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談卡夫卡《變形記》的藝術內涵

王韜隋欣

淺談卡夫卡《變形記》的藝術內涵

王韜隋欣

《變形記》通篇圍繞著格里高利奇異而悲慘的經歷展開。線索極其簡單，卡夫卡卻用他無與倫比的陰郁爆發力將之豐滿成了一個浸透異色的故事。輕輕一擠就能看見它的流淌。《變形記》的最大魅力當然不是情節。也有人說它的成功在于其中人物的完滿鮮活，與其這么說，不如稍稍改變提法。真正帶給文章生命的，是一個以前的文學作品中罕有的概念——異化。《變形記》這本并不長的小說是卡夫卡的一次苦澀的嘗試，也是他最好的墓志銘。它不是投向病態社會的匕首投槍，它沒有那么有力。但它是一面可怕的鏡子。夜深人靜的時候我們拿起它，無一例外會從中看見一只哭泣的甲蟲。

卡夫卡 人與社會 藝術內涵

那么多讀者徜徉在荒誕派寫作手法與魔幻現實主義等詭異文風構筑的交叉小徑花園，樂此不疲。這些加西亞·馬爾克斯抑或薩特的忠實教徒們將大師字里行間的 一切充滿魔力的要素——扭曲古怪的敘事，充滿精神分析意味的意象以及探究主觀世界的復合主題奉若圭臬。這些充滿理想主義的文字的影響是深遠的。它們的現實批判意義與推陳出新的手法拓展著美學的疆界，而其中隨處可見的反思更加深著讀者對人性與人權的理解。

這樣的一種寫作模式經過幾代大師的雕琢，行文日益成熟。但沒有人能說清楚它的終點在哪里。它似乎有無限的張力，其間任何奇跡都可能發生。實際上，這種不可言說的傳承本身就是一個奇跡。如果順著脈絡一路上溯，我們會發現，無論直觀象征的表達技法還是趨于荒誕架空的設定，這類筆法產生與興盛的暗流 都清晰地指向或者經過一位風流于 19世紀與 20世紀交接處的奧地利作家。他的名字叫弗蘭茨·卡夫卡。

一、關于卡夫卡

弗蘭茲·卡夫卡（1883年 7月 3日—1924年 6月 3日），20世紀德語小說家。文筆簡練而想像奇特，善于運用寓言體。

一聲默默無聞，不被世人認可，逝后卻被人們發現其作品驚人的藝術價值，與馬塞爾·普魯斯特，詹姆斯·喬伊斯等并成為西方現代主義的先驅和大師。夫卡是一個不被理解的天才，被時間長河逐漸沖刷出來的大師。本來只是一個猶太商人的兒子，一個自閉寡言的年輕人，這些帶著卑微色彩的經歷和特質卻成就了當代文學的一座豐碑。他的天分與孤寂釀造了最自然的非自然，這種風格也反過來影響他的一生。

二、簡述《變形記》

小說《變形記》共分成三部分 。

第一部分，描寫推銷員格里高爾發現自己變成“巨大的甲蟲”后的一系列的情緒，彷徨驚慌，憂郁無助。而此時并未得到幫助的他被激怒的父親大怒趕回自己的臥室。

第二部分，變成甲蟲的格里高爾，在生活習慣上已然成為甲蟲，但是仍然具有人類的意識。雖已失業的他，仍舊關心父親的債務問題，怎么樣送妹妹去音樂學院，關心家里的各種瑣事。可是，數日之后，全家人都將他視為累贅。父親、母親、妹妹對他以往的態度轉變成了厭惡，嫌棄。

第三部分，為了能夠繼續生存，除了格里高爾全家人只能打工掙錢，對變為甲蟲的格里高爾忍無可忍。妹妹提出將自己的親哥哥趕出家門。格里高爾在親情冷漠的情況下饑寒交迫，并且患病在身，但仍心系家人，“然后他的頭就不由自主地垂倒在地板上，鼻孔呼出了最后一絲氣息”，離開了這個殘酷無情的世間。格里高爾的過著自己養活自己的生活。

三、《變形記》中各類關系的揭示

1.《變形記》中對人與社會關系的揭示。

個人與社會的關系，無法割裂的認識。在《變形記》中，主人公突變成了甲蟲。在這一變化面前，在家人心中他已然不是家人，而是給他們帶來恥辱的異形，這等同于一個失去社會身份的人在同時失去了人的身份。這是人與社會關系的主要詮釋。

2.《變形記》中對人物發展的描寫

這是小說的重心所在。格里高爾在父親的公司破產、全家處于困頓的境況下，格里高爾挑起了家庭生的重擔，當了一名推銷員。他在家里是受到尊重和愛戴的，因為他肩負起了養家糊口的重任，當一個人被人依賴時，他與別人的關系自然會處于正常狀態。但格里高爾一朝成了大甲蟲，父母，兄妹之情然間發生了的轉變，顯示出一幅極端自私、冷漠、殘酷、無法溝通的可怕圖景，親情、倫理之情蕩然無存。小說運用極端故事來闡述當一個人失去外在的人的判定但依然保持人類理智時所遇到的事情。格里高爾在變形前所受到的家庭尊重，是建立在他為家人創造良好生活條件的基礎之上，他因為家人提供富足生活而滿足。而他被尊重，被愛戴的原因是因為他的勞動付出。然而一旦失去人類外表，失去工作能力，即便他保持著人的理智，但在家人眼中，他已然成為累贅與恥辱。格里高爾的死并沒有影響了別人的生活，卻成為了家人的負擔，與情面上的恥辱。這就是作者所想表達的——每個人都是自私自利以自我為中心的，維護親情和感情的是金錢、名利，若沒有金錢名利的驅使，人際關系只剩下了冷漠、仇視、隔閡、懷疑。卡夫卡用冷漠的筆調，描寫了一幅冷漠的人間圖畫，是對冷漠社會的諷刺與鞭笞。

5例患者病程早期胸部CT表現均為雙肺斑片影、小葉間隔增厚(均有不同程度網格狀陰影)、蜂窩樣改變等肺間質纖維化改變；肺部改變逐漸進展。5例患者均出現了ARDS，低氧血癥，氧合指數(PaO2/FiO2)<200 mmHg；其中，3例因呼吸道感染誘發ARDS，2例因肺間質纖維化急性加重誘發ARDS。

四、《變形記》的啟示

《變形記》對“變形”的真正指向，絕不是人變成蟲的意象，而是在格里變形之后給這個家庭每個人帶來的生活上思想上的變形。再深入點說，是對這 些人生活態度、道德觀念、價值觀、存在主義的變化扭曲的透視。《變形記》有趣的正是在于，表面上看，變形的當然是從人變為蟲的格里高爾，然而，格里的精神世界，他的責任感，對家人的尊敬，特別是對妹妹的愛，是由始至終都堅毅不變的。反而是家庭的另外三個成員在整個過程中經歷著起伏的“思想變形”。《變形記》用表面的荒誕不經，來訴說作者自己內心的生活理想，蘊涵了豐富而深刻的內容:。卡夫卡的象征，不但具有深刻的文字藝術的深刻意蘊，又包含者理智的比喻。

首先，它表現了作者對于被社會同化的內心憂慮。社會發展趨于同化，我們對于成功學理解的單一與成功標準的功利化，使我們趨向于常規，盡力規避風險。我們被他人所謂的成功標準而同化，影響，甚至脅迫的不能自主，成為只對名利金錢追逐的奴隸，從而人純潔善良的一面徹底被抹滅，人成為非人。《變形記》中格里高爾的故事正是人異化為非人這一哲學生存現狀。

其次，作品還表現了在現代社會里人對生活壓力的畏懼和逃避。主人公格里高爾一夜之間變成了甲蟲，就像是他對于自己命運控制的無力。這種恐懼與無力，掙扎無果后的絕望，是作者表達給讀者的近體化情緒，給我們帶來一種強烈代入感。《變形記》對“變形”的真正指向，絕不是人變成蟲的意象，而是在格里變形之后給這個家庭每個人帶來的生活上思想上的變形。再深入點說，是對這 些人生活態度、道德觀念、價值觀、存在主義的變化扭曲的透視。《變形記》有趣的正是在于，表面上看，變形的當然是從人變為蟲的格里高爾，然而，格里的精神 世界，他的責任感，對家人的尊敬，特別是對妹妹的愛，是由始至終都堅毅不變的。反而是家庭的另外三個成員在整個過程中經歷著起伏的“思想變形”。

最后，作者表達了對于命運無力改寫的強烈苦惱與憤慨。在主人公格里高爾變成甲蟲后，面對家人的嫌棄與冷漠，他無力改寫，只得承受。在這種情緒的感染下，作者所想表達的現實性意義被鮮明的揭示出來。

五、《變形記》中所運用的寫作手法和藝術內涵

卡夫卡《變形記》這部看似內容荒誕的作品，講述了并不荒誕的心理情緒。卡夫卡運用他所一貫擅長的敘事手法，充滿精神分析意味的意象及探究主觀世界的復合主題意義。格里高爾的變形，是孤獨與悲哀的象征。所謂象征，就是運用具象化的描述代表或暗示某種思想，意念與感情。由于一些社會現象不利于直接在作品中表現，作者運用虛構的手法來刻畫人物，用象征性的方式來表達某些現象。

終上所述：將人一夜之間變成了甲蟲，將其置于平凡的環境中，將這種虛構作為正常現象表述。“在故作平淡無奇的日常形式中表達出反常的內容”，結果，使之與現實生活中緊密相聯系，表達出格里高爾變成甲蟲后所產生的各種情緒。

寓言式的結構將作品更生動性的描寫，體現了西方現代派文學的特點。象征與荒誕的手法也暗示了作品的主題，形象具體的表現了悲觀的情緒。明顯的體現了"卡夫卡式"的藝術風格。

所以，卡夫卡某種程度上改革了小說的敘述藝術。對西方現代派文學的發展有著重要影響卡夫卡是智慧的。又是天真的。智慧在于他把握住了我們所有人扭曲的笑容，天真的是，他竟然讓我們意識到了自己的無助和愚蠢。卡夫卡并沒有放過格里高利。任由這個“異人”挨餓，遭到令人痛心的委屈，在小房間里步履蹣跚。最終死去。這只甲蟲走向死亡的過程，正是卡夫卡 用緊扣異化的修辭吟就的絕望哀樂。格里高利歸根結底，是被自己充滿惶恐的心所吞噬。而這種不幸又反倒成為他的罪孽。他自己無法吶喊，無法控訴。只好由卡夫 卡來完成一個遭到扭曲的可憐人的葬禮。

總的來說，《變形記》這本并不長的小說是卡夫卡的一次苦澀的嘗試，也是他最好的墓志銘。它不是投向病態社會的匕首投槍，它沒有那么有力。但它是一面可怕的鏡子。生活有著既定的形狀。其實不過是虛偽的如夢泡影，不堪一擊。卻偏偏少有人膽敢戳破它。

六、《變形記》的總結

《變形記》用表面的荒誕不經，來訴說作者自己內心的生活理想，蘊涵了豐富而深刻的內容:卡夫卡的象征，不但具有深刻的文字藝術的深刻意蘊，又包含者理智的比喻。

從語言藝術的角度上來講，卡夫卡的變形記無疑的締造了一場文學的變革，開啟了現代派文學的大門，用夸張的手法刻畫了人變為甲蟲后所經歷的種種人世間的變化，來反映出在當時第一次世間大戰后當時經濟蕭給人們造成的影響。人情的冷漠，親情的淡然，及當時社會在經歷變革后將人心里烙印上的那些痛楚回憶。著眼于現在，對于《變形記》所要變現的內涵，每人都不為之警醒和反思。

卡夫卡不僅寫了一篇小說。從藝術的角度來將，他為人們描寫了一副警世畫，畫面中每一個甲蟲仿佛都是現在活在當下的世人，提醒著我們是堅強地活著還是在退縮著默默無聞的茍延殘喘。

雖看似荒誕的一部作品，卻給了現代社會中的各個角色中的人們無限的警示和啟迪。每一個現實社會的人可能都或多或少的避免不了變成“甲蟲”，而變成甲蟲后是像格里高利一樣被現實吞噬，還是重新認識自我，找尋自我新的價值，都是現實中人們不可避免的尖銳問題。“大甲蟲”是絕妙的藝術象征，他不僅象征了當時社會的人們，也深刻的象征了現代社會中人們“變異”后的真實處境，在面臨社會壓力下的逃避，膽怯的心理，無法與現實抗爭做著自己的小人物。

[1]卡夫卡.變形記[M].浙江：浙江文藝出版社，2003.

[2]曾艷兵.西方后現代主義文學研究[M].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2006.

作者單位：哈爾濱師范大學音樂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