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質性創業動機影響下的大學生創業模式選擇研究

摘要：以部分在校大學生為調研對象，實證分析了創業動機異質性特征及其對大學生不同創業模式選擇的影響。實證研究表明：大學生創業模式的選擇顯著受到不同創業動機的影響，其中，個體創業模式、加盟創業模式的選擇主要受經濟性動機和社會性動機的影響；而經濟性動機主要表現出對個體創業模式的顯著正向作用，社會性動機則表現出對加盟創業模式的顯著正向作用，相比較而言，股份制創業模式的選擇受成就性動機正向推動作用的影響特點更突出。

關鍵詞：大學生；創業動機；創業模式

中圖分類號：F241.21；F241.4文獻標識碼：ADOI：10.3963/j.issn.1671-6477.2015.06.0027

始于20世紀90年代末的高校擴招開啟了中國大學生規模的快速增長，在近15年時間里，大學生規模足足增長了5倍多。雖然從總體上來說，高校擴招帶來了更多受過良好教育勞動力的供給，但很多事實亦表明，這種供給在面臨諸多嚴峻挑戰下，并沒有更有效地轉化為實際的大學生需求。尤其是面對2008年全球性金融危機沖擊，在外需顯著下滑和內需仍沒有形成有力支撐的情況下，包括大學生就業在內，整個社會的就業都面臨著空前壓力。另一方面，不同于一般就業者，大學生的良好教育使得他們更期望在城市獲得就業和生活的機會，而伴隨我國快速推進的城鎮化建設，大量農村傳統勞動力的不斷涌入，實際上正在構成大學生就業的又一層沖擊——城鎮可提供或新創造就業崗位增速的明顯滯后，這些情況愈發讓更多大學生面臨“高不成、低不就”的尷尬。針對以上情況，整個社會開始重新審視大學生就業究竟該如何突出重圍這一突出問題。而作為值得關注的一個新變化，無論在校生還是畢業生，他們開始越來越多地選擇自主創業。

從國際視野看，聯合國教科文組織早在1995年就指出，隨著社會競爭意識和務實精神的不斷推進，“學位=工作”這一傳統模式已變得不再適用，取而代之的新常態是畢業生不再僅將自己定位為求職者或者說依賴型就業者，更希望通過自身努力，志在成為創業型就業者。隨著我國經濟社會轉型發展向縱深領域推進，以創業帶動就業已明確寫入國家發展章程。尤其是在大學生創業方面，從國家到整個社會更是給予了特別關注，如在費用減免、貸款擔保、職業培訓和公共服務等方面均提供相應的有力支持。然而另一方面，在堅持鼓勵大學生自主創業這一長期戰略規劃背景下，特別是伴隨知識經濟時代的來臨，如何通過科學引導來更好提升大學生創業成功率，成為值得深入思考的重要問題。

一、大學生創業模式相關研究綜述

由于個體和客觀環境差異，不同創業者在具體創業過程中的驅動因素表現出較大差異。一些人可能主要出于物質方面的需要，而另一些人則是為了獲得自我價值實現或社會認同。這就意味著創業者的創業動機并非是單一的，而是呈現出較為復雜的特點，即存在著顯著異質性。Kuratko等研究就指出創業動機的異質性主要表現在四個方面，即源于利益回報下的外部激勵，獲取成就和權力控制下的內部激勵，獨立性需要和安全保障需要[1]。在前人研究基礎上，Drnovsek和Glas研究作了進一步細化，認為創業動機包括獲取成就與認同、實現產品創意、獲得圈內影響力、傳承家族理念、爭取機會的實現、不滿收入現狀、看不到其他工作的可能性、控制自己人生、為家庭提供保障及終生不失業等[2]。國內學者何志聰將創業動機區分為機會驅動、內部驅動和外部驅動三種基本類型[3]；而曾照英和王重鳴則主要將創業動機分為事業成就型和生存需求型兩大類[4]。

作為從事創業活動的具體方法和途徑，創業模式側重反映的是創業者在保障自身權益的前提下，對各種創業資源進行合理配置和整合的創業行為，其不僅涉及創業行為的選擇，還包括資金籌集、創業組織形式等的確定。圍繞創業模式展開的研究中，依據創業活動對市場和個人影響程度的不同，Christian研究將創業模式劃分為完全照搬型、模仿型、穩定型和風險型創業四類[5]；Agarwal研究則將創業模式區分為機會獲取型創業、管理創業、工藝創新型創業、驅動型創業等概念類型[6]。國內圍繞大學生創業模式的研究中，蔡敬聰和梅天笑從實現方式角度分析認為，比較常見的有依托高校創業、互聯網創業、專長興趣創業、爭取商機創業、加盟創業等[7]。萬細梅等認為復制連鎖、積累演進、分化拓展、技術風險、模擬孵化、概念創新構成國內大學生創業的六種主要模式[8]。結合大學生創業團體與大學生創業實際情況，彭小媚和陳祖新研究認為主要有代理加盟創業、依附創業、入孵化園、法人股份制模式[9]。而在側重創業時間特點基礎上，粘永昌將大學生創業模式劃分為兼職創業、休學創業和畢業后創業三種類型[10]。除此之外，還有一些研究突出某些創業模式在國內的主流地位或者說重要性，陳業宏和黃媛媛就認為合伙型創業模式雖受更多青睞，但囿于國內不完善的社會信用體系和立法障礙，加之成熟機構投資者和適合風險投資家缺乏，公司制更應成為主流模式[11]。

具體圍繞創業動機對創業模式選擇影響的探討中，首先值得關注的是全球創業觀察組織的相關研究報告，其指出由于沒有更好的就業機會或者不滿足于現在工作狀況而進行創業，上述創業動機實際上主要促進了生存型創業模式的形成，“生存”二字反映了創業者迫不得已決定創業的特點；為了發現商機并獲得商機帶來的潛在利潤而進行的創業，主要形成了機會獲取型創業模式。可見，在異質性創業動機影響下，創業者實際所采取的創業模式還是存在較大差異的。恰如Robichaud等所言，創業動機是創業家通過經營所屬企業來尋求達到的目標，創業家的目標決定了其行為模式，進而決定創業是否成功[12]。粘永昌研究則具體指出，作為創業的一類主體，大學生本身同時也是創業模式的最終決定者，這意味著大學生創業者的個體動機會對其創業模式選擇形成較大的影響[10]。蘇錦紅基于對溫州大學生的調查問卷分析發現，盡管溫州是我國經濟較發達且民營經濟發展特點非常突出的城市，但在嚴峻就業形勢和“先就業、再擇業”觀影響下，這里大學生創業意識雖不斷增強，但更多還是比較理性。且在本質上主要是基于生存性動機的驅使下，大學生更傾向于選擇入門較低、風險較小的連鎖經營模式創業模式[13]。董金秋和賈志科調查研究重點考察了影響大學生創業模式選擇的多重因素。分析表明經濟約束較低且崇尚獨立與個性的大學生，其選擇個體創業模式傾向更大；而諸如合作精神較強及對社會活動較感興趣等描繪社會性動機的題項，更突出表現出對合作創業模式的支持[14]。

二、大學生創業模式選擇評價指標的設計

（一）指標衡量

作為個體的一種意愿或自發傾向，在創業活動的不斷演化過程中，創業動機能夠不斷激發并保持個體創業活動朝向某一具體目標。而作為創業大軍日益重要的組成部分，對于大學生群體而言，其創業動機主要表現為大學生創業者由于個體內在或外在需要，在創業之前所表現出的目標或愿景，它驅動著個體創業行為并影響著大學生的創業行為。進一步，這里具體在參考Kuratko[1]、曾照英和王重鳴[15]研究基礎上，進一步結合大學生特殊的身份背景與創業環境條件，首先將其異質性創業動機主要歸結為三個方面：

其一，經濟性動機。伴隨著經濟和社會的發展轉型，現代大學生的獨立意識、經濟意識也變得更強，大學生群體中的少數創業先行者通過示范效應，能夠激發更多大學生出于相對更獨立地地承擔自身求學以及生活、交際等方面的開支費用而進行創業的積極性。另一方面，作為一個不爭的事實，激烈市場競爭下大學生的平均工資待遇是趨于下降的，自主創業或實習經歷越來越成為未來謀取理想工作的重要方面，因此在同時出于獲得一份滿意工作的目的而去創業，也構成了大學生創業動機的重要方面。

其二，社會性動機。人的發展離不開社會，這也決定了大學生的發展需要更好地融入到社會中去，無論是出于自我鍛煉的目的還是出于豐富閱歷的需要。而且對于大學生而言，通過彼此聯系和交流獲得成長的需要是在不斷增強的。

其三，成就性動機。作為人生最活躍的一段時期，加上受到的約束和束縛相對較少，大學階段學生的創造能力開始不斷顯現，對創新的渴望和憧憬，使得大學生們的思維表現更加活躍。在更容易接觸一些新鮮事物或新發明、新創造的環境下，甚至在部分大學生擁有自主知識產權科研成果的情況下，他們相對更有萌發走上自主創業生涯的可能。

最后，對大學生創業模式的考察，本研究參考了蔡敬聰和梅天笑[7]、彭小媚和陳祖新成果[9]，通過進一步的歸納，主要構建了大學生個體創業模式、加盟創業模式和股份制創業模式。

并進一步考慮到問卷設計過程中評價指標過多可能會導致明顯重復，而評價指標過少則可能導致所選指標缺乏足夠代表性這些情況。在遵循科學性原則、完備性原則、可行性原則和可比性原則基礎上，本文最終對大學生異質性創業動機和創業模式特征的實際衡量均采用五個子指標加以體現；同時，對每個子指標，均使用五分制標度統一進行打分。兩類指標的進一步細化表征詳見表1。表1指標衡量說明 一級指標二級指標一級指標二級指標經濟性動機不滿現有大學生就業平均薪酬獲得一定的經濟物質保障作為對不理想工作的一種替代形成收入增長新的來源或渠道成為家庭外來的一種保障成就性動機感受挑戰并實現自我創業理想成為未來成功人士掌控自己人生和自由擴大個人的社會圈子和影響力建立可以傳承的家族企業社會性動機更好融入社會和適應環境提升自我溝通協調能力豐富自身的社會閱歷獲得社會公眾的認可和尊重積累更多的人脈關系創業模式創業資源的較高掌控要求創業所面臨的市場風險水平和挑戰創業企業的品牌形象創業企業啟動資金和后盾支撐創業者對市場的了解程度（二）數據的收集及處理

具體研究主要針對江、浙、滬三地部分高校在校大學生為調查問卷對象。實際調研的展開集中在2014年3月-9月份進行，調查問卷的大學生不僅有浙江大學、上海交大、南京大學這樣的部屬985研究性大學，還包括蘇州大學、上海大學、江蘇科技大學等省屬或市屬高校。從高校大學生的專業構成情況來看，基本覆蓋了理、工、文、經、管、醫等諸多學科。實際問卷發放主要采用各高校實地走訪并發放紙質版問卷方式展開。期間，共隨機投放問卷2 000份，回收問卷達到1 907份，回收率為95.33%；而在剔除沒有創業傾向或沒有創業經歷的無效問卷后，最終回收的有效問卷數達到1 530份，有效回收率為76.5%。

首先由表2所反映的調查對象基本特征情況來看，個人背景信息方面，男生的創業傾向和創業經歷要遠遠高于女生所占的比重，生活在城市大學生的創業傾向和創業經歷也要高于居住在農村

表2創業大學生基本信息描述性分析 一級題項二級題項題項統計情況個體信息性別構成男生（86.3%）女生（13.7%）政治面貌中共黨員（36.4%）非中共黨員（63.6%）城鄉居住城市（59.7%）農村（40.3%）所學專業理工科類（68.6%）文管科類（31.4%）學生干部是（41.5%）否（58.5%）家庭背景獨生子女是（73.2%）否（26.8%）經濟狀況較好（32.3%）一般（52.1%）較差（15.6%）社會環境學校背景教育部直屬

（29.3%）省市屬重點

（21.4%）省市屬

（49.3%）所在城市一線或省會

（45.3%）二線城市

（32.4%）三、四線城市

（22.3%）的大學生；相比文管類專業大學生，理工科類學生創業的積極性也更高。而對于政治面貌和學生干部情況的對比分析表明，非中共黨員身份和非學生干部創業的傾向會更高，這可能與這些沒有以上靚麗“光環”的大學生所面臨的機會成本相對較小有關。家庭背景信息方面，經濟狀況較好或者一般家庭的大學生，其進行創業的可能性合計占到了近85%，而家庭經濟狀況較差學生的創業比重則明顯要低很多。最后從社會環境角度考察大學生創業特征，其中的學校背景信息顯示出一般省屬或市屬高校大學生創業傾向和創業經歷比重最高，其次是排名比較靠前的教育部直屬高校；懷大學生求學和生活所在城市的情況表明，城市的發達程度和開放程度會在一定程度上影響大學生的創業經歷。

表3重點從不同地區、不同性質高校劃分角度，考察了大學生創業動機與創業模式選擇方面的基本特點和差異。總體而言，在所調查創業大學生群體中，認為經濟性動機是重要驅動因素所占的比重最大，其次是社會性動機，成就性動機相對而言被選擇的比例最小。

進一步就三種類型創業動機而言，一、二線城市創業大學生選擇成就性動機的比例（20.2%）要顯著高于三、四線城市（13.5%）。鑒于我國很多重點高校大多在一、二線城市，再從重點高校與一般高校的比較可見，重點高校創業大學生選擇成就性動機的占比（26.9%）不僅更顯著高于一般高校（14.2%），同時也高于一、二線城市整體水平。與創業成就性動機分類比較特點不同，三、四線城市創業大學生更認可自身創業行為是受經濟性動機驅使（57.7%），一般高校這一比重甚至略微還有增長（59.2%）。相對而言，在各級城市層面，創業大學生受社會性動機驅使所表現出的差異則很小。仍然結合不同地區劃分、不同性質高校劃分，定量考察創業大學生創業模式選擇差異。其中，在一、二線城市大學生選擇加盟創業和股份制創業模式的比重均顯著高于三、四線城市，重點高校大學生選擇上述兩種創業模式的比例也高于一般高校。

表3創業動機與創業模式選擇的分類比較單位：% 一、二線城市三、四線城市重點高校一般高校經濟性動機51.557.742.759.2社會性動機28.328.830.426.6成就性動機20.213.526.914.2個體創業模式42.453.638.750.3加盟創業模式34.329.640.436.6股份制創業模式23.316.820.913.1

三、大學生創業模式選擇的實證結果分析

（一）擬合檢驗

調查問卷的建構信度和效度是指測量工具能夠測量理論概念或特質的程度，特別是在基于理論基礎進行必要的模型建構時，必須考慮問卷的信度和效度。對于信度分析（或者叫可靠性分析），在實證研究中，目前學界普遍采用內部克龍巴赫一致性系數（Cronbach α值）檢驗數據的可靠性。本文使用SPSS17.0版本計算量表的內部一致性，只要α>0.6就認為問卷的信度可以接受。這里研究所關注創業動機、創業模式信度結果顯示，各分項指標的信度檢驗值均大于0.8，表明各衡量指標還是具有較高測量信度的。再對模型擬合效度的整體評估中，從表4相關指標情況可見，大多數均達到了模型擬合的可接受標準。

表4模型擬合度整體檢驗指標情況 增值擬合度NFICFIRFIIFINNFI簡約擬合度PNFIPCFI絕對擬合度χ2/dfRMSEA評價標準>0.9>0.9>0.9>0.9>0.9>0.5>0.5<3<0.08模型結果0.8860.9350.8720.9501.0000.7180.7411.6570.049擬合情況不理想理想不理想理想理想理想理想理想理想（二）結構化影響關系

根據表5給出的相關潛變量間結構化影響關系特點，可以注意到，對于大學生選擇個體創業模式和加盟創業模式而言，經濟性動機和社會性動機均至少在5%水平上表現為顯著推動作用；成就性動機雖然也表現出對個體創業模式、加盟創業模式的正向作用，但都沒有通過顯著性檢驗。還有不同的是，就三類異質性創業動機對大學生上述兩類創業模式選擇影響的邊際影響程度來看，經濟性動機對個體創業模式的邊際影響作用相對更突出（對應標準化系數為0.241），而社會性動機則表現出對加盟創業模式更突出的正向推動作用（對應標準化系數為0.279）。這一結果不僅進一步證實了蘇錦紅定性分析所認為的大學生創業同樣偏好于選擇風險相對較低的連鎖經營模式[13]，同時也在拓展創業模式類型前提下，進一步印證了董金秋和賈志科基于不同方法研究所得出基本結論的可靠性[14]，

尤其值得注意的是，就大學生加盟型創業特點來看，其主要表現為幾個大學生湊在一起或者大學生個人通過代理加盟社會企業的方式進行實際創業活動。對于資金有限的大學生而言，加盟方式可以在風險較低且可控的前提下實現創業夢想；另一方面，加盟形式創業因為加盟企業相對大學生創業者更高的社會認可度和知名度，這種成熟商業模式通過其外溢效應也保障了大學生創業的成功率更高。再者，由于其進入相對門檻較低，且從大學生實際代理加盟行業構成來看，主要是以技術含量相對較低的服務型行業為主，由此決定這種模式在實際大學生創業方式選擇中也占到了相當高的比重。最后從大學生自身角度來說，一方面因資金缺乏、學習壓力也使得大學生的時間和經歷比較有限，而為了同時適當緩解自身求學經濟壓力并獲得包括經營管理經驗在內的社會體驗，顯然加盟創業模式能很好兼顧以上各方面。

表5異質性創業動機對大學生創業模式選擇的影響估計 結構模型影響路徑關系標準化系數標準誤C.R.顯著水平結論個體創業模式←經濟性動機0.2410.0734.127***顯著個體創業模式←社會性動機0.1760.1052.095**顯著個體創業模式←成就性動機0.0750.2010.466—不顯著加盟創業模式←經濟性動機0.1940.0683.566***顯著加盟創業模式←社會性動機0.2790.0824.253***顯著加盟創業模式←成就性動機-0.0580.175-0.414—不顯著股份制創業模式←經濟性動機0.1640.0932.204**顯著股份制創業模式←社會性動機0.1760.1161.897*顯著股份制創業模式←成就性動機0.3340.0924.538***顯著注：***、**、*分別表示在1%、5%、10%水平顯著，“—”表示不顯著。

再就大學生異質性創業動機對選擇股份制創業模式的影響特點來看，不僅經濟性動機和社會性動機邊際影響至少在10%水平顯著為正，成就性動機最終也在1%水平上顯著為正；且不同于它們對大學生選擇個體創業模式、加盟創業模式所表現出來的影響水平構成特點，這里成就性動機邊際影響最為突出。國內學者劉美玉針對新生代農民工群體的考察也指出，成就性動機更顯著影響了機會型創業的選擇可能[16]。鑒于該學者所考察新生代農民工群體主要是“80后”和“90后”，他們雖然沒有上過大學，但在成長特點與個性訴求等方面，與大學生并沒有顯著區別，由此可以認為，這一研究還是構成對此處結論穩健性的有力支撐。進一步從股份制創業模式自身特點來看，其組織形式相對其他兩種而言更加規范、穩定；與其相對更高的經營風險對應，該種模式所帶來的潛在收益水平自然也較為可觀。由此決定該種創業模式對創業者的創業素質有比較高的要求，需要其具有極強的冒險精神和失敗承受能力。且在創業啟動資金的投入方面，對多數大學生創業全體來說，這也將是一筆不菲的費用。事實上，從調查問卷中被調查者的基本信息可以發現，有選擇股份制創業意向的更多的是高年級或者剛畢業的大學生，這其中很多在經濟方面的壓力也都不是很大。他們進行創業，更主要是出于實現自我價值、干一番事業的目的。可見，以上多方面因素，最終決定成就性動機對大學生選擇該種創業模式具有更顯著的影響。

四、異質性創業動機對大學生實際創業的啟示

本文基于中國經濟較為發達的長三角區域內部分高校在校大學生為考察對象，系統探討了上述異質性創業動機對大學生實際創業模式選擇的影響。主要結論性觀點認為，在異質性創業動機的驅使下，大學生實際創業模式的選擇傾向也表現出了不同特點；其中，經濟性動機和社會性動機均表現出對個體和社會型創業模式選擇顯著正向推動作用，成就性動機則更主要表現出對股份制創業模式選擇的推動作用。

圍繞主要結論，研究得出以下啟示：

創業是一個系統性的工程，它要求大學生創業者必須具備多樣化的素質和綜合能力。而對這些素質和能力的最有效整合利用，則有賴于大學生對自身創業動機和創業模式更清楚的認識。在幫助大學生認清自身創業動機構成特點，進而選擇具體創業模式方面，高校和社會還是可以更有所作為的。高校一方面應該多開設一些與創業相關的素質培養課程，讓學生受到更系統的創業教育培訓，讓他們更客觀認識創業行為和自身的創業能力；另一方面，高校應通過設立更具多樣化和靈活性校企合作模式，或者企業工作站等方式，讓更多學生有機會參與到企業相關生產和項目開發等活動中去。通過創造機會增加他們的實踐閱歷，進而更好提升他們“自悟”、“自創”方面的潛質。就社會而言，從國家到地方政府紛紛出臺了一系列優惠政策，通過提供多渠、低利息創業融資和建設全方位創業服務平臺來支持大學生創業。這固然重要，但更關鍵的還是社會中企業的支持。就目前來看，雖然現在有很多機構和企業單位推出了名目繁多的創業支持計劃，但相對于高校廣大學生而言，其數量還是極其有限的。而且，很多創業支持計劃僅僅是在資金方面提供有限支持，在大學生創業更需要的關系資源、信息資源方面，絕大多數企業還是表現出了其保守性。

對大學生而言，清楚認識自身的創業動機，或者說在創業動機異質性前提下，如何進行清楚定位是極為重要的。這將影響具體創業模式的選擇，而創業模式合適與否會最終決定創業成功的概率。從對我國的現狀分析可知，相較于股份制創業模式及影響而言，創業模式具有關鍵作用的成就性動機，對多數大學生創業而言，在模式的選擇上，個體創業模式和股份制創業模式仍具有更廣泛的適應性和可行性。根源就在于對這兩種創業模式具有重要影響的經濟性動機和社會性動機能更好地促進大學生對各類創業資源的整合利用，進而保證實際創業的成功。當然，這并非意味著不鼓勵或者否定大學生選擇股份制創業模式。由本文分析可見，該種創業模式對社會環境的要求相對還是比較高，例如融資便利性和資本市場發展水平、法律制度環境等。這就決定了該種創業模式更適合經濟發展水平相對較高、市場化制度更健全地區高校的部分大學生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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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王婷婷）

Heterogenous Entrepreneurship of College Students and

Their Impact on Selection of Entrepreneurial Motivation Mode：

A Research Based on College Students in Jiangsu，

Zhejiang and Shanghai

ZHOU Yong1 ， FENG Qi-long2

（1.School of Marxism， Southeast University， Nanjing211189， Jiangsu，China；

2. Policy Research Office，Southeast University， Nanjing 210096，Jiangsu，China）

Abstract：Based on a research of college students in universities in the Yangtze River Delta， the empirical research mainly discusses heterogeneous characteristics of entrepreneurial motivation and their different influence on college students' choice of entrepreneurial mode. Our main conclusion indicates that choice of college students' entrepreneurial model has significantly been influenced by different entrepreneurial motivation. More exactly， economic motivation and social motivation have more apparent positive effect on the choice of individual entrepreneurial mode and jointed entrepreneurial， while achievement motivation has more apparent positive effect on choice of joint-stock entrepreneurial mode.

Key words：college students； entrepreneurial motivation； entrepreneurial mod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