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棟良,宮計劃,陳 燕,楊永銘
(中信惠州醫院有限公司中信惠州醫院藥劑科1、腎內科2,廣東 惠州 516006)
清腎顆粒對慢性腎衰竭急劇加重濕熱證的改善價值
吳棟良1,宮計劃1,陳 燕1,楊永銘2
(中信惠州醫院有限公司中信惠州醫院藥劑科1、腎內科2,廣東 惠州 516006)
目的 觀察中藥清腎顆粒治療慢性腎衰竭(CRF)急劇加重濕熱證患者臨床效果。方法選擇2012年8月至2014年2月在本院接受治療的CRF急劇加重濕熱證患者128例,隨機將其分為觀察組和對照組,每組各64例。對照組接受常規西醫治療,而觀察組則在對照組治療的基礎上口服清腎顆粒治療,兩組均治療2個月。比較兩組患者治療后的綜合療效以及中醫癥狀評分,并檢測兩組患者治療前后的血肌酐(Scr)和腎小球濾過率(GFR)水平。結果兩組患者治療前的中醫癥狀評分、Scr和GFR水平比較差異均無統計學意義(P>0.05);觀察組治療后的Scr、GFR水平分別為(263.2±138.7)μmol/L和(66.4±24.0)ml/min,對照組分別為(358.6±145.3)μmol/L和(49.2±27.1)ml/min,兩組比較差異均具有統計學意義(P<0.05);觀察組治療的總有效率為90.6%(58/64),對照組為71.9%(46/64),差異具有統計學意義(P<0.05);觀察組治療1個月和2個月后中醫癥狀評分明顯高于對照組,差異均具有統計學意義(P<0.05)。結論口服中藥清腎顆粒對CRF急劇加重濕熱證患者的臨床癥狀改善明顯,腎功能明顯提升,是安全可靠的治療方式。
清腎顆粒;慢性腎衰竭;濕熱證;效果
慢性腎功能衰竭(CRF)是各種腎臟疾病發展到末期的結果,據統計,由于腎疾病的原發病如高血壓腎病、糖尿病腎病等發病率的不斷上升,CRF在全球的發病率正逐年增加,且其治療時間久,花費巨大,給社會和家庭帶來了沉重的負擔。對于CRF的治療目前主要有替代療法和非替代療法[1-2],非替代療法包括病因治療、對癥治療、延緩腎功能損害進展治療等;腎臟替代療法如血液透析、腹膜透析和腎移植等。研究表明,某些腎疾病患者在演變至終末期之前利用非透析療法可以緩解病情進展,甚至完全逆轉病變。中醫理論認為,CRF的病因多為本虛標實,正虛邪實,虛實夾雜,標實有外感、水飲、濕熱和瘀血等,其中以濕熱為主,濕熱證與免疫系統密切相關,而中醫藥在調節免疫功能,抑制炎癥細胞因子方面具有明顯作用[3]。我院近年來對64例CRF急劇加重濕熱證患者采用清腎顆粒進行治療,取得了滿意的效果,現將結果報道如下:
1.1 一般資料 選擇2012年8月至2014年2月在本院住院治療的CRF急劇加重濕熱證患者128例,西醫診斷參照全國原發性腎小球疾病分型和治療及診斷標準座談會擬定的《慢性腎功能衰竭診斷標準及分期》,中醫癥型標準參照《中藥新藥臨床研究指導原則》中CRF濕熱證的臨床表現:惡心、嘔吐、身體疲倦、食少納呆、口干、口苦等。納入標準:⑴符合CRF濕熱證的中西醫診斷標準,且有可逆性的加劇因素如感染、酸中毒和電解質紊亂者;⑵年齡18~65歲;⑶患者病歷資料完全,且知情同意。排除標準:⑴嚴重嘔吐、飲食難進,影響正常服藥及未按規定服藥無法判定療效者;⑵合并嚴重心、腦、肝和造血系統疾病等原發病疾病患者及精神疾病患者;⑶妊娠期或者哺乳期婦女。128例患者隨機分為兩組,每組各64例。觀察組中男性36例,女性28例;年齡38~63歲,平均(39.6±13.6)歲;慢性腎炎20例,高血壓腎病18例,糖尿病腎病12例,痛風性腎病8例,其他6例。對照組中男性32例,女性32例;年齡37~61歲,平均(39.8±12.8)歲;慢性腎炎22例,高血壓腎病18例,糖尿病腎病14例,痛風性腎病6例,其他4例。兩組患者的性別、年齡、疾病類型以及臨床癥狀積分比較,差異均無統計學意義(P>0.05),具有可比性。本次研究經過醫院倫理委員會批準且在患者的知情同意下進行。
1.2 方法 對照組組患者采取優質低蛋白、低磷、低脂飲食,每日攝入蛋白0.6~0.8 g/kg飲食,并分別采用降壓、降糖、改善貧血,糾正酸堿平衡以及控制感染等對癥治療措施。觀察組在對照組治療的基礎上給予清腎顆粒治療(清腎顆粒由中信惠州醫院制劑中心制成,批準文號:Z20100616),基本藥物組成為:白花蛇舌草、黃芪、陳平、黨參、薏苡仁、茯苓、車前草、白蔻仁、茵陳、生大黃等,每日4次,每次1袋(10 g,含生藥34 g),沖溶溫服。兩組療程均為2個月。
1.3 觀察指標及療效評定標準 統計兩組綜合療效以及中醫癥狀評分,并監測治療前后血肌酐(Scr)和腎小球濾過率(GFR)(MDRD方程估算)水平。中醫癥狀評分評定標準根據《慢性腎功能衰竭癥狀分型量化表》[4]進行評分,其中痊愈:臨床癥狀改善程度≥60%,Scr水平降低≥20%;顯效:中醫癥狀評分改善程度≥30%,Scr水平降低≥10%;有效:中醫癥狀評分改善程度<30%,Scr水平無增加,或降低<10%;無效:中醫癥狀評分無改善或加重,Scr水平增加。總有效率=(痊愈+顯效+有效)/總例數×100%。
1.4 統計學處理 使用SPSS17.0統計學軟件,計量資料采用均數±標準差(±s)表示,采用t檢驗進行均數的比較,采用χ2檢驗進行率的比較,均以P<0.05為差異有統計學意義。
2.1 兩組患者腎功能恢復情況比較 兩組患者治療后,Src明顯下降,GFR明顯升高,且觀察組治療后Src明顯低于對照組,GFR水平明顯高于對照組,差異均有統計學意義(P<0.05),見表1。
表1 兩組患者腎功能恢復情況比較(±s)

表1 兩組患者腎功能恢復情況比較(±s)
注:兩組治療后比較,at值分別為3.236、3.818,P<0.05。
組別觀察組(n=64) t值P值對照組(n=64) t值P值時間治療前治療后治療前治療后Scr(μmol/L) 397.4±176.8 263.2±138.7a4.776<0.05 406.1±159.8 338.6±125.3 2.679<0.05 GFR(ml/min) 43.5±18.2 66.4±24.0a6.082<0.05 42.8±19.1 50.2±21.1 2.080<0.05
2.2 兩組患者治療效果比較 觀察組痊愈20例,顯效24例,有效14例,無效6例,總有效率為90.6%,對照組痊愈6例,顯效28例,有效12例,無效18例,總有效率為71.9%,觀察組治療總有效率明顯高于對照組,差異有統計學意義(χ2=7.385,P<0.05)。
2.3 兩組患者治療前后的中醫癥狀評分比較 兩組患者治療前中醫癥狀評分比較差異無統計學意義(P>0.05),治療后兩組患者中醫癥狀評分較治療前均有明顯下降,且觀察組中醫癥狀評分明顯低于對照組,差異均有統計學意義(P<0.05),見表2。
表2 兩組患者治療前后的中醫癥狀評分比較(±s)

表2 兩組患者治療前后的中醫癥狀評分比較(±s)
觀察組對照組t值P值64 64 26.5±7.1 27.2±8.0 0.524>0.05 11.3±5.0 20.8±7.4 8.589<0.05 14.003 4.698<0.05<0.05
濕熱是伴隨CRF發生發展的重要因素,濕熱之邪是CRF患者臟腑衰敗的產物,其反過來又可以阻礙陽氣及臟腑機能的恢復,是引起CRF加重發展的獨立危險因素,所以中醫認為祛除濕熱之邪,恢復臟器機能,是治療CRF的關鍵[5]。目前,我國針對CRF已有多種中成藥,如黃葵膠囊、慢腎蛋白停、腎復康1號顆粒、腎炎口服液等以及以補腎為主的腎炎康復片,還有冬蟲夏草人工培養制劑金水寶和百令膠囊等,且已有不少文獻證明上述藥物能有效控制CRF的進展[6-7],但目前市售中成藥中尚無針對慢性腎炎常見證腎虛濕熱證的益腎清利中成藥。
本次研究我們對64例CRF急劇加重濕熱證患者口服中藥清腎顆粒進行治療,同時對另外64例患者僅使用常規西醫治療作為對照。清腎顆粒成分有柴胡、黃芩、黨參、大黃等。柴胡性微寒,味微苦,稟少陽生發之氣,具有疏肝解郁、解表退熱、升陽舉陷之功用,現代藥理研究還認為,柴胡主要成分之一的柴胡皂苷可以降低狼瘡腎炎小鼠尿蛋白含量,抑制腎組織IL-6[8]、IL-10mRNA的表達,減輕腎小球的病理損害;黃芩性寒,具有瀉火解毒、清熱燥濕之功用,現代藥理證明,黃芪可以解熱鎮痛,抑制前列腺素合成和炎癥反應[9-10],同時可以改善慶大霉素所致的腎功能損害;黨參具有補脾腎之氣[11]、生津和胃補血之功用,研究認為黨參能增強免疫系統功能[12];大黃含有有機酸、蒽醌苷和雌激素樣物質,具有免疫調節、抗感染、利膽保肝,降血脂和活血的作用[13-14]。我們的研究發現,在西醫基礎上口服中藥清腎顆粒進行治療的患者其臨床癥狀的改善顯著,尤其是對于慢性腎衰內毒素造成的惡心、嘔吐、食欲不振等脾胃癥候;對于口苦、脘腹脹滿、舌苔黃膩等濕熱癥狀均有明顯改善,癥狀的改善與本方清利濕熱、理氣健脾和疏利三焦的作用相關。且通過測定患者的Src和GFR水平發現,口服中藥清腎顆粒明顯改善了患者的腎功能。
綜上所述,口服中藥清腎顆粒對CRF急劇加重濕熱證患者的臨床癥狀改善明顯,腎功能明顯提升,是安全可靠的治療方式。但仍需擴大臨床研究樣本,增加客觀評價指標,進一步完善研究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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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692.5
B
1003—6350(2015)13—1966—03
10.3969/j.issn.1003-6350.2015.13.0709
2015-01-09)
吳棟良。E-mail:xhyy-wdl@1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