鋼琴教育的開拓者CPE巴赫

【摘要】CPE·巴赫不但是一名作曲家，而且也是一名鋼琴演奏家、鋼琴教育的開拓者。他一生創作了大量器樂奏鳴曲、協奏曲、交響曲等，他還創作了許多歷史性的鋼琴演奏藝術的理論巨著，有的是最早的鋼琴理論教學理論著作、有的是當時的權威著作。本文以史論的形式簡單扼要向大家論述CPE·巴赫的創作風格及作為鋼琴教育開拓者的藝術成就。

【關鍵詞】CPE·巴赫；作曲家；鋼琴演奏家；鋼琴教育家；鋼琴教育理論著作

在鋼琴制作大師們不斷完善性能的數十年過程中，歐洲音樂舞臺上鋼琴與古鋼琴并存著，鋼琴演奏的主要技術也是直接從古鋼琴移植過來的，那時的鋼琴藝術還沒有得到人們的廣泛認可。鋼琴藝術能夠最終走進人們的生活，與一代代音樂家們的執著努力是密不可分的。其中，在鋼琴創作和演奏藝術領域，C.P.E.巴赫都作出了不朽的貢獻。

在巴赫音樂家族中，曾連續出現了數十名著名的音樂家，C.P.E.巴赫是J.S.巴赫的第二個兒子，J.S.巴赫去世后，C.P.E.巴赫繼承他父親的事業，是其中最有天份和創造力的一位。4歲起由他的父親傳授其管風琴演奏技藝，年齡稍長，奉父命就學于萊比錫圣托馬斯學校。J.S.巴赫并不希望他的孩子們都從事音樂，于是，他把最聰明的兒子C.P.E.巴赫送到萊比錫大學（在1731年10月錄取）攻讀法律，希望他將來成為律師。由于C.P.E.巴赫喜愛音樂的天性，在完成法律學業的同時仍堅持學習音樂。19歲時，C.P.E.巴赫曾申請瑙姆堡教堂管風琴師的位置，但他失敗了。于是，他不得不在1734年9月轉移到在法蘭克福大學繼續學習。他在自傳中提到，參與了更多大學的音樂活動。他組織學生成立了一個巴羅克室內樂團，不僅演出父親的《咖啡大合唱》等作品，還演奏他自己的《D小調協奏曲》（BWV 1052）作品。在巴赫家族的族譜中明確記錄著，C.P.E.巴赫1735年在法蘭克福編寫了《鍵盤教程》（大鍵琴和管風琴）。1738年時，他曾得到赫爾曼·卡爾·馮·凱澤林克（Hermann Carl von Keyserlingk）基金會提供的去國外學習的機會，然而，令父親始料不及的是，C.P.E.巴赫放棄了這個機會。這時，大學畢業后不久的C.P.E.巴赫（24歲），已經以音樂而名噪柏林。 1740年，擅長作曲和演奏長笛的普魯士國王腓特烈大帝即位后，第一次長笛獨奏音樂會即請他伴奏，后來，他成為腓特烈大帝的宮廷羽管鍵琴師，并留任宮廷樂師達28年之久，因此音樂史上對他有“柏林巴赫”之稱。由于他當時在宮廷中的職責僅僅是演奏鍵盤，很快就感到厭倦了。1768年，著名的德國音樂家G.P.泰勒曼（C.P.E.巴赫的教父）去世，繼任乏人，他受腓特烈二世委派前往漢堡，接任5個教堂的樂長，一直到1788年12月14日在漢堡逝世。因此，歐洲音樂史上有人稱他為“漢堡巴赫”，由此可見其生前聲譽之隆。由于C.P.E.巴赫天性聰穎、隨和，具有極高的修養。無論是當時的思想家、音樂家，還是他的朋友，他都受到尊重和喜愛。在J.S.巴赫之后，他是家族最有影響的一位音樂家。

C.P.E巴赫作為一名作曲家，他一生創作了大量的音樂作品，其中古鋼琴的作品居多（奏鳴曲最多）。他雖然偏愛古鋼琴的音色，但在他最后20年里創作的中，多數為新式鋼琴所創作。在1740年以前，他的鍵盤作品多受其父影響，在收集、整理他父親的遺稿《平均律鋼琴曲集》和《古鋼琴曲集中》（寫給后母安娜·瑪格達蓮娜）中，學習了父親不同風格的作曲技巧，為后來的創作打下了良好基礎，因為受其父親影響較多，所以他的這些作品常常被后人誤認為是他的父親作品。然而，C.P.E.巴赫是走在那個時代前列的作曲家。他不滿足于父親常用的復調寫作方式，甚至對純粹的對位寫作表示蔑視；他是近代奏鳴曲式的創始人之一，他的作品充滿了對古典主義音樂風格的追求；由于他一生服務于普魯士宮廷，為了迎合腓特烈大帝的喜好，刻意模仿海頓、曲意迎合大帝所喜歡的華麗堂皇的音樂風格，但在和獻給符騰堡公爵的鍵盤作品中，已經體現出了自己獨特的風格。他的晚期作品大膽引進了大量半音階模進樂句，開拓了浪漫派風格的先河。

C.P.E.巴赫十分注意研究D.斯卡拉蒂的古鋼琴奏鳴曲，與其不同的是，他的奏鳴曲是以三個樂章的形式寫成的，而不是單樂章。他的奏鳴曲的頭尾兩個樂章常用兩段體的結構，而第二部分是帶有重復性的段落，這就具備了近代奏鳴曲式的外部特征；他還將展開部變成一個獨立的部分，這使得主部和副部在主題材料上有了很明顯的對比，這就是他的獨到表現之處。這樣的處理，在奏鳴曲體裁中就有了大量的戲劇性因素，和豐富的抒情幻想的氣質；除此之外，他還在在作品的各樂章之間、尤其是在慢樂章中運用了較多的遠關系調并置的手法。C.P.E.巴赫的鋼琴奏鳴曲應該是“激情風格”的典范，它與巴羅克時期的情感表現不同，更加注重內在的激情；避免了過多的華麗的裝飾，這是前古典主義音樂風格的重要內容曾經滲透在維也納古典主義時期的海頓、莫扎特的早期作品中，甚至年輕的貝多芬也受過C.P.E.巴赫作品的很大影響，貝多芬以及后來的作曲家繼承了C.P.E.巴赫在音樂創作中的展開技巧。

作為一名鋼琴演奏家，C.P.E.巴赫不僅技巧準確、音色優美、感情深刻。而且為了表現不斷變化的情感，還將詩歌的自由格律運用到鋼琴演奏里，他在著作中寫道： “從整體而言，沒有節奏的即興演奏是非常適合于各種沖突情緒的表達，因為任何節拍都會使人想到是強制……”。由此可見，他的演奏風格具有豐富的想象力，是既抽象而具有飽滿情感的藝術創作。

C.P.E.巴赫在他那個時代，以鍵盤樂器演奏家的身份而聞名于世。1753-1762年之間，他創作了具有歷史性的鋼琴演奏理論巨著《試論鍵盤樂器的正確演奏法》（上、下兩冊），并先后出版。這部著名的鋼琴演奏論著曾在當時產生過很大的影響。在這部鋼琴教學理論著作中，不僅談到了當時鍵盤樂器的各種彈奏技巧，還談到18世紀下半葉對情感表達的自然無拘的審美追求，對于當時鍵盤樂器的演奏風格，特別是裝飾音的處理，是有價值的指南。

這本著作分為兩部分，第一部分于1753年出版，第二部分于1862年出版，第一部分對鋼琴演奏中的手型、指法、連斷奏法、裝飾音、速度處理等做出精辟論述；第二部分主要針對當時盛行的通奏低音伴奏法和即興創作進行指導。這本論著匯集編篡了當時所有的彈奏方法，是巴羅克時期鍵盤樂器演奏的總結，也是對整個古典時期鋼琴演奏的指南。C.P.E.巴赫在第一冊第三章中談到：“所謂好的演奏，就是邊唱邊彈，把作品的內容和意境，很明確地傳達給聆聽者，即使是同一段快速音群，由于改變彈法，就會給聆聽者完全不同的印象。”

在此書中C.P.E.巴赫第一次提到的一指從三指穿過的演奏法比在庫普蘭的《大鍵琴奏法》中所講述的音階用三、四指彈奏所產生的不勻有附點效果要為廣泛采用。他跟演奏家指出：“演奏上所必要的，就是巧妙地使用音的強弱，觸鍵，圓滑奏，斷奏，揉音，琶音，音的持續，漸慢和漸快等。如果不使用，或用錯，都不能成為好的演奏。”

另外，鋼琴演奏技巧方面他還談到：“信心是放松的基礎”，“注意動作器官的靈活運用”、“手指的力量”、“論放松指法”等鋼琴彈奏技巧。以及如何運用踏板時說：“正如視奏一樣，是用眼睛指導手指，同樣必須用耳朵一只能用耳朵一指導腳踩踏板。”這一精辟論述就已經提出了有關鋼琴基礎教學的啟蒙教育作用。

在鋼琴演奏技術上，C.P.E.巴赫《鋼琴的彈奏藝術》中根據羽管鍵琴、古鋼琴、管風琴的演奏技巧，如羽管鍵琴充滿泛音的音色；古鋼琴的柔和音色；管風琴的音色變化等特點。C.P.E.巴赫的演奏技巧隨著當時鋼琴的發展，他聲稱的要鍵盤歌唱是“如歌彈奏風格”的萌芽。并且，書中還講到了顫音彈奏時手指的輕微顫動。在1830年以前都離不開這本書的指導。此外，書中對拇指的應用，裝飾音、即興彈奏等加以論述。如貝多芬所說：“音樂是比一切智慧、一切哲學更多的啟示—他（指C.P.E.巴赫）的研究是使我和我的學生（指車爾尼等）終身受益的”。

因此可見，《鋼琴彈奏藝術》是這一時期論鍵盤演奏的不朽論著。C.P.E.巴赫的鋼琴教學理念不論是在當時還是在以后影響均十分深遠。 德國鋼琴家蒂爾克直接傳承了C.P.E.巴赫的教學理念，最終成為一代鋼琴教育大師。蒂爾克最初師從父親學習鍵盤演奏技巧，在德累斯頓他成為著名的霍米柳斯（Homilius）的學生，1772年進入萊比錫大學深造，成為音樂家約翰·亞當·希勒的學生。畢業后，接受老師的建議，他到哈雷大學任教，1779年成為哈雷大學的音樂總監，并于1787年辭去樂團的職位專心教學。他于1809年成為大學的音樂理論與和聲學教授。在哈雷大學期間，蒂爾克發表了一系列論文，創作了一些音樂作品，人們對他評價最顯著的貢獻仍然是他的鋼琴教學。他最著名的學生有赫爾曼、卡爾·特勞戈特·佐伊納（Traugott Zeuner）等。

蒂爾克的鋼琴教學完全根據C.P.E.巴赫的方法，從坐姿、手位、到指法等一系列所有的演奏方法都如出一轍，他也提出了一些新的主張。他的鍵盤教學理論著作在新舊交替之間起到重要的作用。如他建議彈琴時座位要高些，讓肘部高于手背而不是呈水平線，拇指伸直，中指彎曲，小指則可以伸屈；彈琴時只能手指動作，手和乎臂要保持平穩等。他非常推崇連奏（legato），但同時他又覺得，手指音的時值未滿之前就應抬離琴鍵。由此看來他所追求的連貫聲音還是那種傳統的“帶有棱角”的線條。他還指出，演奏的最高目的是音樂性格的表現。蒂爾克的《鋼琴彈奏指南》至今仍是彈奏古典主義作曲家海頓、莫扎特和貝多芬作品的重要參考書。

從以上論述中可以看出，C.P.E.巴赫在當時鋼琴還未發達的階段，就已經在其著作中提到了今天鋼琴奏法談論的話題。這些奏法，一直影響到古典時期。這本書成為音樂史上最早的鋼琴演奏文獻，同時也成為M.克萊門蒂、J.B.克拉默和J.N.胡梅爾等最早一批鋼琴教師的教學理論基礎。可見C.P.E.巴赫無愧為“現代鋼琴演奏法奠基人”的稱號。他的歷史性理論巨著《鋼琴彈奏藝術》是一本最具完美的最具權威性的鋼琴教學理論巨著。培養和哺育了一代代鋼琴演奏大師。這本劃鋼琴教學理論著作，與其父J.S.巴赫的《十二平均律》一起，曾經先后對象海頓、莫扎特、貝多芬、車爾尼等這樣的鋼琴大師起過重要的指導作用。因此說，C.P.E.巴赫是現代鋼琴音樂之鼻族，是鋼琴教學、鋼琴演奏藝術真正的根。《論鍵盤樂器演奏藝術的真諦》一書成為當時的權威著作，今日仍為研究18世紀鍵盤樂器演奏方法之重要依據。

參考文獻

[1]張強.一部永不休止的流動經典——C.P.E巴赫與他的《鋼琴彈奏藝術》[J].南京藝術學院學報（音樂及表演版），2002年第4期第37-38，59頁。

[2]C.P.E.巴赫《真正的鍵盤樂鋼琴教育的開拓者C.P.E.巴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