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院校英語專業的危機癥候反思及其轉型發展

□ 曾健坤

教育部副部長魯昕在出席全國應用技術大學（學院）聯盟和地方高校轉型發展研究中心成立的座談會上強調,要按照建設現代職業教育體系和推進高等教育分類管理的要求，積極開展地方高校轉型發展的基礎性、前瞻性研究，加快地方高校轉型發展，加快調整人才培養結構，成為打造中國經濟升級版的重要支持力量[1]。面對地方院校轉型的熱潮，地方院校的英語專業將何以自處？

一、地方院校英語專業危機的癥候

根據武漢大學中國科學評價研究中心公布的評價報告顯示，我國目前有超過80%的高校設置了英語專業。英語專業已經成為高校中最為普遍的專業。這份評估報告首次對全國667所大學(不含民辦高校)的本科專業進行了全面評價，包括教育部現行的本科專業目錄中的所有專業，并對這些專業進行了適當歸并。統計顯示，全國共有554所高校開設英語專業，成為高校開設最多的專業[2]。這說明我國英語專業的招生勢頭依然不減，廣大考生依然視其為首選。加之出國留學熱的興起，具備嫻熟英語能力的海歸人才也加入到了我國英語就業大軍，于是英語就業市場儼然呈現出一派飽和氣象。與此同時，2012年中國年度就業藍皮書《2012年中國大學生就業報告》出臺：“2012屆本科就業紅牌警告專業包括：動畫、法學、生物技術、生物科學與工程、數學與應用數學、體育教育、生物工程、英語、國際經濟與貿易。”[3]所謂“紅牌警告專業”，系指那些因失業量較大，就業持續走低，且薪資較低的專業。一個不爭事實在于，在持續的英語熱背后，英語專業正面臨著合法性考量，專業危機已經來臨。目前，我國共有2 400多所大學，其中包括755所普通本科院校，除100多所由中央部委直接管理，還有646所屬于地方本科院校，占到本科院校總數的85%，幾乎所有地方院校都開設有英語專業。部屬院校因其得天獨厚的軟件和硬件優勢，專業辦學實力強勁，在專業學術型人才培養上獨領風騷，地方院校很難與之比肩。因此，在這場危機中，作為高等教育生態鏈末端的地方院校的英語專業更是首當其沖。英語的“紅牌”是人才飽和引發的嗎？“然而有關數據表明英語專業人才，尤其是高端英語專業人才還極度缺乏。據來自中國翻譯協會的資料顯示,全國職業翻譯只有4萬多人,專業翻譯公司3 000多家,但勝任翻譯工作的人才缺口卻高達90%。真正有水平、受過專業訓練的翻譯人才很少,高水平的翻譯大約占總數的5%,甚至更少。能夠勝任國際會議口譯的專業人員就更少”[4]。其中,同聲傳譯人才和書面翻譯人才等高端外語人才的匱乏已構成了人才市場的瓶頸。

從市場理論來看，有需求才有供應。英語專業的遍地開花必然與市場需求有關。但吊詭的是，在持續攀升的人才需求面前，我國的英語專業何以淪落為紅牌警告專業呢？

二、地方院校英語專業危機的病理

英語的繁榮、擴散，及其在世界經濟、文化、政治中的重要性，使其成為名副其實的國際性語言。對于我國這樣一個正處于快速發展的大國，能否積極主動融入全球化浪潮，實現預期發展目標，英語人才是至為關鍵的支撐和保障。在這樣一種背景下，本該是炙手可熱的英語專業卻遭遇了危機。一般的解釋框架將其籠統地理解為人才過剩，倘若真是人才過剩，緣何一方面是英語專業畢業生的心灰意冷，“一職難求”，另一方面卻是就業市場的怨聲連連，“一才難求”？

（一）人才培養的同質化

所謂人才培養的同質化是指，無論哪種類型的高校，無論其有何特點和實際，培養的學生放在市場的洪流中毫無院校痕跡，如同出自同一所高校。地方院校在我國高等教育序列中是以教學研究型和教學型為主，部分地方高校偏重應用。與此相對應的是地方院校英語專業的人才應該以專業型或職業型為主，而非學術性。人才培養的同質化大大壓縮了地方院校英語專業畢業生的就業空間。絕大多數地方院校都提出了“立足地方，服務地方”的口號。然而縱觀近年來地方院校發展路數，卻將上述口號置之高閣，而去盲目追求更加“高大尚”的學術人才。結果導致人才培養不倫不類：放在地方，與地方市場不合；走出去，又很難與綜合型大學培養的人才競爭。試想，當地方院校英語專業的人才培養定位為高端學術人才后，專業與學科優勢明顯的綜合高校的人才定位又該是怎樣的呢？于是，當地方高校在人才培養方面求全求高時，也為自己的專業發展挖下了一個深深的陷阱而不自知。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丟掉了自己的傳統與底蘊，罔顧自己所處的特色環境，培養的學生將不知所措，自己的專業發展將四處碰壁。

（二）人才規格的單一化

首先，隨著后工業時代的來臨，多學科知識和高科技在職業中得到廣泛應用，職業結構的變化和職業流動性普遍加強，職業和專業一一對應的觀念正慢慢被打破，在這一背景下，專業人才培養定位必須實現由專才型向復合型的讓渡，這是專業教育已經普遍達成的共識。從市場來講，我國的各行各業已經開始廣泛地融入了國際市場，企業往往垂青于既有和行業有關的專業背景，又有一定的英語基礎的復合型人才，而真正的英語專業人才由于自身專業視域狹窄、適用性不廣而在就業市場上不能體現出較強的競爭力，即便被錄用，往往由于先天性優勢不明顯而在職業提升上后繼乏力。復合型英語人才不僅英語優秀，還掌握法律、經濟、貿易、技術等多學科知識，已經成為職場上的“搶手貨”。再次，作為一門工具的英語使得英語專業畢業生漸漸失去了專業優勢。那么，對于英語專業人才來講顯然意味著，需要突破專業的藩籬，具備廣泛的知識背景和獲取職業適應性，才能迅速融入新的行業和工作當中。

英語，更多的時候只能作一種交流工具和交流載體而非一個專業方向，這是英語人才無法突破的職業瓶頸。當前，絕大多數英語類的人才都不得不面臨知識結構轉行和職業危機問題。純英語專業的畢業生一般只能被專業性要求不是很高同時兼容性比較強的行業接收，比如行政、市場、銷售、商務等一直是英語專業畢業生的第一選擇。進入相關行業之后，“能否在較短時間內補充相應的專業知識，順利實現與工作崗位的軟著陸”[5]將是擺在他們面前的嚴峻考驗。

（三）專業教育的唯工具化

自20世紀80年代中期開始，為適應經濟的高速發展，我國英語專業課程改革經歷了一次重大變革，英語專業的課程設置紛紛轉向以外語技能課為主，大量技能課程、職業訓練課程充斥著外語專業學生的課表，人文類課程逐漸淪為選修課，課時也大量縮減。一夜之間，各高校趨之若鶩，紛紛效仿。英語技能課一時成為專業唯一核心課程，英語專業儼然成為某種意義上的“職業技能訓練所”，工具理性甚囂塵上，嚴重擠壓了英語文學、文化、語言學之類的英語學科的人文課程的生存空間。正如“皮之不存，毛將附焉”所隱喻的，曾經的英語言文學，漸漸被淪落為“昨夜之花”，而所謂的人文素養教育，則直接被功利主義、工具主義的大潮所湮沒。應該看到的是，英美文學等通識課程都是我國高校英語專業學生的重要必修課，它們的設置可以追溯到20世紀初的清華大學和北京大學西語系。這類課程“由于歷史原因曾一度中斷，80年代以后，又重新回到大學校園”[6]。但是，在塵囂直上的市場化沖擊下，高校不僅未能經受住市場的檢驗，還導致學生綜合素質的下降，校園內外甚至出現這樣的評價，“英語專業學生沒有思想，沒有‘文化’”。凡此種種，追根溯源，是由于課程設置的重技能、輕人文。

“人文教育才是外語教育的本質，重視心智訓練和情感陶冶的價值。而外語技能則是該專業的基本功，其最終目的是通過外語，理解它所承載的文學、歷史、社會、政治、文化和精神”[7]。很難想象，一個拋棄了人文教育的專業，與職業培訓機構何異？一個沒有“文化”的英語專業畢業生，能堪稱人才？質言之，如同工廠中機器一般，技術含量或許還行，只是沒思想，終不免被大浪所淘汰。因而有必要反思、調整，尤其是思考英語專業技能類課程與人文類課程定位與整合。

三、地方院校英語專業危機的處方：以轉型促發展

地方院校英語專業危機已然。對于危機不能漠視，任其波濤洶涌，我自巋然不動；也不能忽視，以其為疥癬之疾，聽之任之；更不能回避，自欺欺人，粉飾太平。正視危機，才能化危為機。窮則思變，變則通達。地方院校英語專業的危機讓專業逐漸“窮困潦倒”（紅牌高掛），已到非“變”不可的地步，“變”就是針對地方院校危機癥候開出的處方。而轉型則是“變”的具體內容，處方的藥石精華。通常來講，所謂轉型就是轉變事物的形態和人們的觀念的過程，是創新創造的過程。而主體主觀意志的決策和行動能夠促使客觀事物形態的積極轉變。因而對于地方院校的轉型發展，必須是辦學的主體要改變傳統思路，重塑專業發展的理念。教育是人為的，也是為人的。地方院校的英語專業的轉型發展必須萬變不離其宗——人的培養。

（一）以地方就業市場為導向定位專業人才培養目標

對于大多數地方院校而言，應培養專業型或職業型人才。當然，不同院校可以結合自己高校的優勢，突顯人才特色，避免人才培養的同質化問題。例如，湖南師范大學可以結合多學科、多語種優勢培養國際外語人才，而湖南文理學院可以以地方師范院校的底蘊和特質，培養地方所需的英語教育人才。以湖南常德地區為例，10年以前，湘西北地區的中小學英語教師幾乎90%以上都是湖南文理學院英語專業（前常德師范學院）培養的。英語專業畢業生深得地方青睞。而近兩年，英語專業卻忽視了教育特色，崇尚所謂“大而全”目標，結果卻是失掉了既有的版圖。學生紛紛轉向京廣滬，與全國高校的英語畢業生同臺競爭，結果可想而知。地方市場需要的英語專業畢業生無非兩類：師范生和地方企事業單位需要的英語人才。地方院校應該以地方就業市場為引領，強化英語專業的師范技能訓練，培養合格的英語教育人才。高質量的師資是地方中小學所急需的，地方院校英語專業的發展應與此協同，而不是凌空蹈虛。英語的普及及其重要性已在中國人民心中深深扎根，英語學習已不再是“尋常百姓”的偶爾點綴。大街小巷的英語培訓補習機構遍布，擁有強悍師范技能的英語專業畢業生，即便未能就業，自己創業也是一大光明出路。

（二）以專業交叉為基點培養國際化英語人才

對于國際化英語人才的內涵，莊智象提出國際化創新型外語人才應具備以下素質:(1)“良好的語言基本功;(2)極強的專業知識結構;(3)創新性的思維能力和分析解決問題的實際能力;(4)具有國際視野，能參與國際事務和國際競爭”[8]。由是觀之，國際化英語人才既具備國際化之先天優勢，又有嫻熟的英語技能，能夠從容參加和應對紛繁復雜的國際事務。跨文化交際能力、英語語言語用能力等是其基本素養。就此而論，語言文化課程、專業基礎類課程、跨文化交際類課程是國際化英語人才培養的基本單元。

所以如何突破傳統思維定式，培養出外語語用能力杰出、跨文化交際意識敏銳的國際化人才是專業人才培養目標及課程體系構建的原點。課程設置應該具有跨學科性和跨專業性，同時努力豐富國際化課程模塊，根據國際化外語人才現實需要考量各類課程的比重。“總之，培養國際化外語人才各門課程應該相互融合，密切相關，構成國際化外語人才培養體系重要組成部分。無論是理論性課程還是實踐性課程，無論是基礎課程還是專業課程，均應圍繞國際化外語人才培養目標，依托彈性學制、國際化教材、靈活的教學模式、客觀評估方式等得以實施”[9]。

（三）以“和合”哲學統馭技能課程與人文課程之平衡

如果英語專業一味突出技能課程，那它失去的不僅是人文本性，同時還丟掉了學科價值。英語專業教育如果只是一味滿足于技能的“練功”上，藉以獲取一種賴以謀生的手段，那他們注定白來大學一場，注定失卻一種未來職業發展的，使他們能正確思考和行動的彌足珍貴的東西——人文素養，即“道功”，這也是大學專業教育與一般的職業培訓間最本質的區別。正如美國著名課程專家加德納所認為的那樣：“學科反映的是人類對自身存在的方方面面的一種理性思考和探索，是人類經過許多個世紀發展出來的思維方式，代表了我們處理幾乎所有問題的方法。”[10]

那么英語專業教育要實現平衡，應該率先實現人文和技能之“和”。和，即和諧，體現的是統一、共生與雙贏，是使不同事物、事物的不同方面都能得到發展，實現共生共長。英語專業的課程設置首先需要進行充分反思與重建，摒棄傳統的二元對立思維。英語專業畢業生需要具備堅實語言技能本無可厚非，但是同時還必須有“文化”，有“思想”。在制定培養方案和課程設置時，不能在技能課程與人文課程之間進行非此即彼或顧此失彼的選擇，這本身是理念的錯誤。我們需要思考的是，在課程設置上可以實現以專業必修課帶動其它課程的發展，如以綜合英語課程建設帶動閱讀、寫作、聽力、口語等基礎課程建設，以跨文化課程建設帶動語言學、文學等專業主干課程發展，使英語語言技能、專業技能和相關歷史文化背景知識在英語專業的框架內和諧共生，培養具有寬廣知識面、能力突出的高素養英語專業復合型、應用型人才。從字形上看，“和”之實現乃以“禾”養天下之“口”，禾是五谷之總稱，五谷若廢其一，則“眾口難調”也，天下亦將不“和”也。在英語專業這方“天下”，技能與人文就是“禾”，二者皆具，“天下”方“定”。

待“天下定”，爾后“榮”。“榮”之實現，技能與人文之“合”是保障。“合”，即融合。世界是一個具有內在聯系的有機整體，處于一種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合”的關系之中。英語專業的人文類課程與技能類課程的關系本身也應如此。根本沒有絕對脫離思想和文化的技能，亦無純粹的缺乏技藝表現的人文。英語專業亮紅燈，說明英語專業的畢業生沒有得到社會的充分認可，沒有通過市場這一試金石的檢驗。嫻熟的技能和良好的人文素養是學生就業及職業發展的根本保障，缺一不可。怎樣才能使技能與人文課程融為一體呢。如英美文學課程能激發學生人文興趣，培養和提高學生人文素養，但它的課時過多，則勢必影響其它課程。我們不妨把文學內容以閱讀課形式呈現，豈不兩全？如此，閱讀技能和文學素養都提高了，文學課與閱讀課合二為一。依此，我們可以類推，將單項技能課或人文課彼此融合，必然起到連鎖反應，一舉多得，促進學生多元感知。

最后，“天下”在“定、榮”后若要持久，非“諧”不可。“諧”者“和合”之旨歸也，“調”之極致方為諧。技能也好，人文也罷，二者的本原都是英語課程的基質，不是互為妨礙，關鍵在于他們當如何統一于英語人才的培養上。無論就學科與專業的內涵發展而言，還是從市場需求角度而論，人文課程與技能課程都應該“不離不棄”地統一服務于外語人才的培養上，成為英語人才成長的基點。人文多一點，還是技能多一點不是英語專業是與非的本質問題，因而不能簡單地將“諧”字理解為人文與技能對半開，而要根據不同學校在不同時期對于各自英語專業的人才培養目標與規格定位來確定如何“調”才能“諧”。英語專業的人文課程與技能課程是否達到和諧，其基本評判標準即他們是否以最佳組合態勢將各自作用在自己的崗位上發揮到了極致。換言之，就是他們是否“物盡其用”地服務于英語專業的人才培養，從而實現了地方院校英語專業的人才培養目標，最終“人盡其才”。

四、地方院校英語專業轉型發展的保障

（一）確立院校內部專業交叉，對接行業的市場導向育人戰略

英語專業就業難的一個重要原因之一是學校的人才培養與行業、市場的脫節。學校關起門辦學，市場遍地撒網，結果造成了資源的極度浪費。地方院校普遍都在走向綜合型，院校內部的專業門類也相對比較齊全。深入研究，看準行業所需，以市場為導向進行專業的交叉，專注地形成自己的品牌與特色，是地方院校英語專業轉型的基本路線之一。不同的院校有自身的歷史與現實境況，應根據區域經濟發展需要，調整專業的人才培養計劃，把握學生成長成才的核心要素，依托英語專業母體，形成專業交叉的模塊化課程，從而使地方院校的英語專業與行業進行深度對接，與市場形成聯動。專業交叉不是專業+專業的簡單疊加，而是依托主體專業，輔以項目化專業、職業課程，創生出既具有專業底蘊又能夠對接行業的特色課程體系，使專業的交叉不牽強、不附會、不盲動、不應景；使與行業的對接順勢、順時、順利，能恪守專業底線，經世致用。

（二）建立院校與地方教育行政部門、中小學校之間的協同育人機制

地方院校英語專業的師范教育職能是其傳統特色與文化底蘊之所在。無論英語專業選擇何種發展模式與路徑，一旦丟失了這一歷史，其發展必如無根之浮萍。當下的中小學英語教學需要何種師資？教育主管部門對中小學英語教育有何種期望？中小學英語課程與教學的改革進展到了什么程度，下一階段的目標與舉措等都是地方院校英語專業的發展所必須接地氣的研究。這對于地方教育事業的發展，地方院校英語專業的轉型發展，學生成才以及地方中小學的英語師資建設都是不無裨益的。首先，地方院校要根據地方人才市場“蛋糕”的大小，確定年度招生計劃，做到不盲目擴張，不畏首畏尾。其次，在培養過程中，要綜合考慮結合地方教育行政部門和中小學校的現實需求，夯實專業基礎，強化職場實訓。再次，要適當引入地方教育行政部門和中小學校專業人員的辦學指導和顧問，合理建設英語教育的“第二”甚至“第三課堂”。最后，院校、地方教育行政部門、中小學校三方要建立必要的定期聯動會商，診斷在學生培養上的階段性問題，查找病因，開出處方。只有形成上述三方協同育人機制，院校才能對自己培養的學生充滿自信，地方才能對參與培養的學生心中有底，學生才能對于市場的需求心中有數。

（三）探索本土外語人才赴國外實踐與就業的“突圍”育人路徑

英語、英語課程與教學都已然國際化了，我們培養的英語人才也順理成章地應該是國際化人才。因此，地方院校的人才培養具有雙重定位：專注地方，放眼國際。地方區域經濟與國際經濟之間存在著千絲萬縷的聯系，如何把握住這種聯系，找到適當的切入點，是地方院校和地方政府需要關注和研究的。有了切入點，國際經濟與區域經濟之間聯系的紐帶就必定需要有人“長袖善舞”，盡管只是少數，但無疑是地方院校英語專業人才培養不可忽視的“突圍”路徑之一。于是，地方院校英語專業必須反思，不能坐以待斃，要多方發力為英語專業的“紅牌不再”做點什么。固步自封、思維僵化是創新、創造的最大阻礙。本土型國際化英語人才依然可以服務于國際社會。專注地方不是“扎根”地方巍然不動，中國是國際之一份子，但不是全部，英語之用本身也是國際與民族之間溝通的應然；中國培養的國外語人才不能如井底之蛙般只窺見中國這口“井”，跳出“井”外，方知另有一番天地。地方經濟是國民經濟的重要組成部分，中國的發展離不開世界，世界的發展也需要中國，世界經濟的多樣性中飽含著各式各樣的地方經濟元素。生于斯長于斯的本土英語人才在國際市場上有其天然優勢：既知世界更懂中國。因而本土英語人才應該以國際人的視野和胸襟，民族人的情懷和信仰，去聯通世界，服務地方，在紛攘與水泄不通的就業大軍中尋求“突圍”，換一種思路成就專業與就業。

（四）踐行與品牌高校碩博士點合作培養英語學術型人才的聯合育人策略

合作辦學甚囂塵上，國內外高校懷揣不同目的紛紛簽署合作交流協議，實施互利共贏的聯合辦學策略。地方院校應該抓住機遇，開放辦學，鼓勵學生進一步深造。一是強化內部聯合。即與國內品牌高校聯合培養英語專業碩士、博士。地方院校英語專業畢業生是國內高校英語專業碩博士點的主要生源之一，也是未來英語學科發展的生力軍和主力軍。地方院校也需要從學科發展和研究性學習的角度出發，與國內高校英語專業的碩博士點形成聯合培養機制，關注學科的內在屬性，培養學生的研究性學習能力，增強其對專業學科發展探求旨趣。二是提倡“走出去”。積極融入國際化浪潮，與國外品牌高校簽署學分互認等協議，為學生創造各種國際交流與合作平臺，高揚國際化大旗鼓勵學生“開眼看世界”。三是“引進來”。引進國內外高校英語專業的部分核心主干課程和教材及教學模式，融入地方院校的英語專業課程與教學體系當中，建構本土與國際兼容的課程與教學體系。同時，積極引入國內外名師、外教，來地方院校交流講學，讓學生不出校門、國門而享受優質教育資源，沐浴醇厚的英語學術風味，感受學科感召，樹立學術目標。

[1] 張寶敏.應用技術大學(學院)聯盟和地方高校轉型發展研究中心成立[N].中國教育報,2013-6-29(2).

[2] 邱均平.2012年中國大學及學科專業評價報告[R].武漢:武漢大學中國科學評價研究中心,2012.

[3] 麥可思研究院.2012中國大學生就業報告[EB/OL].http://www.jyb.cn/2012jybg/.

[4] 張炳陽.今天我們需要什么樣的外語人才[N].光明日報2007-03-01(11).

[5] 彭林權.試論外語專業畢業生就業競爭力的提升[J].黑龍江高教研究,2011(3):102-104.

[6] 胡文仲,孫有中.突出學科特點,加強人文教育[J].外語教學與研究,2006(5):243-247.

[7] 王義遒.建設世界一流大學究竟靠什么[J].高等教育研究,2011(1):3.

[8] 莊智象,等.試論國際化創新型外語人才的培養[J].外語界,2012(2): 41-48.

[9] 陳欣.從跨文化交際能力視角探索國際化外語人才培養課程設置[J].外語界,2012(5):73-77.

[10] 崔少元.全球化與文學教學—英語專業英美文學教學現狀探微[J].外語教學,2000(3):52-5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