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字化學校的教育信息化實施框架
——訪全球電子學校和社區行動組織首席執行官杰羅姆·莫里西教授

金 慧，張 聰

（上海外國語大學教育信息化國際比較研究中心①，上海 200083）

數字化學校的教育信息化實施框架
——訪全球電子學校和社區行動組織首席執行官杰羅姆·莫里西教授

金 慧，張 聰

（上海外國語大學教育信息化國際比較研究中心①，上海 200083）

教育信息化；教師培訓；教師專業發展；領導力

編者按：全球電子學校和社區行動組織GeSCI（Global eSchools and Commmunities Initiative）是由聯合國信息通信技術工作組（UN ICT Task Force）于2003年在愛爾蘭都柏林出資成立的非盈利性組織，總部設在肯尼亞內羅比，主要為非洲、亞洲以及拉丁美洲的政府部門提供政策建議，如教師專業發展、技術設備配置設計方面的政策建議；關注如何在職業技術教育與培訓中整合ICT，為此還開展了一些諸如技術培訓等工作；并為專業人士、領導人以及機構組織在教學、學習和創新中整合信息技術提供能力支持，其組織宗旨是創建一個大眾的知識社會。除此之外，GeSCI還參與教育信息化戰略和項目的監管、監測和評估，尤其是一系列關于領導力的項目，如非洲領導力項目（African Leadership in ICT and Knowledge Society Development，ALICT）。杰羅姆·莫里西（Jerome Morrissey）教授是愛爾蘭第一位國家教育技術中心主任，2011年3月接任全球電子學校和社區行動組織GeSCI首席執行官，并就信息技術如何在發展中國家發揮作用提供政策建議和技術支持；曾與經合組織一起開發數字化和互動資源標準。在聯合國教科文組織舉辦的首屆國際教育信息化青島會議上，杰羅姆·莫里西教授做了題為“學校轉型：構建開放的學習環境”的主題演講。為深入了解國際各國教育信息化的發展與趨勢，由教育部教育管理信息中心和上海外國語大學共建的教育信息化國際比較研究中心專訪了杰羅姆·莫里西教授，針對技術增強教育、教師培訓、教師專業發展、領導力項目等話題與杰羅姆·莫里西教授展開了交流與對話。

教育信息化國際比較研究中心（以下簡稱“中心”）：尊敬的Jerome Morrissey先生，感謝您接受我們中心的采訪。全球電子學校和社區行動組織GeSCI（GlobaleSchools and Commmunities Initiative）一直關注通過技術創新教育，作為該組織的首席執行官，您能具體為我們介紹一下GeSCI的使命嗎？您上任之后推進的工作重點有哪些？

杰羅姆·莫里西：全球電子學校和社區行動組織GeSCI是一個非營利技術.助組織，總部設在肯尼亞內羅畢。GeSCI由聯合國信息通信技術工作組（UN ICT Task Force）于2003年在愛爾蘭都柏林出資成立，為專業人士、領導人以及機構組織在教學、學習和創新中整合ICT提供支持，努力創建知識社會的專家智庫、建立教師知識網絡，并最終創建一個大眾的知識社會。我們的組織主要由芬蘭、瑞典、愛爾蘭和瑞士這四個國家出資運行，除此之外，GeSCI的融資伙伴還包括美國國際開發署、世界銀行、英國文化協會、英特爾公司、非洲國家教育部門等機構。

我堅信技術可以提高教育質量，提高教師素質，可以使學習內容更加豐富多彩。技術還可以向青年一代解釋概念問題，尤其是在科學領域。比如，如果你想通過做化學實驗來解釋一個化學概念，然而，由于實驗條件或者外界環境的影響，這個概念與化學實驗過程的現象不是很符合，那么你將很難解釋清楚這個概念。如果采用技術支持的方式，將這一化學概念用模擬動畫的形式展示出來，不僅可以清楚的解釋這一化學概念，還可以使學習內容更加豐富多彩。

我曾在愛爾蘭做過12年的國家教育技術中心的主任，我們曾取得諸多成就，其中也難免會出現一些失誤。所以我希望將這些經驗與教訓分享給全世界。2015年5 月19日，聯合國教科文組織在韓國舉辦了仁川全民教育大會，大會對自2000年以來推行實施“全民教育（EFA）”所取得的成就以及存在的問題和障礙進行全面評估，并以此為基礎，確定今后15年間新的教育發展目標及實施方案。結合聯合國教科文組織的仁川會議的千年發展目標，我們有許多環節需要加強，教師培訓是其中的重中之重。

其實，目前很多非洲國家已經成功讓更多的孩子進入學校，這對全面促進小學教育起到重大的促進作用。但問題是，隨著越來越多的兒童進入學校，教師的素質卻正在下降。因為他們沒有足夠的師資，教師培訓也沒有達到預期的效果，教師質量問題已成為孩子教育中的大問題。

早在10年前，聯合國教科文組織為教師制定了一個信息技術能力框架，該框架主要用于教師培訓，使教師可以在更高的層次上將技術整合在教學中。為使教師能夠更好地運用技術，該框架為教師提供了相應的策略和技能。它有三個不同的層次，我們實際要做的是讓老師更專業，不僅是在技術方面，而是全方位讓老師成為更好的老師。

如果使用聯合國教科文組織為教師制定的信息技術能力框架，將信息技術整合在教學中，并給教師提供使用信息技術的教學技能和策略，這樣不但可以提高教師的素質，而且會讓教師更加專業。所以培訓老師是信息技術能力框架中最重要的一環。

要注意的是，培訓教師不僅僅是培訓技術的使用能力。從我之前12年的將技術和設備整合到學校過程中的經驗中得出：我們可以給學校投入很多的設備和技術，但是，除非老師想要去用它，否則這些設備和技術將一無用處。因此，當我們在培訓老師的時候，需要同時進行兩件事。一是，使他們覺得自己更專業；二是，鼓勵老師使用技術，因為技術可以使他們的工作變得更加容易。所以，如果我們能夠使一個老師很專業地使用技術，并且讓老師們覺得使用技術會讓他們成為更好的老師，這才是最重要的。

中心：作為GeSCI的首席執行官，您上任之后正在推行什么改革措施嗎？您希望貴組織在教育信息化當中扮演什么樣的角色？

杰羅姆·莫里西：1985年到2006年的10年間，歐盟國家在教育信息化方面大概投資10億歐元，這是一個非常大的數字，但這些年來問題依然很多。2006年，我意識到我們需要去做一些其他的事情。我們需要到學校中，并且關注學校出現的具體問題。所以在與聯合國教科文組織合作中，我們制定了GeSCI（Global eSchools and Commmunities Initiative）框架，它與上面提到的聯合國教科文組織所制定的教師信息技術能力框架有所不同，主要體現在我們的框架是關于整個學校計劃的框架。

首先，要對校長進行培訓，如果你沒有讓校長在培訓中得到冠軍的頭銜，那么接下來在學校什么變化都不會產生。這和其他組織是一樣的，如果領頭人不認可或者不相信，那么你想要通過培訓產生的效果將不會發生。也許，在學校有少許教師會根據培訓內容進行實踐，但影響不到整個學校。所以，我們現在的框架中包含校長培訓，并且在培訓中使校長成為信息技術整合教學的排頭兵。最關鍵的是我們為學校的教育信息化規劃提供了一份指導手冊。

其次，學校的教育信息化規劃手冊中所涉及的活動必須是一種包容性活動。這個活動需要校長和教師的共同參與。因為一個學校的規劃是為學校的每一個人而制定的，每個人都需要做出屬于自己的貢獻。否則，這份計劃在學校中同樣無法實施。

我們知道，教師是非常獨立的個體。當一位教師進入教室關上門之后，他就是這個教室的老板。所以當我們為學校開發教育信息化規劃時，我們需要和老師們聯系，讓他們意識到自己必須為這個規劃的實施貢獻自己的力量。否則，這個規劃仍然無法在整個學校中得到執行。

最后，在GeSCI的框架中我們包含了一個教育信息化發展路徑分析圖。包括的要素有：基礎設施、教師、信息技術與課程整合、校園文化等。比如，在設備方面我們具備了什么？我們在多大程度上支持教師的專業發展？我們學校擁有ICT的文化氛圍么？以及我們的設備水平是什么？

然后，根據對該學校的現狀分析可以制定計劃，使學?？梢赃_到更高階段。比如一個學校的教育信息化中各個要素都處于初始階段：學校有ICT的文化氛圍、可以支持教師的專業發展、學校的設備水平達標，整個學校開展了信息技術和課程整合的實踐，這些都表明該校處于信息化初始階段。

我們相信，當一個學校正在制定ICT計劃和策略時，教師和學校的其他工作人員的態度將決定該校的文化氛圍，也就是學校和教師自身對使用信息技術的意愿程度。所以，即使教師可能擁有信息技術能力，如果沒有一個好的文化氛圍，不支持不鼓勵老師使用這些技術，那這些設備僅僅是放在那兒而已。

還有一種情況，如果學校有很多設備，教師也有使用信息技術的信心，但是，如果該校沒有對老師加以培訓，老師在課程中整合信息技術的能力或許就非常欠缺。所以，基于對每個學校的水平所制定的教育信息化策略，可能需要經過3到4年，有望達到最后階段——電子化成熟階段（eMature）。

當一個學校處于電子化成熟階段，意味著他們完成教育信息化路徑圖上的所有層次，他們將得到一個數字化學校的標志。

我們目前使用兩個框架，一個是聯合國教科文組織的ICT能力框架，另一個就是GeSCI數字化學校的框架。

中心：在你們設計的學校教育信息化發展框架中有幾個核心要素，包括基礎設施建設、教師的信息技術能力和專業發展、學校的信息化文化氛圍和信息技術整合教學的改革實踐等，在學校信息化轉變的過程中，哪一方面需要投入更多的精力？存在哪些困難？是否有解決策略？

杰羅姆·莫里西：正如我前面所提到的校長培訓，設計學校的教育信息化計劃固然非常重要，但培訓學校的老師還是最重要的。學校的設備可以很精良，但是如果學校沒有培訓老師去使用這些設備，或者如果老師們不想使用這些設備，那這些設備仍然不會帶來任何改變。信息技術基礎設施只是作為一種推動者，它在促使事情發生，但它不是最重要的事情。最重要的事情只有一個，那就是培訓與提升老師能力。

學生的能力，如團隊協作能力、創新能力以及思辨能力這些都是21世紀人們所要具備的基本能力。作為21世紀的新人，學生需要擁有的能力很多，其中學生的信息技術能力是學生思維能力中最重要的能力之一。

除非有技術的深度融合，學習不會有任何轉變。目前最重要的問題是評估。如果評估本身出現問題，對教育來說是嚴重的摧毀。就像我們所知道的PISA測試，它所涉及的國家有愛爾蘭、芬蘭、日本、韓國、中國香港、上海等，雖然它可以判斷一個人在數學和英語方面的能力，然而，如果一個學生在美術方面比較擅長或者他可能成為一名音樂家，而在數學英語方面不是很擅長，那他就無法獲得高分。而美術、音樂這些藝術方面的能力其實是生活中的另一種創造力。而問題在于，未來不僅僅是制造或者在工廠里的工作，未來將是寫作、作曲及其它一切有關創造力的東西。但是，我們在學校卻不會去教這些東西，我們只教科學。

對于各種考試，世界各地的考試制度都不太盡如人意。如果評估只是我們把學生帶進考場，然后讓他們進行三個小時的筆試，我們不會改變教育的任何東西，也不會讓教育做出轉型。

如果想讓考試趨于合理化，我認為最重要的是讓技術成為評估工具。我們必須去改變評估學生的方式，這將是一項非常大的舉措?，F在世界上的很多大學正在進行發起這一舉措，比如澳大利亞的墨爾本大學。它進行了一項關于21世紀教學和評估的重大舉措，來自世界各地的60所大學參與其中。他們正在研究如何使技術成為其中的一部分，如何通過技術影響我們對學生的評估。

目前大學錄取的時候只看重中學的最終成績，入學評估學生的方式還是以成績為主，評估的方式本質上并沒有改變。因為大學的入學標準比較統一，大學入學考試會對中學起到反撥的作用。家長一般會要求自己的孩子按著大學入學的標準去做，學生不得不去記憶考試要考的內容，這樣，學生的其他潛力就無法被挖掘出來。這就是高考的影響，如果我們沒有想出以某種更好的方式來改變目前的大學入學方式，也就無法改變高考這一形式。這也是目前世界各地所面臨的巨大問題。

教育轉型是一個非常重要的研究課題，然而，技術本身并不具有真正促進教育轉型的能力和潛力。所以，如果你正在研究技術促進教育方面的課題，請不要把重點放在中學上面，因為大學入學只看重學生的入學成績，所以大學對中學老師的教學方式及學生的學習方式影響很大。

中心：貴組織在推進世界教育信息化方面取得了喜人的成績，據了解，貴組織還參與戰略和項目的監管、監測和評估，尤其是一系列關于領導力的項目，比如非洲領導力項目 （African Leadership in ICT and Knowledge Society Development，ALICT），您能簡要介紹一下AL－ICT當前關注的焦點和持續的行動計劃么？

杰羅姆·莫里西：我們現在正在進行與16個非洲國家合作的項目，我們所要做的就是給來自這些國家的各個政府部門的中高級官員提供基于社會規劃和經濟發展的領導力技能支持。例如，其中一個項目是持續9個月的線上與線下結合的混合式學習，參加學習的人員將了解一個國家的知識社會規劃的基本要素，他們也將了解創新、科學技術、現代教育的重要性、電子政務以及寬帶和互聯網的重要性。當然，他們還需要學習領導力技能，以便他們回到自己的工作崗位時更有權威性，人們更愿意聽從他的指導。因為他們了解現代社會和經濟發展的組成要素，所以在會議中他們也會更具影響力。我們組織了來自16個非洲國家的600名政府官員參加了此次項目學習。參加此次項目之后，由于他們有了更多的實踐經驗與理論知識，他們再回到自己崗位中時自己的工作能力都有了很大的提高。所以，這個項目對非洲的社會和經濟來說非常重要。對我們來說，這是一個非常重要的項目。更有趣的是我們的注冊用戶是我們之前設想的五倍之多。比如，在非洲的三個法語國家中我們就收到了300個申請表格，但是我們只選取了其中的100名，我們從中選出在部門中最具影響力的人。

中心：在實施非洲領導力項目（ALICT）的過程中，面臨的最大挑戰是什么呢？此項目注冊用戶超出預想的五倍之多，肯定有其與眾不同的地方，您能簡要介紹一下此項目的亮點嗎？貴組織是如何篩選用戶的呢？

杰羅姆·莫里西：最大的挑戰就是我們需要更多的政策支持，以促使知識社會的發展。之前我們的做法可能是，找教育部門談教育，找負責技術的部門談技術，找商務局談商務。而我們這次想做的是把這些相關的政府部門集中在一起，共同探討如何去創造一個知識型社會。

我們需要創新，需要通過技術審視現代教育。我們想通過這個項目培養可以提出 “我們需要科技政策”這一觀點的人。所以在此項目中，我們培訓他們了解并使用諸如電子政務、寬帶和網絡等人們需要用到的工具。當然還培訓他們具有較強的領導能力，以便他們回到自己的工作崗位上可以影響到他人。

此項目一個非常吸引人的地方就是經過與愛爾蘭大學的協商，它可以頒發研究生文憑。你聽說過歐洲學分系統②的學分轉移么？也就是說，如果你去一所大學，你可以把你的學分用于任何其他歐洲大學，這就是所謂的博洛尼亞協定。你可以將你所獲的學分在任何一個地方獲得碩士或博士學位。我們的項目學分可以進行互換，學分修滿后就可以獲得碩士學位，所以這也是此項目吸引人的地方。

中心：在實施這些推進教育信息化項目的過程中，貴組織遇到的瓶頸和障礙是什么？如何應對這些困難？

杰羅姆·莫里西：最大的瓶頸就是，如果10年后，我們不把ICT整合到全校的各項活動中，我們就可能會失敗。因為我們僅僅在這些項目上取得了一些成就，但這和其他的課堂還是不同的。如果想讓整個學校參與其中，必須做兩件事情：教科文組織頒布的信息技術能力框架和數字化學校的獎勵機制。這一過程需要四年的時間，這四年中，機制也會不斷得到改善?，F在的瓶頸就是老師沒有得到適當的培訓，沒有試圖培訓教師的專業發展。我認為普通的技術培訓和專業發展的培訓有很大區別，他們是不同的概念。我們需要站在專業發展的角度來培訓老師，這樣對老師來說是一種激勵措施，也會促使老師越來越專業。

目前，我們在非洲最大瓶頸就是沒有足夠的資金。在肯尼亞和坦桑尼亞剛剛完成的每個國家40所學校的項目中，我們為每個學校準備的筆記本僅有10臺，項目實施是非常困難的。

中心：GESCI通過項目的方式為很多發展中國家和不發達國家提供教育信息化方面的基金支持和戰略指導，這是非常有價值的工作，我們很想了解貴組織是如何立項和推進項目開展的呢？

杰羅姆·莫里西：這是一個很好的問題。通常情況下我們立項是由于有國家提出需求，他們有很想執行聯合國教科文組織制定的教育信息化戰略，但是不知道下一步如何去實施。我們的工作就是為他們制定一個可實施的策略。如果他們做得更深入，我們就會提出下一步的實施方案。通常情況下，我們會分為以下三個階段：第一階段為試點階段，可能是20到40所學校。第二階段為中等規模階段，可能會擴展到100到200所學校。第三階段為全國性普及階段。

第三個階段完整執行下來是非常困難的，因為在較小的范圍做試點是非常簡單的，也許在20所學校中能夠很順利。但是，在最后的階段你就可能犯所有的錯誤。因此最后階段是最重要的。我們有一個對來自四個國家的每一個國家200所學校的項目，資助者是萬事達基金會。另外，芬蘭、瑞典、瑞士、美國、英國文化委員會、世界銀行、非洲開發銀行都是我們的資助者。

中心：正如您前面所提到的，促進教師專業發展的培訓非常重要，但目前很多國家做的并不理想，你們的很多項目都涉及到教師培訓，你們做了哪些工作？側重點是什么？

杰羅姆·莫里西：聯合國教科文組織頒布的教師信息技術能力框架始于對技術的解釋，起點假設教師對技術是一無所知。所以，在培訓中我們需要向老師展示如何去使用這些技術，如需要向老師展示如何使用平板電腦。尤其是在非洲，我們需要向他們傳授這些技能，進行基于展示任務的培訓，我們是帶著他們一起使用技術。當然，我們還必須向他們展示如何去找資源。在非洲，每5個人才有一套教材，他們必須共享課本資源。在貧民窟一些很差的學校中，也許10個學生才有一套教材。如果用技術來解決這一問題，效果會是驚人的。因為你可以把所有的內容放到筆記本電腦或平板電腦中。

第一個階段是知識尋找階段，需要傳授尋找知識和評估的技能，要告訴老師們如何找到內容，如何對內容進行判斷和評估，如何教會學生使用這些資源來達到課程的學習目標。下一步將進入到知識深化階段，也就是我們所說的思想加強階段，即如何有效地使用技術支持他們現在所使用的任何方法，可能是教學方法，也可能是跨學科、跨主題的方法。實際上，可能正在使用的技術會使他們在學科中更好地使用教學法。這是第二階段。第三階段是知識的創造，這對技術來說很重要，特別是在非洲，他們只有非常少的教科書。不過首要問題還是老師需要有能力找到和自己講授課程相關的視頻，然后判斷視頻內容的目標與自己課程的目標是否一致。

例如，如果物理課程中老師正在講授電力知識，那么我們讓老師去找相關的視頻或圖片，找到的材料最好和課程目標相關。當然，如果沒有找到合適材料，我們也可以告訴老師，讓他們自己制作。

最后一個階段：讓老師自己制作一個小視頻或者拍張圖片，寫下一些達到學習目標的文本。這是挑戰，也是最重要的事情，我們稱其為知識的再創階段。

中心：最后一個問題，您主要關注的是利用技術的教育創新，您覺得21世紀的信息通信技術可以為教育帶來哪些方面的創新？未來是否有新的發展趨勢？

杰羅姆·莫里西：未來，教師在教學過程中將沒有課本，而是會要求學生自己去書寫內容。最終，老師會根據學生自己所寫內容來檢測和評價學生。因為未來教師會更注重高級技能的培養，如判斷能力、發現能力、評價能力和團隊合作等。未來，學生將會在一起做決定，解釋并撰寫內容。這將是一件盛大的事項，我也希望自己重做一次學生了。

當然，在現行的考試制度下，課本依然非常重要。因為課本提供了考試的重點，而且它很多時候是由老師撰寫，學生通過課本可以了解要被測評的內容。

但設想一下學生每天早上拿著平板電腦進入教室或者考場，這些設備將支持學生的學習和考評。考評將發生什么樣的改變？學生將面臨的挑戰是，我能夠正確判斷問題么？我可以正確做出決定么？我可以和身邊的人交談并一起討論它么？

這些都是較高的技能，需要業界對其不斷的探索。對我來說，這才是真正的教育，那么在這種情況下，課本上的內容將不會再有意義。所以未來還是挺令人興奮的。

注釋：

①“教育信息化國際比較研究中心”由教育部教育管理信息中心與上海外國語大學共建，重點研究世界各國尤其是先進國家在教育信息化建設方面的發展動態和戰略部署，為政府決策部門提供世界各國教育信息化發展的信息資訊，并在此基礎上跟蹤當前各國教育信息化的新機制、新技術和新趨勢，為我國制定教育信息化戰略提供參考。

②歐洲學分制（ECTS）也稱歐洲學分積累與轉移系統，由課程單元、學習負荷量、學業水平和高等教育機構的“標簽”等重要因素構成。歐洲學分制最突出的成就是促進了歐盟國家的學生流動，進而成為推動歐洲高等教育一體化進程的重要工具。

（編輯：王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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