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農民問題,一直是馬克思主義學說的一個至關重要的內容。馬克思主義農民問題理論是各國無產階級政黨對于農民問題認識的理論淵源,對共產國際來說馬克思主義農民問題理論同樣成為其農民思想的理論淵源,是共產國際關于農民問題認識的理論基礎。共產國際是列寧一手創立的,所以列寧在領導俄國革命過程中逐漸形成和發展起來的農民思想,尤其是其關于民族殖民地問題的理論,成為共產國際農民思想的直接理論來源。
[關鍵詞]共產國際;農民思想;理論來源
[中圖分類號]D162 [文獻標識碼] A [文章編號] 1009 — 2234(2015)01 — 0013 — 02
農民問題,一直都是馬克思主義學說的一個至關重要的內容。馬克思主義農民問題理論是各國無產階級政黨對于農民問題認識的理論淵源,對共產國際來說馬克思主義農民問題理論同樣成為其農民思想的理論淵源,是共產國際關于農民問題認識的理論基礎。共產國際是列寧一手創立的,所以列寧在領導俄國革命過程中逐漸形成和發展起來的農民思想,尤其是其關于民族殖民地問題的理論,成為共產國際農民思想的直接理論來源。
一、馬克思主義農民問題理論是共產國際農民問題思想的理論淵源
要想把握共產國際的農民問題思想的理論來源,首先必須理解馬克思主義農民問題理論的基本內容,而關于馬克思主義農民問題理論的基本內容,主要有以下三個方面:
第一,馬克思和恩格斯對農民及農民運動的認識。馬克思、恩格斯對于農民及農民運動的認識采用了歷史唯物主義的方法,在其著作中對于歐洲中世紀的農民運動給予了極高的評價,他們把中世紀的農民與現代無產階級相提并論,贊譽他們為“封建主義……的無產階級” 〔1〕,而對于中世紀的農民運動馬克思和恩格斯更是毫不吝嗇贊美之詞,他們把德國農民戰爭提高到全部歷史的“軸心”的高度,認為是德國人民進行的最偉大的革命嘗試和德國歷史上最徹底的事件。
在贊揚農民運動的同時,馬克思和恩格斯也指出了資本主義時代農民的落后性、保守性、分散性。因此他們認為由于農民具有上述特點,所以農民不會成為革命的動力,至多是無產階級的同盟軍,是革命的配角。
第二,馬克思關于農民同盟軍理論的論述。《共產黨宣言》第一次對農民作了科學的分析,一方面指出了農民的保守性,即農民與小商家、手工業者一道組成中間等級。他們同資產階級作斗爭,是為了維護自身的生存,以免于滅亡,所以他們是保守的,因為他們力圖使歷史的車輪倒轉。另一方面指出了農民的革命性,這是因為他們將轉入無產階級的隊伍,站到無產階級的立場上來。即隨著資本主義的發展,中間階層逐漸破產,他們為了自己的利益同工人階級聯合起來反對資產階級。此時,馬克思、恩格斯明確了工農聯盟思想,他們把這種工農聯盟的形成看作是無產階級在政治上成熟的標志。
馬克思在《路易·波拿巴的霧月十八日》中完整地論述了工農聯盟思想。他認為農民具有雙重階級性,作為勞動者他們是革命的;而作為小塊土地占有者,他們又是保守的。他指出:“法國農民一旦對拿破侖帝制復辟感到失望時,就會把對于自己小塊土地的信念拋棄;那時奠定在這種小塊土地上面的全部國家建筑物,都將會倒塌下來,于是無產階級革命就會得到一種合唱,若沒有這種合唱,它在一切農民國度中的獨唱是不免要變成孤鴻哀鳴的。”即隨著資產階級政權的確立及其與農民矛盾的加劇,農民反對資產階級的斗爭便是不可避免的。這一斗爭發展的結果,是使農民更快的靠向無產階級,并把負有推翻資產階級制度使命的無產階級看作是自己的天然同盟者和領導者。
第三,馬克思和恩格斯關于無產階級政黨對農民的策略闡述。隨著馬克思和恩格斯的農民問題思想逐漸地發展和成熟,為了確保工農聯盟的形成,馬克思和恩格斯還提出、了一系列關于無產階級政黨農民策略的思想。其主要內容可以歸納為以下三個方面:
首先,正確認識農民的階級屬性。在資本主義工業大生產的背景之下,農民是一個具有雙重性的階級,作為勞動者他們有革命的一面;而作為小塊土地占有者,他們又具有保守的一面。農民的特點是,自己占有生產資料,靠自己及家屬從事生產,不靠剝削他人為生。然而在資本主義大生產排擠下的,絕大部分農民逐漸喪失了自己的生產資料,淪為無產者,加入產業大軍;少數人變為農業資本家。因此,恩格斯指出農民在不可挽回地走向滅亡,是未來的無產者。因此,農民階級是無產階級政黨建立工農聯盟依靠的重心,是無產階級可靠的同盟軍,必須與他們建立鞏固的工農聯盟。
其次,要確立正確的無產階級的土地綱領,解決農民最迫切的土地需求問題。馬克思和恩格斯在《共產黨在德國的要求》一文中便提出了無產階級政黨的土地綱領,即無償地廢除各種賦稅和農民需履行的其它義務;將土地收歸國有;在國有土地上用科學方法經營大型農業,以利于全社會等許多維護農民利益的條文。他們認為資產階級因害怕廢除封建所有制會使資產階級的利益也受到損害,因而會背叛自己的同盟者——農民。因此,工人政黨要加強與農民的聯系,并要吸收農民參加反對德國的封建殘余勢力的斗爭,并認為這是擴大和鞏固工農聯盟和民主陣線的具有決定意義的條件,是無產階級領導權的主要內容。而在《中央委員會告共產主義者同盟書》中馬恩發展了上述原理,他們指出在民主革命勝利后,工人階級應把沒收的土地變為國有財產,應利用國有土地建立一些由聯合起來的農業無產階級經營的大規模農場。馬克思和恩格斯認為,這些措施能加強工人同農村中最受剝削的階層的聯系,這對向社會主義革命的轉變具有重要意義。
最后,要正確劃分農村各階級的階級成分,并對各階級采取不同策略。恩格斯在《法德農民問題》中強調了工農聯盟的重要性,并對農村各種階級進行了細致地劃分,指出無產階級應采取不同的策略對待農村中不同階級成分。他認為對小農應通過示范和提供社會幫助,把他們的私人占有變為集體占有;要堅決揭露大地主和大資產階級的階級本質,使小農認識到只有無產階級才是他們利益的真正代表者。對于中農和大農應采取團結的政策而不是實行暴力剝奪。對于大土地所有者恩格斯認為應該像剝奪工廠主一樣剝奪大土地占有者,而且最好是采用贖買的方式來對大土地所有者進行剝削。
二、列寧農民問題思想是共產國際農民思想的直接來源
共產國際是列寧為了抵制第二國際修正主義一手創立的,所以列寧的學說和思想對于共產國際有著深刻的影響。可以說,列寧的農民思想尤其是他關于無產階級革命中的農民思想則是共產國際的農民思想的直接來源。列寧關于無產階級革命中農民問題的思想可以從以下幾個方面進行論述。
第一,列寧通過對農奴制改革后俄國資本主義經濟發展的考察,把握了在這一歷史進程中俄國農民的雙重階級性。在資本主義沖擊下,農業資產階級興起并掌握了大量土地,伴隨而來的是小農、貧農破產。與此同時土地、農產品和農村勞動力開始成為商品,這樣便形成了農村兩大對立階級,即農民資產階級和農民無產者。列寧也在考察中發現了經濟地位十分不穩固的中農,而其正在農民資產階級的擠壓下逐漸消亡。列寧正是通過對農村中這些現象的分析,發現了農民的兩面性,“一方面,在貧苦農民空前貧困和破產的情況下,存在著徭役經濟和農奴制的各種殘余,這充分說明了農民革命運動的泉源之深,農民革命性的根基之深。另一方面,無論在革命進程中,在各種政黨的性質中……都顯現出農民群眾的有內在矛盾的階級結構,他們的小資產階級性,他們內部的業主傾向和無產者傾向的對抗性?!薄?〕列寧認識到資本主義的發展會導致農民的分化,即形成農民資產階級和農民無產階級的對立,而農民無產階級會受到農民資產階級的剝削和壓迫,因此農民無產階級具有革命性。正是基于這種對農民階級二重性的認識,列寧認為農民運動在任何時候都會存在反動成分,因此,他提出當農民運動具有革命性時應支持,當它具有反動性時應堅決斗爭。
第二,列寧在把握農民雙重階級性的基礎上研究了民主革命時期的工農聯盟問題。與馬克思所處的國家不同,列寧面對的是更為復雜的俄國。當時俄國資本主義不發達,農奴制殘余大量存在,在這種情況下工人階級要不要爭取農民建立工農聯盟,是列寧需要回答的新問題。列寧認為,在俄國農民是小私有制的代表,具有保守性和反動性,但這種缺陷并不能改變農民為爭取一定社會地位而產生的革命要求。列寧在大量考察俄國農民貧苦狀況以及總結俄國農民運動規律的基礎上,認為農民必定會為工人領導的民主革命提供所必需的戰士。他認為農民中有革命分子并且能夠同農奴制殘余進行革命斗爭是不用懷疑的。因此,無產階級政黨就應該支持一切反對專制制度的斗爭,“以便把一切能夠為爭取政治自由而斗爭的或者只能給以某種支持的階層和個人,團結在自己的周圍” 〔1〕。所以無產階級政黨要把農民視為同盟軍,而不應把他們當作小私有者加以打擊。列寧指出“工人政黨要不違背馬克思主義基本的教誨,要不犯重大的政治錯誤,就不能忽視農民中的革命分子,就不能不支持這些分子。”〔2〕面對俄國復雜的歷史環境,列寧對于工農聯盟問題給予了肯定的回答,他指出廣大農民是工人階級可靠的同盟軍,只有工農之間結成鞏固的聯盟才能實現資產階級民主革命斗爭的最終目的。
第三,列寧對民主革命時期俄國無產階級政黨的土地政策以及對待農民不同階層的態度也給予了精辟的論述。列寧首先論述了農民土地問題的極端重要性,他認為受壓迫的農民在爭取土地的斗爭中所取得的勝利,是俄國資產階級革命獲得勝利的真正的經濟基礎。而在農民為主體的俄國,革命的中心則是農民運動,而農民運動所要解決的首要問題則是土地問題,所以只有把土地革命作為主要內容,俄國的革命才能取得勝利。因此,土地問題是俄國資產階級革命的根本問題,是俄國革命的關鍵,它在決定俄國資產階級革命發展道路上具有重要的意義,而土地問題的實質,是農民為消滅地主土地所有制,為消滅農奴制的殘余而進行的斗爭。與此同時列寧認為無產階級政黨應當在自己的綱領中闡明對待農民階級的正確態度,要提出維護農民利益的要求,從而團結俄國廣大農民一道進行革命斗爭。
〔參 考 文 獻〕
〔1〕馬克思恩格斯選集(第1-4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
〔2〕列寧選集(第3、4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84.
〔責任編輯:譚文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