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慧地發現不竭地探求
——《蘭亭集序》教學觀摩有悟

☉新疆生產建設兵團第七師高級中學 付品貞

智慧地發現不竭地探求
——《蘭亭集序》教學觀摩有悟

☉新疆生產建設兵團第七師高級中學 付品貞

最近，筆者有幸參加了一次教學觀摩課，課題為《蘭亭集序》。課堂教學中，教者踐行生本課堂理念，開展了以學生為主體的積極互動的教學活動，給觀摩教師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但十分可惜的是，課堂教學更多地停留在文本字詞、句式的梳理，嚴重忽略了文本內容的分析和探究。

左拉有句名言：“生命的全部的意義在于無窮地探索尚未知道的東西。”在有效乃至高效教學背景下，如何智慧地發現影響教學的因子、不斷地探求有利于效益提升的積極元素，是每一位教師的應有追求。本文擬以這節課為基礎，圍繞以教師為主體的課堂教學設計，談談個人見解。

一、談學生層面的發現和探求

任何教學都必須基于、適于學生，但實際情況大多是要么想當然地以為了解學生，要么對學生一知半解，要么根本不了解學生。無論是哪一種情況，都是對學生的認識不到位。就拿這節觀摩課為例，雖然教者事先編制了導學案，學生也做了預習題；教者還以小組合作的方式，要求學生將疑難點以小組的形式在黑板上標出題號。但是僅憑這幾道題目，教者很難全面而準確地把握學生的現有基礎。當然，這種實踐有值得肯定的地方，它畢竟是一種積極的嘗試。不過，即使是這樣的教學，效益也不是太讓人滿意的。因為教師主觀的設計本身就是一種冒險，以文中文言實詞、虛詞和句式的理解為主要內容的檢測不能代表全部。它既不能完全發現學生的基礎，也未完全指明學生三維目標的發展或達成方向。學生的認知、情感態度和價值觀等方面的現實基礎，才是可靠的教學起點。為此，預習作業的設計就不能是片面的文言基礎知識。雖然它是必要的，但不是全部。

課堂教學中，學生可能達到的高度是教學目標設計的方向。事實上，在這節課里，教者對學生的發展高度是有期待的。她對文中的特殊句式——介詞結構后置句和定語后置句，有例句的梳理與比較，讓學生找出基本規律。這就是基于學生現有能力的提升，但不得不說的是，這種提升并不徹底。例如，教者對定語后置的總結提示：“它們有什么標志？”它肯定是對學生文言句式感性認識的提升，雖然有幾位學生答出來是“之”和“者”，不過易于給不少能力不足的學生以誤導。以后，如果遇到“之”和“者”，他們就會立即想到定語后置句。事實上，教者也注意到這種情況，不過只是簡單地列出反例，并未進行深究。此時，觀摩席里的我多么希望執教者交代一句話：“請同學們課后探究‘之’和‘者’還有什么其他用法。”不過，十分可惜，教者并沒把學生助推到他們應該而且可以企及的高度。

教學中，幫助學生找到最能接受的學習方式是每位教師不可忽視的任務。有一個現象值得深思：教師們自己聽單向性、灌注式的講座往往會精疲力竭，大表反感；但當自己面對學生時，又自覺或不自覺地繼承和沿用了這種方式。試想，在這種教學思維的指引下，學生又怎能建構起最有效而又最能讓他們接受的學習方式呢？具體來講，每個乃至每班的學生都有其與眾不同的特點。為此，學習方式的選擇就不可單一化、簡單化。是自主，還是合作，乃至探究，就需要根據學生的喜好、文本特點和現實基礎等因素綜合評定。當然，這個過程比較復雜，但不可偏廢，迫切需要持續、深入地發現和探求。

二、談文本層面的發現和探求

要充分運用好文本所處的單元序列。事實上，每一個文本都有其豐富的內涵，這就為教學內容的多樣化提供了文本基礎，但這不能成為教者帶領學生集體“逃離”教材的理由。可惜的是，不少教師首先成了這樣的叛逆“先鋒”，本文提到的教師也是其中的代表。整節課下來，筆者既沒有在導學案里看到本單元的教學要求，也沒在課堂教學的每一個環節發現教材編寫者提煉出的體現單元教學特點的內容。以《蘭亭集序》為例，它隸屬于“我們頭上的燦爛星空”之“心連廣宇”部分的文章，與之前的一篇《逍遙游》共同表達對浩渺宇宙和深邃心靈的思辨。為此，這應該成為課堂教學的重點和難點。但是，從這節課來看，它被嚴重漠視了。

要深度研讀文本自身呈現出的特點。《蘭亭集序》敘寫的是蘭亭集會的盛大狀況，在作者的議論里充分體現出“消極其表，執著其里”的特點。既有對靜、躁兩種不同人生之異的分析，又有共同點的分析——人生苦短，“終期于盡”，“豈不痛哉”？更為重要的是，作者對當時名士“一死生”“齊彭殤”的觀念進行了批評，希望人們看重生死大事。作者搜集名作就是要饗“后之覽者”，俟其“有感于斯文”。其實，文中暗含了無為與有為思想的紛爭，表達了作者內心對人生的執著之意，這是其過人之處，也是最應該品鑒的地方。

要切實用好文本的系列配套材料。就以這篇課文為例，課后的“問題探討”部分就有一道很好的比較閱讀題：“《逍遙游（節選）》和《蘭亭集序》中宇宙的永恒與人生的短暫形成了強烈的對比。請你談談這種寫法的作用。”對此，教者又漠視了。也許有教師會說，教學需要創新，但創新不能以放棄為特征，而應學會揚棄與整合。就如這節課，以文言現象的梳理為重點，就是一種顧此失彼的教學設計。

三、談自身層面的發現和探求

教師要勇于全面反省自我。教師的專業成長需要反思，這必須成為共識。對于教師來講，需要做好這兩樣工作：一是借用慧眼觀照自我。正所謂“橫看成嶺側成峰，遠近高低各不同”，教師需要借助別人的視角實現自我觀照。這個視角可以是同行的，也可以是學生的。組內或組間的教研活動是發現完整自我的平臺，每位教師須積極參與，認真傾聽，自由表達，善于總結；二是明晰自我在專業素養、教育心理學基礎等方面的不足和努力方向。學無止境，教師必須用實際行動踐行“終身學習”的理念。專業素養是首要的檢索對象，雖然都是高等院校畢業，但不少教師的專業素養水平還不夠高，不少知識屬于“半成品”。可以斷言，這節課的執教者就屬于這種情況。教學重點沒有定位于文本思想的探究，很大層面上就是教師對有為與無為思想的認識不到位，不清楚如何引導學生掌握創作主旨。很可惜的是，現實教學中，很多教師對自身專業素養的完善要求不高，安于現狀，把繼續充電和知識革新作為痛苦之事，難于甚至拒絕接受。教育學、心理學原則的靈活運用也是廣大教師急需探求的對象，因為當前不少教師是懈于研究教學和學生心理的。例如這篇課文的教學就應在文言基礎的梳理之后重點研習內容，但教師采取的是前偏后重的方式，漠視了學生對文本內容深入探究的欲求。

談到發展，教師們往往忽略自身，總以為自己只是一味地付出，其實不然。事實上，教師可以在促進學生發展之時，助推自我的完善和發展。當然，這當中教師的責任重大。例如，在這節課中，教師可以引領學生共同品味王羲之的思想魅力，變無為、少為為有為、多為，實現師生思想境界的共同躍升。需要特別注意的是，教師很有必要研究和踐行人際交往理念，協調好師生關系，讓學生愿意向教師傾訴疑惑；協調好學生關系，讓學生領會相互學習的魅力和必要，進而提升人際交往能力。就這節課而言，教師在這方面的努力是成功的，師生之間交流暢通，學生之間的協作自然而有效。如果在課堂教學中，我們既看到學生的發展，又能實現自身的完善和提升，這樣的教學不也十分有效而幸福嗎？

教學故事天天有，有教師的，學生的，也有文本的。故事需要出新，故事的主角——教師需要智慧地發現新素材、新技法，塑造新自我，探求新設計，引領學生探究新知識，培養新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