大對外開放并穩定大勢的情況下,更加穩妥推進。
國家發改委指出:“十三五”規劃最核心的部分,是圍繞使市場在資源配置中起決定性作用來深化經濟體制改革。經濟體制改革的核心問題是處理好政府和市場的關系,使市場在資源配置中起決定性作用和更好發揮政府作用。圍繞如何處理、劃分政府和市場的界限,“十三五”規劃編制中必須重點研究和落實改革舉措。
(二)新常態下區域融合協調、擴大開放的新增長空間
“絲綢之路經濟帶”和“21世紀海上絲綢之路”(簡稱為“一帶一路”)是中國和相關國家合作發展的重大戰略構想,側重于“走出去”,通過對外投資、產能合作、人民幣國家化等舉措,參與重構國際分工,從而形成“大開放”格局。“長江經濟帶”是黨中央、國務院謀劃中國經濟新棋局作出的既利當前又惠長遠的又一重大戰略決策,對內而言,側重于長江黃金水道的東中西部省市推進區域融合協調,形成“大合作”的格局。
1.“一帶一路”和“長江經濟帶”帶來的產能擴張、產能合作的機會。“一帶一路”戰略在國際上得到了高度響應,基礎設施互聯互通是“一帶一路”沿線國家與中國展開合作的基礎條件。“亞投行”助力“一帶一路”戰略,沿線國家啟動工業化進程,將會帶來空前巨大的基礎設施和裝備投資需求。以我國基礎設施和裝備制造業產能的優勢與沿線國家合作,給國內裝備制造業帶來了轉型升級的良好機遇。“一帶一路”和“長江經濟帶”沿線重要的省份和節點城市,在“十三五”時期將形成大規模的港口、鐵路等交通基礎設施的投資,帶動裝備出海,這將給國內裝備產業實力雄厚的省份帶來極佳的發展機遇。
2.“一帶一路”和“長江經濟帶”促成了我國的大開放格局。中西部省份從開放的末梢,成為了開放的前沿。“一帶一路”重新構造了區域發展的格局,從原來的沿海開放發展的單一增長格局,切換到區域聯動的增長格局,擴大了開放平臺。局限于東部開放,不僅風險過高,開放度也不高,區域之間的聯動不足。中西部因為陸上絲綢之路經濟帶戰略的實施,成為了中國中西部向中亞歐洲開放的發起點、著力點和產業的集聚點。西南省份可以向東南亞沿海上絲綢之路,也可以沿陸上絲綢之路,通過與中部省份合作,向東直接打通鐵路海運連接海上絲綢之路,也可以連接西北,直接與中亞、歐洲相連。“一帶一路”戰略謀劃了全方位開放格局,在基礎設施互聯互通的理念支持下,中西部的邊遠省區,從沿海發展的落后開放地區,瞬間成為了開放和進入中亞歐洲,東南亞市場的門戶和樞紐,將大大激發中西部省份的發展潛力。
3.“一帶一路”和“長江經濟帶”戰略改變了我國區域發展的空間格局。依據梯度轉移和區域平衡發展的思路,東部開放、西部大開發和中部崛起,構成了前三十五年南北縱向的發展格局。“一帶一路”和“長江經濟帶”戰略轉向了區域統籌協調的大格局思路,在經濟帶的聯結下,東中西同步發展,形成由西向東、全面開放、整體協同的空間格局。一是東中西區域統籌協調的基礎是統一市場規則基礎上的產業協同;二是東中西合理分工、統籌協調,從東中西三個區域同時形成對外開放的局面。通過經濟帶、產業帶、交通大通道、交通樞紐、城市群等多方面的組合,實現經濟帶、交通走廊和樞紐城市、節點城市的充分紐合。“一帶一路”和“長江經濟帶”將促進內部的統籌協調,對外拓展經濟發展空間,以更廣闊的市場空間換來產業升級的空間,創造產業發展機會。長江上游相關省市謀劃區域合作的“菱形經濟區”,對接“一帶一路”。四川、云南、陜西、重慶是傳統的西部省份,處于長江上游與“一帶一路”的交匯點,謀劃長江上游與“一帶一路”的對接的戰略,聯手打通內陸省份擴大開放,成都、重慶、西安、昆明構建“成渝西昆菱形(鉆石)經濟圈”,帶動西北、西南崛起為新的增長極,促進西部地區沿江沿邊聯動發展,實現東中西部均衡協同發展。
4.“一帶一路”和“長江經濟帶”推動區域的融合協調,形成對內合作、對外開放的合力。“一帶一路”的沿線省份,發展階段和優勢稟賦差異很大,在大開放格局下積極參與并主導經濟全球化的分工,首先要在國內形成區域和省域的協調與分工,在“一帶一路”的聯結下,若干個省份形成合理分工,抱團形成“一帶一路”的主導力量。“長江經濟帶”以沿江綜合運輸大通道為支撐,促進上中下游要素合理流動、產業分工協作。著力推進信息化和工業化深度融合,積極引導沿江城鎮布局與產業發展有機融合,充分發揮兩種資源、兩個市場。東部的開放要為中部開放提供門戶服務;中部開放要借助東部的服務,經由“一帶一路”和長江通道,主動出擊;西部要形成新的開放樞紐,擴大開放格局,擴展經濟發展的空間。要素和商品要在大開放的格局下在東中西充分流動。
綜上,“一帶一路”和“長江經濟帶”由內部融合協調促進大開放,由外部大開放倒逼內部融合協調,互為支撐,謀劃構筑了“十三五”時期我國經濟社會發展新的空間平臺,必將深刻影響到我國未來區域發展的總體格局。
(三)新常態下的增長趨勢與動力結構
未來5年,我國經濟將向形態更高級、分工更復雜、結構更合理的階段演化,高速增長轉向中高速增長,發展動力、經濟結構和發展方式仍將發生深刻的變化。①國家發展與改革委員會經濟研究所:《“十三五”規劃研究:經濟發展與深化改革》,經濟科學出版社2014年版。
1.三大周期相互交織,經濟波動的U型底部將向“十三五”期間延續。宏觀經濟總是在周期性的波動中前行,展望“十三五”時期,我國宏觀經濟運行將受基欽周期、朱格拉周期、庫茲涅茨周期三大周期的交織疊加影響。②謝太峰、王子博:《中國經濟周期拐點預測》,《國際金融研究》,2013年第1期。
首先,從基欽周期看,作為主要由企業庫存變動所引發的長度為40個月左右的短周期,在“十三五”初期仍將延續“十二五”后期的去庫存走勢。工業生產者出廠價格和購進價格自2012年3、4月以來,已經歷了長達3年的負增長,宏觀經濟仍將面臨較大的下行壓力。若暫不考慮改革突破和重大技術創新因素,受去庫存的影響,“十三五”初期宏觀經濟將延續“十二五”期末的下行態勢。
其次,從朱格拉周期看,作為以設備投資占GDP比重變動為主要標志,持續時間約為8-10年的中周期,改革開放以來,我國已經經歷了三輪設備投資增長比較快的時期,每次大約10年。2011年設備投資占GDP的比重由上年的15.4%下降到13.8%,標志自2012年開始進入第四個朱格拉周期的上升階段。預計本輪上升階段將持續到2018年左右,接下來經過1—2年的下降階段,至2020年左右結束本輪朱格拉周期。“十三五”期間,前期3—4年是朱格拉周期的上升階段,設備投資將加快增長,對GDP增長產生積極的拉動作用;后期1—2年是朱格拉周期的下降階段,設備投資將增長放緩,對GDP增長的拉動作用將減弱。
再次,從庫茲涅茨周期來看,作為以建筑業興衰周期性波動為標志,持續時間約為20年左右的中長周期,根據庫茲涅茨周期20年左右的時間演化,2008年—2018年左右,將是本輪庫茲涅茨周期下行階段。“十三五”的前三年,即使有短期刺激導致的建筑業回暖終歸曇花一現,改變不了建筑行業下行的趨勢;而“十三五”期末的1-2年建筑業將進入新一輪的上升階段。
依據上述分析,“十三五”前期,受基欽周期和庫茲涅茨周期影響,我國宏觀經濟的下行壓力仍然較大,而受朱格拉周期影響,設備投資的加速增長將成為此間支撐宏觀經濟保持一定增長速度的重要因素;“十三五”末期,受基欽周期和庫茲涅茨周期影響,我國宏觀經濟將回暖,但受朱格拉周期影響,設備投資增速的下降又將對宏觀經濟回暖的程度有所限制。③田依民:《我國經濟周期波動對長期經濟增長影響的非對稱效應》,《經濟問題探索》,2015年第3期。綜合來看,如不考慮深化改革和“一帶一路”等戰略環境的變化,我國宏觀經濟本輪波動將在“十三五”時期完成筑底。但如果深化改革和“一帶一路”等戰略順利推進,“十三五”前期將完成筑底,進入宏觀經濟“新常態”的穩定平臺。
2.潛在經濟增長率下行,中高速增長將是“十三五”時期的經濟新常態。在經歷了三十多年年均近10%的高速增長之后,我國潛在經濟增長率已趨于下降。同時也應該看到,雖然未來可投入的要素資源數量趨于減少,但依然存在支持我國經濟長期增長的諸多積極因素。④張前榮、徐瑋應:《“十三五”時期我國潛在經濟增長率的測算與增長目標的設定分析》,《發展研究》,2015年第1期。
一是從從勞動力要素來看,雖然勞動力數量開始下降,人口老齡化仍會加速,但是人力資本素質也在穩步提高。我國人力資本積累速度的加快,主要有賴于長期的教育投資。二是從從資本要素看,未來隨著我國人口撫養比的提高,儲蓄率將會下降,但“十三五”期間仍將保持在40%左右的水平。目前我國儲蓄率仍然高出投資率接近4個百分點,這表明儲蓄并沒有被有效利用。“十三五”期間我國的較高儲蓄率仍足以為投資提供充裕的資金來源。我國資本存量的質量顯著上升,特別是進入新世紀以來,建設了一大批具有國際一流水平的重大裝備、重要基礎設施,這都將成為支撐經濟長期增長的有利條件。三是從土地要素來看,隨著我國要素資源配置市場化改革的推進,土地節約集約利用的水平將不斷提高,再加上加強建設用地空間管制和積極盤活存量建設用地,“十三五”時期我國土地利用效率將會呈現顯著提高的趨勢。四是從能源來看,我國的能源利用效率在不斷提高,可再生能源的利用快速發展。隨著能源利用效率的進一步提升和可再生能源比重的大幅提高,“十三五”時期,能源供給對經濟增長水平的約束將在一定程度上得到緩解。五是從技術要素看,2013年我國R&D經費投入強度(R&D經費與GDP之比)為2.08%,首次突破了2%,與發達國家的差距進一步縮小。經過二三十年的學習、轉化、消化、吸收,我國越來越多的企業、產業逐步走到前沿,逐步具備創新能力,“十三五”自主創新對經濟增長的貢獻將相應增強。
綜上所述,“十三五”期間,我國潛在經濟增長率雖趨于下降,但由于要素資源稟賦的某些積極變化,仍能支撐我國潛在經濟增長率達到7%左右的中高速水平,若再考慮改革紅利的因素,潛在增長率更有可能達到7.5%左右。
3.產業結構深度調整,邁向中高端是“十三五”時期產業結構優化升級的主攻方向。深化產業結構調整,培育產業競爭新優勢已成為一項關系我國未來發展的緊迫而重大的戰略任務。“十三五”時期,產業結構調整將從比例關系調整向內在結構優化升級深度推進,努力推動我國產業在中高端形成新的競爭優勢。推動產業向中高端邁進,一要改造提升制造業,加快推進由“中國制造”向“中國智造”轉變。“十三五”期間,將深入實施“中國制造2025”戰略,大力推進制造業的創新驅動、智能轉型、強化基礎和綠色發展。制定“互聯網+”行動計劃,促進工業化和信息化深度融合,推動移動互聯網、云計算、大數據、物聯網等與現代制造業結合,開發利用網絡化、數字化、智能化等技術,著力推動制造業向微笑曲線兩端升級。二要發揮戰略性新興產業和服務業的支撐作用。新興產業是未來產業競爭的高地,“十三五”期間,我國將加緊搶占未來產業和技術發展的制高點,充分發揮新興產業創業投資引導基金的作用,圍繞高端裝備、信息網絡、集成電路、新能源、新材料、生物醫藥、航空航天、海洋工程等重點領域,實施一批重大項目,并在某些領域取得實質性突破,力爭把一批新興產業培育成主導產業。服務業對于促進產業融合,推動產業升級,提升產業效率和效益具有關鍵作用。預計“十三五”期間,服務增加值仍會以10%左右的速度增長,服務業的產值比重將會突破50%,并穩定超過制造業。這表明,我國經濟增長的動力正在發生重大變化,服務業開始成為我國經濟增長的主要動力,我國產業結構調整也將穩步邁入服務業為主的新階段。“十三五”將深化服務業改革和開放,大力發展大數據、信息和通信服務、金融服務、商務服務、創意設計、各種專業化服務、現代交通和物流服務等生產性服務業,以及旅游、健康、養老等生活性服務業。此外,還將深化流通體制改革,加強大型農產品批發、倉儲和冷鏈等現代物流設施建設,努力大幅降低流通成本。
4.增長動力持續轉換,由要素驅動、投資驅動轉向創新驅動將成為“十三五”時期經濟增長的主要特征。勞動力、資本和資源三大傳統要素投入今后將面臨日益增多的瓶頸制約,已難以支撐我國經濟長期可持續增長。從勞動力要素看,經濟學意義上的“劉易斯拐點”已經到來。近年來,我國勞動力成本持續上升,據統計數據顯示,從2009年至2012年,中國勞動力基本工資年增長率逐年遞增,分別達到6.3%、7.5%、9.7%和9.8%。從資本要素看,投資拉動經濟增長的制約因素日益顯現。隨著資本邊際報酬的下降,再加上儲蓄向投資轉化還存在許多障礙,當前我國企業投資意愿已明顯下降。此外,隨著幾輪積極財政政策的刺激,政府投資也已經面臨邊際回報率遞減、可投資領域減少的窘境,再考慮到地方政府債務顯性化和加大的風險,“十三五”期間以政府投資來帶動社會投資,進而拉動經濟增長的空間已越來越小。從資源要素來看,資源和環境因素對增長的約束日益加劇。資源消費與污染物排放的壓力將長期存在,大氣污染、水污染和土壤污染狀況積重難返。環境污染從局部地區向區域擴散,從江河城市向流域蔓延,從淺層次向深層次演變,正呈現出壓縮型、疊加型、復合型的特點。
我國人口、資源、環境等要素供給條件發生了重大變化,要素的規模驅動力減弱,經濟增長將更多依靠人力資本質量和技術進步,“十三五”時期必須讓創新成為驅動發展的新引擎,把創新驅動發展戰略落實到現代化建設整個進程和各個方面。大力減少資源和能源消耗,提高生產要素使用效率、提升產品質量和附加值,降低企業經營成本,進而提高經濟增長的質量和效益,支撐經濟保持中高速增長。
“十三五”時期,浙江經濟社會發展繼續走在前列,在向中高收入經濟體的邁進的過程中,國內外戰略環境中的一些因素會深刻影響到浙江實現高水平小康這一目標的實現。
隨著中國自身實力和國際地位的提升,中國與外部世界的關系已經發生重大變化。中國的貿易和投資深刻改變了國際貿易和投資的結構,浙江也在擴大開放中獲益不少。一方面,中國對國際體系和世界形勢主動適應能力得到了歷史性的增強;另一方面,來自外部世界的壓力和障礙性因素也隨之變大,從而要求我國特別是在改革開放中走在前列的沿海地區,需要通過全面深化改革提升自身抗擊外部風險的能力,實現經濟社會協調發展。從發展趨勢看,東亞正在成長為全球無可替代的生產網絡的中心。①馬凱碩:《新亞洲半球:勢不可當的全球權力東移》,劉春波、丁兆國譯,當代中國出版社,2010年。在未來的東亞新生產網絡構建中,我國居于核心位置,東部沿海省份更是面臨著重大歷史機遇,浙江理應在新一輪對外開放中繼續走在前列,從政策溝通、設施聯通、貿易暢通、資金融通和民心相通五個方面,充分發揮浙江自身優勢,實現“十三五”期間經濟社會各領域的全面發展。浙江仍然要“跳出浙江發展浙江”,不斷提高民營企業駕馭開放經濟和參與國際競爭合作的能力。積極響應國家“一帶一路”戰略,利用好傳統的開放優勢,在發達國家和“一帶一路”沿線發展中國家之間充當技術轉移、產業升級的中間人,尋找貿易和投資機會。
“十三五”時期,浙江有望擺脫“中等收入陷阱”,城市化進入“人的城鎮化”的高質量階段,城鄉社會一體化發展對公共服務提出了更高要求。“人口老齡化”、“流動人口常態化”和“社會流動固化”等因素加大了建設城鄉和諧社會的難度。與中高收入階段社會發展的需求相適應,在加快經濟轉型升級的基礎上,要加強公共服務供給能力的建設。
“十三五”時期經濟發展的戰略環境發生了許多深刻的變化。圍繞“市場機制決定性作用”和“更好發揮政府作用”的全面深化改革不斷推進,構成了經濟新常態的體制環境,完善現代市場體系的改革舉措已經深刻影響到了金融、土地等城鄉要素市場的深層次層面,浙江必須再創體制優勢,充分利用現代市場體系,激發創新主體的活力,加快產業轉型升級。
“一帶一路”和“長江經濟帶”戰略構筑了我國“十三五”時期對外開放、對內統籌協調的發展格局。浙江等沿海省份的開放優勢相對弱化,長江中游城市群、中西部城市群迅速崛起,在“一帶一路”和“長江經濟帶”的指引下成為了開放前沿。順應國內經濟帶統籌協調、區域分工的思路,浙江必須發揮比較優勢,找到在“一帶一路”中為中西部開放和開發發揮服務功能的途徑。
“十三五”是經濟新常態下構筑穩定的經濟增長平臺的關鍵期,鑒于新一輪經濟周期疊加了深化改革等因素,有望轉入新常態下的上升周期。但是,傳統的增長模式無法支撐中高速增長,浙江省必須抓住工業化后期的產業結構轉型的特點,緊跟“工業4.0”和“互聯網+”的產業創新潮流,加強現代服務業對“新技術、新產業、新產品、新市場”的支撐作用。現代服務業和先進制造業融合,是浙江后工業化產業結構的方向,在這兩個領域培育出若干個萬億級大產業,確保浙江經濟站穩“新常態”下高質量的中高速發展平臺。□
(責任編輯:石洪斌)
F1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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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7-9092(2015)05-0036-09
2015-08-20
2014年浙江省政府重點委托課題“‘十三五’時期浙江省經濟社會發展的國內外環境分析”,由浙江省委黨校課題組完成,課題負責人白小虎,課題組成員有李濤、卜永光、張默含,陳旭峰博士對部分文稿提出修改建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