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字教育出版的戰略轉型探究

王 曉

（大象出版社，河南 鄭州 450044）

數字教育出版的戰略轉型探究

王 曉

（大象出版社，河南 鄭州 450044）

本文從技術史的視角分析了數字教育出版的內涵，提出了教育出版領域信息化轉型的目標和任務，并討論了戰略轉型的動因、路徑與機制，認為政府有形的手和市場無形的手應當共同發揮積極作用，推動新的數字教育出版技術程式的建立，并以此持續推動教學效率的提升和信息成本的降低，最終實現我國教育的現代化發展目標。

數字教育；出版；信息化；戰略轉型

一、什么是數字教育出版

出版產業包括教育出版、科學技術和醫學專業出版（STM）及大眾出版這三個主要的業務領域，其中教育出版無論是從銷售收入占比，還是從實現利潤來看，都是目前我國出版產業中最為重要的基礎業務。近十年來，隨著數字出版和在線教育的興起，一場信息化的技術變革正在教育出版領域迅速蔓延。傳統的教育出版模式已經開始受到了數字技術和新興媒體所帶來的沖擊，教育出版業在生存與發展上的競爭也將日趨白熱化，國家從政策層面也在積極引導傳統出版單位實現數字化的轉型升級。

技術的演變過程非常復雜。雖然目前世界各國都在加大對教育信息化的基礎投入，但是相應的資源是否配置合理，效益能否得到有效發揮，仍然是各個國家在推動科技創新中普遍面臨的難題。準確地把握教育出版領域信息化變革的動因與目的，明確戰略轉型的實現路徑和機制，將會對我國相關產業的發展規劃產生積極作用，所以這是我們應當深入探究的一個研究領域。

由于正在發生的教育領域的變革同樣是由信息技術革命所驅動，所以我們將采用技術史的視角來分析數字教育出版及其與傳統教育出版的不同之處，以長時段的歷史演變來對未來進行合理的預估。科林斯和哈爾弗森在《技術時代重新思考教育：數字革命與美國的學校教育》一書中正是這樣做的，他們將教育方式的演變過程劃分為學徒制時代、普遍學校教育時代和終身學習時代。對應于這三個時代，實現知識和思想的傳承與傳播的出版技術，也同樣經過了三個不同的發展階段，即傳統出版技術、工業化出版技術和信息化出版技術。

在出版技術的演變過程中，對于在某一歷史時期占據主導地位的出版技術，有一個定義——出版技術程式。當一種出版技術的“工藝流程”或“技術規程”的操作工序集自然形成或被人為規定成為一套標準之后，輔以相應的培訓教材作為一種行業規范，在實際的社會生產中被從業者廣泛采用和普遍遵循的話，這套操作工序集及其生產方式就成為了一種“技術程式”。不同的出版技術程式之間會相互競爭、不斷演化和彼此替代。在不同的技術程式之間進行選擇，經濟因素是一種主要的推動力，與此同時，政治、社會和文化等因素也會產生相應的影響。當原有的技術程式發生改變，或者被一種全新的技術程式完全取代的時候，我們可以認為出版技術發生了一次變革。從19世紀中期開始的、以機器代替人工的出版技術程式的轉換導致中國出版技術經歷了一次“工業革命”，而我們正在經歷的第二次革命——“信息革命”發端于20世紀七八十年代，出版技術程式開始了從工業化生產方式向信息化生產方式的轉換。[1]

在我們的社會發展步入工業化后期，開始向信息化邁進的時候，教育行業也不可避免地同樣面臨出版技術變革所帶來的沖擊，以教育信息化帶動教育現代化自然就成了我國教育事業發展的戰略選擇。[2]

二、教育出版轉型的現狀

我國出版領域的信息化變革最早是從1974年8月啟動的“七四八工程”開始的，當時為了解決漢字的計算機自動處理問題，王選創造性地提出了一種新的精密漢字壓縮技術，并在漢字激光照排的研發上取得了重大突破。后來隨著個人計算機的普及和漢字輸入法的完善，文字的計算機排版和激光照排輸出很快就成為了一種新的出版技術程式，引發了一場從“鉛與火”到“光與電”的出版技術革命。再后來，隨著計算機和互聯網等信息技術的持續發展，出版技術進一步催生出電子出版、網絡出版等新興的出版形態。出版的信息產品也從以紙張、磁盤、光盤作為載體的產品形態，發展到了今天創作、加工、傳播都已經脫離了實物載體的完全虛擬化的產品形態。

雖然出版技術的信息化變革早在20世紀80年代就已經開始，出版單位都已經普遍采用了計算機排版的出版技術，但為什么直到現在，數字教育出版的技術程式還沒有確立下來呢？這是因為，出版技術程式的確立需要具備一套統一的、公認的行業標準，被普遍實施和采用，這樣才能通過社會化分工達到降低成本、提高效率的目的。數字教育出版作為一種新的技術程式，區別于傳統的教育出版，采用信息化的生產方式生產虛擬產品，而不是以工業化的生產方式生產實物，它在單位信息的出版與傳播上將會具有明顯的經濟優勢。但是如果教育的傳統模式沒有發生改變，數字教育出版也就無法得到普遍采用，因為出版最終還是為教育領域的用戶提供內容的一種服務。

我們今天所熟悉的學校及其教學模式本身就是工業革命的產物，這是一種“工廠模式”[3]。在傳統的教學活動中，教師要滿足所有學生的共同的學習需求，而不是某一位學生的個性化需求，所以他只需照本宣科，不必發揮主動性和創造性就能夠完成任務。如何才能在學校的教學中引入個性化教育，讓老師有動力去滿足每個學生不同的學習需求呢？首先必須將教師從傳統的教學任務中解放出來，否則即便是有想要有所創新的老師，也會不得不屈從于家長的要求和教學考核的壓力而選擇放棄。學校和教師的基本目標決定了他們采取什么樣的方式進行教學和需要什么樣的教育產品與服務。

目前為止，新的信息化教學方式尚不能解決所有工業化教學模式所帶來的問題，并有可能會造成另一些同樣嚴重的問題。在一些實驗性的信息化教學中，雖然教室備有能滿足需要的無線網絡環境，每位學生都擁有一臺電腦，絕大多數的學習內容都可以在電腦上完成，包括課堂練習和課后作業，但技術上的改變通常需要老師和學生改變自己的教學習慣，這并不是一件輕松而簡單的事情。信息化教學系統的硬件造價不菲，從教學效果上還體現不出來它的優勢到底有多大，后續需要進行的軟硬件維護仍然很多，這些問題都持續地耗費著教師的熱情和精力；額外的工具縮短了課堂上有效的教學時間，在一堂課上只有達到一定的使用時間之后，準備過程所帶來的損耗才能夠被彌補；電腦雖然可以存儲更多的信息且便于查詢，但是學校和老師都不會允許學生在課堂上自行其是地使用電腦，教師也不可能將課堂的控制權交給孩子們手中的電腦。在傳統的教學模式中，知識必須經由教師傳授給學生，而不是讓學生自己從電腦中查找，這些問題都成為阻礙新技術被普遍采用的障礙。

雖然迄今為止，劇烈的改變還沒有發生，但總有一天，我們的教育會從過去“以人適應機器”的工業時代，轉向一種“以計算機適應人”的信息時代，前者對應的教育制度，是工業化的課程標準化和考試選拔；后者對應的教育方式，是個性化的素質教育。信息化的教育出版技術相比于工業化的印刷技術，確實已經有了很大的進步，它使得教與學的主體、內容、方法和評價都發生了一些重大的改變。對比工業化的普遍學校教育方式，未來的信息化教育將會迎來一個終身學習的時代，教育的責任也將從國家的義務重新回到學生和家長自己的選擇上來，個人自主選擇學習的內容，傳統意義上的選拔考試被嵌入式的形成性評價所替代，任何人在任何地方都可以用計算機和互聯網為媒介來進行學習與檢測，這樣的出版技術所帶來的學習方式上的改變將會是一場根本性的變革。毫無疑問，何去何從的戰略轉型是一種肩負著歷史責任的重大抉擇。

三、戰略轉型的動因和目的

伊麗莎白·艾森斯坦在她的名著《作為變革動因的印刷機》一書中認為，谷登堡印刷術是西方文藝復興、宗教改革、工業革命和科學革命的動因之一，印刷機給教育帶來的改變主要是圍繞著讀寫思維進行的，由此西方社會從傳統的口頭文化轉向了以印刷為主的讀寫文化。[4]現在，隨著現代信息技術的發展，我們又面臨著一次新的媒體革命，它很可能像印刷術一樣，對我們受教育的方式產生深遠的影響。“信息化就是充分利用信息技術，開發利用信息資源，促進信息交流和知識共享，提高經濟增長質量，推動經濟社會發展轉型的歷史進程。”[5]國家和社會共同推動的信息化轉型，將會有助于數字教育出版的技術程式最終得以確立，傳統的技術程式終將被取而代之。在統一的標準之下實現的社會化分工合作，將會打破目前各種技術之間人為設置的障礙，從總體上提升我們進行信息生產、處理和傳播的能力，而這種信息處理能力上的改變所引發的知識傳播的革命，將會成為教育出版業發生戰略轉型的主要動因。

教育出版進行信息化轉型的主要目的是進一步突破工業化的制約，提升出版的效率和降低信息產品的成本。當前制約著出版業進一步發展的瓶頸主要集中在兩個方面：一個方面是工業化的教育出版產品仍舊離不開實物作為信息的載體，由于采取紙張、磁帶、光盤等實物作為內容信息的載體，所以成本無法進一步降低；另一個方面是內容的創作與編校仍然采用手工方式，計算機自動處理的程度不高，導致出版工作的整體效率無法得到進一步提升。

采用工業化的印刷出版，難以滿足教育用戶進一步提升教學效率的強烈需求。目前，教與學的過程實際上仍然是一個教師與學生借助紙質教材、教輔進行重復練習的傳統流程，這種低效的學習方式是造成目前學生們課業負擔過重的主要原因之一。互聯網所具有的超文本鏈接功能，已經成為實現知識內容之間相互關聯的有效方式，但卻無法被用于傳統的印刷產品。受制于內容的生產流程和紙張載體的排版技術，在平面印刷媒介中，跨學科的內容無法被簡便地組織起來，知識只好被硬性分割到了不同的學科和年級之中，雖然仍舊是一個整體，但已無法實現有效的相互關聯。學生使用紙質教材進行自學，這是一個完全不受控的過程，也是造成學生難以獨立自學的原因之一，同樣，通過書本進行科學有效的自我評估也難以簡單實現。

這些紙張實現不了的功能應該就是新媒體出現的地方。數字媒介可以通過計算機、顯示屏、存儲器、網絡、交互性功能等一整套信息處理系統來實現我們過去只能通過紙和筆實現的功能。今天移動互聯網的廣泛應用，無論是微博還是微信，都已經對傳統的信息出版業構成了真實的挑戰，這些創新的應用和功能，雖然主觀的目的不是為了替代紙張，卻在客觀上無情地奪走了紙質媒體的用戶，尤其是那些關乎媒介未來的年輕用戶們。隨著信息基礎設施建設的日漸完備，人們進行信息創作與閱讀的方式和文獻傳播與保存的方式都將發生非常大的改變。根據劉子明教授的調查，現在的美國大學生們對電子課本的優劣有著自己的判斷。[6]他們認為電子課本具有節省費用、功能獨特、隨時可用、便于攜帶、易于保存和容易更新等優點，但同時也具有屏幕不適合長時間閱讀，版權許可的限制，不便于查找內容，不像紙書那么便于批注，隱含的成本高和使用要依賴于閱讀器的硬件和軟件等諸多方面的問題。電子課本似乎在技術上已經沒有了障礙，卻依然無法取代傳統的教材和教輔，因為數字媒介作為信息的載體要完成對傳統紙張的替代，還需要具備其他的幾個必要條件，即文獻本身應當具備的耐久性、唯一性、可復制性、移動性和流動性等。至少就目前來說，我們還正處于一個紙張與數字混合應用的階段。

從讀者閱讀體驗上來說，最新的亞馬遜Kindle的“電子墨水”（E-ink）屏的顯示分辨率已經達到了300ppi激光打印機的精細度，蘋果的“視網膜”（Retina）屏更是將屏幕顯示的分辨率提高到肉眼無法分辨像素的精細程度。顯示技術的進步很容易讓人將圖書與MP3的情況產生聯想，有可能我們已經來到了一個電子顯示的效果將要超過紙張印刷精度的引爆點。

四、信息化的路徑和機制

要實現教育出版的信息化轉型，中國有著自己獨特的歷史經驗可循，當年漢字激光照排技術的突破就是這樣一個成功的典型。30多年前中國改革開放和市場經濟的轉型，政府看得見的手和市場看不見的手共同發揮積極作用，產生了巨大的市場需求，催生了大量的經營主體，推動了出版技術的革命，中國的出版業實現了快速發展，成為了世界出版大國。

今天，信息化的轉型和互聯網的開放，再一次創造出了巨大的市場需求。國家積極推進“互聯網+”行動，把互聯網的創新成果與經濟社會各領域深度融合，促進了技術的進步、效率的提升和組織的變革。對于“互聯網+”的新型教育服務，國家“鼓勵互聯網企業與社會教育機構根據市場需求開發數字教育資源，提供網絡化教育服務。鼓勵學校利用數字教育資源及教育服務平臺，逐步探索網絡化教育新模式，擴大優質教育資源覆蓋面，促進教育公平。鼓勵學校通過與互聯網企業合作等方式，對接線上線下教育資源，探索基礎教育、職業教育等教育公共服務提供新方式。推動開展學歷教育在線課程資源共享，推廣大規模在線開放課程等網絡學習模式，探索建立網絡學習學分認定與學分轉換等制度，加快推動高等教育服務模式變革”[7]。

教育出版業離不開作者的創作、編輯的加工、文獻的發布和讀者的閱讀與反饋，它們共同構成了一個完整的產業鏈和生態環境。產業變革的實現，從作者、讀者到出版者，都需要做出各自的選擇。教育出版實現戰略轉型，新的數字教育出版技術程式的確立將是一個主要的標志，現在看來，要以新換舊，仍有很長的路要走。那么新的數字教育出版技術能否為用戶帶來真實的效益？新的技術是否能增強教育產品的時效性，提高出版者的生產力，提升教師的工作效率和導致信息產品成本的持續降低呢？這些問題才是最終決定信息化轉型能否成功的關鍵。

今天很少有人會先在紙上完成創作再錄入計算機了，智能手機的強大功能能夠隨時隨地進行拍攝，內容不僅能夠快速制作，還能進行傳播與分享，最終數據會被上傳到云端存儲。從技術實現的角度來看，我們可以說教育內容從創作到傳播的各個環節都已經實現了數字化，但我們還不能說整個流程都已經實現了信息化，數字媒介已經取代了傳統的媒介。這是因為，當信息的品種和數量都已經積累到了一定程度，遠遠超過了一個人所能閱讀的信息量之后，如何管理這些內容資源使之真正可以被利用就成了另一個突出的問題。雖然蘋果、亞馬遜等內容產業的巨頭們正在構建各自的內容保存、發布和傳播機制，想利用“云存儲”的技術來解決用戶獲取、保存和使用信息的需求，但如果不是以一種社會公認的、統一的標準來處理這些信息，未來用戶的權益又怎能得到有效的保障呢？

對于信息化機制的構建，《從紙張到數字：信息時代的文獻》一書的作者劉子明教授提出過一個非常有意思觀點：今天的人們并不信任數字媒介上的信息，但他們為什么會信任電子貨幣呢？金融業已經完成了向數字化時代的轉換，雖然紙幣并未徹底消失，但是貨幣的數字化表達已經取得了與紙幣同等的地位和作用，人們不會不相信自己在銀行卡上的存款數字。那么既然紙幣都可以被電子貨幣所替代，為什么電子圖書不能取代紙質書呢？他認為真正起決定作用的因素是信任，“在數字信息保存所包括的每一個方面和每一個步驟中，都要把信任包含進去”[8]，這包括可靠的人、可靠的步驟和程序、可靠的介質、可靠的硬件和軟件、可靠的網絡、可靠的管理與可靠的風險保障機制。我們的教育出版業也應該像金融業一樣，通過構建起一個教育出版的聯合機制來支撐數字教育內容服務的整個產業鏈，這樣才能最終建立起一個值得教師、學生、家長信任的信息創作、發表、傳播、閱讀和評價的完整體系。很顯然，要做到這些，我們仍有很遠的路要走。

五、結論

從我國目前數字教育出版的狀況來看，為了解決工業化后期教育領域存在的一些突出問題，通過新的媒介形態對傳統媒介的取代，持續提升教學工作的效率和不斷降低教育信息的成本是進行信息化戰略轉型的目的。新的數字教育出版技術程式的確立將是教育出版實現信息化戰略轉型的主要標志。要成功實現信息化戰略轉型，需要政府有形的手和市場無形的手共同發揮積極作用。政府應該通過開放教育市場，營造一個公平競爭的環境，推動基礎技術的開放與標準化；企業以滿足教育領域市場需求為導向，不斷研發新的技術和應用；市場以質量、效率和成本作為衡量標準，篩選出真正符合要求的創新技術，從而實現社會化合理分工，健康發展。只有完成這次從傳統教育出版向數字教育出版的戰略轉型，我國教育現代化發展的長遠目標才能夠順利實現。

[1]王曉．近代以來中國出版技術變革研究——工業革命和信息革命（1807-2010）[D]．上海：上海交通大學科學史與科學文化研究院，2015．

[2]汪基德，朱書慧．數字教育解讀[J]． 數字教育，2015，(1)：6．

[3]科林斯，哈爾弗森．技術時代重新思考教育：數字革命與美國的學校教育[M]． 上海：華東師范大學出版社，2012．43．

[4]艾森斯坦．作為變革動因的印刷機：早期近代歐洲的傳播與文化變革（The Printing Press as an Agent of Change）[M]． 北京：北京大學出版社，2010．99-109．

[5] 中共中央辦公廳，國務院辦公廳．中共中央辦公廳 國務院辦公廳 關于印發《2006—2020年國家信息化發展戰略》的通知[EB/OL]，http：//www．gov．cn/gongbao/content/2006/content_315999．htm，2015-01-03．

[6]劉子明．從紙張到數字：信息時代的文獻[M]． 鄭州：大象出版社，2013． 134-143．

[7] 國務院．關于積極推進“互聯網+”行動的指導意見．http：// www．gov．cn/zhengce/content/2015-07/04/content_10002．htm，2015-07-04．

[8]劉子明．從紙張到數字：信息時代的文獻[M]． 鄭州：大象出版社，2013．44．

（責任編輯 孫震華）

Research on the Strategic Transformation of Digital Education Publishing

WANG Xiao
(Daxiang Press，Zhengzhou，Henan，China 450044)

This paper analyzes the connotation of digital education publishing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technology history，and puts forward the goals and tasks of informatization transformation in the field of education publishing，and discusses the motivation，path and mechanism of strategic transformation． This paper holds that the government should play an active role in the visible hand and market invisible hand，promotes the establishment of new digital education publishing technology program，hence pushing the promotion of teaching efficiency and the reduction of information costs，and finally achieves the development goal of modernization in China’s education．

digital education；publishing；informatization；strategic transformation

G4

A

2096-0069（2015）06-0022-05

2015-9-12

王曉（1970— ），男，河南禹州人，大象出版社副社長，中國音像與數字出版協會數字教育出版工作委員會副主任委員，上海交通大學科學史與科學文化研究院博士研究生，英國劍橋李約瑟研究所訪問學者，主要研究方向為出版技術與教育技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