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東梅
很多的生活歷程告訴我們:這個世界或許應驗著許多緣與命。
佛,渡有緣人。梵鼓晨鐘的召喚,亦不能渡我這個無緣人,所以七欲不能解,凡俗不能脫,在紅塵中我如一粒沙沉浮流浪在人世。
印象中的佛寺,總是在一片圣潔縹緲之地,參拜佛祖時往往需要拾階而上。佛寺里的出家人,是佛祖的詮釋者,對世俗超然的看法,使他們視粗茶淡飯如甘飴,身披袈裟,坐臥紅塵,四大皆空。盡管自己很想作一個豁達的人,但對于世事仍然提不起,放不下,是菩提,也是明鏡,我惹得一身塵埃。
放下話筒后,耳際燃燒著他燙人的話語,本來想要上床睡覺,可是大伙兒都在,只好繼續坐在原來的位置。“誰打電話來呀?”有人問起,我回答:“沒什么,大伙繼續聊吧!”
他用著極溫柔的語氣,訴說著他的迷惑和不安,當他說到:“我真的很抱歉!”時,我便把話筒掛上了。嘆了口氣——一首未央的歌,終于被人硬加上休止符,他和我的故事結束了。再多的抱歉喚不回一顆破碎的心。我不怕離別的結局,只是要我如何能釋懷,他錯了!變的人是他。挨到凌晨時仍然不能明白,為何是這種結局。望著窗外的星空,皎白的月勾起了回憶,像一首過時的流行歌曲,也許忘了歌詞,忘了旋律,忘不了的是它曾如此深深的感動著我——然而現在又如何呢?
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云,離吧——難!舍吧——更難!
手中接過一束花,小小的一朵紅玫瑰配上滿天星——這或許意味著愛情,但對我而言,卻只是買賣間的關系。把錢遞給花店老板時,默默地嘆了口氣——沒有人送花,在這個期待織夢的年華。
“回憶,像一只收存著童年記憶的八音盒,偶爾一個靜謐的夜,將它掀開了,那宛如天籟的音符,顆顆將心扉敲出清脆的叩門,竟都是美絕的回憶……”喃喃的念著書中的一段文詞,望著茶幾上的那束花,紅花瓣落了兩片,滿天星像失去耀目的寶石,垂頭喪氣地倚在花瓶上。或許該像林黛玉為了愛花而把花葬,然而想到自己可能為了棄花而葬花時,不免有些感懷。
總希望二十歲的那年月夜,能重新再來一次。那天是二十歲生日的慶祝會上,他從渝北趕來,風塵仆仆地站在門口,原來想邀他進屋一塊慶生,可是他堅持要搭末班車回去。就這樣他把手上的一束花塞給我,道了聲“再見”便轉身而去,走了幾步遠又猛一回頭,硬硬地說了句:“生—日—快—樂”就再次踐跡而去,人影消失在街角的盡頭。
這一生的第一次——擁有玫瑰花開的季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