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鉑淳,張 懂
(1.湖南信息學院 公共課部, 湖南 長沙 410151;2.湖南師范大學 外國語學院,湖南 長沙 41008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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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經》中復合詞表征的事物概念框架研究*
尹鉑淳1,張 懂2
(1.湖南信息學院 公共課部, 湖南 長沙 410151;2.湖南師范大學 外國語學院,湖南 長沙 410081)
《詩經》中復合詞表征的事物概念框架可劃分為具體和抽象事物概念框架,前者的數量遠多于后者,具體和抽象事物概念框架還可進一步進行切分;事物概念框架元素語言形式化過程中的突顯方式為隱喻、轉喻、隱轉喻雜合,有五條主要規律。
《詩經》;復合詞;事物概念框架;語言形式化;突顯方式;規律
《詩經》是中國最早的一部詩歌總集,收集了自西周初年至春秋中葉約500多年的305篇詩歌。《詩經》中存在大量的事物概念框架?概念框架是一個有層級、有邏輯的知識結構,每一層級存在諸多元素,概念框架可劃分為事物和事件概念框架。,如“山”、“螢火蟲”、“怪物”等,且事物概念結構與其形式結構不對應,如“宵行”,它表征事物概念框架“螢火蟲”,而其對應的形式結構并非“螢火蟲”,而是“宵行”。表征事物概念框架的可為簡單詞,如“書”、“草”、“花”等或復雜詞,如“青山”、“綠水”、“老虎”等,復雜詞又可分為派生詞,如“章魚哥”、“老李”、“小王”等和復合詞,如“鮮花”、“美人”、“俊郎”等。因復合詞表征的概念框架更豐富,故研究的對象確定為《詩經》中復合詞表征的事物概念框架,而非其他。
相關資料顯示,《詩經》復合詞的研究主要經歷了以下幾個階段:訓詁[1]11-12、句法結構[2]315-358、語義結構研究[3]。上述研究是對《詩經》復合詞較為流行、普遍的研究模式,研究成果頗豐,但皆未能對《詩經》中復合詞表征的事物概念框架進行專門研究。筆者在前人研究基礎之上,嘗試解決以下問題:
第一,《詩經》中復合詞表征的事物概念框架的類型有哪些?其數量及比例分別是多少?
第二,語言形式化為何?事物概念框架元素的語言形式化過程中的突顯方式及其規律分別是什么?
漢語復合詞可從五個層面進行定義:形式上,復合詞是由兩個或兩個以上的簡單詞組合而成;語義上,復合詞的語義不是其組成成分語義的簡單疊加,如“百姓”并非施指一百個姓,而是泛指所有的官僚貴族;規約性上,受到當時社會文化的影響,復合詞一般都是約定俗成的,如“兄弟”,其語義僅是“兄”和“弟”語義的簡單相加,基于上一條這并非復合詞,但實則其受到當時社會文化各方之影響早已約定俗成,故為復合詞;語言表達的經濟性上,復合詞一般較經濟,如《詩經》中的“貝胄”,其直陳表達為“以貝殼裝飾的頭盔”,顯然,前者經濟得多;鄰近性上,復合詞兩個成分表征的概念是具有鄰近性的,如“貓狗”,這是一個復合詞,而“貓牛”便只能算是自由短語,因為于人們的經驗中,“貓”和“狗”是關系較近的一對概念,而“貓”和“牛”則并非如此。欲成為復合詞至少需同時符合基于形式和語義的定義,或至少需同時符合基于形式和基于規約性的定義。滿足經濟性或鄰近性的語言單位一般具備了成為復合詞的潛勢。基于此界定,從《詩經》中篩選出了320個復合名詞。
事物概念框架可劃分為具體和抽象事物概念框架,表達前者的復合詞的數量為301,所占比例為94.1%,如“宵行”、“虎士”、“夕陽”等;表達后者的復合詞的數量為19,如“明德”、“萬壽”、“日月”等,所占比例為5.9%。可看出《詩經》中,具體事物概念框架遠多于抽象事物概念框架,這表明先秦時期,人們欲表達的可能多是具體事物,抽象的極少。
(一)具體事物概念框架
具體事物概念框架可劃分為有生命和無生命的具體事物概念框架,前者的數量為159,所占比例為52.8%,后者的數量為142,所占比例為47.2%。表明《詩經》中,人們對有生命的事物和無生命的具體事物的表達欲相當。
1.有生命的具體事物概念框架
有生命的具體事物概念框架可劃分為“人”、“植物”、“動物”?此處,“動物”不包括“人”。概念框架,三者的數量分別為126、19、14,三者所占比例分別為79.2%、12.0%、8.8%.,數據表明,《詩經》中,人們欲表達的有生命的具體事物中,“人”最多,“植物”和“動物”分別次之,也說明相較“植物”和“動物”,《詩經》描寫的對象多是“人”。
研究發現,“人”的概念框架可進一步劃分為“男人”、“女人”和“不區分性別”概念框架,數量分別為65、12、49,所占比例分別為51.6%、9.5%、38.9%,可以看出,“男人”概念框架具有絕對優勢,可能的原因是先秦時期,男尊女卑的社會文化模型已形成,婦女的社會地位不高,表現在語言上就是存在大量的表征“男人”概念框架的復合詞。
2.無生命的具體事物概念框架
無生命的具體事物概念框架可劃分為直接關聯于“人”的和非直接關聯于“人”的無生命的具體事物概念框架,前者是一個無生命的具體事物概念框架,且直接關聯于“人”,如“人的言語”、“人的五官”、“人的表情”,后者也是一個無生命的具體事物概念框架,但不直接隸屬于“人”,如“車”、“城墻”、“風景”等,它們雖也與“人”有著一定的關聯,但僅是間接。直接關聯于“人”的無生命的具體事物概念框架的數量為13,所占比例為9.2%,非直接關聯于“人”的無生命的具體事物概念框架的數量為129,所占比例為90.8%,數據表明,《詩經》中,于無生命的具體事物概念框架中,多數非直接關聯于“人”,極少數直接關聯于“人”。
(1)直接關聯于“人”的無生命的具體事物概念框架。直接關聯于“人”的無生命的具體事物概念框架可劃分為“人的言語”、“人的五官”、“人的表情”概念框架,它們的數量分別為8、4、1,所占比例分別為61.5%、30.8%、7.7%。
(2)非直接關聯于“人”的無生命的具體事物概念框架。非直接關聯于“人”的無生命的具體事物概念框架可劃分為“自然生成”概念框架,如“北風”、“北山”、“夕陽”等,“非自然生成”概念框架,如“輶車”、“附屬國”、“大道”等,前者的數量為40,所占比例為31.0%,后者的數量為89,所占比例為69.0%, 數據表明,《詩經》中,欲表達的可能多為非自然生成/人為的事物,符合一般的認知規律,因非自然生成之事物一般為人類所造,所造即所需,那么被作為欲表達對象的可能性也就越大。
“非自然”概念框架又可劃分為基于現實的和基于想象的,如“旱魃”施指的是一種能引起旱災的怪物,這自然是想象出來的,并非源自現實。基于想象的“非自然”概念框架的數量為4,所占比例為4.5%,基于現實的數量為85,所占比例為95.5%。
(二)抽象事物概念框架
抽象事物概念框架可劃分為直接關聯于“人”的和非直接關聯于“人”的抽象事物概念框架,前者如“人的品質”等,后者如“時間”等,前者的數量為8,所占比例為42.1%,后者的數量為11,所占比例為57.9%。
1.直接關聯于“人”的抽象事物概念框架
直接關聯于“人”的抽象事物概念框架可劃分“人的壽命”、“人的品質”、“人的情感”、“人的死亡”、“人的名望”、“人的命運”概念框架,它們的數量分別為2、2、1、1、1、1,所占比例分別為25.0%、25.0%、12.5%、12.5%、12.5%、12.5%。
2.非直接關聯于“人”的抽象事物概念框架
非直接關聯于“人”的抽象事物概念框架可劃分為“時間”、“性質”、“范圍”概念框架,它們的數量分別為9、1、1,所占比例分別為81.8%、9.1%、9.1%。
詞概念框架指以最初的那個詞概念為起點的百科知識網絡, 這個起點詞概念便是框架里的中心元素; 框架里包含了各種類型的范疇, 它們皆為經驗圖式化的結果;隨著人類經驗日漸豐富,框架中的內容不斷刷新和改變[4]。概念框架內存在諸多元素,僅被突顯的元素語言形式化,并非所有元素。語言形式化是一個心智加工過程,這個過程中,概念框架中突顯的元素與相應的語言形式匹配,最終,整個概念框架并為此語言形式所承載。
(一)語言形式化過程中的突顯方式
隱喻的傳統研究者普遍認為,隱喻是一種修辭手段,認知語言學家則更多地將其視為一種認知操作[5]143——借用相對熟悉的、具體的事物或事件去理解或說明相對陌生的、抽象的事物或事件,且二者之間具有相似性[6]10。如“小明,你是豬啊,這么晚了怎么還不起床”,其激活了兩個具體事物概念框架“豬”和“小明”,于上述語境中“小明”和“豬”具有相似性:懶惰,故突顯的元素為事物概念框架“小明”中的“懶”,隱略其他,突顯方式為事物概念框架“豬”將元素“懶”映射至事物概念框架“小明”之中,即隱喻。
轉喻是一種認知操作即利用某事物或事件熟知的或易感知的部分來代替該事物或事件的整體或其他部分,二者間具有鄰近性或相關性。概念框架中存在諸多元素,于具體語境中,并非突顯全部,僅是部分,突顯的方式可以是基于相似性的隱喻也可以是基于鄰近性的轉喻,如“我看了幾本莎士比亞”,因為“莎士比亞的著作”與“莎士比亞”具有所屬和領主的關系,故于具體事物概念框架“莎士比亞的著作”中有諸多元素,“莎士比亞”便是其中之一,依靠框架,突顯“莎士比亞”,隱略其他,突顯方式為用“莎士比亞”代“莎士比亞的著作”(領主代所屬),即轉喻。
隱轉喻雜合指一種參雜了隱喻和轉喻的認知操作。如“白領寄生蟲”,其施指那些穿著光鮮,看似有學識、有能力,而在任何一家公司都沒有實質性地推進過工作,就像寄生蟲一樣,肥己不利人的高收入員工。于領有事件概念框架“白領擁有高收入、好的待遇、高學歷”中,領主為“白領”,所屬為“高收入、好的待遇、高學歷”,依靠框架,突顯領主“白領”,隱略其他,突顯的方式為以領主代所屬,即轉喻;“寄生蟲”表征的為事物概念框架“寄生蟲”,其與另一事物概念框架“在任何一家公司都沒有實質性地推進過工作的員工”存在相似性:皆“寄生”于“主體”,且不曾為“主體”帶來任何利益等,依靠框架,突顯了事物概念框架“在任何一家公司都沒有實質性地推進過工作的員工”中的元素“占用公司資源”、“不曾為公司帶來任何利益”等,隱略其他,突顯的方式為將事物概念框架“寄生蟲”中與另一事物概念框架“在任何一家公司都沒有實質性地推進過工作的員工”存在相似性的元素映射至后者,即隱喻[7]。
直陳就是直接陳述,即將目標域概念框架中的元素全部語言形式化。值得注意的是并無絕對的直陳,僅有相對的直陳,如“小狗”,一般將它的語言形式化方式視為直陳,而非轉喻,雖然于深層概念框架層面,有諸多元素,僅語言形式化了于某個識解視角被突顯的元素,但倘若“小狗”的是轉喻,那么所有的語言單位便都是轉喻作用的結果,這便泛化了轉喻的應用領域,致使研究定不精準;再者,根據母語語感可知,“小狗”就是一個直陳。
研究發現,語言形式化的方式有四:隱喻、轉喻、隱轉喻雜合和直陳,它們發生的次數分別為11、236、25、48,所占比例分別為3.4%、73.8%、7.8%、15.0%。概念框架于語言形式化過程中,并非所有元素皆能最后體現于語言形式層面,僅被突顯的元素能被體現,涉及突顯便需提及突顯的方式,然直陳不存在突顯,故一般認為突顯方式為隱喻、轉喻和隱轉喻雜合。
1.隱喻
云誰之思,西方美人。(《詩經·邶風·簡兮》)
“美”初始表征的為狀態事件概念框架“味道好”,于其中存在“使人心情愉悅”、“吃了還想再吃”、“使人陶醉”等諸多元素,于狀態事件概念框架“長相美好”存在“對他人有益”、“容顏好”、“討人喜歡”等諸多元素。顯然,“味道好”與“長相美好”存在相似性:皆對人有益、討人喜歡等,依靠框架,于狀態事件概念框架“長相美好”中的元素“對他人有益”、“討人喜歡”等被突顯,隱略其他,突顯的方式為將狀態事件概念框架“味道好”中的元素“使人心情愉悅”、“吃了還想再吃”、“使人陶醉”等映射至狀態事件概念框架“長相美好”中,即為隱喻。
2.轉喻
自伯之東,首如飛蓬,豈無膏沐,誰適為容?(《詩經·衛風·伯兮》)
“膏”初始表征的為事物概念框架“(洗頭用的)油脂”,“沐”表征行為事件概念框架“洗頭”。行為事件概念框架“某人使用油脂洗頭”邏輯結構的第一層級由施事、行為、受事三元素構成,行為為“洗”,受事為“頭”;邏輯結構第二層級由行為的受力點、結果、評價等構成,工具為“油脂”。依靠框架,突顯位于邏輯結構第一層次的行為“洗”和位于邏輯結構第二層次的工具“油脂”,隱略其他,突顯的方式為以行為“洗”和工具“油脂”代指整個行為事件概念框架“使用油脂洗頭”,即為轉喻。
3.隱轉喻雜合
“彼其之子,邦之司直。”(《詩經·鄭風·羔裘》)
“司”初始表征的為行為事件概念框架“負責”,“直”初始表征的為狀態事件概念框架“筆直的”,即“司直”表征的為行為事件概念框架“使……筆直”,于其中,存在致使行為、受事和行為的結果“空間層面筆直”等元素,行為事件概念框架“使……正直”中存在行為“致使”、受事和行為的結果“性格層面正直”,二者存在相似性:行為上,皆為致使;行為的結果上,皆“直”等。依靠框架,突顯了行為事件概念框架“使……正直”中的行為“致使”,行為的結果“性格正直”,隱略其他,突顯的方式為將行為概念框架“使……筆直”中的行為“致使”、行為的結果“空間層面筆直”映射至行為事件概念框架“使……正直”中,即隱喻。行為事件概念框架“(正人之過的)官使其他官員正直”邏輯結構的第一層級由施事、行為、受事三元素構成,施事為“(正人之過的)官員”,行為為“使”;邏輯結構第二層級由行為的受力點、路徑、結果、評價等構成,結果為“正直”。依靠框架,突顯行為“使”+行為的結果“正直”,隱略其他,突顯的方式為以“使……正直”代“(正人之過的)官”(行為+行為的結果代施事),即為轉喻[7]。
(二)語言形式化的規律
1.突顯方式為隱喻時
選擇的源域概念多為“人或動物的軀體部位”、“動物”、“植物”。如“肺腸”、“腹心”、“爪牙”、“卷耳”、“碩鼠”、“赤鳥”、“中葉”等,這三類源域概念占到了總數的72.7%。這說明先秦民眾可能傾向于以這三類作為認知參照來概念化概念或經驗,已達到認識新事物的目的。
2.突顯方式為轉喻時
(1)突顯的視角和現代表達突顯的視角差異較大。如“夕陽”,其實指山的西面,于事物概念框架“山的西面”中有諸多元素,突顯出元素“夕陽”,直接反應出了古人特殊的突顯視角,即以“太陽”作為認知參照點,來間接概念化目標概念。“宵行”施指“螢火蟲”,于事物概念框架“螢火蟲”中有諸多元素,如“發光”、“收集入袋可用以照明”、“蟲類”等,但這些皆未被突顯,倒是“晚上行動”被突顯,而現代漢語相應表達“螢火蟲”突顯的是其“發光”、“蟲類”等屬性特征,足見先秦民眾概念化事物時的突顯視角和現代的差別較大。
(2)目標域概念多擴大,少數縮小。“白色的鳥(白鳥)”是一個范疇,中間有諸多成員,“白鷺”便是其中之一。“白鳥”的目標域概念為“白鷺”,后以“白鳥”代之(范疇代其成員),即概念擴大。類似還有“高山”(施指岐山)、“草蟲”(施指蚱蜢)等。這類數量較多。
“髦士”施指英俊之士。目標域概念“英俊之士”是一個范疇,而“髦士”?髦士施指擁有長胡須的男子。在古代,擁有長胡須的男子一般被認定為英俊的人。隸屬于其,顯然,目標域概念縮小。這類數量較少。
3.形式結構為定中式
(1)突顯方式為限定成分轉喻?限定成分轉喻為一種認知操作,是于形式角度對轉喻進行分類的產物。于定中結構復合詞語中,中心成分表征的概念未發生轉喻,限定成分表征的概念發生了轉喻。時,限定成分初始表征的概念為限定成分目標域事件概念框架中的一個突顯元素。“貝胄”施指以貝殼裝飾的頭盔。這是一個定中結構復合詞,中心成分概念不變,限定成分“貝”初始表征的為事物概念框架“貝殼”,顯然,它是限定成分目標域狀態事件概念框架“以貝殼裝飾的”中的一個元素,且其被突顯。類似的還有“兔罝”(施指捕捉兔子的網)、“柏舟”(施指以柏木制作的船)、“春酒”(施指春季釀制的或春季釀成的酒)等。
(2)突顯方式為中心成分轉喻?中心成分轉喻為一種認知操作,是于形式角度對轉喻進行分類的產物。于定中結構復合詞語中,限定成分表征的概念未發生轉喻,中心成分表征的概念發生了轉喻。時,中心成分初始表征的概念為中心成分目標域事物概念框架中的一個突顯元素。“三壽”施指三位老人。“壽”初始表征了狀態事件概念框架“長壽的”,如《老子》中的“死而不忘者壽”,《書·召誥》中的“則無遺壽耈”。于事物概念框架“老人”中,存在諸多元素,“長壽的”為其中之一,依靠框架,突顯“長壽的”,隱略其他。類似的有“殷士”(施指商朝的臣),“徽音”(施指美好的話),“東門”(施指東城門)等。
本研究值得注意之處有三:
一是《詩經》中復合詞表征的事物概念框架可劃分為具體和抽象事物概念框架,前者遠多于后者,具體和抽象事物概念框架還可進一步進行切分;
二是事物概念框架元素語言形式化過程中的突顯方式為隱喻、轉喻、隱轉喻雜合;
三是事物概念框架元素語言形式化的規律有:突顯方式為隱喻時,選擇的源域概念多為“人或動物的軀體部位”、“動物”、“植物”;突顯方式為轉喻時,突顯的視角和現代表達突顯的視角差異較大;突顯方式為轉喻時,目標域概念多擴大,少數縮小;形式結構為定中式,突顯方式為限定成分轉喻時,限定成分初始表征的概念為限定成分目標域事件概念框架中的一個突顯元素;形式結構為定中式,突顯方式為中心成分轉喻時,中心成分初始表征的概念為中心成分目標域事物概念框架中的一個突顯元素。
致謝:感謝國防科學技術大學梁曉波教授對本文構思的啟迪,感謝匿名評審專家提出的寶貴修改建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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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周法高. 中國古代語法·構詞編[M]. 臺北:中央研究院歷史語言研究所,1962.
[3]張俊賓. 《詩經》復合詞語義結構探析[D].重慶師范大學文學院,2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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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UNGERER, F., SCHMID, H. J. An Introduction to Cognitive Linguistics[M]. 北京:外語教學與研究出版社, 2001.
[7] 尹鉑淳. 《詩經》復合詞和漢語網絡復合詞意義建構的對比研究[J]. 天津電大學報,2015(1):37-41.
(責任編輯:楊燕萍)
Study on the Thing Conceptual Frame Represented by the Compounds fromTheBookofSongs
Yin Bochun1, Zhang Dong2
( 1.Fundamental Courses Department, Hunan Institute of Information and Technology, Changsha Hunan 410151;2.Foreign Studies College, Hunan Normal University, Changsha Hunan 410081, China)
The thing conceptual frames represented by the compounds fromTheBookofSongscan be divided into concrete and abstract thing conceptual frames, and the number of the concrete thing conceptual frames is far more than that of the abstract thing conceptual frames. Both of them can be divided further. The ways of profiling in the process from the elements in thing conceptual frames to linguistic representation mainly include conceptual metaphor, conceptual metonymy and the combination of them. There are five rules in the process.
TheBookofSongs; compound; thing conceptual frame; transform to linguistic; way of profiling; rule
10.3969/j.1672-7991.2015 .02.021
湖南省研究生科研創新項目“源自《詩經》的成語的認知語義研究”。
2015-05-24;
2015-06-16
尹鉑淳(1989-),男,湖南省邵陽市人,助教,碩士,主要從事認知語言學研究。
H041
A
1672-7991(2015)02-0113-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