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以成敗論英雄

彭文香

摘 要：《項羽本紀》是《史記》中最為精彩的章節，司馬遷在歷史中融合了自己強烈的個人情感。而《垓下之圍》則是《項羽本紀》作為最后一個章節尤其出彩，司馬遷運用了多種藝術手法來塑造項羽這個悲情英雄，悲情總是讓人動容的，“不肯過江東”的項羽雖然丟了江山，但是卻留名千古。莫以成敗論英雄，我們重新解讀《垓下之圍》分析司馬遷所描述的項羽形象。

關鍵詞：司馬遷；《垓下之圍》；項羽；人物形象

《史記》有一種以人物為中心的紀傳散文——“紀”“傳”，此類散文主要通過人物的刻畫來描繪人物所在的歷史，列傳、世家和本紀中的人物分別出自于不同的階層，從市井游民到帝王將相，三教九流、諸子百家人物涉及之廣也是《史記》的一大特色，人物描寫多達四千余個，重要任務上百人。而這種紀傳散文在進行人物刻畫的時候往往會加入很多藝術渲染和再創作，特別是展現人物性格特點時，司馬遷總能夠結合人物的出身、社會經歷和文化教養等給予良好的表現，《垓下之圍》也繼承了司馬遷在人物刻畫方面的特點，將一個充滿悲情和浪漫色彩的形象展示在讀者面前。

一、不以成敗論英雄

司馬遷在刻畫人物的時候往往會采用多維透視的方法，而且對于人物的評價也非常的客觀和全面，司馬遷筆下的人物往往會顯露出多方面的性格特點，人物生動飽滿，躍然紙上。而項羽也是他著墨較多的人物之一，在對項羽進行評判的時候也采用了多維度的描寫方法。他既禮賢下士，又妒賢嫉能。既英雄威武，由言語不慎。焚燒咸陽，他是兇殘的，鴻門宴放走劉邦，他又是仁愛的，同時也心念百姓疾苦感嘆戰亂。同時和虞姬的情感也顯示了英雄的兒女情長，這個人物形象在司馬遷的筆下非常的全面，在《垓下之圍》的最后司馬遷的評判顯然也不會以成敗來評判一個人的一生，而是給與了其客觀公正的評價。總之，司馬遷在描寫人物的時候并不是單靠其成功和失敗來進行評判的，而是選擇從多個維度來描寫一個人物。在垓下之圍，四面楚歌，曾經叱咤風云的西楚霸王面對面前可以逃生的小船的時候，依然選擇了烏江自刎。而項羽也是唯一一個沒有皇帝地位，但是卻被司馬遷列入“本紀”系列的人物，足可見失敗和悲情的項羽并不會因為失敗而被司馬遷輕視，也可見司馬遷對項羽的中肯評價。

二、人格的悲劇屬性

無論如何在歷史上，項羽的確是個失敗者，但是失敗者并沒有成為成王敗寇的“寇”，而是獲得了英雄版的待遇。杜牧《烏江亭》、李清照《夏日絕句》都顯示了后人對于項羽的惋惜，但是項羽性格特點也注定了他敵不過狡黠和權謀的劉邦，可以說在那個歷史戰亂的時代這種人格悲劇也注定了他的失敗。而司馬遷也在《垓下之圍》中非常好的表現出了這種人格的悲劇，項羽一生戎馬，即使是在最后他仍然展現出了無畏的精神，面對無可挽回的失敗，項羽斬殺了數百漢軍。這種無所畏懼的精神也顯示著項羽敢于直面命運的挑戰，并勇于追求自己的人生價值。但是項羽是個極端個人主義的人，甚至是有點剛愎自用和頑固愚昧的，在《垓下之圍》他的部下說：“如大王言”足可見這種命運的不公并不完全是上天的安排，而是隱藏在項羽人格中的弱點，也注定了項羽無法突破自我成為劉邦那樣城府算計的人，也更加無法脫離他所在的那個時代，同時也是項羽的人生悲劇。

三、 情節對于人物的塑造

《垓下之圍》實際上只寫了四件事， —是項羽被逼到絕境，四面楚歌，兵少食盡；二是項羽把戰敗歸咎于“時不利”、“天之亡我”、“騅不逝”，卻沒看到自己致命的敗因——狂妄、輕敵。三是作者重點寫項羽突圍，盡顯英雄本色。渡河之后楚軍一百余人，最后僅二十八人，與當時重圍的五千漢軍相比可說是九牛一毛。四是項王不肯回江東重旌旗鼓。他對亭長之言，反映了項羽的自愧，無顏回江東。故事情節設定層層推進，為我們展現了一個非常飽滿的人物形象。情節在《垓下之圍》中對于項羽形象塑造有著巨大的貢獻，四面楚歌的毫無畏懼，對戰敗結果的分析，最后時刻的英雄反抗，拒回江東的悲壯。四個關鍵事件的設置可見司馬遷的獨具匠心，詳細的描述了人物在事件中的反應，從多個角度刻畫了一個活靈活現的形象。另外情節設置也非常的緊密有序，而且對于項羽人物形象的刻畫也非常的客觀公正，不僅僅在最后肯定了其對于歷史的貢獻，同時也批判性的表現出了項羽自矜武力缺少謀略的失策，也對其失敗和悲情給予了公允和深刻的惋惜。

四、結語

《垓下之圍》在整個《項羽本紀》中有著總結性的作用，作為《項羽本紀》的最后一個章節，其對于人物的刻畫是全方位的。《垓下之圍》構思巧妙，也運用了多種藝術手法來展現人物形象，給我展現出了一個驚天地、泣鬼神的悲情英雄。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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