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磊
網絡情境下大學生異化行為研究
崔磊
(銅陵學院,安徽 銅陵 244000)
新媒體時代網絡可能因人的網絡異化行為而成為奴役、支配人的一種手段。網絡情境下大學生網絡異化行為分為自我認同異化、符號互動異化、虛擬情境異化、網絡文化異化等類型。大學生的網絡異化行為阻礙認知、情感、道德、價值觀的發展和人際關系交往。因此,必須從內外閾視角下分析異化行為產生的原因,進而提出應對措施,有效地解決網絡中的行為異化問題,凈化網絡環境。
異化;網絡異化;網絡情境;網絡素養
互聯網的普及和迅猛發展,正翻天覆地地改變著人們的生活方式,可謂是一場跨越時空的革命,它給社會政治、經濟、文化等所帶來的沖擊比過往任何一次都要猛烈。互聯網改變了我們的生活方式、生產方式和學習方式。截至2013年12月,我國網民規模達6.18億,我國手機網民規模達5億[1],其中,大學生是互聯網使用的重要群體。網絡生活在帶給大學生一定的積極、正面的影響同時,也很有可能對他們產生一些消極的乃至負面的影響,甚至導致他們行為偏差、異常甚至失范。我們將這些負面的行為統稱為網絡異化行為。從狹義上說,網絡異化行為專指發生在網絡虛擬空間里的偏差、異常或失范行為。但虛擬與現實、網絡活動和現實活動是相互關聯的,因此,我們從廣義上理解網絡異化行為,這種廣義上的網絡異化行為的發生與互聯網的不當使用密切相關,其活動場域上不僅僅限于純粹的網絡空間,而且涉及和伸展到現實的生活世界。
從哲學層面來看,異化的概念所反映的是人的生產活動及其產品反對人自己的特殊性質和特殊關系。在異化活動中,人疏離乃至喪失了主體性,從而使個性不能得到全面發展,以至于智能片面發展甚至畸形發展。網絡技術的發展既可能促進人的主體性的提升,也可能引發人的主體行為的異化。網絡異化行為符合哲學意義上的異化和異化行為的規定性,其基本特征在于異化行為發生者由于使用電腦和網絡不當,導致其與個人主體性及現實社會關系的疏離,迷失或受控于虛擬世界的角色、情境和互動。大學生常見的網絡異化行為大致有4類。
在網絡虛擬空間中,作為信息主體的人們往往傾向于隱藏自己現實生活中的真實信息,如性別、年齡、容貌、工作、學歷等,而選擇、扮演或塑造為對方所接收的一個或多個虛擬身份、角色。網絡世界中信息主體的人們有意識、有選擇地刻意去構建、經營自我呈現的形象。況且,不少人對在網上釋放那些現實生活中隱藏著的人格傾向或被壓抑的心理需求充滿好奇和沖動,也有人樂此不疲地在多個身份之間不停地分割、跳躍和切換。可想而知,刻意建構或呈現的“自我”形象必然異于現實情境中的自我塑造,甚至相去甚遠。有研究者指出,這種情況的出現是由身體的缺場而引起的[2]。正如吉登斯所說:“身體不僅僅是我們擁有的物質實體,它也是一個行動系統,一種實踐模式,并且,在日常生活的互動中,身體的實際嵌入,是維持連貫的自我認同感的基本途徑。”[3]正是由于身體的不在場的“隔離”作用,自我認同的連貫性就會被破壞,在線身份認同也就很有可能陷入多元化甚至混亂狀態。此種情境下,若大學生自我沉溺于多元角色和虛擬身份中不愿脫離,那么勢必將現實與虛擬混為一團,無法轉換、調適,最后嚴重影響乃至扭曲他在現實生活中的身份認同,極易導致人格上的偏差、錯位、沖突和迷失,進而引發自我認同的危機。
(二)符號互動異化
深入剖析網絡世界,可以發現它是由一個個符號所構成的虛擬的情境空間,因此,網絡人際交往也是由符號所傳遞、所聯結的。符號作為互動的中介物,可以使得虛擬交往比現實交往更自由、暢快,少了許多阻隔和顧忌,人們在虛擬空間中獲得了新的交往環境、機會和空間,在一定程度上滿足了人們交往和自我呈現的需要,從總體上來說也有利于人的社會關系的豐富和發展。但網絡是建立在虛擬鏡像基礎上,沒有真實的情境、信息和線索,符號聯結的信息主體也往往缺乏真實的情感。一旦大學生深陷這種交往方式中,就周轉于眾多符號之中,勢必過度依賴此種符號構建的虛擬環境的互動中,真實的社會關系被符號化的互動關系所掩蔽,人與人之間真實的思想情感交流被虛擬世界里的精神慰藉和心理滿足所取代。那么,大學生長期沉溺其中,虛擬網絡世界與現實生活的隔膜愈加強化,對社會和他人表現出可怕的麻木和冷漠,自我封閉在虛擬情境中,逃避現實世界對其施加的影響,現實世界的交往意愿和能力逐漸衰退,導致其社會認知的嚴重偏差和社會交往的嚴重障礙。
(三)虛擬情境異化
科技的進步、信息技術的發展為人們提供了更多、更好的產品,虛擬場域和情境越來越接近于現實世界,使得進入其中的人們收獲一種超越現實、超越時空的體驗,典型的如網絡游戲。游戲中模擬的諸如日常生活、探險、賽車、戰爭、江湖爭斗等場景多姿多彩,引人入勝,不僅讓玩家有身臨其境之感,而且往往令玩家完全融入到設計者預先設定好的虛擬場景和角色之中,沉浸在對虛擬意象的幻想中。部分大學生就是在此類超現實的虛擬情境中不能自拔,模糊了虛擬與現實的聯結,過分追逐超現實的幻想世界,逐漸隔離于真實的現實世界,最終以虛擬場景中的幻想影響代替真實的現實世界,不能有效辨別虛擬場景中的幻想與真實的現實世界的邊界。
(四)網絡文化異化
人們的網絡行為盡管具有虛擬的形態特征,但畢竟還是一種人的活動,人們在網絡空間的交往、互動其實也是一種社會性的活動,因此,都應該適用于一定的社會規范。當一個人作為主體進入網絡時,他原本也必定帶有與主體身份相統一的文化觀念。然而,一方面,網絡傳播的方式和空間加大了管理的難度;另一方面,在線身份的可隱匿和可轉換性又弱化甚至掩蔽了主體意識。網絡文化有別于現實社會主流文化,其中充斥著大量后現代因子,如異質、多元、超現實等,蘊涵著大量的亞文化甚至反文化的元素。在如此復雜的網絡文化中,人們的相互交往跨越了應遵守的社會規范和道德禁忌,充斥著各種網絡失范行為,諸如網絡色情、暴力語言、剽竊欺詐、誹謗勒索、盜竊黑客等。更為嚴重的是,異化的網絡文化還會助長大學生對于社會主流文化乃至現實文化的反叛情緒。
像這位名師這樣忽視文體的現象普遍存在。有的學校甚至無視文體的存在,舉全校之力,犧牲教師休息時間,投入大量人力、物力、財力,聘請知名專家、學者入住學校,參與指導教學模式的研究,渴望研究出一種統一的教學模式,達到以不變應萬變的目的!
網絡的開放、自由、共享的特質迎合了當代大學生思想獨立、充滿好奇、個性張揚的性格特點,網絡的虛擬性、平等性、隱蔽性、弱規范性及多樣性特點也滿足了大學生人際交往、信息獲取和自我表達的需要。但過度或不當使用網絡,容易形成對網絡的眷戀情節,引發心理疾患,阻礙認知、情感、道德、價值觀的發展和人際交往,造成網絡異化行為[4]。追溯網絡異化行為產生的原因,我們認為,外因是網絡的信息誘惑,而內因是理想信念的缺失和價值標準的弱化。
(一)信息時代的誘惑
21世紀,互聯網已進入社會生活的各個領域,以其強大的信息資源優勢吸引著大學生。在信息爆炸的時代里,互聯網無可比擬的信息存儲量與傳播速度使獲取信息的方式變得便利快捷,這也使得擁有強烈求知欲望的大學生易于沉迷于互聯網提供的“信息快餐”。但網絡的匿名性和隱蔽性使得用戶可以在網絡空間中自由地放縱情感、發表言論、結識朋友、滿足自我,這在一定程度上滿足了大學生自我表達和自我實現的需要。當他們在現實生活中遇到困難和挫折時,就很容易選擇網絡以找尋并體驗這種虛擬世界中的滿足感、成就感,以減輕或回避現實生活中的壓力。
(二)理想信念的缺失
深刻變革的社會環境使大學生在世界觀、人生觀、價值觀尚未成熟時就受到了諸多消極乃至負面的影響,部分大學生對人生的意義和終極目標產生疑惑,導致理想信念模糊,部分大學生對時間、生活的安排要么持自由放任的態度,要么持功利主義態度;對課外學習、社團活動等積極的校園活動缺乏參與的興趣,把上網當成主要的消遣方式。這種情況極易導致他們沉溺于網絡,甚至不能自拔。
(三)價值標準的弱化
網絡包容性極強,用戶來自不同的民族、國家及地區,具有不同的宗教信仰、政治態度、生活習俗和倫理價值觀念。網絡中形形色色的價值觀極易影響大學生原有的價值觀念和道德規范。追新逐異的信息內容和一些與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相悖的言論,都對具有“標新立異”個性的大學生具有極強的吸引力,帶給他們不同的感官與心理刺激。部分大學生自身價值標準的弱化降低了對不良信息的辨識度,使得他們在多元的文化信息中,價值體系紊亂,不知所蹤卻又深陷其中,方向迷失卻又樂此不疲。
(四)現實境遇的困惑
就成因而言,網絡異化行為的產生固然有來自網絡的誘因,但大學生自身的現實境遇也不容忽視。虛擬與現實并不是截然對立的,大學生的現實生活與其網絡行為是相互關聯的,在大學生網絡異化行為背后,我們總能發現其產生的現實基礎。比如,學生參加校園文化活動的時間與他們上網的時間之間可能存在某種負相關性,也就是說,學生的校園文化生活越充實,他們上網時間相應地就會有所減少。這提示我們,如果學校的校園文化活動豐富、有吸引力,就能有效地減少學生無價值的上網時間。再如,大學生對網絡的依賴與他們現實的交往資源匱乏有密切的關系,當社會資源比較缺乏時,他們就會選擇網絡這種媒介來建立社會關系網絡滿足自己與他人進行情感交流的需要。有調查顯示,人際交往障礙成為大學生最常見的心理問題。在接受調查的大學生中,59%的人表現出不同程度的人際交往障礙,除此之外,其他的心理問題包括抑郁(26.1%)、強迫癥(24.3%)、憂慮(22.5%)和自卑(20.7%)等[5]。可以想象,如果這些現實問題不能得到緩解,那么就極易導致大學生對網絡的依賴。而且,對網絡的依賴又會加劇現實的心理障礙。“宅男”現象的出現反映的恰是此類情況。“宅男”不愿意與他人接觸,整天呆在家里上網幾乎足不出戶,他們對網絡的人際互動和虛擬社群極其依賴,這雖然令他們獲得了一定程度的心理滿足,但在現實生活里他們的困境卻有增無減,極端時還會促發反社會行為[6]。因此,對大學生網絡異化行為的認識,一定要與對他們現實生活里的實際和需求結合起來,對有關問題的干預和處理,也應從現實的思想政治教育入手。
在新媒體視域下網絡的不當使用引起大學生的異化行為已經成為影響高校穩定的重要因素,造成大學生對國家、集體認同的缺失。網絡思想政治教育此時應積極地介入、滲透,消解大學生解網絡異化行為。
(一)正面宣傳,實現主流思想網絡傳播的主導地位
大學生網絡異化行為現象的出現,正是主流思想邊緣化的呈現。德國學者伊麗莎白·諾爾-諾依曼(Elisabeth Noelle-Neumann)在大眾傳播效果研究中提出了“沉默的螺旋”理論(The Spiral OfSilence),即信息傳播呈螺旋過程,網絡主體處于從眾心理,容易使在網絡空間的強勢聲音被認可,而淹沒不同的意見[7]。因此,在思想政治教育中,應積極倡導正面、主流信息的傳播,對負面信息積極做出反應,確立并引導校園文化輿論的正確發展方向,實現主流思想在網絡傳播中占主導地位。
(二)建構網絡內外互動的立體化教育
沉迷于網絡世界的大學生的生活劃分為網上、網下兩個場域,加劇了現實與虛擬的對立。兩種場域的不斷轉變容易造成大學生角色的分裂——“網絡的我”和“真實的我”[8]。因此,要消除大學生網絡異化行為,就必須開展網絡內外互動,即要注重網絡多媒體就技術的運用,將抽象的思想政治理論教育與聲音、圖像、文字結合,增強思想政治教育的有效性;又要關注網絡對現實生活的影響,在有形的現實場域中塑造無形的想象空間,以現實影響虛擬,互動、互通、互聯,形成相互銜接、引導和防范聯動的工作機制與預警機制。
(三)創新教育管理,強化網絡道德的自律性
網絡已經成為大學生生活的一部分,但其中傳播主體的匿名性、信息傳播的高速化、虛擬系統的自組織性都要求大學生必須做到網絡信息傳播的自知、自治、自律。網絡空間中他律的缺位增強了網絡行為主體行為的自主性和隨意性,凸顯了網絡道德約束力的重要性。大學生要提高自身思想道德覺悟,承擔個體網絡道德責任,約束個體網絡行為,使教育的客體轉變為自我教育的主體。基于此,高校的網絡思想政治教育管理工作也應當與時俱進,改革創新,實現從“思想灌輸”到“信息分析”和“信息引導”的轉變。
(四)因勢利導,強化新媒體下隱性思想政治教育的作用
大學生作為網絡信息傳播主體,不只是信息接收的被動接受者,同時也是信息再傳播的中介和自我教育的主體,因此,這種復合性、交互性的主體關系決定了網絡情境下主題教育應以“疏”代“堵”、以理服人、以德化人、以情感人、以法正人,采取情境感染、輿論監督、環境暗示、行為示范、人際溝通、情緒熏陶等方式潛移默化、潤物無聲地對大學生進行道德教育,并借助意見領袖的朋輩角色[9],消除網絡異化行為。學校應從學科教學、校園環境、組織制度、精神文化等多個維度強化隱性道德教育的作用。
[1]第33次中國互聯網絡發展狀況統計報告[EB/OL].http://www.cnnic.net.cn/hlwfzyj/hlwxzbg/hlwtjbg/201403/P0 20140305346585959798.
[2]鄭永廷,昝玉林.論網絡群體與人的發展[J].思想理論教育導刊,2005(12):26-27.
[3][英]安東尼·吉登斯.現代性與自我認同[M].趙旭東,方文,譯.北京:三聯書店,1998:111.
[4]涂進萬,張虎.網絡異化與大學生網絡行為的和諧教育及和諧管理[J].國家教育行政學院學報,2007(6):29-30.
[5]調查顯示人際交往障礙成大學生最常見心理問題[EB/OL].http://news.xinhuanet.com/health/2008-06/16/ content_8376408.htm,2008-06-16.
[6]蔣平.也談我國的“宅男宅女”現象——一個空間社會學的分析視角[J].中國青年研究,2009(8):81-84.
[7]原源.變幻的螺旋:社會輿論形成的復雜性與多樣性——網絡時代“沉默的螺旋”面臨的挑戰[J].山西師大學報(社會科學版),2011(2):152-155.
[8]石文亭.網絡異化與大學生國家認同教育[J].當代青年研究,2014(6):5-9.
[9]桑亮,許正林.微博意見領袖的形成機制及其影響[J].當代傳播,2011(3):12-14.
[責任編輯:慶來]
F647
A
1674-3652(2015)03-0110-04
2015-02-27
崔磊,男,安徽蕭縣人。博士,講師。主要從事思想政治教育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