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春蕾
以“善”和“愛”為主題的教學在初中階段比比皆是,但如何走進學生的內心值得深入思考。
在鄭州市李蘭語文名師工作室舉行的同課異構活動中,我執教了楊絳的《老王》這篇課文。經過對課程標準、單元目標、文本價值、學生認知的認真解讀和分析,我決定緊緊抓住這節課的核心“那是一個幸運的人對一個不幸者的愧怍”這句話展開教學。于是,我為這節課定下了學習目標。目標一:速讀課文,能圈點勾畫出文中老王的不幸和善良及表現“我”一家人善良的地方。目標二:通過對文本內容的理解,談談對文本最后一句話的理解并能概括出主旨。
針對目標一,我設定了這樣的問題:文中說“那是一個幸運的人對一個不幸者的愧怍”,同學們,你認為誰是幸運的人,誰又是不幸的?不幸者“不幸”在何處?乍一看,這個問題的設定沒有問題,但根據教學評一致性原則深思,卻是無效的。此問題設計與學習目標形成了嚴重不和諧:目標一表述“……文中老王的不幸和善良……”,已明確不幸者為老王,而我還明知故問誰是不幸的,并且后半句也毫無懸念地點出“‘我一家人的善良的地方”,不覺啞然失笑——目標表述不合適。我們都知道,目標是學生學習的方向,是跳一跳得到的碩果,只有具備挑戰性,才能激起學生思維的火花。于是,我將目標一修改為:速讀課文,能圈點勾畫出文中不幸者的遭遇,并能概括說出老王和“我”之間發生的故事。這時再拋出上面的問題,學生看后立即知道自己究竟要做什么,朝哪個方向思考。清晰的表述使學習效率大大提高!
接下來我的第二問是:“文中‘我與老王之間發生了哪些事?”此問題對應目標一后半句“能概括說出老王和‘我之間發生的故事”。這樣行嗎?我最擅長的就是瞑目想象課堂情景:第一個環節學生正思考“不幸者”的遭遇,而此刻來到“老王和‘我之間發生的故事”,這不反將學生正專注于“不幸者”身上的思維生生撕裂,將課脈無情地斷開了嗎?課堂結構顯得大為突兀。
怎么辦?我決定向李蘭老師求教。李老師指導我正確的做法應是繼續在“老王”身上深挖,抓住“不幸者”找相關“事件”,應設計為:這個可憐的人幾乎集世間所有的不幸于一身,他是一個被上帝拋棄了的苦命人,而苦命的他卻有著的〓〓〓內心,通過〓〓〓可以表現出來。巧妙的過渡使課堂結構顯得很自然,學生能夠根據提示找到老王“善的表現”。
“那是一個幸運的人對一個不幸者的愧怍”這個課脈不能忘,“幸運的人”當然指的是“我”,如果真簡簡單單就以為“我”是幸運的,那此文深刻的內涵就不可能被挖掘出來。據背景得知,作者一家其時正經受文革批判,同為“不幸者”,而正是不幸中依然表現出來的善良、愧怍才令人極為感動,但如何使學生體會得到呢?
嘿,有了!我何不問:文中的“幸運者”真“幸運”嗎?問題既出,必有同學找到:“我”住樓房、有冰箱、能享用冰塊等語句,則很快判定當為“幸運”。而恰在此時,我在屏幕上打出“背景資料”,必將激起波瀾,學生難以接受:世界知名學者怎會受如此侮辱,與先前想法形成巨大反差,情緒難以穩定,則必嘆其乃不幸之人生也!
緊跟著,我立即追問:而就是這樣命運“不幸”的人,卻覺得自己依然是“幸運者”,多年之后仍覺得自己對老王有著深深的愧怍,她崇高的靈魂在文中具體表現為〓〓〓。(可在文中畫出原句或關鍵詞)
設計之前的兩個問題時我均沒有采用傳統問法“具體表現在哪里”等之類,而是借鑒余映潮老師之思想:并非所有環節都要以問題形式展現,有時采取“填空式”,反而使學生耳目一新。
至此,第一個目標的達成已是水到渠成,有了這樣的鋪墊,第二個目標的實現就是順水推舟的事情了。我相信,這樣的教學一定會在學生的人生中留下一道印痕。文中之善,滌蕩人心,必將浸潤學生靈魂深處柔軟的地方,而對于主旨揭示,何須再言?
“善”是人性中最為美好的品質!一節課可以隨隨便便度過,但一節以“善”為積淀的課必將促使年輕一代回味無窮、受益終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