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語文學原著與簡寫本態度意義體現方式比較研究

摘 " 要：本文探討文學原著中體現態度意義的語言資源在簡寫本中的改寫情況及其對文本可讀性的影響。通過運用評價系統比較《艾麗絲夢游仙境》原著及其面向不同目標讀者的六部簡寫本，發現目標讀者英語水平越高，簡寫本與原著在態度顯隱性表達方式、類型、極性和語言結構上存在更多相似性，而面向低齡讀者的簡寫本更傾向于單純使用顯性表達。簡寫本通過刪減情節可改變態度意義的類型、極性以及級差手段的數量和類型。簡寫本對原著態度意義體現方式的改寫在一定程度上使文本的難易程度更符合目標讀者的語言水平。

關鍵詞： 評價系統;態度;原著;簡寫本;《艾麗絲夢游仙境》

中圖分類號：H314 " " 文獻標識碼：A " " 文章編號：1003-6822（2015）06-0064-08

1. " 引言

本文以態度意義的體現方式為切入點，考察面向不同目標讀者的文學名著簡寫本對原著的改寫差異，并探討這種評價表達差異與文本可讀性的關系。所分析的對象是《艾麗絲夢游仙境》（Carroll， 1865/2008）及其六部簡寫本，所選簡寫本的改寫者均為英美國家本土當代作家，讀者對象乃英語為非母語國家的英語學習者。根據各簡寫本的前言對目標讀者的界定，六部簡寫本的目標讀者對象包括大中專英語愛好者（Williams， 2004）、初高中學生（Stuart， 2007; Bassett， 1994/1997）、青少年英語愛好者（Tomalin， 2000/2006; Ierace， 2000/2003/2004）和兒童讀者（Hummel， 2012）。

本文的分析框架是系統功能語言學研究框架內的語篇評價系統（Martin amp; White， 2005），首先從態度系統角度比較原著及其簡寫本中情感、評判、鑒賞意義的顯隱性體現方式異同，然后從級差系統角度考察原著和簡寫本態度意義強度的異同，并聯系讀者對象探討各簡寫本不同改寫方式的原因。

2. " 評價系統框架內的態度系統和級差系統

評價語義是語篇人際意義的重要范疇，關注語言使用者在語篇中所協商的態度、立場及其表述方式（Hunston amp; Thompson， 2000; 胡壯麟，2009）。評價系統在語篇語義層面從態度、介入、級差三個主系統及其子系統對評價語義進行系統分類和闡釋（Martin， 2000; Martin amp; White， 2005），從而彌補了以往只從結構和功能出發而忽視了賦值語義研究（即研究對話者通過語言賦予語言對象的價值意義）的缺憾（王振華，2001）。

本文依據的分析框架為評價系統中的態度系統和級差系統。態度系統考察話語中表現情感反應、價值判斷和美學鑒賞的意義資源，下分為情感、評判和鑒賞三個子系統（Martin amp; White， 2005： 38）。情感子系統關注人的情緒心理反應，涉及正面或負面的感情;評判子系統涉及根據社會倫理標準對人的個性和行為進行道德評估，分為社會評判和社會約束兩類，前者從道德范疇評價人的行為規范、做事才干和堅韌不拔，后者傾向于從法律范疇判斷人的個性是否誠實、行為是否妥當。鑒賞子系統是對過程和現象的評估，包括反應、構成和價值三類。態度意義有正面和負面之分，其表達方式也有顯性（直接）和隱性（間接）之分。情感、評判、鑒賞三類態度意義可以通過帶有明確態度意義的詞匯語法手段來體現，也可以通過本身雖不帶態度意義、但通過措詞的選擇間接暗示讀者應采取的態度立場的方式來體現（Hood amp; Martin， 2007; Martin amp; White， 2005）。級差系統是對態度意義或介入程度進行分級的資源，下分語勢和聚焦子系統。語勢指意義程度的加強/減弱或數量增加/減少，可分為強勢和弱勢，而聚焦分為明顯和模糊。

文學原著和簡寫本的詞匯語法結構差異和語言復雜性可影響文本的可讀性（陳瑜敏、黃國文， 2014;黃國文、劉衍，2015），本文比較原著和簡寫本中體現態度意義及其程度的語言資源，并從文本可讀性的角度探討不同改寫方式的原因。

3. " 原著與簡寫本態度意義顯隱性體現方式比較

我們首先比較原著的情感、評判和鑒賞意義在六部簡寫本中的改寫情況，重點比較原著和各個簡寫本的態度意義在顯性和隱性體現方式上的異同。在以下分析中，態度意義的顯性體現方式以粗體標明，隱性體現方式以橫線標明。

（1）原著： Alice was beginning to get very tired of sitting by her sister on the bank， and of having nothing to do. （Carroll， 1865/2008： 10）

例（1）為故事開頭的第一段，講述的是Alice的姐姐在河邊讀書，而Alice無所事事，感到很無聊。在原著中作者用顯性態度詞匯“get very tired”和隱性陳述“having nothing to do”來表達Alice感到無聊的負面情感。“get very tired”是心理過程，Alice是情緒的感知者，她的負面情感是對于“having nothing to do”這種境況的情緒反應，即“having nothing to do”引發了“very tired”的情感。該情感既在“get very tired”這個心理過程中以顯性的方式呈現，同時也在“having nothing to do”這一行為過程中以隱性的方式表達。各簡寫本對故事開頭的改寫情況如下：

（1a）簡寫本1： It was the middle of the day one summer when Alice， sitting lazily at the edge of the river bank with her sister， became very tired. There was nothing happening and nothing to do. （Williams， 2004： 2）

（1b）簡寫本2： Alice felt too sleepy to play， and there was nobody to play with. （Stuart， 2007： 4）

（1c）簡寫本3： Alice was beginning to get very bored. She and her sister were sitting under the trees. Her sister was reading， but Alice had nothing to do. （Bassett， 1994/1997： 2）

（1d）簡寫本4： Alice’s sister had a book， but Alice had nothing with her. （Tomalin， 2000/2006： 1）

（1e）簡寫本5： Alice has nothing to do. （Ierace， 2000/2003/2004： 16）

（1f）簡寫本6： She is bored. （Hummel， 2012： 2）

從各個簡寫本關于這一部分改寫可以看出，Alice的情感都是負面的，在態度的正負極性方面和原著保持一致。然而各個簡寫本的情感表達方式并不相同，面向大中專和初高中學生的簡寫本1-3（1a-1c）均采用顯性（“became very tired”， “felt too sleepy”， “get very bored”）和隱性（“nothing to do”， “nobody to play with”）相結合的方式來表達Alice“感到無聊”的情感，在表達方式上與原著一致。但隨著目標讀者英語水平的降低，面向青少年讀者的簡寫本4-5（1d， 1e）只是單一地采用隱性的表達方式（“Alice had nothing with her”， “Alice has nothing to do”）來暗示Alice內心的情感“無聊”。而面向兒童讀者的簡寫本6（1f）采用單一的顯性表達方式（“she is bored”）來表達Alice的情感。并且，通過隱性情感表達方式的使用，簡寫本1-5（1a-1e）表明主人公Alice產生的情感是受其所處情境（“There was nothing happening and nothing to do”， “there was nobody to play with”， “Alice had nothing to do”， “Alice had nothing with her”， “Alice has nothing to do”）引發而產生，而面向兒童讀者的簡寫本6（1f）（“She is bored”）沒有明確指出Alice的情感是針對某種情境或誘發物而產生，因此在情感產生的引發物方面存在差異。

此外，原著和簡寫本1-3（1a-1c）都使用了程度副詞“very”， “too”來加強主人公Alice的感受，而簡寫本4-6（1d-1f）均沒有使用任何程度副詞來修飾Alice的情感。可見目標讀者英語水平較高的簡寫本在情感意義的程度方面也更接近原著。

通過對原著和簡寫本的情感意義體現方式的比較分析發現，簡寫本目標讀者英語水平越高，在表達情感方式（顯隱性結合）和情感程度（較高程度）方面越相似。而隨著目標讀者英語水平降低，情感表達方式更趨向單一（或者隱性或者顯性），并且情感等級趨向較低程度。面向英語水平較高的讀者的簡寫本往往采用隱性情感表達，表明情感產生的引發物;而面向英語水平較低的兒童讀者的簡寫本則多采用顯性情感表達方式，并沒有表明該情感產生的引發物。

下面比較原著和簡寫本中評判資源的異同情況。

（2）原著： It was all very well to say “Drink me，” but the wise little Alice was not going to do that in a hurry. （Carroll， 1865/2008： 16）

在原著上下文情境中，Alice想變小以便穿過門進入小花園，她找到一瓶寫著“Drink me”的魔法水但并沒有貿然喝下，而是經過一番思考之后才嘗試喝了一點并最終變小。原著中作者使用“wise”來形容年幼的Alice，是顯性的正面評判，反映出作者對Alice三思而后行的做法的正面肯定。就評判類型而言，“wise”表明某人有能力做決定或判斷，屬于評判系統中社會認同范疇下對能力的評判。各個簡寫本改寫方式如下：

（2a）簡寫本1： It was all very well for a bottle to have a sign that said， “DRINK ME，” but Alice was not a foolish girl and didn’t think it wise to do such a thing in a hurry. （Williams， 2004： 14）

（2b）簡寫本2： Alice read these words： DRINK ME. So she did. （Stuart， 2007： 12）

（2c）簡寫本3： Round the neck of the bottle was a piece of paper with the words DRINK ME in large letters. But Alice was a careful girl. （Bassett， 1994/1997： 8）

（2d）簡寫本4： That bottle had “DRINK ME” on it in large letters. Alice looked at it carefully. （Tomalin， 2000/2006： 3）

（2e）簡寫本5： It says： “DRINK ME”. “Perhaps it’s dangerous，” Alice says. So she tastes a little and she likes it. （Ierace， 2000/2003/2004： 18）

（2f）簡寫本6： The door tells Alice to drink from a magic bottle. The drink makes Alice small. （Hummel， 2012： 9）

簡寫本1（2a）使用“not a foolish girl”，簡寫本3-4（2c-2d）使用“careful”和“carefully’，簡寫本5（2e）通過鑒賞詞匯“dangerous”保留了原著中Alice對于瓶子里的魔法水的謹慎態度，而簡寫本2（2b）和簡寫本6（2f）則省略了Alice遲疑的心理過程直接跳到Alice喝下魔法水這個行為過程。簡寫本2（2b）甚至還在Alice發現寫著“喝我”的瓶子和喝下飲料這個行為之間用連接詞“so”增強了因果關系，這在原著中并沒有出現。

從評判方式來看，簡寫本1（2a）（“not a foolish girl”）和簡寫本3-4（2c-2d）（“careful”， “carefully’）通過顯性方式直接表達對主人公Alice的正面評價，簡寫本5（2e）通過描述Alice對瓶子里的東西可能有危險的顧慮來間接表達Alice的謹慎行為，而簡寫本2（2b）和簡寫本6（2f）沒有使用評判，并刪減了情節，這在一定程度上降低了閱讀的難度。

再者，從評判的子范疇看，原著“wise”屬于社會評判范疇下對做事才干的評判，簡寫本1的“not a foolish girl”也屬于這一范疇，最接近原著。而目標讀者英語能力較低的簡寫本3（2c）和簡寫本4（2d）中“careful”和“carefully’則屬于社會評判范疇下對于堅韌品性的評判。因此，通過比較原著和簡寫本關于評判資源的使用可以看出，目標讀者英語水平較高的簡寫本較多保留和使用原著的評判，隨著目標讀者的英語水平的降低，使用評判的情況就越少，甚至趨于無。而目標讀者英語水平越高，評判的顯性方式、評判的類型和極性就與原著越相似。

再來比較原著和簡寫本中鑒賞性評價手段的使用情況。

（3）原著： There was nothing so very remarkable in that; nor did Alice think it so very much out of the way to hear the Rabbit say to itself... （Carroll， 1865/2008： 10）

原著中Alice看到一只粉紅色眼睛并且會說話的兔子跑過她身旁，但她并不覺得這很奇怪，故事下文表明，Alice看到兔子從衣服口袋里拿出懷表時才感到驚訝。原著中“nothing so very remarkable”和“nor...so very much out of the way”以否定的顯性方式表明了Alice認為這只與眾不同的兔子并不奇怪。就鑒賞類型而言，前者（“nothing so very remarkable”）屬于反應的鑒賞范疇，后者（“nor...so very much out of the way”）屬于評價價值的范疇。

（3a）簡寫本1： There was nothing so terribly unusual in that. Neither did Alice think it very remarkable to hear the Rabbit say to himself. （Williams， 2004： 2）

（3b）簡寫本2： “Oh， what an unusual rabbit！” said Alice to herself. （Stuart， 2007： 7）

（3c）簡寫本3： There was nothing really strange about seeing a rabbit. And Alice was not very surprised when the Rabbit said， （Bassett， 1994/1997： 2）

（3d）簡寫本4： “That’s strange！ A rabbit with a watch！” said Alice. （Tomalin， 2000/2006： 1）

（3e）簡寫本5： “A rabbit with a watch？ That’s very strange！” thinks Alice. （Ierace， 2000/2003/2004： 16）

（3f）簡寫本6： Alice sees a rabbit. He is different from other rabbits. （Hummel， 2012： 4）

從結構上來講，簡寫本1（3a）和簡寫本3（3c）都使用否定表達，保留Alice從不驚訝到驚訝的過程轉換，最接近原著。而其它簡寫本則直接跳到Alice認為這只會說話的兔子十分奇怪，刪減了原著的情節。至于鑒賞的類型，簡寫本1-2（3a-3b）中的“unusual”、簡寫本3-5（3c-3e）中的“strange”以及簡寫本6（3f）中的“different”都是鑒賞系統下對價值的鑒賞，簡寫本1（3a）中的“remarkable”則是鑒賞系統下對事物的反應。而原著中使用的鑒賞類型是價值和反應的結合。就態度極性而言，簡寫本1-3（3a-3c）是負面的態度，與原著一致，而簡寫本4-6（3d-3f）則是正面態度，異于原著。

經過對比分析發現，在表達情感態度方面，目標讀者英語水平越高的簡寫本，方式更趨于多元化，即采用顯性和隱性相結合的相對復雜的表達方式;而隨著目標讀者群英語水平的降低，表達方式更趨向單一化，即簡單的顯性或隱性方式，面向兒童讀者的簡寫本更傾向于單純使用顯性表達。就評判方式而言，目標讀者英語水平較高的簡寫本較多保留原著的評判，在評判的表達方式、類型和極性等方面與原著也較為一致，而目標讀者英語水平越低的簡寫本使用評判的情況就越少。在鑒賞方面，目標讀者英語水平較高的簡寫本在語言結構上較為接近原著，而目標讀者的英語水平較低的簡寫本存在通過刪減情節而改變鑒賞的類型和極性的情況。簡寫本對故事主人公態度表達方式的處理使得文本難易程度與目標讀者語言水平更加符合，從而有助于讀者對文本的理解。

4. " 原著與簡寫本態度級差比較

下面比較原著和簡寫本在表達態度意義強弱程度方面的異同。如上所述，評價系統中的級差子系統對評價的語言資源進行分級，調節態度意義的強弱程度。級差系統下分為語勢和聚焦，我們首先考察加強或減弱態度意義的語勢在原著和簡寫本中的使用情況。語勢可以通過意義程度的加強/減弱或者數量的增加/減少來實現，語勢的強化和量化在原著和簡寫本的第一章“Down the Rabbit-hole”中的數量和比例情況如表1所示。

表1 " 語勢的強化和量化在原著和簡寫本中的數量和比例

版本 強化 量化

原著 23 （79.3%） 6 （20.7%）

簡寫本1 28 （84.8%） 5 （15.2%）

簡寫本2 9 （90%） 1 （10%）

簡寫本3 21 （75%） 7 （25%）

簡寫本4 10 （90.1%） 1 （9.9%）

簡寫本5 5 （83.3%） 1 （16.7%）

簡寫本6 3 （100%） 0 （0%）

由表3可以看出，在原著和簡寫本中，語勢的強化手段占主導位置，面向兒童讀者的簡寫本6中只使用了語勢的強化而省略語勢的量化。語勢強化的具體使用情況列舉如下，以斜體表示。

（1）質量強化：

原 " 著： 情感： rather glad " " 評判： quite dull and stupid " " 鑒賞： very nice

簡寫本1： 情感： very happy " " 評判： — " " " " " " " " " 鑒賞： quite natural

簡寫本2： 情感： — " " " " " 評判： — " " " " " " " " " 鑒賞： very useful

簡寫本3： 情感： very bored " 評判： very good at " " " " " 鑒賞： a little strange

簡寫本4： 情感： — " " " " " 評判： — " " " " " " " " " 鑒賞： very nice

簡寫本5： 情感： very sad " 評判： — " " " " " " " " " 鑒賞： very strange

簡寫本6： 情感： — " " " 評判： — " " " " " " " " " 鑒賞： very important

（2）過程強化：

原 "著： "情感： — " " " " " " " " 評判： very earnestly " " " " " 鑒賞： rather sharply

簡寫本1： 情感： — " " " " " " " " 評判： all very well " " " " " 鑒賞： very deeply

簡寫本2： 情感： wanted very much " " 評判： — " " " " " " " " " 鑒賞： very slowly

簡寫本3： 情感： — " " " " " " " 評判： — " " " " " " " " " 鑒賞： very slowly

簡寫本4： 情感： — " " " " " " " " 評判： — " " " " " " " " " 鑒賞： very slowly

簡寫本5： 情感： — " " " " " " " " 評判： — " " " " " " " " " 鑒賞： quite slowly

簡寫本6： 無

（3）比較級或最高級強化：

原 " 著： 情感： — " " " " " " " " 評判： — " " " " " " " " " 鑒賞： the loveliest

簡寫本1： 情感： — " " " " " " " 評判： — " " " " " " " " " 鑒賞： much bigger

簡寫本2-6： 無

（4）質量最大化強化：

原 " 著： 無

簡寫本1： 情感： — " " " " " " " 評判： — " " " " " " " " " 鑒賞： perfect harmless

簡寫本2-6： 無

語勢量化較少使用，具體列舉如下：

（1）數量量化：

原 " 著： 情感： think nothing of " " 評判： no use " " " " " " " 鑒賞： very little use

簡寫本1： 情感： nothing to do " " " 評判： — " " " " " " " " 鑒賞： little use

簡寫本2： 無

簡寫本3： 情感： nothing to do " " " 評判： — " " " " " " " " 鑒賞： —

簡寫本4： 情感： — " " " " " " " 評判： — " " " " " " " " 鑒賞： no good

簡寫本5： 情感： — " " " " " " " 評判： no luck " " " " " " 鑒賞： —

簡寫本6： 無

（2）空間量化：

原 " 著： 情感： great disappointment " 評判： — " " " " " " 鑒賞： —

簡寫本1-6： 無

由以上分析可見，與簡寫本相比，就語勢強化和量化的方式而言，原著在表現級差時采用了更為多樣化的方式。其中質量強化、過程強化和數量量化比其他方式使用情況更加復雜和廣泛，而簡寫本簡化或刪減了語勢手段的數量和類型，在一定程度上降低了文本的難度。

下面再看級差系統中聚焦的使用情況。聚焦分為銳化和柔化，在原著和簡寫本中聚焦手段較少使用，列舉如下：

（1）明顯：

原 " 著： 情感： — " " " " " " " " " 評判： — " " " " " " 鑒賞： really impossible

簡寫本1： 情感： how she truly wished "評判： — " " " " " " 鑒賞： —

簡寫本2： 情感： do feel strange " " " " 評判： — " " " " " " 鑒賞： —

簡寫本3-6： 無

（2）模糊：

原 " 著： 無

簡寫本1-2， 4-6： 無

簡寫本3： "情感： — " " " " " " " 評判： — " " " " " " " " 鑒賞： not really surprising，

可見，級差系統下的聚焦手段在原著和簡寫本中很少出現，使用聚焦手段的原著和簡寫本1-3更傾向于使用明顯而不是模糊手段，在目標讀者英語水平相對較低的簡寫本4-6中甚至完全沒有使用聚焦。這是由于聚焦系統有明顯和模糊手段之分，使文本表達更為細致復雜，增加閱讀的難度。因此為了迎合目標讀者的需要，簡寫本往往避免使用聚焦手段，從而使文本更為易讀。

5. " 結語

本文在評價系統的框架內比較英語文學原著及其簡寫本的態度意義體現方式異同及其程度差異，分析表明，目標讀者英語水平越高，簡寫本與原著在態度顯隱性表達方式上、類型、極性、語言結構等方面存在更多相似性;隨著目標讀者群英語水平的降低，簡寫本表達方式更趨向單一化，面向低齡讀者的簡寫本更傾向于單純使用顯性表達。此外，簡寫本通過刪減情節可改變態度意義的類型和極性，這在面向低齡讀者的簡寫本中更為明顯。在態度的級差方面，原著和簡寫本主要使用語勢手段，原著的級差實現方式較簡寫本更為多樣化;原著和簡寫本較少使用聚焦手段，少數使用聚焦的版本更傾向于使用明顯手段。

簡寫本對原著情感、評判、鑒賞等態度意義體現方式的改寫，以及對級差語勢、聚焦的簡化和刪減在一定程度上降低了文本的難度，使文本難易程度與目標讀者語言水平更加符合，從而有助于讀者對文本的理解。進一步研究語篇的詞匯語法特征與文本易讀度的關系需要綜合考慮語篇體裁、句法結構等因素，期待后續研究進行更為深入的探討。

參 考 文 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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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od， S. amp; J. R. Martin. Invoking Attitude： The Play of Graduation in Appraising Discourse [A]. In Hasan， R.， C. M. I. M. Matthiessen amp; J. Webster （eds.）. Continuing Discourse on Language. Vol. 2 [C]. London： Equinox， 2007.

Hummel， R. Alice in Wonderland [M]. Beijing： Foreign Language Teaching and Research Press， 2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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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rtin， J. R. Beyond Exchange： Appraisal Systems in English [A]. In Hunston， S. amp; G. Thompson （eds.）. Evaluation in Text： Authorial Stance and the Construction of Discourse [C]. Oxford： Oxford University Press， 2000： 142-1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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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國文、劉衍.語言復雜性的功能語言學研究——《愛麗絲漫游奇遇記》原著與簡寫本難易程度比較 [J]. 外語教學，2015，（2）： 1-7.

王振華.評價系統及其運作——系統功能語言學的新發展[J]. 外國語，2001，（6）： 13-20.

A Comparative Study of the Attitudinal Resources of the Original Literary Work and Simplified Versions of Alice’s Adventures in Wonderland

CHEN Yumin amp; ZHANG Changfang

（School of Foreign Languages， Sun Yat-sen University， "Guangzhou 510275;

Huashang College， Guangdong University of Finance and Economics， Guangzhou 511300）

Abstract： Using appraisal system as its theoretical framework， this paper examines the different ways to construe attitudinal meanings in the original literary work of Alice’s Adventures in Wonderland and its six simplified versions. It is found that the advanced-level adapted texts are more similar to the original text in terms of explicit/implicit expressions， attitudinal types and language structures， while the lower-level adapted texts often employ explicit means. The adapted texts may change the attitudinal type and degree through rewriting of the plot. The different adaptations are found to meet the need of the target readership.

Key words： appraisal system; attitude; original literary work; simplified versions; Alice’s Adventures in Wonderland

作者簡介：陳瑜敏，女，博士，中山大學外國語學院副教授、碩士生導師。主要從事功能語言學和語篇分析研究。

張昌方，女，碩士，廣東財經大學華商學院外語系助教。主要從事功能語言學和語篇分析研究。

通訊地址：廣東省廣州市中山大學外國語學院，郵編510275

E-mail： chenym27@mail.sysu.edu.cn

（責任編輯：胡德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