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典主義的延伸：勃拉姆斯第三交響曲第一樂章

【摘要】世紀20年代開辟新古典主義音樂創作風格以來，先后有薩蒂、欣德米特和蕭斯塔科維奇等一批作曲家追隨其后，通過創作將這一音樂風格推向了多元的發展吮地，并在一定程度上對巴洛克時期、古典主義時期音樂創作經臉加以掌握、選擇和利用，并通過這些成果所體現出來的堅實而優美的形式，向世人宣稱了屬于這一音樂風格的核心技術原則，反映了西方現代音樂發展的一個典型階段。本文以勃拉姆斯第三交響曲第一樂章為例，對古典主義的延伸進行分析。

【關鍵詞】古典主義；延伸；勃拉姆斯；第三交響曲；第一樂章

眾所周知，勃拉姆斯是身處浪漫主義巔峰時期的一位古典主義回溯者，他的交響樂創作沿襲巨人貝多芬的腳步，信奉古典主義的金科玉律，試圖復興古典交響樂的輝煌。然而作為德奧浪漫主義音樂代表性的人物之一，他的創作又處處彰顯著浪漫派的特征，即對古典規則的改造與革新[1]。勃拉姆斯的第三交響樂較為特殊，此曲是他四部交響樂中篇幅最短的一首。而作為多樂章交響樂的重頭戲，第三交響曲一樂章的創作手法——在曲式，和聲等方面都十分值得我們分析、探討及思考。

一、勃拉姆斯第三交響曲第一樂章概述

整個一樂章的曲式結構是一個奏鳴曲式結構，然而在標準的曲式結構中勃拉姆斯又融入了浪漫主義對奏鳴曲式的創新。樂曲開始處兩小節的引子過后即進入主部。主部主題在F大調上由弦樂奏出。連接部從15小節開始至35小節結束。隨后出現的是副部，樂曲轉入A大調。這個副部的結構與傳統奏鳴曲式的副部結構有些不同。悠揚而寧靜的副部主題呈示至44小節第一拍已構成上下二句的方整性結構，并有完滿的終止式進行和聲解決（D7—T）。然而接下來的五小節又對副部主題進行了補充與發展，并在48小節處也構成了A大調終止式（D2—T）。

這一五小節樂句的動機看似是新材料，實則節奏與音樂走向都源自副部主題。在呈示部中很難判斷它究竟屬于副部還是接下來的結束部。我們不妨借助勃拉姆斯在再現部中的創作幫助我們判斷。副部主題從第151小節處于D大調上開始再現，我們發現在呈示部中由上下兩句構成的方整性樂段結構（36—43）被減縮為一句（151—154），呈示部中的下句被后面五小節的樂句代替，到160小節和聲終止并轉入主調F大調。和聲終止并回到主調，憑此可以確定副部在這里完成再現。因此，在呈示部中對副部主題進行變形小規模發展的五小節樂句，也應劃歸副部。

勃拉姆斯在一樂章運用了兩句呈示主題加一句發展主題的三句樂段結構構成副部的做法，在古典奏鳴曲式結構中是少見的。最后的結束部已完全超越了古典奏鳴曲中收束總結的結束部功能，在這里它變為融合多種動機的主題發展。49小節顯然是對引子的回顧，接下來低音聲部不斷進行模進的分解和弦音型則可以看做是反向的主部主題的變形，當樂曲進行至60小節最后一拍時弦樂聲部奏出的八分音符樂句可以看出變形自于47、48小節。總體來說，這個結束部在收束總結的功能之外更多地發揮了推動樂曲向前發展的作用，然而它不能承擔真正發展部的功能，因此只是隱晦地對主副部中出現的短小動機進行了變形及發展。

整個展開可以分為三個階段[2]。第一階段（73—102）通過不斷的轉調及模進對副部行了充分的發展。在這里，副部主題由高音區大調上溫存細膩的訴說轉變為低音區小調近乎悲情的慷慨激昂的傾訴。第二階段（103—113）是一段新材料，它逐漸平穩并減弱，將樂曲引向主部主題的出現。第三階段（114—121）可以看做是為再現部到來所做的準備，主部主題以短小動機的形式出現。在短短的八小節里，主部動機先后經歷了降E大調、降e小調、降b小調，最終在122小節的再現部回到F大調。

二、勃拉姆斯第三交響曲第一樂章古典主義的延伸分析

筆者認為樂曲在再現部進入前121小節處的和聲進行尤其值得玩味。低音聲部是下行的降b小調音階，高聲部是屬持續音fa，在該小節的前兩拍構成了降b小調的D2及D34和弦。精彩的一個和弦出現在最后一拍，這個和弦可以看做是一個加入變化音還原mi的降b小調T2和弦。然而如果換一種思路，暫且持續音fa及低聲部下行的降b小調音階，此和弦剩下的兩個音降si和還原mi恰好是F大調D7和弦的三音及七音。這樣看來，這個mi不是簡單的變化經過音，而是具有了和聲功能的和弦音。筆者認為這一小節融合了降b小調及F大調兩種調性的色彩，造成一種聽覺上的模糊及傾向，為將在再現部回歸的主調F大調做鋪墊及過渡。

再現部除了之前討論過的減縮的副部之外均可算所完整再現，再現中的各部勃拉姆斯保持了古典奏鳴曲結構的規則[3]。然而在再現部之后出現的一個長達44個小節的Coda，如此之大的篇幅與整個一樂章展開部的長度相當。在展開部中只是用來過渡和連接的主部主題在Coda中得到了充分的發展。縱觀整個樂章，我們可以提綱挈領地將該樂章的結構總結為“呈示部+發展副部主題的展開部+再現部+發展主部主題的Coda”。如此看來，勃拉姆斯降三部性的奏鳴曲式擴展為帶有四部性質的樂曲結構，然而他并沒有，這也可以看做是他對古典奏鳴曲式結構所做的浪漫式的變革。

結語

古典主義音樂不僅是一個歷史時期的音樂潮流，而且對于全人類音樂文化發展起了巨大、深遠的影響，它是人類藝術文化的精品，它自身散發著巨大的藝術魅力。它為以后的音樂發展提供了基礎和依據。古典主義大師在情感和理性、心靈和思潮之間取得了完美的平衡，如此精致的均衡在生活和藝術中都不多見。

參考文獻

[1]劉琨.古典及浪漫主義時期西方音樂風格特點剖析[J].東北師大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2010（3）：130-132.

[2]聶沙沙，李蜀果.浪漫主義音樂衰敗之際的一朵奇葩――淺析德彪西鋼琴音樂的主要創作特征[J].北方音樂，2013（02）：31.

[3]伍維曦.19世紀上半葉德國浪漫主義音樂中古典形式與時代精神的矛盾及其成因（上）――以舒曼《交響練習曲》為例[J].天津音樂學院學報，2011（01）：83-100.

作者簡介：王知臨（1990—），性別：男 ，北京，教育背景：2002年9月至2007年7月就讀于中央音樂學院附中，2007年9月至2011年7月就讀于中央音樂學院本科畢業，大提琴專業。2013年9月至2015年5月就讀于耶魯音樂學院音樂碩士畢業。目前就讀于耶魯音樂學院藝術碩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