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微觀言語行為理論看《亂世佳人》中的反諷藝術

羅春林

摘 要：反諷是瑪格麗特.米切爾著作《亂世佳人》最特殊的寫作手法，作者將這種修辭手法運用自如，使人物形象與性格更加鮮明。本文將應用語用學最核心的理論--言語行為理論，從微觀視角對小說中瑞德和斯嘉麗對白中反諷言語行為進行解讀，從而證實了言語行為理論也可以用來分析文學作品。

關鍵詞：反諷；《亂世佳人》；言語行為理論；對白

《亂世佳人》是一部有關戰爭的小說，最顯著的特點就是運用了大量的反諷，它對人物性格的塑造起到了重要的作用，同時也為我們用語用學的研究來解讀這部小說的人物性格特征以及人物的對白提供了新的理論和方法。本文運用語用學的角度，基于奧斯丁和塞爾的微觀言語行為理論分析《亂世佳人》中瑞得和斯嘉麗的言語反諷藝術，展示小說獨有的魅力。

一、反諷研究綜述

人類對反諷的關注和研究由來已久，從柏拉圖以來，就開始對反諷這種語言現象進行過很多分析與思考。反諷一詞源于希臘文Eironeia，該詞最早出現在柏拉圖的《理想王國》，被用來形容一個受到蘇格拉底嘲弄的人。近年來，隨著語用學、心理語言學和語義學的興起，反諷的研究出現了新的局面，成為了這些學科研究的熱點。在這一部分中作者主要對反諷的分類及研究角度進行綜述與探討。

（一）反諷的分類

根據不同的標準，反諷有不同的分類方法，但是一般來說，反諷分為三個類別：言語反諷、戲劇反諷及情境反諷。雖然反諷有不同的分類，但這些反諷的本質是一樣的，即都表示表象與實際的不相符。

（二） 反諷的研究視角

1.基于語用學的研究視角

現代語用學家對于反諷普遍接受的一種觀點認為反諷是一種特殊的語用形式，說話者所說的往往用來表達語言之外的含義，語言學家Grice是最先開始從語用學視角來研究反諷。Grice認為語言的運用需要說話雙方的合作，說話者應該將他的會話真正意圖傳達給聽話者。Grice認為反諷者說出了“他自己都不相信的話，而聽眾也明白說話人自己知道這在聽眾看來是顯而易見的事實”。

2.基于修辭學的研究視角

反諷在傳統的西方文化中扮演著一個十分重要的角色，它的美學地位和價值可以追溯到亞里士多德和昆體良修辭學家這一時期。在亞里士多德的經典著作中，它對反諷和戲擬進行了比較，從而得出結論“反諷的使用是一種細膩的紳士風度的體現；而戲擬則是一種古怪的、諂媚的、粗俗的詭計”。

二、語用學的核心理論：言語行為理論

（一） Austin的言語行為理論

言語行為理論是英國語言哲學家奧斯汀（Austin， J. L.）于1955在哈弗大學做系列演講《論言有所為》（How To Do Things With Words）時提出的。一開始，他和其他傳統哲學家一樣拒絕采用邏輯語義學作為語言理解的核心要素，也就是否定了運用可驗證性來判斷句子真假的觀點。因此，它根據施為動詞區分了陳事性和施為性。陳事性話語可以用于陳述或描述某事是真是假。奧斯汀把有施為動詞的話語稱為顯性施為句，沒有施為動詞的話語就定義為隱性施為句。后來，奧斯汀發現很多句子無法判斷真假，而且既不是陳述句也不是施為句。

（二）Searle的言語行為理論

Searle的言語行為理論在20世紀60年代才逐漸發展，而正式形成則在1965年他發表的《什么是言語行為》一書中，他詳細闡述了該理論的基礎知識并構造了一套他自己獨特的言語行為理論的理論框架。Austin將一個完整的言語劃分為三種行為：言內行為、言外行為和言后行為。

Searle言語行為理論的發展體現在兩個非常重要的方面，一個是對言語行為的分類，另一個是直接言語行為和間接言語行為的劃分。Searle做出的最大的貢獻就是把言語行為分為直接言語行為和間接言語行為，試著從一個動態的視角來研究語言。

三、反諷與言語行為理論的關系

言語反諷是一種修辭方法，常被用于文學寫作中，因此也是一種寫作手法。反諷指說話人表達的字面意義與真實意義的對立，常含有諷刺、攻擊對方之意。Austin將言語行為分為：言內行為（說話人所說話語的字面意義）、言外行為（說話人想要表達的隱含意義，即言外之意）、言后行為（指聽者對說話人所說話語的理解和反映）。由此可見，反諷與言語行為理論中的言外行為有著密切的聯系，它們都表示說話人傳達的與字面意義相反的意思，需要聽話者仔細琢磨，才能間接得理解說話人的真實意圖，所以，反諷實質上是一種間接言語行為或者說是言外行為。Searle認為說話人在對話中應該遵循誠信原則，如果說話人故意違反了誠信原則就使得他的話語與字面意義相違背，即“言在此意在彼”，那么他的話語就帶有一定的諷刺意味，即我們討論的反諷。

反諷作為一種特殊的修辭手法，同時也可看作是一種間接言語行為，經常被應用于文學作品中。由于篇幅的限制，本文作者僅從微觀言語行為理論視角分別從闡述類反諷、指令類反諷、承諾類反諷、表達類反諷分析了小說《亂世佳人》瑞德和斯嘉麗對白中最具特殊的反諷言語行為，有力的證實了語用學的核心理論---言語行為理論可以用來分析和欣賞文學作品，也有助于讀者更好的理解小說的主題以及小說中人物形象和性格的塑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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