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立榮和他的“理想國”

賈文佳

編者按

2013年，“家庭農場”概念首次在中央文件中出現。截至今年2月，濟南經工商注冊的家庭農場958家，從事家庭農場人口數3000余人，帶動勞動就業近6000人；總投資達到7億元，去年銷售農產品總值1.95億元

兩年來，越來越多的“新型農民”活躍在濟南周邊家庭農場的田間地頭。他們或者承包農村撂荒土地開展規模種植、綠化荒灘；或者啟用“內循環”生產模式，重建一種耕讀傳家、古風盎然的農村生活秩序。無論是現實派，還是理想派，他們看好的都是“家庭農場”的未來。

當越來越多的人開始重燃回歸自然的渴望，“阡陌交通，雞犬相聞。黃發垂髫，并怡然自樂”成為理想中的田園生活。崔立榮設想建設的就是這樣一處村莊。而他的老家農場不僅僅是一個提供安全食品的場所，更是一種耕讀傳家、古風盎然的農村生活秩序的重建。

老家農場的“內循環”密碼

4月14日上午，晨光照在濟南黨家街道辦事處蠻子村村北的小山上。小山腳下是一片菜田，菠菜、茄子、黃瓜一眾蔬菜在里面恣意生長。菜地旁是一大片豬圈，幾只小黑豬在里面奔跑。旁邊還有兩個大池塘，池塘里魚蝦游弋，池塘邊楊柳依依。

這片生機盎然的土地，就是崔立榮“老家農場”的所在。眼前的美景不止一次夢里出現過，崔立榮告訴記者，“而這里在2009年還是一片撂荒土地。”

崔立榮出生在距離蠻子村只有1公里遠的邵而村。他17歲開始進城闖蕩，在工程建筑業打拼30余年并積累下不菲身家。2000年左右，老家邵而村有一片荒廢多年的果園，經村委會推薦，崔立榮以每年5000元的價格租下，“用地里產的糧食喂豬，再用豬糞便養地。”只有小學文化的崔立榮開始嘗試這種模式，卻被農科院的干部嗤之以鼻：“復古？內循環？純屬胡扯！”

隨著農村城鎮化發展，“2008年后，村里直接撂荒的土地達到20%-30%。”崔立榮決定放棄城里的事業，回到家鄉專心做農場。鄉親們眼中的“傻子”崔立榮接連租下邵而村、邵而西村、蠻子村三座荒山，并租附近村民的耕地種植糧食和蔬菜。他用自己種的糧食飼養雞鴨豬牛，再用這些禽畜的糞便為瓜果糧食施肥，還能用自產的糧食釀酒……“這就是老家農場的‘內循環生產模式。”

“不管是無公害也好，綠色有機也好，我們做的就是給客戶生產健康、安全的農產品。”老家農場創始人崔立榮這樣定位自己的農業產業。如今的老家農場占地3000余畝，在邵而村和蠻子村有三處不同的基地。“現在已經有一半人會點頭說 ‘這個事情（生態農場）是有意義的。等到再過5年，更多的認可自然會形成。”

復古農場主的“桃花源記”

都市里的快節奏生活，擁擠的車流和水泥森林，讓人們既享受到了現代化生活的便利，又時常處在緊張壓抑的狀態之中，久而久之，人們開始重燃回歸自然的渴望，“阡陌交通，雞犬相聞。黃發垂髫，并怡然自樂”成為理想中的田園生活。

崔立榮說，他設想建設的就是這樣一處村莊。“這里有安全的食品、清新的空氣、舒適的住所還有豐富的文化娛樂活動。”為此，他在這里創辦了濟南書畫創作基地，一面山崖將成為這個農場的摩崖石刻；他創辦了公益文化大講堂、農村文化藝術節，定期邀請各界名人來此講座展演；他甚至對周邊山谷進行景觀改造，建設上山道路、游泳池、攀巖區，把水庫周邊十二條山脊打造成名為十二生肖谷的觀光景區。

記者在“生肖谷”看到，連片的山體上有12條“分水線”，因此被崔立榮寓意為“12生肖”。“山谷里建上水庫存上水，以后我們的生產用水就足夠了，雖然一次性投資比較大，但是長遠來看，比打井成本低得多。”崔立榮得意的指向山谷下一座在建的二層小樓“我還打算在這里建一座老年公寓。”

可以說，崔立榮正在建設的老家農場不僅僅是一個提供安全食品的場所，他還試圖重建一種耕讀傳家、古風盎然的農村生活秩序。

“用最簡單的方式搞定高大上的工作”

如果在兩年前采訪崔立榮的“銷售經”，他還會告訴你“口口相傳”。的確，老家農場其實并沒有專業人員做商業化的推廣，甚至網站也并不是自己做的。濟南當地的消費者一般是通過電話直接聯系，每周六農場會派人送貨上門。另外，還有很多單位團體是這里的長期客戶，因為訂貨量較大，他們每周會自己派人來農場取貨。

“我在2009年就注冊了公司，不過可以說，老家農場這個品牌從今年開始才正式進入市場。”如今，崔立榮一邊與農村合作社合作確保農場產品的來源和質量，一邊采用電商、眾籌甚至朋友圈直銷的方式進行市場推廣。

在帶著夢想投身農業的山東企業家看來，未來中國的農業，一定是在現代企業精神和商業模式統領下的現代農業。“在未來的三到五年內，完成農場的股份制改造后，我們將進一步完成新三板上市的目標。” 崔立榮說，他要做的就是“用最簡單的方式搞定高大上的工作。”

“馬云不是在‘互聯網大會上說嘛，比聰明你已經沒有機會了，比勤奮估計更沒機會，你只能比未來，我認為十年以后中國社會會出現這樣的事情，我必須去做。”崔立榮說，他押注的正是生態農場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