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玉芹
(鹽城師范學院 社會學院,江蘇 鹽城224051)
卜凱(John Lossing Buck),農業傳教士,美國農業經濟學家,“完整理解美國學者對近代中國農業經濟的研究必須從卜凱開始,因為卜凱不僅劃時代地建立起了中國近代農業經濟的一套最完善的資料,并且他對中國近代農業經濟的看法一直影響著后來的學者。”[1]因此,學術界對卜凱的研究大多集中他對農村社會調查和農業經濟學的重大貢獻,并取得了豐碩的成果①盛邦躍:《對卜凱的中國農村社會調查的再認識》(2001年),葉公平:《卜凱的中國農村調查》(2007年),殷曉嵐:《卜凱與中國近代農業經濟學的發展》(2002年),岱峻:《卜凱和他的農經學派》《書屋》(2012年)。,但關于他對中國農業教育的貢獻卻缺乏系統的認識和整體的把握,正如楊學新在總結卜凱研究時所提出的“只注重了他在中國農村和土地利用調查方面的成果,而忽視從整體上去剖析,如他在中國所進行的農業推廣與改良,他的農業教育思想及其實踐活動以及他1944年回國后對中國農業經濟狀況的研究”[2]。鑒于此,本文就卜凱對近代中國農業教育理論和實踐方面進行探討,以期對卜凱的全面深入研究有所裨益。
卜凱1890年11月27日出生于美國紐約達徹斯縣(Dutehess County)的快樂谷(Pleasant Valley)一個農場主家庭,父母親都是基督徒,父親是當地長老會的長老。幼時的他“通過閱讀父親常常訂閱的農業報刊,對科學農業或稱改良物種產生了興趣”[3]2。基督教農民家庭的耳濡目染,使他從小樂于助人,對農業充滿了濃厚的興趣。后來他進入了康奈爾大學農學院學習,系統學習了昆蟲學、病理學、植物學、農場管理學等有關農業科學和農業管理方面的學科知識。大學畢業時,他申請到美國南部長老會派往中國進行農業傳教的名額,從而成為美國海外農業傳教士的一員。
農業傳教士(Agricutural Missionary)“是指在基督教會資助下進行的農業和鄉村服務活動的一批傳教士。”[4]作為一個特殊的傳教群體,“他們處在一個獨特的位置,一方面從技術上幫助農民提高生活水平,另一方面在道德和精神方面提供指導,使之過著更豐盛的生活”。1915年卜凱帶著使命和憧憬來到中國,先到南京學了幾個月的漢語。1916年2月來到了位于安徽的南宿州(今淮北宿縣)傳教,這是一個偏僻落后的小鄉村。面對惡劣的生活條件,他不僅沒有氣餒,而且覺得在落后的農村通過改良和推廣工作的方式,可以使基督徒農民更加支持教會的工作,非基督徒農民參加基督教學習。他說“農業是傳播基督教福音和廣交朋友的一種切實可行的方法”[5]。
卜凱在宿州農業推廣過程中,看到農民文化水平太低,很多是文盲,無法讀書閱報,無法接受新技術,他開始認識到傳教士在進行傳教、改良種子、推廣技術的同時,更應該關注農業教育。他身體力行,招收學員,在宿州開辦短期培訓班,撰文“傳教士開始在中國開展農業教育”[6];他還向教會建議“中小學引入農業教育的可行性計劃”[7],然而教會經費有限,而且當時教會更多的是期望農業傳教士能真正幫助農民解決改良種子、推廣農業技術、增加產量,最終解決饑餓問題。因此他的建議遭到教會拒絕,據賽珍珠(Pearl Buck)回憶:“一個憂愁的晚上,當這個問題似乎無法解決的時候,我建議說最明智的計劃可能是首先發現關于中國農業和農村生活的事實。”[8]也許正是賽珍珠的話更加增添了他對長老會傳教方式的懷疑,與其與教會徒費口舌,還不如用中國農村的現實說話,不如用中國農村的教育數據說話;與其由外國人直接進行農業推廣工作,還不如盡快培養掌握農業知識和農業技術、有敬業和獻身精神的中國人。1920年,適逢他的康乃爾大學校友·南京金陵大學農學院院長芮思婁(J.H.Reisner)邀請他到金陵大學農學院任教,從此卜凱與中國農業教育結下了不解之緣。
卜凱到金陵大學后利用授課之余,帶領學生著手調查中國農村狀況,其中教育是其調查的一部分。他通過先后兩次分別對2 866 農戶和38 256農戶的調查,獲得了關于中國農村教育的第一手資料,由此了解了中國農村教育的現狀,提出了解決農村教育的對策。
卜凱所調查的2 866農戶里面,受過教育的不到一半,北部與中東部比較,差別很小。然而各地方比較,差別頗大。江蘇江寧縣沒有受過教育的,只占5.9%,而浙江鎮海縣,沒有受過教育的竟然占到98.5%。受過教育的農場主,所受教育的時長平均為4.1年,北部稍長為4.3年,中東部較短,只有3.9年。佃農所受的教育年限較短,實際上大概有3/4的佃農從未受過教育。自耕農受過教育的差不多占總數的一半。受過教育的佃農,其所受教育的年限只有2.9年,而自耕農約為4.3年。自耕農的教育水平遠遠高于佃農。有70%的7—16歲的兒童沒有受過一點點教育,只有1/3的農家,有1—2個兒童教育費的支出。
卜凱所調查的農戶,基本上還屬于經濟條件比較好的富裕戶[9]。但就我們所論述的主題“教育”而言,從另一方面更是證明了實際農村受教育的人數比這個更低,農村失學兒童更多(見表1)。

表1 20世紀20年代初中國農民教育現狀調查表

續表1
以上是20年代初期的調查,30年代初期教育形勢并未有任何好轉。整體上來看,教育水平仍是十分低下,女子比男子入學率低,女子比男子在校時間短,中國農村重男輕女思想在教育方面表現明顯。“農業人口之教育甚為低落。7 歲以上男子,入學校不及5%,女子只2%。其已受教育者,男子平均在校4年者占3%,女子平均在校3年者僅1%[10]19。南方教育及識字程度比北方高,因為北方農人較為保守,但是南方7歲以上女子不識字的還有98%。

表2 稍受教育者所受教育之方式及其平均在校之年限,包括在外人口
“教育不普及的地方所受教育多是新式教育,女子所受新式教育強于男子。”“女子受新式教育者占64%強,男子占30%弱,凡較為進步之家庭,必遣其子女入學,且因其開明,故必選新式教育。”[10]510。從這里我們看出新式學校倡導男女平等,女子開始接受新式教育,但農村新式學校寥若晨星(見表2)。
“鄉村學校差不多完全是北宋古書的舊式私塾,這種學問對于農人實際生活上,并沒有多大的價值,尤其是他們讀書時期只有2—3年,出了學校門,他們幼年所認識的幾個字,差不多都要忘記了”。而且“普通農人都不能看書閱報,所以實際上依然還是文盲。而在美國,購買書報的費用,也是農家一筆重要的開支,中國則絕無這筆費用。”[11]541,“舊式私塾只強調背誦,對農人的日常生活毫無用處”[12]。
卜凱認為中國農民生活程度低的原因:“一是人口的壓迫,一是教育的幼稚。”[11]558將來即使人口得到控制,經濟有所改善,但如果不重視農村教育,農村還是不能健康發展,所以在灌輸實用知識的同時,還要加強品性習慣教育。“除非農民的教育已經有了進步,否則就是收入增加,這種多余的金錢,能否用于改進生活方面,仍然還是問題。教育不同時改進,則所增加的收入,每易用于鴉片、賭博、種種不良的嗜好上去。”[11]559中國農民長期以來自給自足的自然經濟為主,與外界的溝通很少。所具備的農業知識農業技術主要是靠口耳相傳,以經驗為主,“種地不要學,人家怎么著咱怎么著”,卜凱認為這樣的農民心態,勢必造成農民孤陋寡聞,愚蠢無知。要解決這樣的狀況,只有“普設鄉村學校,實施強迫教育”[11]599。
在20世紀20年代,卜凱在教會期刊上發表了大量文章敦促教會支持中國農業發展(agricultural development)和農業教育(agricultural education)[13]170。卜凱深知要在農村設立農業實驗場,要在農村創辦農業教育機關,首要任務是解決師資問題,即必須培養中國的農業專門人才。一方面使他們具備先進的農業科技知識,一方面要動員這些人才深入農村,帶領農民擺脫貧困,提高精神生活,最終實現農業傳教士基督化中國鄉村的目的。這些通過親自調查的教育數據,使他更加認識到他所在的金陵大學農學院農業經濟系在培養人才中所擔負的使命。
1920年,金陵大學農林科成立農業經濟系,這是我國最早的農業經濟系。卜凱應邀任教,是該系唯一的老師。卜凱最初講授農業經濟學、農場管理學、農村社會學等課程。1921年秋他擔任新成立的農業經濟系的主任,對該系的人才培養目標、課程設置、培養模式等進行了努力探索和不懈實踐。他一方面引進了西方先進的教學科研推廣一體化的培養模式,一方面又從我國農村、農業、農民的實際出發,培養了大批多層次的高素質的農業專門人才。
農經系學生入學后所學課程除一二年級必修中文、英文、數學、物理、化學、地質、社會、經濟、會計及等課程及一般農業課程如農業概論、植物、動物、作物、土壤肥料、園藝等課外,主要課程還有20余種,其中必修課有:農業經濟學、農場管理學、中國農業史、農業統計學、農產貿易與運銷合作、鄉村社會學、農業經濟討論、設計實習、畢業論文等;選修的課程有:農業經濟地理、土地經濟學、中國田制史及土地問題、高級農業統計學、高級農場管理學及本校文學院開設的有關課程。學制4年,采用學分制,主修課106學分,選修課24學分,副系課修滿10學分(學生除農業經濟系外,還可以選一個系作為副系)。每一學期平均修17.5學分,四年共需修滿140學分。課程涵蓋了古今中外,體現循序漸進、理論與實踐相結合、開放靈活的教育特色。農經系畢業的學生具有“廣博的基礎知識、廣泛的農業生物科學技術知識和全面系統的農業經濟專業知識,善于經濟分析并具有農村調查研究的獨立工作能力”[14]13。1920—1921年 只 有21 個 本 科 生,但1930—1931年時已經有169個本科生,即使戰時也有118 個學生,占到整個金陵大學學生總數的1/4[13]181。
晚清至民初,中國仿照日本初步建立起現代農業教育的體系,各層級農校次第創立。然而,農學教育弊端百出,農學與農事實際嚴重脫離,農學與中國實際嚴重脫離,農業院校主要采用的是日本教材,聘請的大多是日本教師,教師教學流于理論,多脫離中國實際。畢業于美國康奈爾大學曾在金陵大學任教的沈宗瀚回憶他在杭州甲種農校學習時教師教授昆蟲學多翻譯日本筆記充當教材情景說:“余偶采蟲問之,彼即以之與千蟲圖解對照,加以臆測,亦從未教余等飼蟲研究,園藝教員授蔬菜課,則亦多迻譯日文講義數冊,而未嘗實地認識蔬菜,亦不調查栽培留種等方法”[15]金陵大學作為美國在華教會大學,所采用的教材也多是美國教材。卜凱剛來金大時主要講授農業經濟學、農場管理學,鄉村社會學,主要采用的是在康奈爾大學農學院華倫(George Warren)教授編寫《農場管理學》(Farm Management)教材。卜凱采用此教材講授農場管理學兩個學期之后,感到其內容主要針對美國大農場及其先進技術,不適合中國國情,決定根據中國農村實地調查資料編寫符合中國國情的教材。自1922年開始,卜凱指導學生利用暑假返鄉之機進行農家經濟調查,在此基礎上編寫了多部教材和參考用書,如《中國農家經濟》、《中國土地利用》、《農業經濟學》、《農場管理學》、《農村社會與組織學》、《農業統計學》等等。其中《中國農家經濟》、《中國土地利用》成為經典教材,是西方學者了解中國農村的主要參考資料。
師資隊伍是教學的關鍵,卜凱通過請進來走出去的辦法,加強師資隊伍建設。一方面延請聲望卓著的外國學者任教。他認為:“聘請在國外獲得博士學位的學人來農經系任教為系內最佳項目之一,他們能力強,精力充沛,又理解學生,此項任命有充裕時間及場所來組織其教學及科研工作”[16],他利用金陵大學與康奈爾大學的合作計劃,從1931——1938年,先后聘請了華倫(Stanley.Warren)、路易士(Ardron B.Lewis)·雷伯恩(John.Raeburn)· 霍德蘭(Glenn Hedlund)·克特斯(Marshall Curtiss)和金克敦(D.F.King)等人到金大農經系任教,他們都是康奈爾大學的博士。這些專家大大充實了農經系的教學隊伍。他們白天給本科生上課,晚上給教員培訓,還帶領學生做實驗,傳授最新的育種方法[17]100。農經系由當初成立時只有卜凱一位外國教師,發展為聘用外國教授人數最多的系。1930—1937年有19位外國專家學者到系參加工作。另一方面,選拔和派遣優秀的青年教師到美國研修學習。從1925年起,先后派到康乃爾大學學習的有徐澄、喬啟明、楊蔚、劉瀾濤、應廉耕、崔毓俊、沈憲耀和王立我等人;派到斯坦福大學學習的有孫文郁;到華盛頓州立大學的有潘鴻聲;到明里蘇達大學的有歐陽萍[14]28。
卜凱引進了美國教學科研推廣三位一體的教學模式,要求主要教學人員授課之余,都要從事一定的課題研究任務,教師將最新的研究成果運用到教學和推廣中,新的研究成果通過教育與推廣很快就可以為農民所掌握,推廣中存在的問題也可以很快反應到教學和科研中。教學科研推廣三位一體的模式確立了現代農業教育和研究的基本范式。除了本科教學外,卜凱還帶領廣大師生先后舉辦高、初級農業人才培訓班,培養農業經濟和農村金融人才,如經濟技術人員訓練班、高級農業合作金融訓練班、農貸人員訓練班等。
按農業經濟系培養方案規定,凡讀滿三年的學生,必須自行選擇題目,擬制表格,利用暑假時間實地下鄉調查,所獲材料的統計、分析、撰寫論文都需要親自實踐,從而培養學生的觀察分析能力。為編寫教材,了解中國農村概況,卜凱親自主持了兩次重大的社會調查。
1921—1925年,卜凱指導學生對我國7省17個地區2 866個農戶的經濟狀況進行調查,范圍及其廣泛,包括土壤、氣候、水利、交通、教育等,1930年出版ChineseFarmEconomy(《中國農家經濟》)一書。芮思婁曾對卜凱在安徽南宿州的調查作過這樣的評價:“所有重視農業及農村者長久以來對中國農業及農村生活的諸多真相皆感需要,可是,愈是真實的愈難掌握,但正確了解實際情況作為改進的依據是絕對必要的,為解決此項問題,以科學的農場管理及對所有調查資料經過嚴密的查對,在調查設計及資料搜集方面,卜凱教授作為長老會農業使團成員在南宿州農村的經驗極有價值。這項調查是可靠的,皆在卜凱指導下全由其學生來調查……”[17]362。1929—1933年,卜凱再次組織了涉及我國22 個省168個地區、16 786個田場、38 256個農家的大型農村調查,1937年出版LandUtilizationinChina(《中國土地利用》)三大冊(論文集、地圖集和統計資料)。該書詳細論述了中國土地利用的現狀、影響土地利用的自然和社會因素、土壤使用中存在的問題等等,全面介紹了中國的農業生產、流通和農村人民生活程度,反映了20世紀二三十年代農村的社會經濟面貌。卜凱和他的學生根據調查所得,列舉了16條重要的政策改良的建議,其中第七條明確指出“于各主要農業區域,如本調查所分之八大農區,設立農業實驗場及農業教育機關”[10]21,通過調查,不僅讓世界對中國的“偶然觀察”得出的錯誤結論有了重新認識,而且也使得中國人對于本國的情況有了進一步的了解,更重要的是讓學生——未來中國的農業專門人才學會調查統計方法,了解農村狀況農業經濟和農民生活程度,“這次調查的原意,是想使中國正受高等教育的學生,知道怎樣去搜集關于中國農業狀況的正確材料,目的不只限于材料之本身而已,并且還要使他們對于調查的方法也在同時能夠熟練,使他們將來能為國家盡力于這種統計的事業。”[11]565
這些學生都學有所成,他們中的大多數雖然沒有在農村工作,但他們學會了卜凱所教授的農村調查方法,他們大多成為大陸和臺灣農業大學的創辦人,成為杰出的農學家,他們培養了一批又一批的農業人才。
卜凱從1915年來華至1944年回國,在中國留下了將近30年的韶華。正如他的墓碑上所寫“東方和西方——兩個世界”,對這片貧窮的國度,他從未后悔過來到中國。他本為農業傳教而來,然而他卻不滿長老會直接深入農村傳教的方式,在與農民交流、幫助農民改良作物品種、傳授農業技術的過程中,提出了“傳教士關注農業教育”“中小學引入農業教育的可行性計劃”;他通過大量的農村社會調查,實地了解了中國農村教育現狀和存在的問題,更加堅定了農業教育在中國的必要性,提出了“普設鄉村學校,實施強迫教育”“加強農民品性習慣教育”等教育建議;然而,所有一切,如果沒有農業人才都是空談。為此,他借助金陵大學農業經濟系這個平臺,在課程設置、培養模式、培養目標諸方面,不懈努力,積極探索,為中國培養了一大批高級農業專門人才。他引進教學科研推廣三位一體培養模式奠定了我國農業教育培養農業科技人才的新模式。他帶領學生搜集的資料以及其他實踐經驗不僅奠定了他在中國近代農業教育的地位,也促進了整個中國現代農業教育體系的建設,對我國新農村建設也是一筆寶貴的歷史資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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