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女權運動為女性爭取自身權利和地位提供了一個重要的契機,并且延伸到翻譯領域。由于把語言看作是強大的身份政治工具,并把翻譯行為看作文化干涉的手段,女性主義翻譯實踐實質上已成為以營造女性主義文化語境為目標的政治行動。于是,女性主義翻譯觀成為女性在語言文化領域爭取和男性平等權利的武器。
關鍵詞:女性;女性主義; 翻譯理論 ;女性主義翻譯觀
1.女性與翻譯
從歷史的角度來看,女性形象一直被歧視、被扭曲。有很多場合(如:政治)不允許女性參與,有很多職業也不允許女性從事。在法國,從表示職業的名詞陰陽性上就可以看出這一點,例如:法語中工程師(ingénieur)和教師(professeur)是只有陽性詞形的,因為以前女性不可以從事這兩項職業;Les hommes(人們,大家),ils (他們),可以表示既有男性也有女性在場,然而這兩個單詞原本的意思是男人,他們(只有男性在場)。在中國,很多帶有貶義或歧視性的漢字是有“女”字旁加其他構成,如:奸,婊,婪,嫖……這無疑與女性有關,并且貶低了女性的社會地位。由此中國女性的歷史地位可見一斑。所以,無論是東方還是西方,在男女兩性的階層中,女性一直處于弱勢地位,被統治、被壓抑、貶低。她們被動服從,被男權社會框在依附于男人、忠實于男人的從屬位置。
從翻譯史的角度來看,理論和實踐長久以來都過分強調原文和原作者的合法性和權威性,強調譯者的被動性和消極性。原文原作者與譯文譯者之間是主動與被動、支配與被支配的主仆關系,原文是至高無上的。這樣一來,女性和翻譯在各自的領域都處于被邊緣化和受冷遇的地位。非但譯文被視為非創作性的次等品,具有了衍生的、女性的特征,就連譯者的文學地位也明顯受到了低人一等的歧視待遇。并且人們習慣用“不忠實的美人”的隱喻來看待翻譯,規定翻譯和女性的角色。
不難看出,看起來似乎并沒有什么聯系的女性與翻譯,仿佛因為“同病相憐”站在了統一陣線上。它們有相似的地位和處境,都長期處于被動、從屬的狀況下,得不到肯定和重視。從傳統上看,翻譯和女性都處于弱勢和低等的位置,譯者是作者的侍女,女人是男人的侍女。因此當女權運動蓬勃興起,女性主義思潮高漲以后,女性與翻譯會毋庸置疑地走到一起。
2.女性主義與翻譯
現代女性主義源于19世紀中期的美國,但是直到20世紀70年代中后期 ,女性主義的文學批評家開始重視對女性經典作家文本的解讀,“女性視角”才被提出,構成了女性主義批評解讀文本的基點,而女性進入語言領域,大多是首先通過從事翻譯進而涉足語言。
但是翻譯常被比作“不忠實的美人”,顯而易見,在這個隱喻中,男性是主體,占主導地位,然而女性是客體,屬于從屬地位。因而,女性要在語言領域取得勝利,就要和翻譯聯合起來,于是識別和批判那些既將女性又將翻譯置于社會和文化底層的一系列概念成為女性主義翻譯理論的目標,為此它必須探討翻譯被“女性化”的過程,以最終使女性顯現在語言之中。因此,女性主義也就毫無疑問地和翻譯站在了一起,究其原因,是出于相似的本質和立場。
如果從女性主義思潮傳播的角度看,女性主義在全世界的蓬勃發展,翻譯也是功不可沒的。例如:中國女性主義的中興在20世紀80年代,主要是通過翻譯介紹西方女性主義文學批評作品。對文學批評理論的介紹以及對女性作家、作品的引進,有效地適應了新時期以來女性意識日益覺醒的需要。
所以,無論是內因還是外因,女性主義和翻譯都有足夠的理由聯系在一起。
3.女性主義翻譯觀及實踐
3.1女性主義翻譯觀
自從20世紀八十年代以來,形式主義、美學理論、接受理論、符號學、后結構主義、后現代主義相繼出現,他們從不同角度對翻譯進行理論探索。同時,以巴斯內特和勒費弗爾為首的文化派翻譯理論者從宏觀的角度重新審視翻譯現象和翻譯活動,1990年在其合編的《翻譯、歷史與文化》一書中正式提出了“翻譯的文化轉向”這一口號。翻譯的文化轉向是在解構主義、女性主義和后殖民主義等“后現代”思潮和運動風起云涌的文化語境中產生的,自然而然就產生了解構主義、女性主義和后殖民主義等后現代主義翻譯理論。女性主義翻譯理論是從性別研究的角度對翻譯進行理論探索,給文化派翻譯理論提供了新的推動力。
女性主義翻譯理論探討了女性主義與翻譯的歷史淵源、對翻譯的影響及作用。女性主義翻譯觀認為,翻譯是女性譯者實現其理論及政治主張的載體,主張翻譯采用女性主義話語策略,使翻譯活動為女性譯者提供話語的生存空間。女性主義翻譯觀成為了斗爭的利器,通過翻譯影響語言,通過語言與男權做斗爭,為女性在語言領域的解放提供了理論指導。
3.2 女性主義翻譯理論應用于實踐
女性主義譯者做了大量的理論研究和翻譯實踐,她們用敏銳的目光從獨特的視角洞悉翻譯理論,為翻譯理論應用于實踐做出了積極的貢獻。
例如:
運用法國著名文論家埃斯卡皮在《文學社會學》一書中提出的“創造性叛逆”這一概念,女性主義者從一個全新的視角對其進行審視,為了在譯文中彰顯女性(包括泛女性)的身影和聲音,為女性爭得權益,特別是話語權,女性主義者常常會在翻譯實踐中運用一系列的翻譯策略,如:增補、劫持以及加寫前言和腳注的手段,以及從翻譯與性別隱喻、譯者的身份建構、身體翻譯以及翻譯作為女性和他者的象征等幾個方面,分析和揭示翻譯和女性的關系,甚至自覺地改寫。其目在于要突出女性被歷史遺忘的現實,彰顯女性的存在,同樣也是歷史的主人。隨著翻譯理論的發展,女性主義譯者越來越發現“創造性叛逆”是爭取女性話語權的一種不可多得的方式,同時也為翻譯開辟了一個新的視角。
另外,女性譯者翻譯男性作家的作品也是女性主義翻譯理論應用于實踐的體現。運用女性話語與男性權威抗衡,即女性譯者的文本干預。這反映了譯者的存在,即譯者主體性,對主宰語言的男權話語提出質疑,糾正傳統上語言和翻譯的性別不平等現象。這是一種反抗,它堅守了女性譯者在翻譯中作為一個積極的參與者和創造者的作用。
當然,女性主義翻譯理論的實踐形式多種多樣,在此本文不一一列舉。
4.結語
綜上所述,是女性在發現自己的社會地位長期處于被動、底層的現實之后,萌生了爭取平等自由和解放的念頭,并付諸了行動,女權運動蓬勃興起。敏銳的女性主義者發現翻譯同女性一樣,長期處于從屬、弱勢地位,這一不平等的伙伴關系和象征意義,催生了翻譯和女性主義思潮的關聯。女性主義思潮為女權運動提供了理論指導,在語言領域重點表現為女性主義翻譯觀的出現。女性主義翻譯理論成為了連接女性和翻譯的橋梁,一方面促進了女性在語言文化領域獲得解放,另一方面提高了被看作“侍者”的翻譯在文學領域的地位,為女性和翻譯這兩個“同病相憐”的伙伴爭取到了社會和語言文化領域的生存空間和話語權。因此女性、翻譯和女性主義翻譯觀之契合是歷史遺留和現實需要的產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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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張曉惠(1981.2—),女,漢族, 河北唐山人, 助教,畢業于廣西民族大學,現就職于廣西民族大學外國語學院法語系,目前主要從事的工作和研究方向:法語教學,法國文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