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東北俄僑婦女的慈善活動

初智勇

中圖分類號：D751.237；D824 文獻標志碼：E 文章編號：1008-0961（2014）06-0084-05

由于19世紀90年代末中東鐵路的修建，很多俄國人開始移居中國東北。身在異國的俄國移民在生活上遇到許多困難。他們以各自的方式生活，一些人或多或少獲得成功，而另一些人則生活艱難。因此，慈善活動不僅需要，而且必要。1917年革命后難民大量涌入，使這種需要更加迫切。關內移民和俄國移民疊加，使東北地區城市人口猛增。這些外來人生活水平很低，適應性較差。窮人和失業者數量增長成為嚴重的社會、經濟和心理問題。俄國僑民主要是靠教會、社會團體和個人的力量解決這個問題。慈善捐款是救助機構經費的主要來源。

應該強調指出的是，“慈善事業”的概念首先是社會積極性的范疇。社會積極性是指法人和自然人（但不是國家主體）轉讓錢和物質資料，它與個人在救助窮人方面的合作相關聯。

俄羅斯人歷史上形成的道德品質和道德規范，以及對西方科學地組織慈善事業原則的理解，使俄羅斯人在建立社會經濟生活時發揚了慈善精神。俄國知識分子的先進部分是慈善事業的發起者，他們開展工作，建立起慈善事業的體系。中國東北地區的特點（地理政治的、人口的、社會經濟的）對慈善機構的建立具有一定影響，并引起俄國移民對社會醫療和物質幫助的需求。實際上，19世紀90年代在中國東北地區就開始出現教會、社會團體和個人的慈善活動及給居民以醫療幫助的活動。

由于人口的增加而逐漸復雜化的經濟和社會政治生活狀況，成為一系列慈善組織建立的推動力。這些陸續建立起來的慈善組織的共同特點在于其資金來源多種多樣，而其主要目的是相同的，即給俄僑中的貧困者以物質和醫療幫助，其中對兒童的救助尤為重視。伸出援手，幫助不幸的兒童保重生命和健康，受到俄僑社會各界人士尤其是婦女的熱烈響應。

婦女參加慈善活動顯示了她們關心窮人、高度的社會責任感、表里如一和對信念矢志不渝的無可爭議的優秀品質。參與慈善活動是俄僑婦女走出以前封閉的生活圈子的顯著標志。她們中許多人自愿去護理病人、探望救濟所和孤兒院中的兒童、救濟窮人，成為篤信宗教和自我犧牲的典范。慈善工作使婦女能在社會政治生活中發揮重要作用。遺憾的是，俄僑婦女在僑居國外條件下，其職業素養和組織能力難以充分展現出來，因為大部分婦女不得不去為自身生計奔波。

中東鐵路管理局、哈爾濱市政府、俄國紅十字會等直接參與了慈善活動。產生在東北地區的俄僑各種機構的慈善活動，其許多組織方式、操作策略都取自俄國慈善事業的經驗。

俄國富人通過慈善組織救助孤兒的傳統也被帶到東北地區。因此，中東鐵路局高層人士熱情支持建立俄中孤兒院就是很自然的了。哈爾濱慈善協會主席、中東鐵路局局長夫人卡米拉·阿爾貝托夫娜·霍爾瓦特發起建立了這座孤兒院，它向各民族兒童敞開大門，是俄僑婦女在救助貧困兒童方面的第一個貢獻。

談到19世紀90年代在東北地區運轉著的兒童慈善機構，不能不提及M.H.優素福維奇的“兒童教養”公共宿舍，這是收養了39名俄僑男孩和8名女孩；博戈羅季察·弗拉基米羅夫斯基女修道院附屬兒童孤兒院，被稱作“奧莉加孤兒院”，收養了約100名俄僑女孩，其中一半以上是父母雙亡的孤兒，其余的是貧困家庭的孩子。在這里工作的俄僑婦女使兒童生活在母愛的氛圍里，給他們講述遙遠的祖國，給他們談俄國作家和詩人的作品，培養兒童熱愛和尊重自己的祖國。

盡管慈善事業的許多領導人都是具有高尚情操的人道主義者，但是19世紀90年代末這項事業總的來說規模小且職業化水平不高。而到20世紀20年代初，經過幾波移民浪潮后，隨著俄僑人口的增加，這里已經形成完全成型的慈善活動體系。可以說，這時慈善活動形成了固定的方式，而這種方式一直貫穿慈善活動的始終。

慈善活動成為光榮的和深受人們尊重的事業。哈爾濱慈善協會及其孤兒院和哈爾濱各商業學校的家長委員會、開辦了孤兒院的保護兒童委員會（1913-1946）等持續開展活動。它們每年經費預算達幾萬盧布。它們的生存主要靠這些組織的廣大固定成員的會費，靠一次性大筆捐款，靠舉辦慈善集市、舞會、展覽會、音樂會等的收入。這些措施的進款構成慈善事業經費的基本來源。在哈爾濱，站在慈善活動前列的俄僑婦女歷來是中東鐵路高級職員，如K.A.霍爾瓦特、TT.C.希爾科維赫、M.M.科什卡羅娃、M.N.尤戈維奇、O.II.金采、r.H.帕夫列夫斯卡婭等。

數百名貧困家庭的孩子、靠社會團體供養的老年殘疾人、有小孩的單身婦女是慈善組織關注的對象。

為幫助單身母親照看孩子，以使她們能夠出去工作，1929年5月在涅斯托爾主教的領導下，慈善堂的孤兒院和慈善小組成員（主要是婦女）一起在哈爾濱開辦了托兒所。有幾十名婦女把自己的孩子送進這家托兒所。隨后，慈善組織幫助她們找到工作。由伊瓦爾兄弟會創辦的孤兒學校“俄羅斯之家”成為20年代哈爾濱最有聲譽的慈善教育機構。按其性質來說，它近似于俄國海軍學校和武備中學。哈爾濱人因其學生身著水兵制服而稱之為“小水兵”。在這里工作的俄僑婦女教育該校學生（100人）要熱愛祖國、熱愛自然、熱愛俄國人民。

由于十月革命后有大量前俄國軍官進入中國東北地區，對他們的救助問題擺在俄僑慈善組織面前。這些前軍官是俄僑中生活最困難的群體，同時因社會地位的喪失而普遍精神痛苦。他們中許多人成為殘疾人或年老體弱者。哈爾濱幫助殘疾人協會（1919年9月24日建立）承擔起照顧他們的責任，該協會發起人是因從事慈善事業而在哈爾濱非常著名的K.A.霍爾瓦特。

助殘協會為受傷、殘廢、患病和其他陷入困境的人募捐。不少婦女會員幫助前軍官、哥薩克，向他們發放救濟金或貸款，幫助他們在這個新地方安頓下來。

不僅富裕的貴族家庭婦女（其中一些家庭有建立和管理自己的慈善機構的傳統），而且做工的婦女和女職員也開始參與慈善活動。這是非貴族階層婦女登上社會舞臺的重要渠道。通過參加慈善活動，使她們受到鍛煉，從而提高了自己的職業素養。

從20年代末起，這些組織開始把慈善事業與互助結合起來。婦女們通過互相幫助，解決自己的困難，如對女孩進行教育和職業培訓，為寡婦、單身女人提供工作崗位或臨時住所等。

1929年秋，因中東鐵路事件而爆發的蘇聯和中國之間的武裝沖突，給俄國僑民帶來巨大財產損失。根據俄僑報刊公布的材料，三河地區約十個村莊被洗劫，俄僑損失財產總額達221萬余元（國幣）。約1萬名俄僑（主要是土地所有者）離家逃難。

慈善機構擔負著為逃離家園的難民提供住所和食物的任務。1929年為難民開設了六所公共宿舍。俄僑婦女發起了1929年12月8-9日為“饑餓日”的活動，通過放棄自己的午餐來幫助100多名難民。

1931年由于蘇維埃政權實行沒收富農財產和全盤集體化政策，405名俄羅斯人和310名德意志人從蘇聯邊境地區出逃至中國境內。

1932年8月發生新的災難——水災，數千人無家可歸并失去生活資料。這一切給俄僑生活帶來巨大變化，使其社會經濟狀況更加嚴峻。

這些困難激起慈善活動新的高潮。作為強大的補償機制，慈善活動能減輕對最易受傷害者——新移民、難民、單身母親、老人、多子女和保障差的家庭、孤兒等的打擊程度。這一時期，近一半（49%）慈善家（包括婦女）親自參加慈善機構的活動，其中有慈善機構的創始人、保護人、財務主管和慈善協會主席以及多種慈善組織的成員。

M.H.優素福維奇的最貧困兒童和學生公共宿舍“庇護”第一個響應幫助難民的號召。它在1929年慶祝自己建立十周年時通過報紙介紹了自己所做工作和學生的情況。

“庇護”公共宿舍領導者優素福維奇開展了廣泛的活動，與哈爾濱的社會組織建立聯系，呼吁它們去幫助饑寒交迫的難民。在她們的幫助下，13名兒童被安置到“庇護”公共宿舍，其中的兩名被安置到富裕家庭。當然，優素福維奇的慈善活動不僅限于開辦“庇護”公共宿舍。只要她發現遭遺棄兒童，就會為改善他的境遇而竭盡全力。

女修道院長魯芬娜（人稱奧麗加）在1929年三河地區遭兵燹后立即成立孤兒院，在救助孤兒方面發揮了很大作用。在孤兒院里，孩子們不僅獲得住處和食物，而且還接受初步教育。此外，他們還學會了做家務、縫衣服和刺繡等技能。許多女孩子后來憑此找到了工作，使其避免陷入沒有生存手段的境地。

1923年組建的哈爾濱救助俄國難民委員會開展了規模巨大的工作。它的慈善活動涉及面很廣，如僑民登記、發放辦護照或居住證的證明（僅在1929年就有300多人得到它）、幫助失業者找工作，并試圖建立自己的職業介紹機構和診療所。難民在此享受到免費醫療，貧困者獲得食品和現金補助。

俄僑婦女積極參加了難民救助委員會的慈善活動。她們為座落在哈爾濱電車街的小客店操辦熱飯，那里寄宿著100名男人、30名婦女和10名兒童。她們舉辦晚會、音樂會、幸福集市、抽彩等活動，每年獲得善款約2萬元（國幣）。難民救助委員會利用此款為它收養的兒童、最貧困俄僑家庭孩子舉辦圣誕樹游玩會，并發給他們圣誕禮物。每年有150名俄僑兒童參加此游玩會。

1930年，由于俄僑婦女的努力工作，及時發放給來自三河地區的俄僑難民18574件衣服和2960雙鞋，為救濟他們耗資17433元（國幣）。1931年，救助難民委員會常設慈善機構——兩所公共宿舍（在馬家溝和醫院區）先后收留808人，總計住宿天數為3108人/日、發放定量面包和熱飯30893份。婦女俱樂部成員向難民發放衣服7056件、鞋1556雙。隨著難民的到來，為其提供住處、食物和醫療幫助的工作更加緊張地進行。

僅在1932年8月7日至12月31日就向難民發放365524份面包（每份450克）、65499份午飯，給2600多人以醫療幫助。為此，開設了兩家日產450普特面包的面包房。

1933年，在三個公共宿舍（馬家溝、布魯西洛夫區和醫院區），有390名男人、163名婦女、803名兒童獲得住處和食物。1932年水災災民獲得649份定量面包（包括261名兒童）。

為了給大學生以精神和物質的幫助、安置俄國專家工作、幫助大學生完成高等教育，1932年在哈爾濱救助俄國難民委員會下設立遠東大學畢業生（畢業于國外高校的）聯合會，由H.E.埃斯佩羅夫擔任主席。30年代初，這種俄僑聯合會幾乎在所有移居國都建立起來，其中第一批聯合會在法國誕生。

1932年9月6-10日，第一屆俄僑大學畢業生聯合會代表大會在巴黎召開，出席會議的有6個國家和中國東北的代表。大會通過了使這個聯合會活動合法化的決議，還通過了組織綱領和章程。隸屬于哈爾濱救助俄國難民委員會的遠東大學畢業生聯合會加入了俄國大學畢業生聯合會總會，并遵守它的章程。

遠東俄國大學畢業生聯合會有計劃地完成了相當廣泛的綱領性任務：在地方當局和各種機構面前，代表聯合會及其分會和全體會員，維護其法律、教育、民族、精神和物質等方面的利益。

遠東俄國大學畢業生聯合會與其他國家聯合會保持聯系，并拓展幫助自己會員的經費來源。此外，聯合會還協助當地高校畢業生科學專業化資助機構開展工作。

B.C.魯緬采夫、A.E.格拉喬夫（副主席）、E.B.瓦爾拉莫夫（主席）、M.M.波克羅夫斯基等人積極參加遠東俄國大學畢業生聯合會領導機構的工作，霍爾瓦特將軍被選為名譽主席。在聯合會中有各種專業人才，如居住在哈爾濱、上海、沈陽、天津等地的工程師、法學家、經濟學家、漢學家等。

在聯合會存在的第一年（1932年），它的76名會員中有24名是婦女，如工程師A.B.茲韋列娃，大學教師H.M.列貝利奇娜，經濟學家M.E.貢達季、H.II.梅季、O.M.馬卡羅娃等。

聯合會的女會員們開展了大規模募捐活動，捐款用于資助大學生完成學業和為俄僑專家安排工作。根據她們的倡議，聯合會在自己存在的第一年就組織了慶祝俄國國民教育塔季亞寧節的活動。聯合會收入的75%被用于俄僑學校的發展，這項工作持續到下一年。

對俄僑的年輕一代來說，參與慈善活動成為他們的行為規范和社會實踐的重要方面。在慈善活動中養成的道德原則和僑民受教育水平的提高，使他們能在藝術、科學和社會運動方面發揮更大作用。

俄僑婦女總是積極參加一切旨在幫助俄僑的活動。她們成為中國東北俄僑慈善事業建立和發展的非常突出的促進因素（但是男人掌握著慈善運動的方向）。

除哈爾濱救助俄國難民委員會外，教區會議、男修道院、女修道院、學校中的家長委員會、殘疾人協會以及像美國基督教青年聯盟那樣的外國組織也參與關照俄僑的活動。這些組織以各種方式開展慈善活動，它們在救助貧困俄僑上聯合成一個統一體。

1929年，主教尤韋納利在廣大俄國東正教捐助者的支持下，開始在哈爾濱郊區的卡塔吉耶夫卡建立附屬于喀山一圣母男修道院的醫院。1931年5月25日該醫院的診所及藥房開始營業。藥房按醫生處方免費發放給窮人藥品，而藥房營業收入被用作該醫院經費。

1931年8月4日，該醫院在哈爾濱有很高聲望的醫生B.A.卡齊姆-貝克因從自己患者那里感染上猩紅熱而死去，全城為之悲痛。約1萬人參加了他的葬禮。關于他的葬禮，報紙上這樣寫道：“在哈爾濱有史以來的三十多年里，還從來沒有過這樣大規模的一致行動來悼念一位逝者。”這位著名醫生、窮人的朋友的英年早逝，給在哈爾濱建立慈善公益性醫院的事業以新的推動。醫生協會下設立了永久紀念卡齊姆一貝克醫生委員會。加入該委員會的不只是醫務人員、社會和宗教界人士，還有醫院所屬婦女俱樂部的婦女。該委員會為把醫院樓房的收尾工程做完和購置所需設備而開展了募捐活動。在教會、社會各界和醫務人員的大力支持下，以卡齊姆一貝克醫生的名字命名的、設施優良的慈善醫院最終建成，于1931年11月1日正式開業。該醫院的經費主要來自企業家、商人的捐款、婦女俱樂部成員開展的募捐箱募捐和抽彩募捐所得款項。

這家醫院同哈爾濱整個城市一樣經歷了最艱難的水災之年（1932年）。洪水過后醫院建筑物急需維修，但苦于經費不足，因而醫院在1932年7月23日不得不暫時關閉。在洪水肆虐時期成立的俄國人社會委員會給醫院以幫助，它籌措到所需維修經費，使醫院停業20天后重新開業。

值得一提的是，該醫院下屬以O.H.亞涅斯拉維特為首的婦女俱樂部為醫院的生存做出很大貢獻。加入俱樂部的14名婦女開展了大規模工作，為醫院募集房屋維修和購置設備的資金。1933年秋天又成立了醫院監管委員會，其宗旨是不分民族和宗教信仰地救助貧困病人。總主教梅列季成為它的名譽主席。監管委員會成員中有幾名俄國婦女。

醫院的統計數據表明，平均每年床位的占用率是很高的，如1933年達370天，已超過醫院的負荷。醫院收治病人3256名，達到70227個床/日。醫院進款總額178793元（國幣），主要是捐款，其中私人捐款達到45293元、紅十字會捐款2420元。這些錢全部用于醫院規模的擴大。

同時，這家醫院還是教學輔助機構，助產士學校和護士專修班的學生經常在那里實習。

到該醫院就醫的不僅有俄國人（3225人），而且有波蘭人（88人）、中國人（79人）、德國人（34人）、拉脫維亞人（19人）、希臘人（7人）等。從患者的社會成分看，前貴族（約50%）和小市民（約30%）占多數。此外，宗教界人士、哥薩克、農民等也去那里就醫。

在30年代，俄國醫生協會在哈爾濱的活動是有成績的。1934年該協會有會員120名，其中有不少婦女。該協會積極開展教育活動，促進其會員在實踐和理論上的專業化，并通過組織互助儲金會和發放貸款給其會員以物質幫助。它還舉辦各種講習班，提高了醫護人員的專業技能，從而保護了全體俄僑的切身利益。大多數會員是私人行醫者，他們給予俄僑醫療幫助。其中女醫生O.B.洛米科夫斯卡婭、T.C.馬斯連尼科娃、E.r.拉季娜等經常向俄僑提供無償醫療幫助。

1918年被蘇維埃政府解散、1920年在國外恢復的俄國紅十字會大力保護僑民利益。它的主要任務，在戰時是救助傷病軍人，在戰后是幫助難民。俄國紅十字協會在哈爾濱的工作由紅十字瑪麗亞女護士協會繼續進行。熱愛慈善事業的A.M.波波娃任這個協會的領導。她領導這項工作三十多年，向大批俄僑提供了幫助。

中國東北的許多俄僑在慈善醫療機構得到免費醫療，約占全部患者的18.2%。而在女護士協會的診所里全部患者都是免費的。除了提供醫療幫助外，醫療慈善機構還致力于解決社會問題，如發放喪葬補助、幫助貧困家庭、撫養孤兒、救助寡婦和老人。

在30年代，謝拉菲莫夫人民食堂享有很高聲譽。它于1933年根據大司祭尼古拉·沃茲涅先斯基的倡議在哈爾濱開設，附屬于伊韋爾教堂。由安季帕斯一梅塔克薩斯任主席的婦女俱樂部，通過舉辦各種聚餐、幸福集市、抽彩、音樂會、演戲和用募捐箱募捐等活動，給人民食堂以巨大支持。根據人民食堂的材料，在它存在的全部時間里，即從1933年12月9日至1942年1月1日，共付出370317份付費的份飯和143738份免費的份飯。

1934年，在人民食堂下設老人、病人和兒童收容所。在那里平均收留18～32人。收容所的主要支出是購買食品。兒童在收容所里學習做家務，同時還要學習神學知識。

1935年1月，有12個慈善組織在活動，其中著名的有“俄羅斯之家”孤兒學校、M.H.優素福維奇的“庇護”協會、俄國社會委員會、以總主教梅福季名字命名的教區孤兒院、以醫生卡齊姆一貝克的名字命名的修道院醫院等。

許多慈善組織都設立了婦女俱樂部，它們開展了大規模的慈善工作。其中最有聲譽的是哈爾濱救助俄國難民委員會所屬的婦女俱樂部。這個俱樂部的成員們把募捐所得物品分給窮人，照料食堂、供給站，關心難民的孩子。

下列數字說明了婦女俱樂部進行的大量工作：1929-1938年發放給窮人904142份面包、464926份熱飯、67750件衣服，發放貨幣補助金額為32088.87元（國幣）。此外，還給予16548人醫療幫助，為5546人提供住處。

40年代，在中國東北俄僑掀起了慈善活動新高潮。日本軍國主義的侵略戰爭不斷擴大，給偽滿洲國的經濟以負面影響。1941-1942年偽滿洲國的工業、貿易等部門已困難重重，因此給俄國僑民事務局的財政撥款也減少了。這導致對俄僑中貧困階層生活補助費的減少，慈善組織不得不承擔起救助貧困俄僑的全部工作。

俄僑慈善組織的救助活動主要表現在以下幾方面：向被征服兵役者的患病家屬、傷病的軍人提供醫療幫助，救濟殘疾人，救濟軍人的子女，幫助窮人就業，發給貧困者補助金，向難民提供住宿、食物、和醫療幫助，為貧困居民開設食堂。

這一時期，哈爾濱救助俄國難民委員會成為所有慈善活動的協調中心。盡管困難重重，但發放給窮人的面包份數、食堂的份飯數卻增加了。如，1941年發放11148份面包，1944年則發放26118份，即增加了1.3倍。

在戰時十分困難的條件下。慈善組織千方百計增加基金數量。婦女俱樂部舉辦晚會、舞會、音樂會等活動的收入全部進入慈善基金。僅在1942年這些活動的純收入就達20501.38元（國幣）。用這些錢改善了服兵役者的子女的伙食、為孤兒和殘廢軍人開辦了新的食堂。婦女俱樂部還參與救助戰爭陣亡者的家屬、貧困哥薩克家庭和喪失勞動能力的傷員。

在中國東北，俄僑慈善組織給予貧困俄僑醫療的、社會的、人道的和物質的幫助。在這種情況下，每個慈善組織都有自己的特點和各種醫療一社會救助的對象。紅十字會提供醫療和人道幫助，其余慈善組織提供各種幫助：物質的——現金、物品、食物；醫療的——治療、藥品。應指出的是，所有慈善組織的活動具有重大意義。由于它們的工作（供給衣服、鞋、補助金和免費醫療等），使貧困俄僑獲得救助，并在異國他鄉生存下來。這里的慈善活動發展是與革命前俄國慈善運動經驗密不可分的。它的形成和發展是與中國東北俄僑數量增長同步進行的。在此過程中，俄僑婦女發揮了不可替代的作用。她們通過參與慈善活動而進入社會生活，她們不再是社會運動的旁觀者，也不只是做母親和家庭主婦，她們在俄僑社會生活中的作用值得肯定。

[根據C.N.拉扎列娃、O.M.謝爾蓋耶夫、H.II.戈爾卡文科《俄國婦女在滿洲》（符拉迪沃斯托克，1996年）內容編譯]

[責任編輯：劉偉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